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的,便是守住本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们看轻我,是他们浅薄,我若因此看轻了自己,那才是真的输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恳求:
“这事,我知道便知道了,你们千万别在我爹娘面前提起。”
“我爹那脾气若是知道这件事没捂住,心中指不定有多难过。”
见秦熙心意已决,神态坦然,秦玥和阿依对视一眼,只好按下心中的愤愤,点头应下。
另一边,林郎中为了医馆的名字,着实斟酌了好几日。
他翻遍了医书,又结合自己半生行医的感悟,最终选定“仁心堂”三字。
他将秦玥和阿依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道:
“为医者,技艺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这一颗‘仁心’。”
“若失了仁心,便将治病救人当作了牟利的工具,忘却了学医的初衷。那样的人,技艺再高,也终会迷失本性,害人害己。”
“你们要时刻谨记,无论日后遇到何种境况,都不能忘了这‘仁心’二字。”
秦玥和阿依肃然应下,将师父的教诲深深印在心底。
医馆的名字定了,接下来便是制作匾额。
为此,刘昌提前一日沐浴更衣,还特意用了熏香。
秦玥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
“不过是写三个字,怎的比你去谈一笔大生意还郑重?”
刘昌任由她取笑,一句话都不说。
到了动笔那日下午,他在书房里铺开上好的宣纸,磨墨铺纸,架势十足。
可一下笔,不是觉得手腕力道不对,就是嫌墨色浓淡不宜,写废了一张又一张。
一会儿喊手酸,要秦玥给他揉揉;一会儿说腰僵,要秦玥给他捶捶;一会儿又嫌口干,要秦玥给他倒水。
秦玥被他支使得团团转,也不生气,耐着性子陪他折腾。
直到日头偏西,刘昌才终于写出自己满意的一幅字。
他看着那遒劲有力的“仁心堂”三字,长长舒了口气,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得意。
晚上,阿土私下里问刘昌:
“不就是写个匾额,至于紧张到那种地步?我看你写废的纸都快能当柴烧一顿饭了。”
刘昌但笑不语,只得意地瞟了阿土一眼,转身便走。
阿土愣了片刻,猛地反应过来,追上去笑着擂了刘昌一拳:
“好你小子!我当你真紧张,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故意磨蹭一下午,就为了和玥儿独处,是不是?”
刘昌挨了一拳,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开怀,反驳道:
“休得胡言!我那是精益求精!”
话虽如此,他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眼里满是计谋得逞的愉悦。
秦玥晚上歇下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微肿的唇瓣。
想起下午刘昌那些“手酸”、“腰疼”的借口,以及最后得逞时那亮得灼人的眼神,脸上微微发烫,心里暗啐了一口:
“难伺候得紧,下次有这事,再不能让他来写字了,受罪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