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倾泻而下，那笼罩在黑色披风下的身影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蝙蝠。
而布鲁西，站在天窗边缘，也回头默默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的沉默后，布鲁西转头就跑，矫健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轰”的一声，黑帮人马撞开被布鲁西卡住的大门冲了进来。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门窗全部打开，新鲜空气涌入，驱散着残余的烟雾。
会接电线的小弟重新将电源接上，灯光重新亮起，宴会厅内的惨状一览无余。
精致的餐盘散落在地，牛排酱汁与红酒混合在一起，顺着地毯蜿蜒流淌。
长桌东倒西歪，有的桌腿断裂，有的上面还残留着不知名的污渍。
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哥谭名门望族，此刻个个灰头土脸，名贵的西装皱成一团，女士们的珠宝散落，脸上满是惊恐与狼狈。
原本高雅正式的宴会，彻底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但真正让人感到惊讶的，并不是现场其他人的惨状，而是他们老大法尔科内的模样。
此时的法尔科内被丢在宴会厅正中央的那张长桌上，身上一丝不挂。
他的定制西装被整齐地叠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却像农夫捆猪一般被黑色绳索紧紧绑住，在桌上拼命扭动挣扎，脸涨得通红。
“将那个该死的蝙蝠侠找出来！立刻……马上！”
……
哥谭警局。
晚上，重新回到警局的布洛克打着哈欠，一副劳累的模样。
身上的大衣本就显得邋遢，此时更是领带歪斜得不像话了。
戈登刚推开办公室门，就瞥见这副模样，不由得挑眉问道：“怎么了？昨晚抓猫去了？”
布洛克叹了口气，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局长专属的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还能怎么了，还是那件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戈登挑挑眉，语气古怪：“还是蝙蝠侠的事？”
“不然还有什么事？”布洛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歇了一会儿之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
将滚烫的咖啡液一口饮尽，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连日来的倦怠，他这才继续说道：“现在整个哥谭都在传，法尔科内被一只会开跑车的蝙蝠盯上了。”
戈登也跟着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这不好几周之前就出了事吗？”
布洛克嗤笑一声，从带来的包里翻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每张都拍着沉入河底的豪车残骸，“不知道，法尔科内的车已经被那个蝙蝠侠开到水里不止三辆了。上周他新买的限量版劳斯莱斯，还没开三天，就成了河底的废铁。现在法尔科内就差支持低碳出行了。”
戈登摘下了眼镜，擦了擦，询问道：“他那边跟你又说了啥？”
“能说啥？我作为哥谭警局的局长，他对我找到蝙蝠侠后没拿炸药洗地很不满意咯。”布洛克没好气地道，“也不想想在市中心放炸弹，这是什么疯子能干出来的事！”
“法尔科内已经被蝙蝠侠给彻底搅乱心智了……”
戈登刚想说说自己的看法，门口来了一名警察。
“二位局长。”
“又是蝙蝠侠？”
“……嗯。”
“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