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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我又不是当红偶像(1 / 2)

在AY市悄然开设“小林门诊”后,林远志第一次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这种自由,并非来自于地理的迁徙或环境的变更,而是源于一种彻底卸下重负的轻盈。

在广南时,他是“林医馆”的核心与招牌,肩负着整个医馆的声誉、运营压力以及所有员工的生计。

每一次诊疗,每一次决策,都不仅仅关乎病人,更关乎一个团队的未来。那种无形的重压,如同呼吸般时刻伴随。

而在这里,在安阳这条僻静小街的转角,“小林门诊”仅仅是他林远志一个人的诊所。

没有需要管理的团队,没有需要平衡的人际关系,没有需要维持的庞大口碑。

盈亏自负。

所有的责任与风险,都收缩回他自身。

这种极致的“小”与“独”,反而赋予了他内心一种奇异的宁静与广阔。

他可以完全专注于医术本身,专注于眼前的每一个病人,无需左顾右盼,无需权衡利弊。

门诊的规则简单而纯粹:每日三十号,预约制,到点关门。这种近乎偏执的规律性,是他为自己划定的安全区,也是他享受这份“自由”的方式。

之前,文静如几次三番从广南打来电话,语气恳切甚至带着点撒娇,希望能过来继续给他当助理。

“志哥,你一个人在那边多不方便啊?挂号、抓药、整理病历、打扫卫生……总得有个帮手吧?让我过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但林远志都婉拒了。

他并非不认可文静如的能力,恰恰相反,他感激她在广南的协助。

但他更珍惜眼下这来之不易的、完全由自己掌控的节奏和空间。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人情世故,多一份需要顾及的牵绊。

他需要这段独处的时光,来沉淀广南的纷扰,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医道。

一般下午门诊歇业后,是他专属的“自由时间”。他通常会戴上一顶不起眼的鸭舌帽和一副深色墨镜,像个普通的闲逛者,融入安阳的市井人流。

没有目的地,随心所欲。可能去老城区的书店淘几本绝版医书,可能去茶社安静地品一壶茶,看窗外行人匆匆,也可能只是沿着穿城而过的河流漫无目的地散步。

这种“隐身”于陌生城市的感觉,让他感到放松和自在。

在一次闲逛中,他偶然听一位老药工提起,安阳本地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名叫唐伟,医术精湛,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重病,声名显赫。

林远志心生敬意,回家后特意上网查询,却发现关于这位老人的信息寥寥,且大多停留在十年以前,此后便如同隐入尘烟,再无音讯。

这位前辈的沉寂,勾起了林远志极大的好奇。

他凭着零碎的信息和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唐老先生退休后并未离开安阳,而是隐居在城郊的一处僻静所在,是一座独栋的院落。

林远志心生拜访之意。他并非奢求得到什么秘方绝学,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前辈的敬仰,一种“高山仰止”的纯粹向往。

或许,也能从一位历经风雨的老者那里,获得一些超脱于医术之外的启迪。

他挑了两个下午,特意前往。

谁想到,两次都吃了闭门羹。

那座青砖围砌的院落静悄悄的,敲门无人应答,只有院内一棵老槐树的枝叶探出墙头,随风轻摆,仿佛在无声地拒绝着外界的打扰。

林远志并未强求,将带来的简单果品放在门边,便安静离开。

第三次,他本已不抱太大希望,更多是出于一种礼节性的坚持。

当他再次叩响门环时,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衣着素净、气质温婉的老妇人站在门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打量了他一下,轻声道:“是林医生吧?我们家老爷有请,请进。”

林远志略感惊讶,随即整理了一下衣冠,跟随唐夫人走进院落。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极其整洁雅致,种着些花草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进入屋内,唐夫人引他上了二楼书房。

书房里,一位清癯矍铄、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虽年逾八旬,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透着历经沧桑后的睿智与平和。

他示意林远志在旁边的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你的新闻,我最近都听说了。”唐伟老先生开门见山,声音平和却中气十足,“后生可畏。在这个年纪,能有你这般辨证施治的功力与胆识,实属罕见。”

林远志连忙谦逊道:“前辈过誉了。晚辈才疏学浅,只是遇事尽力而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唐伟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欣赏,却也有一丝更深沉的意味:

“不必过谦。你显然已经掌握了中医治病的法门精髓,假以时日,沉心历练,未来不可限量。”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但是,孩子,你要明白,行医之人,不仅要会用中医的理论来治病,更要学会用中医的理论来为人处世,洞明世事。否则,你的路,走不远,甚至可能中途夭折。”

林远志心神一凛,他恭敬回应:“前辈是指…最近网络上关于我的那些纷扰,以及治疗那位肝腹水少女的事情?”

唐伟缓缓摇头,眼神望向窗外:“不完全是。那肝腹水女孩的事,或是你上次在广南违规收留病人过夜的事情,这些都只是表象。这类事情,在你未来的行医生涯中,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形式各异,但本质相似,防不胜防。

“我之所以在七十岁之后,便坚决不再接诊,金盆洗手,并非因为精力不济。老实说,那时我自觉医术和经验正值巅峰。真正让我心生退意的,是遇到了太多与治病救人本身无关的烦心事、烂事、糟心事。”

老人开始娓娓道来,讲述他漫长行医生涯中遇到的种种:有治愈后却反咬一口、索要天价赔偿的“医闹”;有因家属内部矛盾、最终将他起诉至法院的纠纷;有被同行嫉妒、恶意中伤构陷的经历;也有因未能满足某些权贵不合理要求而遭受的打压……

每一件,都消耗着他巨大的心力,让他深感疲惫与无奈。

“年老了,心力不比年轻时。我已没有足够的精力,一边钻研医术、救治病人,一边去应付这些无休止的、来自治病之外的明枪暗箭。”

唐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深深的遗憾:“所以,我选择了彻底退出,图个清静。这院子,便是我的避世之所。”

林远志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

这些,是他从未在医书上读到的“病例”,却是无数像唐老这样的中医前辈们真实走过的荆棘之路。

他感到一种沉重的共鸣,也更深切地理解了眼前这位老人的选择。

临别时,唐伟老先生亲自将林远志送至院门口。他拍了拍林远志的肩膀,语气恳切而决绝:“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林远志一怔。

老人继续道:“来我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我在医术上,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东西能传授给你。你对中医核心精髓的掌握与运用,早已不输于我们这些老头子。”

他的目光深邃,充满期许与告诫。

“剩下的路,能走多远,能攀多高,就看你自己如何运用这份能力,如何去应对医术之外的那片江湖了。好自为之。”

这番话,如暮鼓晨钟,重重敲在林远志心上。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这次拜访,没有获得一纸一方,却收获了一份比任何秘方都更为珍贵的、沉甸甸的人生箴言。

一周后,小秋一家准时前来复诊。

与上次因感冒而愁云惨淡不同,这次一家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与希望。

“林医生!好了!感冒全好了!”小秋母亲激动地汇报,“而且连续服了您新开的药三天,腹水又消下去了!您看,”她拿出软尺仔细测量,“腹围现在稳定在80厘米了!比最开始少了整整8厘米呢!精神、体力都好多了,脸上也有点血色了,最关键的是,胃口开了,能吃下东西了!”

小秋自己也努力坐直身体,虽然依旧消瘦,但眼神明亮了许多。

这个显著的好转,对于在绝望深渊中挣扎的一家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林远志仔细为小秋复查,脉象虽仍细弱,但已比之前略显从容;舌苔虽仍微腻,但已透出些许生机。

他心下稍安,知道治疗方向是正确的,患者正气正在缓慢恢复。

他在上方基础上,进行了微调:加入了三七活血化瘀,改善肝脏微循环;加入沉香行气利水,增强利尿消肿之效;再加入既能活血调经又能利水消肿的益母草,协同增效。

嘱其连服十剂,巩固疗效,并密切观察。

小秋一家高兴地拿着新药方离去。

而这个最新的好消息,不出意外地再次被关注这家的媒体或“热心人”插播到了网上。

网络舆论再次沸腾,风向开始发生微妙而有趣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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