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小镇的清晨,程了正蹲在院子里生火,干树枝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窜起的火苗映得她脸颊通红。盛景初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粗瓷碗,慢悠悠地剥着刚从地里挖的花生。
“茶叶在咖啡色的柜子里。”他忽然开口,声音被烟火气裹着,显得格外柔和,“小时候我总偷拿爸爸的茶叶泡水喝,被他追着打。”
程了添了把柴,抬头看他:“你不是色盲吗?怎么知道是咖啡色?”
“六岁前不是。”盛景初的指尖摩挲着碗沿,眼神飘向远处的山峦,“爸妈出事前,我记得很清楚。院子里的石榴花是红的,妈妈的围巾是蓝的,爸爸的茶杯是米白色的……”那些记忆像浸在水里的水墨画,模糊却又带着温度。
程了把烤好的红薯递给他,外皮焦黑,掰开时冒着甜雾:“我妈妈也喜欢看星星。”她咬了口红薯,声音软软的,“爸爸说,天上那朵像玫瑰的星云,就是妈妈住的地方。”她指着窗外的天空,虽然此刻是白天,却像能看到那片星光,“盛景初,那片星云也分你一半。你爸妈一定也在里面,变成最亮的星星守着你。”
盛景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来,是枚银质的吊坠,上面刻着个小小的“了”字。“早就准备好的。”他把吊坠戴在她脖子上,指尖划过她的锁骨,“想让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程了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程爸。
“丫头!你跟那小子住一起了?”程爸的声音透着焦急,“我跟你说,女孩子在外头要自重,不能……”
“爸!”程了赶紧打断,“我们没有!您别瞎想。”
电话那头传来程意的声音:“爸,您别打扰人家!”接着是抢夺手机的动静,程意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程了,别理他,我这就没收他的手机,你们玩得开心点。”
挂了电话,程了转身冲盛景初眨眨眼,故意板起脸:“我爸说了,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被女粉丝看到可就麻烦了。”说完捂着脸跑进旁边的小屋,留下盛景初站在原地,摸着发烫的耳根笑。
电视台里,程意正在开策划会。“我想做档民间美食节目,”她指着ppt上的图片,“从胡同里的包子铺到山里的农家菜,挖掘那些藏在烟火里的手艺。”
丽莎立刻接话:“要我说,得从全世界找!法国的甜点,日本的寿司……”
“不用。”程意摇头,眼神坚定,“中国的烟火气,够我们拍一百集了。”
总监敲了敲桌子:“程意的想法可行。主持人就定程意,丽莎你负责外联。”丽莎撇撇嘴,没敢再反驳。
下班时,程意和徐迟被困在电梯里。灯突然灭了,狭小的空间陷入黑暗,程意瞬间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她有幽闭恐惧症。徐迟赶紧摸到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很稳,像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