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李昂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鸡保住了?!虽然代价是饿三天肚子外加念经……但鸡保住了啊!
“哈哈哈!天不亡我!”李昂瞬间从地上蹦起来,也顾不上脚疼了,提着鸡和笋,如同捧着绝世珍宝,一溜烟跑回柴房。
柳逢春和阿土看到他提着只死鸡回来,都吓了一跳。等李昂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把经过说完(重点突出自己的“机智”和“英勇”,弱化了跪地求饶那段),柳逢春连连摇头叹息,觉得黑侠士真是屡教不改。阿土则看着那只肥鸡,口水直流。
“别愣着了!阿土,生火!柳兄,你去把这几根笋剥了!今天咱们开荤!吃一顿‘最后的晚餐’!”李昂意气风发,感觉自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没有锅?没关系!李昂有办法!他把那个之前用来煮“淤泥粥”的瓦罐洗刷干净(主要是刮了刮糊底),又找来几块石头搭了个简易灶台。
处理鸡是个技术活。李昂没啥经验,全凭在靠山屯看人杀猪宰羊的模糊记忆。他拿着那把锋利的石片,对着鸡脖子比划了半天,才发现鸡已经死了,不用再杀一遍……于是他开始笨拙地拔毛、开膛破肚,弄得鸡毛满天飞,血水横流,场面一度十分血腥狼藉。
【叮!宿主进行“禽类初加工”。手法评估:极其粗糙,浪费严重,卫生状况堪忧。获得成就“厨房杀手·进阶版”。】
“粗糙?你懂个屁!这叫保留原生态风味!”李昂一边手忙脚乱地清理鸡内脏,一边怼系统。他把鸡剁成大小不一的块状(有些地方根本没剁断),和剥好的竹笋(柳逢春剥得倒是很干净)一起扔进瓦罐,加上泉水,盖上盖子(用一块扁平的石板),开始炖煮。
没有调料?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只有盐,还是从小道童那里软磨硬泡来的一小撮。
“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李昂看着咕嘟冒泡的瓦罐,闻着渐渐飘出的、带着腥气的肉味,有点发愁。这样炖出来的鸡,能好吃吗?
他眼珠一转,又打起了后院那些花花草草的主意。他记得有些植物带点香味,说不定能当香料?于是他溜出去,薅了一把看起来像野茴香的叶子,又揪了几片闻着有点清香的不知名树皮,一股脑儿全扔进了瓦罐里。
“大功告成!”李昂拍拍手,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仿佛已经看到了香飘十里的竹笋炖鸡。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依旧骨感。
随着炖煮时间加长,瓦罐里飘出的味道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肉香是有的,但混合着竹笋的涩味、野茴香的怪异香气、以及那不知名树皮略带苦涩的味道……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复合型气味。
说香吧,有点冲鼻子;说臭吧,又隐隐有点肉味。总之,很上头。
柳逢春和阿土围着瓦罐,表情都有些微妙。
“黑侠士……这味道……”柳逢春欲言又止。
“三少爷,好像……有点怪?”阿土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怪?哪里怪了?”李昂强作镇定,“这叫创新!融合了山林精华的味道!你们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鸡肉炖烂(主要是他怕不熟吃了拉肚子),李昂迫不及待地揭开“锅盖”。只见瓦罐里,鸡肉呈现出一种灰白的颜色,竹笋也变得软塌塌的,汤面上漂浮着一层可疑的油花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香料”。
李昂咽了口唾沫,用树枝做的筷子夹起一块鸡胸肉,吹了吹,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