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位同志虽然都表现为感冒症状,但病因病机并不相同,需要区别对待。”
“第一位同志,面红、汗出、呼吸气粗、脉浮数有力、舌红苔薄黄,这是风热感冒,兼有气分热盛。”
“第二位同志,畏寒、清涕、面色白、脉浮紧、舌淡苔薄白,这是风寒感冒,表寒束缚。”
“第三位同志,面垢、头身困重、痰粘、脉濡滑、舌苔厚腻,这是暑湿感冒,湿邪困阻中焦。”
“第四位同志,气短乏力、汗出、咳嗽无力、脉弱、舌淡,这是气虚感冒。”
老军医听着林远志清晰流畅、条理分明的分析,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惊讶最终变成了难以置信和由衷的佩服。
“好家伙!”他猛地一拍大腿,“你小子可以啊,还能分辨出不同类型,我虽然也懂点中医皮毛,但像你这么年轻就能辨得这么精细的,真是头回见。”
他立刻转变态度,热情地拍了拍林远志的肩膀:“行!小林,你就留下来,跟我搭班子!我负责外伤清创和急症,你负责这些内科杂病和调理!对了,我姓乔,跟大家一样,叫我一声老乔就可以了。”
林远志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感谢你老乔,我一定尽力做好。”
就这样,林远志加入了军医队伍。
他根据实际需要,请乔军医帮忙申请调拨了一批中成药(如连花清瘟胶囊、藿香正气水、荆防颗粒、参苏丸等)和常用中药饮片(如金银花、连翘、藿香、佩兰、苍术、黄芪等),以及更多的针灸针和艾条。
很快,部队的临时医疗点出现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一边是乔军医带着卫生员们紧张地清创、缝合、输液;另一边,林远志则安静地为战士们望闻问切,然后或施以银针,或递上分装好的中药。
对于风热感冒的战士,他针刺大椎、曲池、合谷、外关疏风清热,同时分发银翘散或连花清瘟胶囊。
对于风寒感冒的战士,他针刺风池、列缺、风门散寒解表,并建议服用荆防颗粒或姜汤。
对于暑湿感冒的战士,他针刺孔最、合谷、中脘、足三里清暑化湿,并分发藿香正气水或调配藿朴夏苓汤加减药粉。
对于气虚感冒的战士,他针刺足三里、气海、肺俞益气固表,并建议服用参苏丸或玉屏风散。
对于皮肤湿疹、溃烂的战士,他内服清热利湿解毒中药的同时,配合针刺血海、曲池、三阴交活血凉血,祛风止痒,并指导用黄柏、苦参等煎汤外洗。
他的方法起效快,副作用小,尤其适合需要快速恢复执行任务的军人群体。
许多战士在针灸后很快感到头痛、身痛、鼻塞等症状减轻,精神好转。
乔军医看着忙碌的林远志,感慨地对助手说:“这小子,是个人才!省了我们不少工夫啊。”
好的,这是补充的剧情:
深夜十二点,临时医疗点的喧嚣终于渐渐平息。
林远志送走最后一位前来针灸的战士,揉了揉因长时间捻针而有些酸胀僵硬的手指和手腕,长长舒了一口气。
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感到疲惫,但内心却充满了踏实感。
他收拾好针灸器具,熄灭医疗帐篷的灯,准备返回不远处的集装箱宿舍休息。
刚走出帐篷没几步,一个略显犹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医生,请等一下!”
林远志转过身,借着营地昏暗的路灯光线,看到一位三十多岁、肩章是排长军衔的军官站在那里。
他脸色憔悴,眉头紧锁,一只手正不自觉地揉着右侧的太阳穴,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窘迫。
“有什么事吗?”林远志停下脚步,温和地问道。
张排长走上前,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林医生,打扰你了,这么晚。我姓张,是三排的排长。我这几天抗洪抢险,压力太大,没日没夜地干,这老毛病又犯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太阳穴。
“偏头痛,右边这儿,疼得像针扎一样,一阵一阵的,晚上根本睡不着,白天脑袋嗡嗡响,指挥调度都没精神,饭也吃不下,严重影响工作。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刚才看你给战士们看病,效果那么好,就想就想来问问,您看我这有没有办法?”
林远志点点头,表示理解。
压力、疲劳、作息紊乱确实是偏头痛的常见诱因。
“张排长,别着急,我们先到那边亮堂点的地方。”
他将张排长引到宿舍入口旁一盏光线稍好的路灯下。
他让张排长伸出手,仔细为他诊脉(脉弦数有力,尤其关部明显),又让他伸出舌头查看(舌质偏红,舌苔薄黄)。
“张排长,除了偏头痛和失眠,是不是还觉得口苦、口干,还有便秘?”林远志问道。
张排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嘴里发苦,老想喝水,大便也确实不太通畅!林医生,这都能看出来?”
林远志解释道:“这情况,从中医角度看,是胆火上逆导致的。肝胆互为表里,压力大、情绪紧张容易导致肝气郁结,郁而化火,胆火循经上扰头侧(足少阳胆经循行于头部两侧),所以会右侧偏头痛;火邪伤津,所以口苦口干;热扰心神,所以失眠;腑气不通,所以便秘。脉弦数、舌红苔黄也都是肝火胆热的典型表现。”
“对对!就是这么个感觉,一股火往上冲的感觉!”张排长仿佛找到了痛苦的根源,急切地问,“那有办法治吗?”
“有办法。”林远志肯定地回答,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我给您扎两针。”
他让张排长坐下,取穴阳陵泉(胆经合穴,能疏肝利胆,清泻胆火)和足窍阴(胆经井穴,能开窍泻热,擅长治疗偏头痛)。
消毒后,毫针快速刺入,行捻转泻法。
“有点酸。”张排长微微吸了口气。
林远志持续运针,手法稳健。
不过几分钟,张排长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真的轻松多了!右边脑袋那股紧绷着、钻着疼的感觉,好像…好像泄掉了,一下子松快了!”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确认那折磨他好几天的剧痛确实显著减轻了,整个人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
起针后,张排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感激:“林医生!太感谢你了!这下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林远志笑了笑:“今晚应该能缓解很多。但这病根在于胆热,光靠针灸泻火还不够稳定,容易复发。明天白天有空的话,再来找我一下,我给你开个小方子,以求根治,防止再犯。”
“能根治?那就太好了!一定来!太谢谢你了!”张排长用力握住林远志的手摇了摇,“解决了大问题了!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