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双手接过茶杯,连声道谢。他在椅子上坐下,寒暄了几句后,便说明了来意:
“秦老板,实不相瞒,周某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与东家(刘昌爹)商量过了,我们药铺呢,一直想请一位医术好、又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时常去坐堂问诊。”
“林老先生的大名和医术,我们早有耳闻,更是敬佩不已。不知能否请动林老先生,屈就我们小铺,隔一日去坐诊一次便可?时间上好商量,诊金方面也必定从优,绝不会委屈了老先生。”
秦阳和隋安儿这才明白周掌柜的来意。秦阳立刻站起身:
“原来是为了林老先生的事。周掌柜您太客气了,我这就去请老先生过来,您亲自和他老人家谈。”
没过一会儿,林郎中就在秦阳的陪同下过来了,小秦玥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周掌柜见到林郎中,立刻恭敬地起身再次见礼。林郎中摆摆手让他坐下说话。
隋安儿在一旁瞧着,却敏锐地注意到,从刘昌和秦玥一打照面开始,两个半大孩子就在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挤眉弄眼。
隋安儿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周掌柜今晚突然来访,恐怕这两个小家伙事先是知情的,甚至可能还在其中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果然,周掌柜将自己的请求和林郎中又说了一遍,态度十分诚恳。
林郎中捋着胡须听完,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周掌柜客气了。老朽闲居于此,能有个地方让这把老骨头发挥点余热,也是好事。隔日坐诊一次,这个安排甚好,老朽应下了。”
事情如此顺利,周掌柜喜出望外,连忙起身道谢。随后他又坐着陪林郎中聊了一会儿医术和药材方面的话题,气氛十分融洽。
眼看天色不早,周掌柜便起身告辞,秦阳和隋安儿将他送到院门口。
刘昌落在后面,趁着大人们不注意,飞快地朝秦玥比划了一个“外面等你”的眼神。秦玥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
等周掌柜走后,秦玥便跑到隋安儿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娘,阿土哥和熙儿姐姐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说好了要一起去找孙知言玩一会儿。”
隋安儿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神,又想起刚才她和刘昌之间的小动作,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温柔地摸了摸秦玥的头,叮嘱道:“去吧,别玩得太野,记得早些回来。”
走到院门口的刘昌一听隋安儿答应了,嘴巴都快笑烂了,赶紧抢着应承:
“哎!婶婶您放心,我们就玩一会儿。”
说完,刘昌和秦玥,叫上阿依,三个孩子欢快地朝着院外跑去。
院门外,阿土和秦熙果然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出来,阿土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怎么样?事情成了吗?”
刘昌和秦玥相视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秦熙开心地拍了下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几个半大的孩子都为这个好消息感到高兴,说说笑笑地,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笼罩的巷子里,朝着孙知府家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