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草？！
李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惩罚了，连滚爬爬地挪到那株植物旁边，仔细辨认。小白花，锯齿叶……好像……大概……也许……就是它？
【叮！发现疑似“辟谷草”植物。成分分析：含微量能量及纤维，无毒，口感如嚼蜡。食用后可产生微弱饱腹感，持续时间约一刻钟。】
无毒！能饱腹！
这就够了！
李昂大喜过望，也顾不上什么口感了，伸手就要去薅那“辟谷草”。
“黑居士。”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李昂动作一僵，缓缓回头，只见清虚子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身后。
“仙……仙长……”李昂讪讪地收回手，“我……我看这草长得挺别致，研究研究……”
清虚子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株辟谷草，淡淡道：“此草确可暂缓饥馑。然，依靠外物压制本能，并非修行正道。你此刻所受之苦，亦是修行一部分。”
李昂心里骂娘：敢情饿肚子也是修行？那乞丐岂不是个个都能得道成仙？但他嘴上不敢说，只能低着头装孙子。
清虚子也没再多说，只是瞥了一眼那株辟谷草，便转身离开了。
李昂看着老道士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内心天人交战。
吃，还是不吃？
吃了，能暂时缓解饥饿，但违背了老道士的“修行论”，说不定惩罚加重。
不吃，他可能真的撑不过第三天，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在面壁思过时饿死的“修士”……
最终，生存的欲望战胜了对老道士的恐惧。
“妈的！修行个屁！先活下来再说！”李昂把心一横，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揪了几片辟谷草的叶子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味道……果然跟嚼蜡差不多，还有点涩。但过了一会儿，一股微弱的暖意从胃里升起，那磨人的饥饿感，竟然真的减轻了一些！
李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重新坐回蒲团上，看着那堵破墙，心态竟然奇异地平和了一些。
“看来……这破书偶尔还是有点用的……”他摸了摸怀里的《杂物志异》，第一次对这本坑了他无数次的破书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
第三天，或许是因为辟谷草的作用，或许是真的饿过头了，李昂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不再焦躁，不再满脑子吃的，甚至能磕磕绊绊地念完小半篇《清净经》而不睡着了。
他看着墙上的裂纹，不再联想裸女，而是真的开始思考清虚子的话，思考什么是“道法自然”，思考自己这段时间上蹿下跳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第三天夕阳西下，惩罚结束时，李昂感觉自己像是脱了一层皮，但精神却有种奇怪的……轻松感？
当然，肚子还是饿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走过来的清虚子，第一次没有油嘴滑舌，而是认真地躬身行了一礼：“仙长，三日之罚已毕。”
清虚子看着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点了点头：“嗯。回去用些斋饭吧。”
听到“斋饭”二字，李昂的眼睛瞬间冒出了绿光！杂粮饼！清水！此刻在他眼中，简直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他几乎是扑回柴房的，抓起饼子就狼吞虎咽起来，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叮！面壁思过惩罚结束。宿主饥饿度：90%。对“粗茶淡饭”的接受度大幅提升。获得状态“短暂的宁静”。】
李昂啃着饼子，喝着清水，看着窗外渐沉的落日，心里五味杂陈。
这三天的罪，算是白受了吗？好像……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