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上姐弟恋(2 / 2)

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指着朱音篮子里的菜

“哇,这蘑菇真水灵!晚上是要做菌菇汤吗?我可馋您的手艺了!”

朱音被她这么一打岔,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了些,乐呵呵地说

“是啊,今天看到这蘑菇不错,就想着买点回来炖汤,给小云补补身子,他昨天训练好像又伤着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又开始操心起儿子,

“那孩子,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

初纯一边附和着,一边暗自松了口气,陪着朱音又说了几句家常,这才以商会还有要事为由,脱身离开。

转身背对朱姨的瞬间,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轻轻拍了拍胸口。

(好险……)

(朱姨的眼神也太毒了……差点就被看出来了……)

她加快脚步,朝着南贺川商会走去,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昨夜那冰与火交织的混乱画面,以及今早宇智波云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汹涌的眼神。

(宇智波云……)

(你这把火……烧得可真够旺的……)

而她并未察觉,在她离开后,站在原地的宇智波朱音,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那热情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混合着担忧、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思绪。

(小团子和小云……)

(这两个孩子……)

(唉,真是冤家……)

几天过去,宇智波云身上的伤势在医疗忍术和他自身强悍的体质下已基本痊愈。他再次变回了那个无懈可击的冷面门神,

矗立在宇智波村大门前,周身散发着比以往更甚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漩涡奈绪遵循着初纯的委托,偶尔会带着一些调理身体的药剂或食物前去探望(或监督休养。然而,她敏锐地察觉到,宇智波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彻底的变化。

之前,他虽然冷漠,但至少还会回应必要的交流,甚至在她问出承诺二字时,有过一丝情绪的泄露。

但现在,他彻底关闭了所有通道。

当她走近时,他甚至不会看她一眼,直接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宇智波阳太,用毫无波澜的语气下令

“阳太,漩涡小姐有事,你负责接待。”

然后便不再理会,仿佛她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当她把药剂或食物递过去时,他会直接无视,或者示意一旁的守卫队员接下。

任何试图开口的交流,无论是关于伤势恢复,还是其他任何话题,都会被他直接用更冷的侧脸和彻底的无视打断。

他甚至开始利用起宇智波阳太。

每当奈绪出现,宇智波云便会以各种理由——比如检查某处结界、讨论巡逻路线——将一头雾水的阳太推到奈绪面前,自己则迅速退到更远的位置,用行动划清界限,将阳太当作一道人肉屏障。

宇智波阳太夹在中间,苦不堪言,对着奈绪露出尴尬又无奈的笑容,试图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缓和气氛,心里却把宇智波云骂了无数遍

(云你这混蛋!自己躲清静,把这种尴尬差事丢给我!)

漩涡奈绪看着宇智波云这番堪称幼稚却又无比决绝的隔离举动,冷静的眼眸中并未出现被冒犯的恼怒,反而升起一丝更深的探究。

(他在刻意拉开距离。)

(比之前更甚。)

(为什么?)

她不动声色,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履行着委托,同时也更加细致地观察着宇智波云。

然后,在一次宇智波云与阳太交接班、两人距离极近的瞬间,当一阵微风拂过,漩涡奈绪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淡雅、却让她瞬间瞳孔微缩的香气。

那是……梅花冷香。

而且,并非她之前偶尔在宇智波云身上闻到过的、那略显沉静的、属于他姐姐遗物的香气。这一缕香气,更加鲜活,更加馥郁,带着一种……她曾在南贺川商会顶层、在宇智波初纯身上清晰闻到过的、独特的韵味。

这香气,与宇智波云自身那冰冷的气息格格不入,却真实地、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制服的领口处。

漩涡奈绪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住了。

她看着宇智波云那冷硬如冰雕的侧脸,看着他刻意回避一切接触和交流的姿态,再联想到这缕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属于宇智波初纯的鲜明香气……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骇人的猜测,如同电光火石般,瞬间划过她冷静的脑海。

(难道……)

(他如此急切地、甚至可以说是粗暴地推开所有人,尤其是女性……)

(是因为……初纯大人?)

(这香气……昨夜……?)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

但她迅速压下了翻腾的思绪,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她没有声张,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再多看宇智波云一眼。她只是默默地转身,将手中的药剂交给了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宇智波阳太,语气平淡

“阳太先生,这是今天的药剂,麻烦转交。”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沉稳,但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眸深处,却已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宇智波云……)

(你的承诺,你的拼命,你此刻的冷漠……)

(原来,都指向了同一个……不容于世的方向吗?)

她终于明白,那块冰山之下,并非空无一物,而是燃烧着一团足以焚尽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禁忌之火。而自己之前的种种观察和分析,或许都只是在隔靴搔痒。

真正的答案,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

南贺川商会顶层,书房内。

宇智波初纯正伏案疾书,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商会文件。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神情平静,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是偶尔微微蹙起的眉心和比平时略显迟缓的笔触,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因陀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他并未踏入,只是倚着门框,那双淡漠的轮回眼平静地落在初纯身上。

他并未言语,空气中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流转。

忽然,他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下眉。

他那超越常人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残留的气息。

那并非初纯本身清冽的查克拉,也非她惯用的梅花冷香,而是一缕……属于男性的、带着冰冷特质却又隐含着一丝未散尽灼热的查克拉痕迹。这气息极其淡薄,显然被主人仔细清理过,却依旧未能完全瞒过他的感知。

这气息,与他所知的那个看守大门的年轻后辈……隐隐吻合。

因陀罗的轮回眼中依旧是一片亘古不变的深邃,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没有质问,没有动怒,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初纯片刻,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的声线,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般说道

“今日的文件,似乎比往日更多。”

宇智波初纯闻声抬起头,看到因陀罗,脸上立刻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祖先大人~您来啦?可不是嘛,最近和雷之国的几条新商路刚敲定,琐事特别多。”

她自然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因陀罗的目光在她舒展的身体上极快地掠过,那缕陌生的查克拉气息,在她动作间似乎又隐约浮动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向她,而是转向窗外,语气依旧淡漠

“既如此,便专心处理。”

“莫要分心。”

说完,他便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门口,仿佛只是路过,随口叮嘱了一句。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觉得祖先大人今天的话似乎有点……没头没尾?但她并未深想,很快又重新埋首于文件之中。

而离开的因陀罗,行走在空旷的廊道中,轮回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幽光,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小辈的……气息……)

(倒是……意料之外。)

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并未对此事再有更多的表示。于他而言,漫长的岁月早已磨平了大多数情绪的棱角,只要不触及底线,不影响到宇智波的稳定与他自身的超然,些许风月之事,或许并不值得他投以过多的关注。

只是,那缕属于宇智波云的查克拉,如同一个无声的印记,已然留在了他的感知里。

暮色渐沉,宇智波村华灯初上。宇智波初纯处理完一天的事务,信步来到村口大门附近,正巧遇到完成交接班、准备去巡逻的宇智波云,以及刚刚结束一轮巡逻回来的宇智波镜和宇智波阳太。

初纯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径直走向如同一尊冰冷雕塑般伫立的宇智波云,语气熟稔地发出邀请

“晚上好呀,小云~”

“忙了一天了,一起去吃个烧烤怎么样?我请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傍晚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宇智波云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头,依旧维持着面向村外的警戒姿态,但那紧绷的下颌线条泄露了他并非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初纯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的宇智波镜和宇智波阳太,笑容扩大,热情地招呼道

“镜,阳太,你们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被点名的宇智波镜和宇智波阳太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宇智波镜反应极快,他立刻抬手看了看根本不存在的腕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

“啊,初纯大人,非常抱歉!我刚刚想起来,今晚约了绫要对练,时间快到了,恐怕去不了,下次一定!”

他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还带着一丝对爽约的愧疚。

宇智波阳太更是浑身一个激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不不不!初纯大人!我、我那个……我今晚要……要回去给……给家里的忍犬洗澡!对!洗澡!它都快臭了!实在抽不开身!您和云去吃就好!不用管我们!”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拼命瞟向依旧背对着众人、气息却越来越冷的宇智波云,内心疯狂呐喊

(开什么玩笑!跟初纯大人和云一起吃烧烤?那跟坐在岩浆边上吃炭有什么区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两人拒绝得干脆利落,理由充分奇葩,

态度坚决,仿佛那不是一顿美味的烧烤,而是什么龙潭虎穴。

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人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哪里不明白他们的心思,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勉强

“好吧好吧,你们一个个的,真是没口福。”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宇智波云那冷硬的背影,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那……就我们两个去咯?小云,走吧?”

宇智波云沉默着,依旧没有转身。

晚风吹拂着他额前微卷的黑发,也带来了身后那人身上淡淡的、让他心神不宁的梅花冷香。

他能感觉到镜和阳太投来的、充满同情,八卦的目光,也能感觉到初纯那停留在自己背上、带着笑意的注视。

半晌,就在气氛几乎要凝固的时候,他终于极其缓慢地、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般,转过了身。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地扫过如蒙大赦、迅速溜走的镜和阳太,最后,落在了宇智波初纯带着盈盈笑意的脸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个冰冷僵硬的字

“……嗯。”

算是答应了。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绽放的烟火,更加明媚动人。她上前一步,很自然地就想去拉他的胳膊

“那还等什么?走吧!我知道鬼灯老板今天进了特别新鲜的牛舌!”

然而,宇智波云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向后撤了一小步,精准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刀柄,声音比刚才更加冷硬

“……初纯大人,请……保持距离。我自己会走。”

说完,他不再看她,率先迈开步子,朝着烧烤店的方向走去,步伐又快又急,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随即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复杂情绪的轻叹。

(这块木头……)

(真是……)

她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一场只有两人、气氛却注定诡异的烧烤晚餐,即将开始。而远远躲开的宇智波镜和宇智波阳太,则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同时又对云的悲惨遭遇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以及一丝隐秘的好奇。

鬼灯烧烤店的雅间内,炭火滋滋作响,

烤架上各种肉串蔬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滞。

宇智波云坐在初纯对面,自进来后便一直垂着眼眸,沉默地翻动着烤串,动作机械,仿佛那是什么需要精密完成的任务。他几乎没有动过筷子,周身笼罩着一层比平时更厚重、更难以接近的冰壳。

宇智波初纯倒是吃得挺自在,偶尔点评一下火候,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对面那几乎要实质化的低气压。

就在初纯夹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牛舌,准备送入口中时——

宇智波云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铁签。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狐狸眼直直地看向初纯,里面翻涌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复杂难辨的情绪。他伸出手,越过小小的烤炉,在氤氲的热气中,有些突兀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握住了初纯放在桌面上、正准备收回去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那温度与他冰冷的外表截然不同,烫得初纯手腕处的皮肤微微一颤。

宇智波云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初纯大人……”

“今晚……”

“可不可以……去我房间……”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补上了后半句,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炭火的噼啪声淹没:

“……看看我姐姐。”

(潜台词:就像昨晚一样。)

宇智波初纯正准备挣脱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抬起眼,对上宇智波云那双不再掩饰、充满了挣扎、渴望、愧疚以及某种破釜沉舟般炽热的眼眸。

(看看……姐姐?)

(雪穗姐的遗物和牌位,一直供奉在神社,何须特意去他房间看?)

电光火石间,昨夜那混乱而炽热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他笨拙却强势的亲吻,滚烫的肌肤相贴,压抑的喘息,以及最后他埋在她颈间,如同迷失幼兽般低喃出的那个名字……“姐姐”……

宇智波初纯忽然全都明白了。

她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抬起,托住了自己的腮边,歪着头,用一种了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似冰冷、实则内里早已岩浆翻涌的年轻男人。

(是了……)

(我就说嘛……)

(昨天晚上……果然还是你小子主动的。)

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祈求与孤注一掷,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的指关节,感受着他掌心那几乎要灼伤人的温度……

良久,在宇智波云几乎要被这漫长的沉默逼到窒息时,宇智波初纯终于缓缓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慵懒和笑意,却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敲打在宇智波云的心上

“小云啊……”

“你确定……”

“只是去看看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