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果然对你这种怪物没用。”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算了,看来这能力也不是万能的。”
虽然实验失败了,但大蛇丸显然对宇智波初纯这个活体研究素材更加感兴趣了,金色的蛇瞳一直追随着她,仿佛在思考着如何能更深入地研究她的万花筒奥秘。
而宇智波初纯,则一边往外走,一边暗自思忖:
(连大蛇丸这种没感情的家伙都魅惑不了……)
(那对宇智波佐助那个冰山脸,估计更没戏了。)
(哼,便宜他了!)
几天后的深夜,宇智波初纯正穿着那身丝质的纯白山茶花吊带睡裙,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属于春野樱的、带着点急切和期盼的女声,好像就在不远处的走廊里,方向……似乎是朝着宇智波佐助的房间?
宇智波初纯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睡意瞬间消散大半。她坐起身,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和怎么又来了的烦躁表情。
(不是吧?还有完没完了?)
(这粉毛丫头怎么又去找那个死冰山了?)
她下意识地用手做了个掐自己脖子的动作,仿佛被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弄得窒息。紧接着,她也顾不上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轻薄贴身的吊带睡裙,身影“噗”地一声,直接化为幻蝶消失在原地。
……
下一刻,宇智波佐助房间的门把手,从里面被人拧动了。
“咔哒。”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
首先探出来的,是一张带着浓郁睡意、小嘴微撅、似乎很不满被打扰的脸。宇智波初纯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墨色的长发被她随手扎成了两个略显凌乱的双马尾,垂在肩头。她一边用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朝门外问道
“谁啊……大晚上的……吵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鼻音,配合那身勾勒出姣好曲线的白色吊带睡裙和慵懒的姿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毫无防备的娇憨气息。
然而,当她完全睁开眼,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
门外,正准备抬手敲门的春野樱,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彻底僵在了原地!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宇智波佐助房间里走出来的、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一副刚被吵醒模样的宇智波初纯!
樱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震惊、茫然和一种被巨大冲击淹没的不知所措。
(初、初纯小姐?!)
(她怎么会……从佐助君的房间里出来?!)
(还、还穿着睡衣?!)
而房间内,原本坐在桌边、似乎也被敲门声惊动的宇智波佐助,在看到门口这诡异的一幕时,轮回眼中也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眉头紧紧皱起,周身的气息瞬间降到了冰点。
(这个女人……!)
(她又想干什么?!)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僵硬的春野樱,又感受了一下身后那几乎能冻死人的视线,睡意总算彻底跑光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以及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但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或惊慌,反而在最初的愣神后,迅速挂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表情,双手抱胸,这个动作让她身上的睡裙布料更显紧绷,对着春野樱扬了扬下巴:
“喂,粉毛。”
“大晚上的,你找他有什么事?”
那语气,活脱脱像是女主人盘问半夜来访的不速之客。
宇智波初纯看着春野樱那副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又感受到身后宇智波佐助那几乎能凝结空气的冰冷视线,非但没有心虚或解释,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头疼又无奈的局面。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却又混合着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事不关己。她向前走了一小步,依旧挡在门口,双手抱胸,目光落在春野樱失去血色的脸上,用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语气说道
“放弃吧,小姑娘。”
她摇了摇头,
“你和他……”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身后房间里的宇智波佐助,
“……是没有未来的。”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在春野樱的心上。她猛地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混合着震惊、不甘和巨大的委屈。
“为、为什么……”
她声音颤抖,几乎泣不成声。
宇智波初纯却像是懒得再多做解释,只是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强求来的,只会是痛苦。”
她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麻烦,
“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她甚至不再看春野樱的反应,直接后退一步,“砰”地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房门!将门外那个心碎欲绝的少女和所有混乱的情绪,都隔绝在了外面。
门内,宇智波佐助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他死死地盯着若无其事,解决了一个麻烦的轻松感的宇智波初纯,轮回眼中风暴凝聚。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宇智波初纯不耐烦地打断。
“你什么你?”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
“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谢谢我,还摆这张臭脸?”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朝着房间里那张看起来唯一还算舒适的床走去,
“困死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
完全是一副反客为主、鸠占鹊巢的架势!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溢,实验室内的瓶瓶罐罐都开始微微震颤。
“滚出去。”
这三个字,如同从冰窟深处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宇智波初纯爬上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几乎处于暴怒边缘的宇智波佐助,脸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欠揍的、带着睡意的狡黠笑容:
“偏不~”
“有本事,你再打我一次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她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竟然真的准备就在他的房间里、在他的床上睡下了!
宇智波佐助:“……”
他握着草雉剑的手,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看着床上那个蜷缩起来的、仿佛毫无防备的背影,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把这个人连同这张床一起劈成两半的冲动。
然而,最终,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几乎能冻裂墙壁的寒气,摔门而出!
(这个……女人!)
他宁愿去外面的树上将就一晚,也绝不想和这个麻烦精共处一室!
而房间内,听到摔门声的宇智波初纯,在被子底下偷偷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哼,气死你!)
(看你还敢不敢让我滚!)
至于春野樱会不会在门外哭晕过去?
(关我什么事~我这是为她好!)
——宇智波初纯心安理得地想道,随即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真正进入了梦乡。
某个任务结束后的临时营地边缘,
训练场
春野樱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脸颊绯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拦在了正要离开的宇智波佐助面前。她仰起头,碧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期盼和深深的爱慕,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地问道:
“佐助君……我、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以后可以不可以跟着你一起?”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空气里炸开。
宇智波佐助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低头,看向眼前这个眼神倔强又脆弱的粉发少女,轮回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贯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麻烦的情绪。
他正准备开口,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
“噗嗤——”
一声极其不合时宜的、带着浓浓嘲讽和戏谑的轻笑,突兀地从旁边一棵大树的枝桠上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那里,依旧穿着那身显眼的白色吊带裙,悠闲地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晃荡着两条白皙的小腿。
她单手托着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墨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哇哦~”
她拖长了语调,语气夸张,“粉毛小姑娘,勇气可嘉嘛~”
她的目光在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佐助那冰冷的侧脸上,笑嘻嘻地补充道,
“不过,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歪着头,故作天真状,
“这家伙心里除了他那点赎罪和独行的执念,还能装得下别的吗?”
她甚至模仿着佐助那冷冰冰的语气,压低声音,“与我无关,不需要,走开——他大概只会对你说这些吧?”
春野樱被宇智波初纯这番插科打诨和精准的预言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刚鼓起的勇气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消散,只剩下难堪和羞愤。
宇智波佐助的眉头蹙得更紧,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目光如同冰刃。
他厌恶她这种随时随地出现、肆意搅乱局面的行为。
然而,宇智波初纯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杀。她从树枝上轻盈地跳下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走到春野樱面前,虽然比樱稍矮一些,气势却完全碾压。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春野樱的额头力道不小,语气带着一种我是为你好的残忍直白:
“小姑娘,听姐姐一句劝。”
“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骨感的。”
她指了指旁边浑身冒冷气的宇智波佐助,
“指望这块冰山开花,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她耸了耸肩,
“趁早死心,找个正常的活过日子去吧。”
“比如那个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叫什么来着?哦,佐井?我看他就挺不错的,至少会笑。”
说完,她也不管春野樱是什么反应,直接绕过她,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仰头对上他那双冰冷的轮回眼,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挑衅的笑容
“你说对吧,注孤生的佐助君?”
“我这是在帮你解决麻烦呢,不用太感谢我~”
然后,在宇智波佐助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和春野樱泫然欲泣的目光中,她再次化作一群绚烂的幻蝶,大笑着消失不见。
“哈哈哈——!”
留下原地,脸色铁青、杀意沸腾的宇智波佐助
连日来的折腾晚上穿着单薄睡裙乱跑 动用万花筒能力过度,加上本身可能就有些不适,宇智波初纯终于病倒了。
她发着高烧,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原本狡黠灵动的墨灰色眼眸此刻水汽氤氲,视线模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但不知为何,她偏偏固执地、踉踉跄跄地跟在正要外出执行任务的宇智波佐助身后。
宇智波佐助早就察觉到了身后那个跟跟跄跄、气息紊乱的身影。
他眉头紧锁,脚步不停,甚至刻意加快了几分,试图甩掉这个麻烦。
然而,宇智波初纯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即使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也依旧顽强地跟着。
她眯着那双因为发烧而无法对焦的眼睛,努力辨认着前方那个模糊的、熟悉的冰冷背影,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字眼,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单纯地确认方向。
(好晕……)
(那个死小子……走那么快干嘛……)
(等等我……)
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却只捞到了一把空气。
宇智波佐助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轮回眼冰冷地注视着这个因为他的突然停下而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勉强站稳后还在微微摇晃的女人。
她抬起头,用那双迷蒙的、仿佛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望着他,因为发烧,眼神失去了平日的锐利和算计,反而透出一种罕见的、毫无防备的脆弱。
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墨发黏在泛红的脸颊和额角,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你……”
宇智波佐助刚想冷声呵斥她别再跟着。
宇智波初纯却像是没听到,反而因为他的停下,像是找到了目标,下意识地朝着他温暖,相对她滚烫的体温而言的方向又靠近了一小步,鼻翼微微翕动,仿佛在确认他的气息。然后,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宇智波佐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扶住了她即将栽倒的身体。
入手是一片滚烫的触感。
“……”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因为高烧而彻底失去意识、眉头紧蹙、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孱弱的女人,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厌恶?麻烦?或许都有。
但看着这张此刻褪去了所有张牙舞爪、只剩下病弱的脸,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冰冷斥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有刻意粗暴,转身,朝着大蛇丸基地的方向折返。
(麻烦。)
他在心中再次给这个女人贴上了标签。
而昏迷中的宇智波初纯,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安稳,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哼唧,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寻求安慰。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大蛇丸。
大蛇丸基地,某间临时安置的房间
宇智波初纯被高烧折磨得意识模糊,浑身滚烫,却死死攥着宇智波佐助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她平日里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此刻水汪汪的,蒙着一层委屈的雾气,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涩。
她仰着头,看着床边那个身影模糊、周身依旧散发着冷意的男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罕见的、毫不作伪的哽咽,断断续续地道歉:
“佐助……对不起……”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吸了吸鼻子,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因为……因为我从小到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启齿的羞耻,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打过我脸……”
“还是用……那么丢死人的方式……”
“直接就……一拳……”
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一拳的冲击和屈辱,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混着汗水,浸湿了鬓角,
“呜……佐助……”
她这番哭诉,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对于那第一次挨打的耿耿于怀和巨大委屈。
平日里所有的嚣张、算计、胡搅蛮缠,在高烧和脆弱之下,都被剥离开来,露出了底下那个同样会因为被粗暴对待而感到受伤和难过的、属于宇智波初纯的真实情绪。
她紧紧攥着他衣角的手,因为虚弱和哭泣而微微颤抖。
宇智波佐助低头,看着这个哭得毫无形象、委屈巴巴、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宇智波初纯,轮回眼中冰冷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话语里那份真实的屈辱和难过,而非往常那种带着算计和挑衅的假意服软。
(……)
他沉默着,没有甩开她攥着衣角的手,也没有出言安慰。
只是那样站着,任由她抓着自己,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带着哭音的控诉和道歉。
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就在宇智波初纯哭得有些脱力,意识再次开始模糊时,她似乎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极其低沉、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知道了。”
没有原谅,没有安慰,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承认他听到了她的道歉和委屈。
但对于此刻脆弱不堪的宇智波初纯来说,这似乎已经足够了。
她攥着他衣角的力道微微松了些,抽噎声渐渐平息,最终因为精疲力尽和高烧,再次昏睡过去,只是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终于安静下来的睡颜,又看了看自己那被她攥得皱巴巴的衣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指,将衣角抽了出来,然后拉过一旁的薄被,有些笨拙地盖在了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是那离开的背影,似乎比来时少了几分绝对的冰冷,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宇智波初纯在宇智波佐助离开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高烧带来的委屈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觉得丢脸?让她不想留在这里。
她甚至没多想,仅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和本能,周身便泛起了幻蝶的光影。
下一秒,她直接出现在了漩涡鸣人的房间里!
正值深夜,漩涡鸣人刚处理完一部分文件,正准备休息,突然看到房间里凭空出现一个身影,吓得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定睛一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初、初纯大姐?!你怎么……?!”
他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病中胡乱套上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明显是生病了的样子,
“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宇智波初纯根本没力气解释,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看到鸣人那张熟悉又带着关切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的脸,仿佛找到了依靠,身体一软,就要向前倒去。
“喂!小心!”
鸣人赶紧上前扶住她,触手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找小樱!”
……
与此同时,大蛇丸基地那边。
宇智波佐助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是觉得把一个高烧的病人独自扔下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折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支退烧药剂。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却只有一张空空荡荡的床铺。
被子被掀开一角,上面还残留着人体的余温和……几缕属于宇智波初纯的、带着梅花冷香的发丝。
人,不见了。
“……”
宇智波佐助拿着药剂的手顿在半空,轮回眼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周身刚刚缓和些许的气息再次变得冰冷刺骨。
(又跑了?)
(还是……)
他立刻展开感知,却完全捕捉不到宇智波初纯那独特的查克拉波动。
她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蛇丸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金色的蛇瞳饶有兴致地看着空床和脸色冰寒的宇智波佐助,舔了舔嘴唇:
“哦呀?我们任性的初纯小姐,这是又去哪里散步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大蛇丸一眼,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再次离开了基地。这次,他的目标明确——找到那个生病了还不安分、到处乱跑的女人!
而此刻的漩涡鸣人,正手忙脚乱地扶着烧得迷迷糊糊、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的宇智波初纯
“佐助……混蛋……丢死人……”
宇智波初纯烧得浑身发软,但脾气却比平时更倔。她死死抓住漩涡鸣人的火影袍袖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又像是在耍无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
“不……不行!”
她用力摇头,晕乎乎的脑袋更疼了,
“不去医院……吵死了……”
她另一只手胡乱地指着鸣人房间的方向,
“你……你家里!肯定有备用的退烧药!”
“去拿给我吃……就行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漩涡鸣人反应和劝阻的机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挣脱了他的搀扶,踉踉跄跄地扑向房间里那张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床,然后一头栽了进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脑袋。
“我……我就睡这里……”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
“别吵我……拿药……”
话音刚落,她的呼吸就变得沉重而均匀,竟然就这么在漩涡鸣人的床上……秒睡了过去?!
漩涡鸣人:“……”
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床上那个突然多出来的、裹得像只蚕蛹、还发着高烧的不速之客,整个人都石化了。
(初纯大姐?!)
(这是我的床啊!)
(而且你病得这么严重,不去医院真的行吗?!)
他急得抓耳挠腮,想把她摇醒送去医院,又怕惹毛了这个生病状态下可能更加不可理喻的女人。
看着她睡得似乎很沉昏过去,脸颊红得不正常,鸣人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认命地小声嘀咕着,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的储物柜前,开始翻找家庭常备的医药箱。
“退烧药……退烧药放哪里来着……”
他一边找,一边还得时刻注意着床上的动静,生怕这位大姐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内心充满了作为火影却被强行征用卧室和医药箱的无奈,以及对宇智波初纯病情的担忧。
(佐助那家伙……知不知道初纯大姐病成这样跑我这里来了?)
(要是知道了……不会误会什么吧?!)
一想到宇智波佐助那张冷脸和可能引发的误会,鸣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找药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
在漩涡鸣人手忙脚乱却又异常耐心的照顾下,宇智波初纯总算被喂下了退烧药,又勉强喝了几口温热的粥。
药效上来后,她迷迷糊糊地蜷缩在鸣人那张对于她来说有些过大的床上,长长的睫毛因为不适而微微颤动,脸颊依旧带着病态的红晕,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许多,陷入了沉沉的瞌睡中。
漩涡鸣人看着她总算安稳下来,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碗勺和药箱,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又看了看床上那个睡得正熟的麻烦精,脸上露出了既无奈又有点放心的表情。
他凑到床边,压低声音,用气声说道:
“那个……初纯大姐……”
“我……我得去火影楼上班了啊。”
他像是汇报行程一样,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药我给你放在床头了,水也在这里。”
他指了指旁边的柜子,
“你……你好好休息,别再乱跑了。”
“等我下班回来……再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他等了几秒,见宇智波初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咂了咂嘴,似乎睡得正沉,这才稍微放下心。
他最后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一步三回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宇智波初纯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温暖的阳光。
漩涡鸣人走在去火影楼的路上,心里还在七上八下
(应该……没事了吧?)
(可千万别在我上班的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啊……)
(要是被鹿丸知道我带了个生病的女人回房间……不对,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啊啊啊!好乱!)
而此刻,躺在火影卧室床上的宇智波初纯,在睡梦中微微蹙了蹙眉,仿佛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佐助……混蛋……”
随后又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带着阳光和漩涡鸣人气息的枕头里,继续沉沉睡去。
漩涡鸣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主要是心累,下班回到家,当他推开门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因为他独居而略显凌乱的房间,此刻竟变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地板光可鉴人,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带着淡淡食物香气的味道。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个熟悉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
“愣在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啊?”
宇智波初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她似乎已经退烧了,脸色恢复了平时的白皙,甚至因为忙碌而透着淡淡的红晕。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柄汤勺,勺子里盛着一点浓郁的汤汁,显然刚才正在尝味道。
“赶紧洗手吃饭去!”
她挥了挥汤勺,指向客厅的餐桌,
“今晚特意给你带了至尊拉面,还加了双倍叉烧!算是……嗯,谢谢你昨天的照顾。”
餐桌上,果然摆着两份热气腾腾、配料堆成小山的拉面,浓郁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漩涡鸣人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又看了看厨房里那个系着围裙不知道她从哪儿翻出来的、一副居家模样的宇智波初纯,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初纯大姐……不仅病好了……还帮我打扫了房间?做了饭?)
(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初纯大姐吗?!)
他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头,傻笑着应道:
“啊?哦!好、好的!谢谢初纯大姐!”
……
与此同时,远在木叶村外某处。
正在追踪某个目标的宇智波佐助,脚步猛地一顿。他闭上眼,仔细感知了一下,那双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波动——
宇智波初纯那独特而清晰的查克拉反应,此刻正稳定地出现在……木叶村内,漩涡鸣人的住所附近。
(她在鸣人那里?)
(而且……状态似乎很平稳?)
联想到昨天她高烧昏迷的模样,以及此刻感知到的平稳查克拉,宇智波佐助心中那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明确察觉的、关于她去向的疑虑,悄然消散了。
但他周身的寒气,却似乎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更冷了几分。
(哼。)
他冷哼一声,不再关注木叶的方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追踪任务上,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融入黑暗。
只是那离去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得比平时更加孤寂和……冰冷。
宇智波初纯一边吸溜着拉面,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q弹的鱿鱼须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墨灰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对面正埋头苦干的漩涡鸣人,语气带着点跃跃欲试:
“喂,鸣人。”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外出执行的任务?”
她往前凑了凑,脸上露出一个带上我绝对不亏的笑容,
“带上我一起呗?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她伸出两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但随即又话锋一转,带着点狡黠的补充条件,
“当然啦,前提是你遇到生命危险、快被打成重伤的时候——”
她做了一个“拉一把”的手势,
“我才会伸手捞你一下。”
她咬了一口新的鱿鱼,说得理直气壮,
“要是不是什么厉害的敌人,我才不管呢!免得影响你七代目火影的成长和威望嘛!”
她这话说得,仿佛自己是什么隐藏在幕后的终极保镖,只负责在关键时刻拯救主角于水火,平时就悠闲看戏。
漩涡鸣人听着她这番有条件援助的宣言,差点被嘴里的面条呛到。
他抬起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我很大方也很为你着想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
(初纯大姐……你这到底是想去帮忙,还是想去看热闹啊……)
(而且不是厉害的敌人不管……那万一我阴沟里翻船了呢?)
他心里吐槽着,但看着宇智波初纯那期待的眼神,又想想她深不可测的实力和之前确实帮过忙,虽然方式都很诡异,最终还是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
“任务啊……好像过两天有一个A级的护送任务,要去汤之国那边。”
他想了想,
“初纯大姐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跟任务班说一声,把你加进来?”
他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不过……得遵守任务规矩,不能乱来哦?”
“放心放心!”
宇智波初纯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我最守规矩了!”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几乎为零。)
她心满意足地继续享用着她的鱿鱼和拉面,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这次公费旅游在她看来该怎么玩了。
而漩涡鸣人,则一边吃着面,一边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向任务班和顾问们解释,为什么这次任务要带上这位行事风格……极其独特的宇智波初纯大姐。
(鹿丸……这次可能真的需要你出马了……)
夜深人静,漩涡鸣人打好了地铺毕竟床被占了,正准备入睡。宇智波初纯却毫无睡意,她舒舒服服地霸占着鸣人的大床,裹着柔软的被子,还把空调调到了适宜的温度,发出满足的喟叹:
“啊——还是这个地方好啊……”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低头看着地铺上的鸣人,墨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忽然来了谈兴,
“鸣人,我跟你说,我那个古老的时代啊……”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从战国时代物资的匮乏,连泡面都没有!想吃口热乎的都得自己生火,麻烦死了!,到忍术体系的粗糙,哪有现在这么多花样,动不动就搓丸子开高达的!,再到生活的无聊娱乐活动除了打架就是算计,连个电视都没有,晚上黑灯瞎火的只能数星星!……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个时代的种种不便和惨状,语气夸张,充满了现代人对原始生活的鄙夷和庆幸。
睡在地下的漩涡鸣人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发出惊呼:
“不会吧!初纯大姐!你们那时候这么惨的吗?!”
他简直无法想象没有一乐拉面、没有电视、没有便捷忍具的生活,
“连热水都要自己烧?!那冬天怎么办啊?!”
(宇智波初纯继续吐槽了一大堆关于战国时代医疗条件差、信息闭塞、家族争斗残酷、动不动就死人、连件好看衣服都难找……等等长篇大论的血泪史。)
漩涡鸣人听着她声情并茂的诉苦,时而同情地附和,时而震惊地追问,仿佛在听一个遥远而悲惨的传奇故事。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原来忍者的历史并非只有英雄传说和热血战斗,还有着如此多的艰辛和落后。
“……所以啊,”
宇智波初纯最后总结道,用力拍了拍柔软的床垫,“还是现在好!有拉面,有空调,有软床!谁想回到那个鬼时代谁去,反正我不去!”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满意足地缩回被子里。
“睡了睡了,明天还要跟你出任务呢……”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而地铺上的漩涡鸣人,却因为听了这番古老时代见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着窗外木叶宁静的夜景,再想想初纯大姐描述中那个充满血腥和匮乏的过去,对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以及为之奋斗的和平,有了更深一层的珍惜和认知。
(原来……和平和便利,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啊……)
(初纯大姐她……是从那样的时代过来的吗?)
他望着床上那个已经睡熟的、来历成谜的女人,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敬佩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