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还有良心。”他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速写本上的小狐狸图案，那是夏小星画的自己，正举着颗奶糖站在小顾衍之身后，眼里满是笑意。心里的窘迫瞬间化成暖流，连带着刚才的委屈都变成了甜。
夜里十一点，夏小星还在书房赶稿，顾衍之端着杯热牛奶进来时，看见她正对着屏幕发呆，笔尖悬在“忘带书包”那页迟迟没落下。“怎么不画了？”他把牛奶放在桌边，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在想怎么画才不丢人。”夏小星侧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总不能真画你蹲在门口哭吧？”她原本想画个“小顾总找书包”的冒险画风，又怕把握不好分寸，反倒显得刻意。
顾衍之低头看着屏幕上的草稿，小顾衍之背着空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眉头皱成小疙瘩，模样委屈又倔强。他指尖轻轻点了点画面：“其实……画哭了也没关系。”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温柔，“反正都是给你看的。”
这话让夏小星心头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不行，我的顾总小时候也得是可爱的。”她灵机一动，在小顾衍之脚边加了只叼着铅笔的小麻雀，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教室角落，藏着他忘带的书包，拉链上挂着颗小狐狸挂坠，跟他现在给她的积木摆件一模一样。
顾衍之看着那只小狐狸挂坠，喉结动了动：“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书包上有挂坠？”
“猜的呀。”夏小星笑得狡黠，“毕竟你从小就想着给媳妇准备礼物，肯定得有个可爱的挂坠配书包。”其实是上次奶奶翻相册时提过一嘴，说他小时候最宝贝那个狐狸挂坠，说是“给未来媳妇留的念想”。
顾衍之没戳破她的小心思，只是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指尖轻轻拂过屏幕：“画得真好。”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书房抽屉里翻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枚银质小狐狸吊坠，跟画里的模样几乎一样，“小时候的弄丢了，这个是前段时间找师傅打的，本来想生日给你。”
夏小星愣住了，指尖抚过冰凉的银饰，狐狸的眼睛镶着细碎的蓝宝石，像藏着星光。她忽然明白，他那些被调侃的“糗事”里，藏着的是从未变过的真心，小时候攒积木、藏挂坠，长大后记她的喜好、备她的礼物，这份温柔从童年延续到现在，从未缺席。
“那我把这个画进漫画里。”她把吊坠戴在脖子上，转身抱住顾衍之的腰，“就画小顾总把挂坠藏在书包里，说要等媳妇长大送给她。”
顾衍之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忍不住笑了：“随你，反正素材都是你的。”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不过下次奶奶再爆料，你可得帮我拦着点，再记下去，我的糗事都能出书了。”
“才不帮。”夏小星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我还要把‘偷藏糖粘牙’画成你跟小煤球抢糖吃，保证可爱到犯规。”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味奶糖塞进他嘴里，“给你补颗糖，奖励你小时候那么乖。”
奶糖的甜在口腔里化开，顾衍之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那些被翻出来的糗事都成了宝贝。他原以为被人知道这些幼稚过往会难堪，可在夏小星这里，所有的笨拙都被温柔接纳，所有的调侃都裹着爱意。
等夏小星睡熟后，顾衍之悄悄走到书房，翻开她的速写本。每一页都画得细腻又温暖，那些他自己都快忘了的童年碎片，被她小心翼翼地拼凑成了最可爱的模样。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她用铅笔轻轻写了行小字：“糗事是时光的糖，你是我的宝藏。”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顾衍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行字，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忽然期待起爷爷的生日，不是为了礼物，而是想看看她把那些甜蜜的“糗事”，都变成了怎样温暖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夏小星刚睡醒就被顾衍之的早餐香勾醒。餐桌上摆着她爱吃的草莓松饼，旁边放着那盒进口水彩笔，笔盒上贴着张便利贴，是顾衍之的字迹：“给我的漫画家，画稿记得留我一份。”
夏小星拿起便利贴贴在速写本上，咬着松饼笑出了声。她正翻着画稿，手机又响了，还是奶奶打来的：“小星啊，又想起个事儿！衍之小时候还把墨水洒在老师教案上，吓得躲在讲台底下……”
夏小星故意把手机凑到顾衍之耳边，看着他瞬间变红的耳尖，笑得眉眼弯弯。顾衍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却默默往她松饼上抹了层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