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抱着石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燕十三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手里的锈刀变得滚烫——刀身的暗红纹路正在发光，映得他掌心旧疤越来越清晰，像一张缩小的山河图。
“这把刀。”老赵突然看向燕十三的手臂，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你掌心的锈迹……像不像侯府密室里的地砖纹？”
燕十三低头看去，那些蔓延的锈迹确实组成了某种图案，纵横交错的线条里藏着细微的山形水纹，与老赵之前给的半张地图隐隐相合。
“镇北侯说过，山河图不止一张。”老赵的声音带着激动，“一张藏在宝藏里，一张……藏在能继承他意志的人身上。”
通道外突然传来甲士的呐喊，火把的光芒在入口处晃动。燕十三迅速扑灭篝火，将老赵和石头护在身后，锈刀的红光在黑暗中亮起。
“他们追来了。”燕十三的声音冷得像通道里的寒气，“赵叔，你先带着石头从密道走，我断后。”
“不行！”老赵抓住他的手腕，旧伤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密道只有一个出口，就在……”
话没说完，通道入口突然炸开，碎石混着火焰扑面而来。燕十三用锈刀护住两人，刀身的红光与火焰碰撞，激起漫天火星。
“找到他们了！”千夫长的吼声穿透烟尘，“晋王有令，死活不论！”
甲士们举着长矛冲进来，通道狭窄的地形让他们无法展开阵型，只能排成单列推进。燕十三的锈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红光，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在甲士的铁甲缝隙里。
“走！”燕十三一脚踹开前面的甲士，将老赵推向通道深处，“密道在哪？”
“石壁！左边第三块岩石！”老赵背着石头冲向石壁，手指在岩石上摸索着机关。
燕十三的锈刀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他转身时恰好看到一支冷箭射向老赵的后心——那箭藏在甲士的阵型里，箭杆涂着与通道岩壁相同的灰色，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杀招。
“小心！”燕十三的锈刀脱手飞出，红光像一道闪电撞在冷箭上。两支兵器同时落地的瞬间，他听到了岩石移动的“咔嚓”声——密道打开了。
“十三哥！”石头的喊声带着哭腔。
燕十三没有回头，他捡起地上的重剑，横在通道中央。甲士们的长矛已经刺到面前，他能感觉到重剑传来的沉稳力量，像老赵的肩膀，像石头的拳头，像所有他想守护的东西。
“快走！”燕十三的重剑横扫，将甲士逼退半步，“告诉赵叔，我会找到他们的罪证。”
密道的石门缓缓关闭，最后映入燕十三眼帘的，是老赵腿上新旧交叠的伤口，和少年死死攥着的半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