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早就饿了，闻言纷纷放下工具，笑呵呵地围拢过来。
伙食是昨晚就商量好的，一人是三素两荤，随便选。岩桑和王掌柜两家合请的工人有三十好几个，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秦阳拿着个小本子，仔细点了吃饭的人数，然后认真地记下：“九月二十六日，岩桑家，二十一人吃饭；王大山（王掌柜）家，十四人吃饭。”
记好后，他还特意拿给岩桑和王掌柜确认了一下，两人看了看，点头认可。
工人们各自拿了碗，排队打饭打菜。他们看着油水足、分量实的菜肴，都夸东家大方，老板娘手艺好，吃得津津有味，风卷残云般就将准备的饭菜消灭了大半。
这热闹的吃饭场面，也吸引了不少进出城门，或是路过的人。有人好奇地驻足观望，见这帮工吃得如此香甜，便忍不住上前询问这饭菜怎么卖。
隋安儿赶紧笑着招呼：“客官，素菜和米饭两文一勺，荤菜四文一勺。您别看是素菜，我也是拿猪油炒的，香着呢。”
问价的人一听，这价格确实实惠，再看那菜色，油光水滑，香气扑鼻，便也动了心。
这个要一勺炒青菜，那个要一勺小炒肉，七嘴八舌地就要了起来。
生意意外地好起来，隋安儿和秦阳忙得脚不沾地。但问题很快就出现了，他们带来的粗瓷碗根本不够用。
很多想买饭的客人因为没有碗筷，只能摇摇头走了。
隋安儿看着那些离开的背影，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等到屠老三按约定时间来接他们时，就看到板车上还剩下不少菜。
“咦？怎么还剩这么多？”屠老三疑惑地问。
秦阳叹了口气，把碗筷不够用，导致很多散客流失的情况说了一遍。
屠老三一听，立刻说：“嗨，这算什么事，我家还有不少碗，我这就回去拿。”
秦阳看看天色，早已过了饭点，城门口的人也稀疏起来，便拉住了屠老三：
“姐夫，不用麻烦了。这个时辰，不会再有人来吃饭了。这些剩菜正好，咱们拉回家自己吃，也不浪费。”
屠老三见秦阳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坚持。他帮着把桌椅碗筷和剩下的饭菜都搬上车，套好驴车，一行人便回家了。
到了家，几人将剩下的饭菜热了热吃完。洗完碗筷，秦阳和隋安儿一边收拾灶房，一边总结今天的得失。
隋安儿擦着灶台，有些懊恼地说：“明天得记得带两个大盆和干净水去。客人吃完一个碗，我们就赶紧洗一个，反正带着小泥炉可以烧热水，这样周转能快些，不至于看着客人走掉。”
秦阳点头赞同：“这个法子好，我看行。”他叹了口气，感慨道。
“这摆小摊和开食肆、酒楼真是不一样。总以为自己考虑得够周全了，一上手才知道，各种细枝末节都能出问题。”
“是啊，”隋安儿深有同感，“以前哪用操心碗筷够不够这种小事。不过就像你说的，慢慢来，每天发现点问题，每天改进一点，总会越来越完善的。”
收拾妥当，隋安儿想起最关心的事，问道：“咱们今天赚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