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眼前的碎瓷轰然冲散,刺目的天光倾泻而入!
三人猝不及防,被水浪掀退数步,待水浪散尽,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呼吸一滞……
他们竟已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四周断壁残垣,烽火未熄,赫然是先前纸傀所处的安史战场!
而在战场中央,张老板手持一柄血纹琵琶。
琵琶的冰弦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染成血红,每拨动一次,张老板的白发就褪色一寸。
他弹到《霓裳》破阵乐段时,突然咳出黑色荔枝渣——正是当年被迫吞下的贡品残渣。
那妖猫已现出本体……九条雪白长尾如巨蟒翻腾,碧绿的竖瞳泛着血色,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阴气。
它厉声尖啸,利爪撕扯着音波符咒,每一次碰撞都炸开刺目的火光!
“张老板!”赵舒年大喊。
老人回头瞥了一眼,嘴角竟渗出血丝,却仍咧嘴一笑:“来得正好……把东西……给我!”
妖猫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锁定赵舒年怀中的盒子,嘶吼道:“赵家的走狗!你们休想……”
话音未落,它猛地调转方向,九尾如鞭,朝着三人横扫而来!
魏明龙鳞臂横挡,硬接一尾,却被巨力震退数步。
小满的渡阴铃再次炸响,音波如盾,勉强挡住第二尾。
赵舒年趁机七星蔑刀出鞘,刀光如虹,直劈妖猫面门!
远处战局中,麦冬的斩魂刀与方程的九环大刀交织成网,将安禄山逼退三步。
麦冬突然一个踉跄,方程急忙用刀背架住安禄山劈来的骨刀,虎口震裂出血。
“坚持住!”方程嘶吼着,刀背上九个铁环发出催命般的碰撞声。
战局急转直下。
妖猫的九条长尾搅动阴风,整个战场仿佛化作它的领域。
地面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战死将士的白骨竟自行拼合,手持锈蚀的唐刀向众人围拢。
魏明龙鳞臂的金光被压制得只剩薄薄一层,赵舒年的七星蔑刀上,七枚铜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这样下去……”小满的渡阴铃已经布满裂纹,她急促地喘息着,铃铛发出的音波越来越弱。
远处,麦冬和方程的情况更加危急。
方程的九环大刀被安禄山的骨刀劈出一道裂痕,麦冬的青铜剑更是断成两截。
两人背靠背站着,四周是不断逼近的尸兵。
张老板的白发在阴风中狂舞,他环顾四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突然,他一个闪身来到赵舒年身旁。
“给我。”老人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舒年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他颤抖着将檀木盒和玄铁盒递出,喉头发紧:“张叔……”
玄铁盒刚触到张老板掌心就灼出焦痕,盒底干涸胭脂遇赵氏血脉,突然浮现:“敕赐杨氏自尽。高力士监刑。赵公明录案。”
老人盯着“赵公明”三字惨笑:“原来我赵家……才是缢绳的编织……”
话音未落,妖猫的利爪已至眼前。
张老板猛地推开赵舒年,他却笑了。
“等的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