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那碗面,把空碗往旁边一推,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凑近漩涡鸣人,表情严肃地叮嘱道:
“对了!鸣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了点桌面,
“你回去之后,记得多给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春野樱,多安排点活动!”
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什么高级医疗忍术研修班啊,什么外出长期交流任务啊,什么边境巡逻驻守啊……总之,能让她忙得脚不沾地、没空想东想西的最好!”
她盯着鸣人的眼睛,仿佛在交付一项神圣的使命,
“千万!千万!别再让她有机会跟宇智波佐助那小子接触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极其生动的、混合着嫌弃和我是为她好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如同在分享什么重大机密:
“你是不知道,跟着宇智波佐助,那简直就是吃苦受罪的命!”
她掰着手指头数落,
“他一没固定收入,二没稳定住所,三还整天招惹是非仇家遍地!”
“性格又别扭又孤僻,根本不懂怎么照顾人!”
“小姑娘要是跟了他,那不是把一辈子都搭进去,往火坑里跳吗?!”
她最后总结道,语气斩钉截铁,
“一穷二白的,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绝对不行!”
她这番谆谆教诲,完全把自己放在了过来人和保护者的位置上,仿佛拆散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是为了拯救迷途少女于水火之中,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正义感。
漩涡鸣人听着她这番离谱又带着点歪理的建议,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初纯大姐……你这到底是跟佐助有多大仇啊……)
(而且……你这理由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张了张嘴,想为佐助辩解几句,或者至少说明感情的事不能强行干预,但在宇智波初纯那你敢不听试试看的凶狠眼神注视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化作了一声更加沉重的叹息。
(鹿丸……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申请工伤补助了……这火影当得,心理压力太大了……)
水之国边境,原本平静的河流因上游山洪暴发和某种不明查克拉的干扰,骤然化作滔天巨浪,裹挟着泥沙碎石,如同怒吼的巨兽,以毁天灭地之势向下游冲去!其方向,赫然指向刚刚稳定下来的宇智波国和更远处的木叶边境!
“糟了!”
宇智波初纯脸色剧变,想也没想就要冲上前去。
然而,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动作一滞。宇智波佐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轮回眼紧盯着那恐怖的浪涛,声音低沉而急促:“你?太冲动了!这水量不对劲!”
“废话!还用你说!”
宇智波初纯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又急又怒,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管闲事!再不做点什么,这鬼东西马上要把我的宇智波国和你的破木叶一起冲垮了!”
她不再理会佐助,转身毫不犹豫地迎着那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冲去!身影在奔腾的洪水前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罂花珠·十方须佐!”
她眼中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
庞大的瞳力倾泻而出!
下一刻,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现了——
并非一尊,而是整整十尊!十尊体型略小于完全体,但依旧巍峨庞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骨骼须佐能乎,如同凭空拔起的山岳,齐齐出现在汹涌的河道关键位置!
它们动作整齐划一,巨大的骨骼手臂猛地插入河水与两岸,如同十道坚不可摧的白色闸门,硬生生以自身为屏障,强行遏制住了洪峰最猛烈的冲击!
“轰——!!!”
洪水撞击在须佐骨骼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花溅起百米高!
十尊白色须佐岿然不动,牢牢钉在原地,将大部分洪水暂时拦截、分流。
但这还不够!
被阻拦的洪水依旧在积聚力量,随时可能冲破阻碍。
宇智波初纯脸色苍白,显然同时维持十尊须佐对她负担极大,但她咬紧牙关,双手飞速结印!
“土遁·万里土流壁!”
她调动起剩余的全部查克拉,狠狠拍向地面!伴随着隆隆巨响,河道两侧的土石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迅速隆起、加固、延伸,硬生生在原有河床旁,开辟出一条临时但足够宽阔坚实的泄洪通道!
“给——我——下——去——!”
她嘶吼着,引导着被十尊须佐分流、驯服了一部分的洪水,沿着新开辟的河道奔腾而下,避开宇智波国和木叶的方向,冲向远方荒芜的山谷!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宇智波佐助站在原地,轮回眼清晰地映照着前方那个以一人之力,同时驾驭十尊须佐、操控大地、引导洪流的女人身影。她那纤细的身躯在自然伟力面前颤抖,却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他原本想要上前相助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看着她在洪水中奋力拼搏的背影,那双总是冰冷的轮回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这个女人……)
(为了守护……吗?)
滔天的洪水在她近乎拼命的阻拦和疏导下,终于改变了方向,咆哮着冲向了预定的荒谷,危机暂时解除。
十尊白色须佐缓缓消散。
宇智波初纯脱力般地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额发。
她扶着旁边一块被冲刷得光滑的巨石,大口地喘息着。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安然无恙的土地,又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她的宇智波佐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宇智波初纯在确认洪水的威胁已经解除,宇智波国和木叶边境安然无恙后,连看都懒得再看宇智波佐助一眼,也顾不上自己几乎耗尽的查克拉和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只是扶着巨石,微微喘息了几下,周身便再次泛起那熟悉的、绚烂而虚幻的幻蝶光影。下一秒,她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彻底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任何话语,甚至没有一个眼神。
来得突兀,走得也干脆。
宇智波佐助依旧站在原地,轮回眼静静地注视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
那里只剩下被洪水冲刷过的狼藉河岸,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属于她那独特瞳力和查克拉的细微波动。
他没有去追,也没有试图感知她的去向。只是那样站着,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她刚才不顾一切、同时展开十尊须佐、强行改变河道的那一幕。那决绝的背影,与平时那个胡搅蛮缠、气死人不偿命的形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守护……吗?)
(即使……不惜代价?)
他深邃的眼眸中,思绪翻涌,最终又归于一片沉寂的冰冷。
……
与此同时。
木叶村边境的警戒哨所和宇智波国外围的巡逻队,几乎同时观测到了那原本如同天灾般恐怖、直扑而来的巨型浪涛,在抵达某个临界点后,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扼住、扭转了方向,最终咆哮着冲向了无人荒谷,危机骤然解除!
“报告!不明巨浪已改变方向!木叶边境安全!”
“宇智波国方向确认!洪水被引导至西北荒谷!威胁解除!”
消息迅速传回,无论是木叶高层还是宇智波国内主要由带土和少数知情者处理,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充满了困惑和震惊。
是谁?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天灾的轨迹,同时庇护了两方?
许多人心中都浮现出那个最近频繁出现、行为诡异却实力深不可测的名字——宇智波初纯。
而此刻,这位刚刚拯救了无数人于水火的英雄,或许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边啃着零食补充体力,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宇智波佐助那个碍事的家伙,以及这次亏本的出手。
对她而言,这或许只是不想自己的玩具宇智波国和邻居木叶被冲垮的顺手之举,但其所带来的影响,却远非她所能预料,也在悄然改变着某些人看待她的目光。
鬼灯水月那颗银白色的脑袋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从依旧湍急的河水中冒了出来,紫色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他趴在岸边,湿漉漉的手臂支着下巴,对着沉默伫立的宇智波佐助,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戏谑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道:
“喂,佐助~”
“那个宇智波初纯大姐……”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这么缠着你、跟你较劲,起码得有四五年了吧?”
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地,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她这又打又骂又救的……”
“你就真没对她……产生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心动?”
“……”
宇智波佐助的轮回眼依旧望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
对于鬼灯水月这不着调的问题,他甚至懒得用眼神给予回应。
然而,在他冰冷的外表下,内心深处却因心动这两个字,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捕捉到的涟漪。
(心动?)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脑海中便瞬间闪过一个无比清晰、且带着实质痛感的画面——最终战场上,宇智波初纯那张带着惊愕和愤怒的脸,以及自己那毫不留情、结结实实印在她脸颊上的一拳。
(……)
那清晰的触感和她当时不敢置信的眼神,如同最有效的清醒剂,瞬间将那丝刚冒头的、荒谬的涟漪彻底碾碎、冻结。
(大概……)
(被那一拳打没了吧。)
他心中冷漠地给出了答案。
于是,鬼灯水月只看到宇智波佐助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一些,连一个音节都懒得施舍给他,直接转身,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河岸边的树林中。
“喂!佐助!别走啊!说说嘛!”
鬼灯水月对着他消失的方向不满地喊了一声,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潜入水中,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水泡。
(啧,真是个闷葫芦,一点乐子都不给。)
大蛇丸基地某走廊
宇智波初纯脸上挂着那种我是为你好的、格外和蔼可亲的笑容,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正埋头整理医疗卷轴的香磷身后。
她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亲昵地搭在香磷的肩膀上,吓得香磷一个激灵,差点把手中的卷轴扔出去。
“嗨~小香磷!”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甜得发腻,与她平时那副嚣张或嫌弃的模样判若两人,“好久不见呀~最近怎么样?”
她根本不给香磷回答的时间,身体微微前倾,凑到香磷耳边,用一种充满期待和暗示的语气,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你跟佐助的关系……”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眨了眨眼,
“有没有什么……进步呀?”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喜闻乐见的画面,
“你看,你们一个是漩涡一族的优秀后裔,查克拉庞大,生命力顽强;一个是宇智波一族的顶尖血脉,实力强大,血统高贵……”
她拍了拍香磷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我看好你们的意味,
“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我四年前就觉得你们再合适不过了!”
(完全忽略了她自己当初是如何强行撮合以及后来是如何因为佐助一拳而因爱生恨?转而开始疯狂针对佐助的)
香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和直白的询问弄得面红耳赤,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又是害羞又是窘迫,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初、初纯小姐!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和佐助君根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她气得跺了跺脚,
“而且佐助君他……他根本就不会……”
想到宇智波佐助那万年冰山的模样和对自己的冷淡态度,香磷的声音低落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落。
宇智波初纯看着香磷这副反应,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坚定的撮合决心?或者说,是某种我得不到\/看不顺眼,但我觉得你们俩凑一对正好互相折磨的恶趣味?
“哎呀,别灰心嘛!”
她用力拍了拍香磷的后背,力道大得让香磷咳嗽了两声,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你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融化那座冰山的!”
她信誓旦旦地给香磷打着气,仿佛自己是什么情感专家,
“需要我帮忙制造机会的话,随时跟我说哦~”
说完,她也不管香磷作何反应,又像来时一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了,留下香磷一个人站在原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内心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被强行拉郎配的羞愤。
(初纯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对佐助君喊打喊杀,一会儿又跑来撮合我们……)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已经走远的宇智波初纯,则摸着下巴,暗自盘算着:
(嗯……漩涡和宇智波的血脉结合,说不定真能生出不得了的小家伙呢……)
(总比让佐助那臭小子去祸害别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强!)
(就这么定了!)
夜晚,宇智波初纯的房间内灯火朦胧,带着她个人风格的装饰华丽营造出一种略显诡异的温馨感。
香磷有些扭捏地坐在床沿,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镜后的目光游移不定。
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看向正懒洋洋靠在软榻上、吃着零食的宇智波初纯,声音细若蚊蚋:
“初纯小姐……你、你觉得……我和佐助君……真的有可能吗?”
宇智波初纯闻言,吃零食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立刻丢开手中的零食,
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不由分说地紧紧握住了香磷的双手,力道大得让香磷微微蹙眉。
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狂热的光芒,墨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香磷,语气激动得如同在宣告什么神圣的真理:
“当然有可能!简直太有可能了!”
她开始如数家珍般细数证据
“你想想!以前宇智波佐助那个混小子被仇恨蒙蔽双眼,用千鸟锐枪那么狠地刺穿了你!换做别人早就恨死他了!”
“可你呢?到了四战,他遇到危险,你二话不说就爆发了金刚封锁去救他!对抗那个面具男阿飞!”
她用力摇晃着香磷的手,眼神灼灼,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他的爱,已经超越了生死和伤害!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斩钉截铁地宣布,
“所以!香磷!你就是那个能带给宇智波佐助幸福和安康的女人!是命中注定的!”
她越说越激动,差点把真心话秃噜出来,连忙改口,但眼神里的期盼丝毫未减,
“——多生……咳咳!我是说,没有人比你更爱他,更包容他,更适合他了!”
她这番极具煽动性和扭曲逻辑的鼓舞,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原本缺乏自信的香磷脸颊绯红,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然而,就在这感人的时刻——
房间外侧,靠近窗棂的阴影处,一道修长冰冷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伫立。
宇智波佐助原本是有些事情想找宇智波初纯确认关于白天洪水的事,却恰好将房间内这番慷慨激昂的撮合言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
他站在阴影中,轮回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冷的光,面无表情。房间里那两个女人,一个激动地握着对方的手灌输着扭曲的真爱理论,一个被说得面红耳赤、眼中重燃希望……
这荒谬的一幕,与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推门而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融入了夜色本身。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是那离开的背影,比来时似乎又冷硬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厌烦和……某种被强行安排命运的冰冷抗拒。
(无聊。)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评价。
而房间内,对此一无所知的宇智波初纯,还在热情洋溢地给香磷规划着美好未来,丝毫不知她极力想要撮合的男主角,刚刚在门外给她的努力判了死刑。
在宇智波初纯一番充满宇智波式审美,偏向华丽繁复,带着勾玉纹饰和深色基调的精心打扮下,香磷被换上了一套颇为精致、但与她平时风格迥异的裙子,手里还被塞了一个明显是精心准备的多层饭盒。
“好了!完美!”
宇智波初纯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香磷,满意地点点头。她压低声音,躲在远处的廊柱后面,对着香磷用力挥了挥拳头,做着口型
“上啊!香磷!拿下他!”
香磷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终于鼓足勇气,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饭盒,一步步朝着正在树下闭目养神思考的宇智波佐助走去。
她能感觉到背后宇智波初纯那灼热的、充满期盼的视线,这让她更加紧张了,手心都在冒汗。
终于,她走到了宇智波佐助面前,心脏砰砰直跳。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饭盒递了过去,声音细弱蚊蝇,还带着颤音:
“佐、佐助君……这、这个……给你……”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轮回眼淡漠地扫过香磷身上那套明显不属于她平时风格的裙子,又落在她手中那个精致的饭盒上。
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厌恶,只是那种惯常的、能将人冻结的冰冷。
他没有去接饭盒。
香磷在他那毫无温度的注视下,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流失,脸颊上的红晕也渐渐被苍白取代。
她举着饭盒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拿不稳。
就在她快要绝望地放弃时,宇智波佐助终于有了动作。他并没有接过饭盒,而是直接站起身,绕过了僵在原地的香磷,甚至连一句不需要或者拿走都吝于给予,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冷漠的背影,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香磷最后一点希望。
香磷呆呆地站在原地,举着饭盒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远处廊柱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宇智波初纯,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宇智波佐助离开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
(香磷多好的姑娘!饭盒一看就很好吃!裙子也是我精心挑的!)
(他居然……居然敢这么无视?!)
她看着香磷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来得用点更有效的方法了!)
宇智波初纯连续几天起早贪黑、变着花样地撮合宇智波佐助和香磷,结果次次都碰了一鼻子灰,佐助那边是油盐不进,香磷那边是越来越沮丧。
她终于有点泄气了,一脸郁闷地跑去找正在悠闲保养斩首大刀的鬼灯水月诉苦。
她一屁股坐在水月旁边的箱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我不理解和恨铁不成钢。
“水月,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
“香磷那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漩涡一族血脉多稀罕啊!性格虽然有点咋咋呼呼,但对佐助那小子是实打实的一片真心!这么多年了都没变过!”
她越说越觉得佐助不识好歹,
“宇智波佐助那个死脑筋!他到底在挑剔什么?!”
她猛地一拍大腿,语气变得痛心疾首,
“他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非要等到七老八十了,变成一个没人要的、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光棍才后悔吗?!”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孤独终老、凄凄惨惨的晚年景象,气得直摇头。
鬼灯水月一边慢悠悠地擦拭着大刀,一边听着宇智波初纯的连珠炮抱怨,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看戏的笑意。
他等初纯发泄完了,才懒洋洋地开口道
“哎呀,初纯大姐,你这就不懂了吧?”
他晃了晃手指,
“佐助那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复仇啊、赎罪啊、世界和平啊这种又大又空的东西。”
(他自己定义的)
他耸了耸肩,
“女人?感情?估计在他心里排位还没他手里那把草雉剑高呢!”
他冲着初纯挤了挤眼,
“再说了,你越是这么上赶着撮合,以佐助那别扭性子,估计越反感。他啊,最讨厌别人安排他的人生了,你忘了?”
宇智波初纯被水月这番话噎了一下,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还是不甘心,嘟囔道
“可……可香磷是真的喜欢他啊……”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打光棍?”
鬼灯水月嘿嘿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说不定佐助就喜欢那种……嗯,不打他、不骂他、也不整天追着他跑的类型呢?”
(他纯粹是瞎猜,顺便给初纯添堵。)
宇智波初纯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脑子里开始飞速搜索符合不打不骂不追条件的女性,结果发现一片空白。
(不打不骂不追?那还是宇智波初纯吗?!)
(不对不对!关我什么事!)
她甩了甩头,把奇怪的念头赶出去,但心里对宇智波佐助那注孤生的未来更加忧心忡忡了。
(看来……常规方法是不行了……)
(得想点……更特别的办法……)
宇智波初纯被鬼灯水月那番强求不来和讨厌被安排的话戳中了某个点,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箱子上。
(强求不来……)
(讨厌被安排……)
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漩涡鸣人一起吃拉面时,那个金毛小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鸣人一边大口吸着面条,一边含糊不清地劝她:“初纯大姐,感情这种事啊,真的急不来,也勉强不来的,顺其自然就好啦!”
当时她只觉得鸣人天真,不懂她撮合良缘的苦心。
但现在,连着被当事人佐助用行动拒绝,又被旁观者水月点破,她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终于稍微松动了一些。
(难道……真的是我管得太宽了?)
(香磷那丫头……和佐助那臭小子……真的没缘分?)
她想象了一下宇智波佐助未来可能真的形单影只、孤独终老的画面,虽然还是觉得有点暴殄天物,浪费了香磷的真心和优秀的血脉,但那股非要强行把两人绑在一起的执念,似乎淡了不少。
“唉……”
她长长地、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算了。”
这两个字说出来,带着一种罕见的、真正的放弃意味。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还在看好戏的鬼灯水月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意兴阑珊
“行了,我知道了。”
“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他们俩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我再瞎掺和就是狗!”
说完,她也没等水月回应,转身就走,背影难得透出几分落寞和……解脱?
鬼灯水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倒是有点意外她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看来初纯大姐也不是完全听不进人话嘛……)
(不过……她说再掺和就是狗?)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而且总觉得……不太靠谱呢?)
水月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深究。
反正宇智波家的事,永远都像一团乱麻,他还是安心当他的吃瓜群众比较好。
而宇智波初纯,在短暂地放下了撮合执念后,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她决定去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去改善一下宇智波国的商业税收政策?
去找漩涡鸣人探讨一下火影的日常工作?
总之,世界上有趣的事情那么多,何必非要在宇智波佐助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哼,不管就不管!)
(以后他宇智波佐助是娶香磷还是打光棍,都跟我没关系了!)
她这么想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仿佛真的已经将那段失败的媒婆经历彻底翻篇。
宇智波佐助执行任务途径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边,他正准备俯身掬水清洗手上的尘土与血迹。然而,就在他目光触及水面的刹那,瞳孔猛地一缩
湍急的河流中,并非只有冰冷的水流。
一道白皙得晃眼的身影毫无预兆地破水而出!水珠如同碎钻般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滚落。
宇智波初纯竟然浑身赤裸地从水中站起!水流勾勒出她极其傲人且比例完美的身材曲线(81\/58\/87),湿透的墨色长发黏在光洁的背脊和胸前,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而她手中,正奋力拖拽着一张看起来十分结实的渔网,网里是满满一大堆还在活蹦乱跳、挥舞着触手的鱿鱼!
她似乎刚经历了一场与鱿鱼的大战,脸上带着满载而归得意笑容,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岸边宇智波佐助那双因为极度震惊而微微睁大的轮回眼。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变成了纯粹的、毫无防备的目瞪口呆。
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状态撞见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更是如同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维持着俯身准备洗手的姿势,轮回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难以捕捉的、瞬间掠过的不自然。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水珠从她睫毛上滴落,沿着精致的锁骨滑下……
短暂的、死寂般的僵持后
“噗”
宇智波初纯反应极快羞恼交加,整张脸瞬间爆红!她甚至顾不上那些辛苦抓来的鱿鱼了,不,她还是顾上了,周身瞬间爆发出绚烂的幻蝶光影!
连人带手中那网还在扑腾的鱿鱼,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河面上荡漾的涟漪,几滴飞溅到岸边的水珠,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冷梅香混合着一点海腥味?。
宇智波佐助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缓缓直起身。
他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沾着尘土和血迹、并未清洗的手,又抬眼望向宇智波初纯消失的那片空荡荡的水面,轮回眼中波澜起伏,复杂难明。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下游另一处河段,快速清洗了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了这条让他遭遇了前所未有冲击的河流。
而某个异空间或者秘密据点里,宇智波初纯恐怕正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一边对着那网鱿鱼气得跳脚,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把宇智波佐助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混蛋混蛋混蛋!!!)
(怎么会是他?!)
(丢死人了啊啊啊!!!)
宇智波佐助带着一身尚未完全平复的、难以言喻的心绪,主要源于河边那过于震撼的偶遇,来到了大蛇丸的据点。他本想直接去找大蛇丸商议正事,却在经过餐厅时,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餐厅里飘出诱人的香气,中间的长桌上,赫然摆满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鱿鱼料理——爆炒鱿鱼须、铁板鱿鱼、鱿鱼天妇罗、鱿鱼沙拉……琳琅满目,显然是刚出炉不久。
而坐在桌边,正拿着筷子,恶狠狠地夹起一大块爆炒鱿鱼塞进嘴里,仿佛在咀嚼什么仇人血肉的,正是宇智波初纯!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服,但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红晕,眼神凶狠,咀嚼的动作带着一股泄愤的劲儿。
坐在她旁边的鬼灯水月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含糊地评价
“唔!初纯大姐,你这鱿鱼抓得值啊!手艺真不错!”
香磷也在桌旁,正小口吃着鱿鱼沙拉,一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宇智波佐助,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开口邀请道
“佐助君?你来了!要、要不要一起试试?初纯小姐带回来的鱿鱼,可好吃了!”
宇智波初纯听到香磷的话,咀嚼的动作猛地一停。
她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飞刀,“嗖”地一下射向门口的宇智波佐助。
四目再次相对。
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而紧绷。
宇智波初纯的眼神里充满了羞愤、恼怒,还有一丝你怎么阴魂不散的抓狂。
她死死地瞪着佐助,仿佛他敢点头答应,她就能立刻把整张桌子掀到他脸上。
宇智波佐助迎着她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闪过河边那白皙晃眼、水珠滚落的画面……他的表情依旧冰冷,但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宇智波初纯,也没有回应香磷的邀请。
“……不用。”
他声音低沉地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然后径直转身,朝着大蛇丸实验室的方向走去,脚步比平时更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哼!”
宇智波初纯对着他离开的背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重的、充满怨气的冷哼,把手里的筷子往碗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而这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宇智波佐助!
鬼灯水月看着这两人之间无声的电闪雷鸣,又看了看桌上美味的鱿鱼,紫色眼睛里充满了看透一切的玩味笑容。
(啧啧,这鱿鱼……吃的不是味道,是火药味啊~)
香磷则有些失落看着佐助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气鼓鼓的宇智波初纯,默默低下了头。
而离开的宇智波佐助,直到走进实验室,关上厚重的门,才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混合了炒鱿鱼香气和……
某种清冷梅香的味道,扰得他心头一丝难得的纷乱。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宇智波初纯穿着一身剪裁优雅、质地轻盈的纯白山茶花吊带裙,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与洁白的裙摆形成鲜明对比,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整个人如同山涧清晨带着露珠的白茶花,清新中带着一丝不易接近的冷艳。
她似乎是去找大蛇丸有事,脚步轻快地走在基地略显阴森的走廊里。然而,就在一个转角处,她与一个同样行色匆匆的身影不期而遇——正是宇智波佐助。
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宇智波佐助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脚步一顿,轮回眼下意识地抬起,落在了她身上。
阳光恰好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那身洁白的长裙将她平日里的张扬狡黠收敛了几分,反而凸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精致美感,与这阴暗的基地环境格格不入,却也格外引人注目。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极快地扫过那纤细的吊带、精致的锁骨,以及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流畅小腿线条。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景象晃了一下神。
然而,宇智波初纯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站着的只是一团空气。在短暂的身体停顿避免相撞后,她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径直从宇智波佐助身边走了过去。
裙摆因她的动作带起一阵微弱的、带着清冷梅花香气的风,拂过宇智波佐助的衣角。
她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像往常那样投来挑衅、嘲讽或任何带有情绪的目光。
那种彻头彻尾的、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恶言恶语都更显得疏离和……冷漠。
宇智波佐助还维持着刚才停顿的姿势,站在原地。
走廊里只剩下她逐渐远去的、轻巧而坚定的脚步声。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白色的、如同幻影般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轮回眼中深邃难辨,仿佛有暗流在冰封之下涌动。
这种被完全当作不存在的感觉……
(……哼。)
他心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收回视线,也继续朝着自己原本的方向走去。只是那周身的气息,似乎比刚才更加沉郁冰冷了几分。
而已经走远的宇智波初纯,在确定离开宇智波佐助的视线范围后,才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晦气。”
大蛇丸的实验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和蛇类特有的腥气。
宇智波初纯毫不客气地坐在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实验椅上,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地对正在摆弄仪器的大蛇丸说道:
“喂,大蛇丸,我这边有个研究,需要你配合试试。”
大蛇丸闻言,缓缓转过身,金色的蛇瞳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长长的舌头舔过嘴唇
“哦?初纯小姐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了?”
宇智波初纯抬了抬下巴,墨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和自信:“我想试试我万花筒写轮眼的另一个能力——魅惑众生。”
她特意顿了顿,目光在大蛇丸那非人般的金色竖瞳和冰冷滑腻的皮肤上扫过,语气带着点挑衅和好奇,“对你这种……嗯,大概没什么正常感情的蛇,会不会有效果?”
“魅惑众生?”
大蛇丸的蛇瞳中兴趣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研究者的狂热,
“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能力呢。具体是?”
宇智波初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秒,她眼中那妖异瑰丽的万花筒图案——罂花珠——骤然亮起,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充满诱惑韵律的速度缓缓旋转!
不同于她以往施展分裂或探查能力时的凌厉,此刻从她眼中流淌出的,是一种无形无质,却仿佛能直接拨动心弦、撩拨欲望的精神波动。那波动带着靡靡之音般的幻觉,试图钻入感知者的脑海,放大其内心最深处的渴求与贪念,诱使其沉沦,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其裙下。
实验室内的光线似乎都因这能力而变得暧昧朦胧起来。
大蛇丸首当其冲,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试图侵入他精神、挑动他欲望的力量。
他那双金色的蛇瞳微微眯起,脸上露出了极其专注和……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品尝一道新奇的美味。
然而,几秒钟后,大蛇丸却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呵呵呵……真是美妙又危险的力量啊。”
他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目光更加炽热,但那是一种纯粹的研究者对稀有标本的狂热,而非被魅惑后的痴迷。
“很遗憾,初纯小姐,”
他舔了舔嘴唇,语气带着科学家的冷静分析,
“你的魅惑众生似乎无法对我产生预期效果。我的欲望和追求,早已超越了寻常生物的情感范畴,更接近于一种……对真理和永恒的纯粹执念。这种基于情感和欲望的魅惑,对我而言,就像试图用蜂蜜引诱一只只对查克拉感兴趣的蛇一样,无效。”
宇智波初纯眼中的万花筒光芒缓缓收敛,她撇了撇嘴,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反而像是验证了什么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