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客机划破铅灰色云层,机翼擦过跑道时扬起细密的水雾。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舷窗外的航站楼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玻璃幕墙折射着霓虹灯的冷光。
很快,飞机的舱门接上了下机口,舱门缓缓打开。
一位金发美人扶着珍珠白的舱门扶手,足尖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率先迈出。
酒红色丝绒连衣裙贴合着她曼妙的曲线,深 V领口处晃动着碎钻项链,在廊桥的暖光下折射出星芒。
她将黑色漆皮手包夹在臂弯,指尖涂着与裙摆同色的哑光甲油,轻轻撩开被气流吹乱的卷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踩着“哒哒”的脚步声,优雅地融入接机人群。
然而当她走出航站楼,目光掠过举着接机牌的人群,直接走出了机场。
站在出租车等候区,她修长的手指往外轻轻的招了招手。
很快,一辆出租车立刻打着双闪驶过来,她弯腰坐进后座,红唇轻启:“您好,公园街剧院。”
出租车司机听到了这个地名,没忍住挑了挑眉:“那个地方?剧场不是早就关门大吉了吗?”
“没关系,我只是去那附近找人而已。”
“那您还多加小心啊,虽然哥谭哪哪都乱,但唯独那一块最乱。”出租车司机年纪已经挺大了,没忍住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当年最繁华的地段,现在沦落成那样了。”
坐在后座的金发美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司机看对方不想和自己说话,也是识趣,闭上了嘴。
哥谭嘛,哪哪的神经病通缉犯跑过来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出租车碾过坑洼不平的路面,最终在公园街剧院门口停下。
锈迹斑斑的招牌在夜风中吱呀摇晃,几片剥落的霓虹灯管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将金发美人的影子拉长投在破碎的橱窗上。
她递过车费,手腕的金镯子在昏暗的车厢里折射出冷光。
车门打开的瞬间,潮湿的腐臭味裹挟着街边餐馆的油烟味扑面而来。
高跟鞋踩上布满涂鸦的人行道,酒红色丝绒裙摆随着步伐轻摆,与周围脏乱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她单手拢了拢被穿堂风撩起的金发,漆皮手包在胯骨处轻晃,漫不经心地随意打量着街边废弃的报亭和紧闭的卷帘门。
潮湿的地面倒映着她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摇曳不定。
巷子深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那是一个穿着厚厚棉衣,戴着个卫衣兜帽的混混。
黝黑的皮肤,狠戾的表情,让他看上去无比可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将手中捏扁的易拉罐随手一扔。
铝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默默的跟了上去,吊在了金发美人的身后。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混着巷尾野猫的呜咽,金发美人听到声响,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野猫在哪。
但下一秒,她只感觉脖颈后的汗毛瞬间竖起。
刚刚停下来那一瞬间,她分明听到了另一种脚步声。
她攥紧手包链条,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假作漫不经心将碎发别到耳后,余光却瞥见拐角镜面里晃动的黑影。
穿着臃肿棉衣的混混正跟在自己身后,双手插在口袋里,帽檐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子。
心跳开始加速,金发美人的汗开始流了下来。
借着下一个转角,她猛地加快脚步,丝绒裙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白皙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