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你做好了吗？我好饿啊……”
罔无故带着委屈的、拖长了尾音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楼羽的耳膜，瞬间将他从那段冰冷而痛苦的回忆中拉扯出来。
厨房里弥漫的饭菜香气取代了记忆中实验室的试剂味道，眼前是系着粉色围裙、为他忙碌的现实，而非那个雨夜决绝离开的背影。
“快了。” 他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正扒在厨房门框边，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淡金色大眼睛眼巴巴望着锅里美食的少年，语气不自觉地放得更加柔和。
心底因回忆而翻涌起的黑暗潮汐，在触及这道身影时，便奇异地平复了下去。
虽然......虽然那个时代的小故确实对他做过一些错事，一些足以将人推入深渊的欺骗和伤害。
但没关系，他原谅对方了。
是的，他选择原谅。
因为恨意和怨怼只会让他更加痛苦，而宽恕，或者说，选择性遗忘那些最尖锐的部分能让他更好地拥抱现在。
况且，眼前这个时代的小故，是更加“单纯”的。
他依赖他，需要他，会对他撒娇，会用那双纯净的眼睛望着他。
这份“单纯”极大地满足了他内心的空缺和掌控欲。
每一个小故，都是他的小故。没有替身，也无需比较。
无论是上个时代那个如同高悬明月、却最终冰冷刺骨的罔无故，还是这个时代看似懵懂、被他圈养在身边的罔无故，本质上都是他痴迷的那个存在。
他们或许经历不同，行为方式有异，但核心的那个“灵魂”，或者说，那种让他无法自拔的吸引力，是相同的。
无论小故是什么样的，是光芒万丈还是懵懂依赖，是温柔相伴还是需要他精心“照料”，他都同样地喜欢，并且深爱、痴迷着对方，无法割舍，无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