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了(1 / 2)

宇智波初纯得知千手柱间出远门执行任务,归期未定,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和……

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空落落。她懒得回那个没有千手柱间、冷冰冰的千手大宅,索性直接把自己和千手柱间所生的一儿一女千手墨绫和千手樱夜小女儿打包扔回了宇智波族地,美其名曰让舅舅和表哥们带你们玩,培养感情,实则就是嫌带孩子麻烦,想自己清静清静。

把两个小拖油瓶在她看来解决后,宇智波初纯感觉一身轻松,转头就钻进了木叶村一家颇有名气的居酒屋。她似乎心情不佳,点的都是烈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试图用酒精麻痹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喝到微醺或者说,开始上头时,她看着桌上还没喝完的半瓶烈酒,突发奇想:

“这酒味道不错,带回去等柱间回来一起喝!”

于是,她摇摇晃晃地抱起那瓶酒,付了钱,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走去。

夜色中,她抱着酒瓶,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家门口。刚推开院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廊下,似乎是在等她。

宇智波初纯醉眼朦胧,视线模糊,只看清了那熟悉的、属于千手柱间的高大轮廓。酒精让她的大脑反应迟钝,下意识地就把对方认成了期盼中的人。

她抱着酒瓶,笑嘻嘻地凑过去,嘴里含糊地抱怨道:“柱间……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然而,当她走近,借着廊下昏暗的灯光,终于看清了对方那张脸——银发,红眸,冰冷的表情——根本不是千手柱间!是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看着这个醉醺醺、还抱着酒瓶的女人,眉头拧成了死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冷声道:“宇智波初纯,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开,别带回去。”

这冰冷的声音如同当头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宇智波初纯!

她猛地一个激灵,浑身的醉意被吓跑了大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千手扉间那张冷脸,再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和称呼……

“!!!”

宇智波初纯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松开了抱着千手扉间,她刚才认错人差点抱上去的手,连着后退好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怀里的酒瓶也差点脱手,幸好她及时抱稳了。

酒彻底醒了!只剩下无尽的尴尬和后怕!

“对……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她语无伦次地丢下这句话,也顾不上千手扉间是什么反应,抱着酒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踉踉跄跄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还从里面落了锁!

背靠着冰冷的房门,宇智波初纯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要死了要死了!我怎么会把那个死白毛认成柱间?!)

(还差点抱上去?!)

(幸好没真的抱实……不然以千手扉间那性子,非得当场把我劈了不可!)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然后忍不住开始吐槽:

(不过话说回来……千手扉间跟他大哥站在一起的背影,是有点像啊……)

(除了他那个显眼的白发和讨人厌的红眼睛,还有那张永远像别人欠他几百万的冰山脸!)

(气质差太远了!我怎么会认错?!一定是酒喝多了!对!都是酒的错!)

经过这么一吓,宇智波初纯什么喝酒的兴致都没了,只剩下满心的懊恼和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的决心。

而院廊下,被莫名投怀送抱又瞬间抛弃的千手扉间,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感受着刚才那一瞬间贴近的、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以及宇智波初纯那见鬼般的反应……

(宇智波初纯……你真是……不知所谓!)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但耳根处,却似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红晕。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千手柱间不在,

木叶村仿佛变成了宇智波初纯和千手扉间两个人的战场。没有了千手柱间这个缓冲带,两人几乎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吵,从村务安排到晚饭吃什么都能杠上,闹得鸡飞狗跳,让夹在中间的暗部和文员们苦不堪言。

木叶村的政务暂时由千手扉间全权处理,

而宇智波初纯也不知是赌气还是无聊,偏偏喜欢往火影楼附近晃悠。

于是,这两个原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不可避免地进入了高频次的强制相处时间。

这段日子,用鸡飞狗跳来形容都算是温和的。

拳脚相加?

倒不至于真打起来,但言语上的交锋、查克拉的暗中较劲、甚至因为意见不合

比如关于某个文件的处理方式,而互相甩眼刀、拍桌子是家常便饭。千手扉间嘲讽宇智波初纯无知妇孺,干扰公务,宇智波初纯就反唇相讥死板冰山,不懂变通。

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那是基本基调。两人仿佛天生的对头,无论讨论什么都能吵起来,从村务管理到晚上吃什么都能成为他们斗智斗勇的战场。

千手扉间讲究逻辑效率,宇智波初纯偏爱出其不意,常常把千手扉间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又在某些时候,被她一些天马行空却意外有效的想法噎住。

狭路相逢,欢喜冤家?

木叶村说大不大,这两人却总能巧合地碰面。

在档案室找资料能撞上,在训练场散步能遇上,甚至连去同一家店买丸子都能排前后脚。

每次相遇,必然伴随着一番唇枪舌剑,但久而久之,那种怎么又是你的烦躁中,似乎又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习惯和……趣味?

棋逢对手,针尖对麦芒?

确实如此。千手扉间的智谋深沉,宇智波初纯的机变百出,两人斗起来往往难分高下。

这种高强度的智力对抗和性格碰撞,

在厌恶和摩擦之下,竟然隐隐催生出一种诡异的暧昧气息。一种互相试探、互相较劲,却又忍不住被对方某些特质吸引的微妙氛围,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开来。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夜晚。不知是谁先提议的,两人竟然打起赌来,赌注是喝酒,谁先喝趴下,接下来三天就得无条件听对方的。

结果……两败俱伤,都喝得晕晕乎乎。

酒精模糊了界限,也放大了某些被刻意压抑的情绪。或许是醉意驱使,或许是连日来的交锋积累了异样的情愫,两人竟然……混到了一起。

等稍微清醒一些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待在安静的、只有月光洒入的火影办公室里。宇智波初纯双手搂着千手扉间的肩膀,整个人几乎是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千手扉间的手,也不知何时揽住了她的腰肢。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酒气和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没有言语,不知是谁先动,两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这个吻,起初带着试探和酒精的灼热,很快便变得深入而激烈,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渴望和一种终于……的释然。

一吻结束后,两人微微喘息着。

千手扉间看着怀中面泛桃红、眼波流转的宇智波初纯,银发下的红眸深邃得如同漩涡。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细腻的肌肤,声音因为情动而有些低哑,提出了一个带着探究和某种隐秘欲望的要求:

“初纯……我想看看……”

“你肌肤上……开出的樱花。”

他知晓她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的另一种诡异能力,当她身体发热,无论是情绪激动、运动还是情动时,雪白的肌肤上会浮现出如同樱花般的印记,颜色从淡粉渐次加深,最终能变成如红梅般鲜艳的红色。

宇智波初纯抬起头,迎上千手扉间那专注的目光。此刻的千手扉间,银发如月华流泻,红瞳似暗夜星辰,脸颊上那三道天生的红色印记在月光下更添几分妖异俊美。她嫣然一笑,眼中带着一丝媚意和全然的坦荡:

“当然可以……”

“我的樱花,只为你绽放。”

“我想让你……好好欣赏。”

暧昧的气息在夜色中浓郁得化不开,预示着一段截然不同的关系,即将在这对立与碰撞中,悄然滋生

第二天清晨,微弱的晨曦透过火影办公室的窗棂,驱散了室内的黑暗,也照亮了沙发上相拥而眠以某种极其亲密姿势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宇智波初纯率先从一场光怪陆离、混杂着酒精和炽热触感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

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阵阵隐秘的胀痛和……一种被过度填满后的奇异感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被一条沉重的手臂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柱间……今天怎么抱这么紧……)

她下意识地想着,慵懒地转过头,想蹭蹭身边人的胸膛——

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千手柱间那熟悉的、带着阳光气息的麦色肌肤和憨厚睡颜,而是一片冷白色的胸膛,线条精悍利落,上面甚至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红痕……再往上,是线条分明的下颌,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标志性的银色短发和脸颊上的三道红印!

是千手扉间!!!

“!!!”

宇智波初纯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所有的睡意和迷糊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昨晚那些破碎却炽热的记忆碎片——赌气喝酒、激烈的争吵、那个失控的吻、以及后来在沙发上,……近乎疯狂的交缠——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

(我……我和千手扉间……睡了?!)

昨晚那些混乱、炽热、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宇智波初纯的脑海!喝酒、打赌、争吵、然后……那个失控的吻……以及之后更加失控的、在月光下近乎疯狂的缠绵…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将宇智波初纯残存的睡意和迷糊炸得粉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

(酒!都是酒的错!不对!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巨大的震惊、尴尬、羞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试图从千手扉间的手臂和身体的禁锢中脱离出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她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惊醒身边这个她最不想在此刻面对的男人。

她的肌肤擦过他的,还能感受到那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温度和……一些暧昧的痕迹(包括她自己那据说绽放了的樱花)。

这触感让她脸颊爆红,动作更加慌乱。

好不容易,她终于像做贼一样,成功地把自己从千手扉间的怀抱里剥离了出来。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她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沙发。

她也顾不上身体的酸痛,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套。穿衣服的过程中,她的目光几次不受控制地瞟向沙发上依旧沉睡的千手扉间。

(睡着了看起来……倒是没那么讨厌....)

(呸!宇智波初纯你在想什么!快走!趁他还没醒!)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虽然有些凌乱,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就像一只受惊的猫儿一样,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飞快地溜出了火影办公室,甚至还细心,做贼心虚地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宇智波初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心脏依旧跳得飞快。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她脸上,映出她复杂无比的神情有懊悔,有慌乱,有一丝迷茫,还有……

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奇异的感觉。

(完了,这下……真是捅破天了……)

(我这个昏过头色迷混蛋!被千手扉间勾引诱惑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和身体残留的异样感统统甩掉。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任何人发现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

至于后续……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宇智波初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虽然没什么用,快步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走去,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好好消化这惊天动地的一夜所带来的巨大冲击。

而火影办公室内,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沙发上原本沉睡的千手扉间,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猩红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清明和……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他早就醒了。

与此同时,宇智波族地内却是另一番温馨,景象。

八岁的千手墨绫像个小大人一样,牵着三岁妹妹千手樱夜的手,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舅舅宇智波泉奈的宅邸。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年龄相仿、表情却略显别扭的男孩——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

“泉奈舅舅早上好!”

千手墨绫很有礼貌地向正在庭院里晨练的宇智波泉奈问好。

宇智波泉奈收起苦无,看着这一串小豆丁,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笑意:

“嗯,墨绫真乖,带着妹妹和哥哥们来玩?”

“嗯!”

千手墨绫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被打磨得很光滑的小石头,递给了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的宇智波须佐。

“须佐哥哥,这个送给你。”

千手墨绫奶声奶气地说,“母亲说,这个石头能带来平安和安逸逸,让我送给你。”

宇智波须佐看着递到面前的石头,又看看千手墨绫那真诚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

旁边的宇智波泉奈看着这一幕,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他蹲下身,摸了摸千手墨绫的头,语气带着点调侃:“哦?是你们母亲让你送的?”

他内心暗自嘀咕:(宇智波初纯……又搞什么名堂?小小年纪就教儿子用石头忽悠人?这理由编得……也太敷衍了吧?)

千手墨绫却用力点头,一脸天真无邪:

“嗯!母亲说的!”

宇智波泉奈看着外甥那纯真的小脸,又看看自己那个拿着石头若有所思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小孩子之间的事,随他们去吧。)

(只要那个麻烦的宇智波初纯别又惹出什么乱子就行。)

翌日清晨,阳光才刚刚洒满木叶的街道。宇智波初纯罕见地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一阵,精心准备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多层饭盒。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摆出一个自认为最自然、甚至带着点……讨好?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拎着饭盒,脚步有些迟疑地再次走向了火影楼。

经过昨天那荒唐又尴尬的早晨,她本应该躲千手扉间躲得远远的。

但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或许有愧疚,或许有试探,或许只是想打破那令人窒息的尴尬——驱使着她做出了这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

她轻轻敲了敲火影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千手扉间那标志性的、冷冰冰的进来。

宇智波初纯推门进去,看到千手扉间已经端坐在办公桌后,埋首于文件之中,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她敏锐地察觉到,在她进来的瞬间,他翻阅文件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宇智波初纯压下心中的忐忑,走到办公桌前,将饭盒放在桌上,脸上挤出那个练习了好久的、带着点俏皮意味的笑容,声音也放软了几个度:

“早安,扉间。”

这个称呼和语气,让她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千手扉间抬起头,那双猩红的眼眸扫过她脸上那略显僵硬的笑容,最后落在那个饭盒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问候,而是伸手拿过饭盒,直接打开。

饭盒里,是摆放得整整齐齐、香气扑鼻的菜肴。最上面一层,赫然是已经细心剔除了所有鱼刺、烤得色泽金黄的烧鲈鱼,旁边还搭配着清淡的蔬菜和米饭。

千手扉间看着这明显花了心思的早餐,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诧异,但很快又被惯有的冰冷覆盖。他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初纯,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一早上出去……就为了做这个?”

这话听起来像是疑问,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似乎在怀疑她这突如其来的殷勤背后,又藏着什么目的。

宇智波初纯被他问得心头一紧,但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不然呢?”

她甚至歪了歪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我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处理这么多公务吧?”

“火影副首领要是饿晕了,那木叶岂不是要乱套了?”

她将理由归结于公务和木叶的稳定,试图掩盖那份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动机。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红眸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让宇智波初纯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千手扉间却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鲈鱼肉,送入了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他吃相优雅,但速度不慢,似乎……并不排斥这份早餐?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开始吃饭,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涌起一种更加奇怪的感觉。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尴尬。

千手扉间吃了几口,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

“味道尚可。”

“下次不必特意做。”

这话听起来像是客气的拒绝,但……他毕竟还是吃了,而且没有毒舌点评。

宇智波初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

“哦……好,好的。”

她看着千手扉间低头继续用餐的侧脸,晨光勾勒出他冷硬的线条,却莫名少了几分平时的戾气。宇智波初纯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他……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不对!我在想什么!)

她赶紧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低声说了句那你慢慢吃,我不打扰了,便像逃跑似的,匆匆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门被关上后,千手扉间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情绪。

而逃离现场的宇智波初纯,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我干嘛要给他送早餐啊!)

(真是……昏了头了!)

然而,嘴角那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微上扬的弧度,却泄露了她心底那一丝不寻常的涟漪。

下午六点,夕阳的余晖将火影办公室染上一层暖金色。宇智波初纯处理完手头的一些琐事,走到千手扉间的办公桌前。

经过早上那顿略显尴尬但又莫名和谐的早餐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至少,宇智波初纯现在能比较自然地跟他说话了。

她敲了敲桌面,引起正埋首批阅文件的千手扉间的注意。

千手扉间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在夕阳下显得不那么刺眼,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宇智波初纯避开他那过于直接的目光,看向窗外,语气尽量保持平常地说道:

“那个……扉间,我出去一趟。”

“去宇智波村看看孩子们。”

“晚点回来。”

她这话像是在报备行程,但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征求同意的意味?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经过昨天那荒唐的一夜和今天早上的送饭事件后,她潜意识里已经将千手扉间放在了某个需要告知的位置上,而非像以前那样完全无视或针锋相对。

千手扉间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他的反应一如既往的简洁冷淡,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出言阻拦,甚至连头都没抬,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回了手中的文件上,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能发现他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这副冷淡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绝不承认!

她撇了撇嘴,丢下一句“那我走了”,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脚步声远去,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千手扉间才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宇智波初纯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

(去看孩子……)

(是真的只看孩子,还是……另有目的?)

怀疑几乎成了他的本能。尤其是对宇智波初纯。

但这一次,除了怀疑,似乎还有一丝别的、极其细微的情绪,在心底悄然划过,快得让他无法捕捉。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文件,却发现自己有些难以集中精神。脑海中不时闪过昨天夜里的某些片段,以及今天早上她递过饭盒时,那略显僵硬却异常明亮的笑容……

千手扉间烦躁地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

(宇智波初纯……你真是……麻烦。)

而另一边,走在前往宇智波村路上的宇智波初纯,心情也并不平静。她一边想着孩子们可爱的模样,一边却又忍不住回想起千手扉间刚才那声冷淡的嗯。

(哼!还是那副死样子!)

(我干嘛要跟他说!下次直接走就是了!)

她赌气似的想着,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些,仿佛想早点看完孩子,然后……回到某个地方去。

宇智波初纯在宇智波族地陪孩子们玩到尽兴,直到夜幕降临才返回千手族地的家中。她心情不错,嘴里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推开了房门。

然而,刚踏入客厅,一股低气压便扑面而来。

宇智波泉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臂环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见到宇智波初纯进来,那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便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在她身上,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析一遍。

宇智波初纯被他这架势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泉奈哥?你怎么来了?”

宇智波泉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猛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被背叛般的痛心:

“初纯……”

他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千手扉间那家伙的查克拉气息?!虽然很淡,但绝对错不了!”

作为顶尖的感知型忍者,又是与千手扉间交手多年的老对手,宇智波泉奈对那股冰冷大海的查克拉再熟悉不过!而此刻,这股气息竟然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自家妹妹身上!

这个发现让宇智波泉奈瞬间怒火中烧!

他死死盯着宇智波初纯瞬间变得有些慌乱的眼睛,语气变得更加凌厉和讽刺:

“自从你当初选择了千手柱间,我……我对你就再没有那种不该有的心思了!”

“我以为你也是一心一意跟着千手柱间!”

“你从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讨厌千手扉间,说他疑神疑鬼、性格恶劣吗?!”

“怎么现在……”

宇智波泉奈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怎么还背着你丈夫,跟他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你不怕千手柱间知道吗?!!”

最后这句质问,如同惊雷般在宇智波初纯耳边炸响!

她没想到泉奈哥的感知竟然敏锐到了这种地步!

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如此严厉地当面揭穿!

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只是查克拉残留……应该不至于……)

(难道……是昨天……)

宇智波初纯的大脑一片混乱,昨晚那些混乱而炽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让她更是无地自容!

看着妹妹这副心虚慌乱、无言以对的模样,宇智波泉奈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宇智波初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宇智波泉奈的声音如同冰渣,

“千手柱间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他?!”

“还有千手扉间!他明明知道你是他大哥的妻子!他竟然也——!”

后面的话,宇智波泉奈气得说不下去了。他只觉得一股恶寒和荒谬感席卷全身!自己从小守护到大的妹妹,竟然卷入了如此混乱不堪的关系中!

“你……你简直……”

宇智波泉奈指着宇智波初纯,手指都在颤抖,最终,他狠狠一甩手,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警告:

“你好自为之!”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斑哥,但如果你再不知收敛……”

“就别怪我不顾兄妹情分!”

“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摔上。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宇智波初纯一个人,脸色惨白地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

宇智波泉奈的愤怒和失望,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割在她的心上。而那句不怕千手柱间知道吗,更是如同最可怕的诅咒,让她不寒而栗。

(柱间……)

(我……)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将她吞噬。她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进膝盖,肩膀无助地颤抖起来。

原本因为与千手扉间关系微妙缓和而产生的那一丝丝涟漪,此刻被现实的残酷冲击得粉碎。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踏足了一片多么危险的禁地。

而未来,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晚上九点,月色朦胧。

宇智波初纯正在千手家后院的花圃里,挽着袖子,专心致志地挖土,准备种下新买的白山茶花苗。许是蹲久了,又或许是最近心神不宁、休息不佳,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唔……”

她下意识地想扶住旁边的花架,却抓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随后眼前一黑,直接软软地倒在了刚翻松的泥土上,失去了意识。

几乎在同一时间,正在火影楼处理最后一点公务的千手扉间,眉头猛地一皱!他清晰地感知到,属于宇智波初纯的那股查克拉波动,突然变得极其微弱且不稳定,仿佛风中残烛!

(怎么回事?!)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飞雷神之术!”

唰!

银光一闪,千手扉间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办公室,下一秒,已然出现在了千手家后院的月光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花圃中,不省人事的宇智波初纯!

千手扉间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宇智波初纯从冰冷的泥土中抱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易碎的瓷娃娃。

“宇智波初纯!醒醒!”

他低声呼唤,同时立刻将精纯的查克拉输入她体内探查,眉头死死锁紧。查克拉反馈的结果显示她生命体征暂无大碍,但气息十分虚弱,原因不明。

不敢耽搁,千手扉间立刻再次发动飞雷神,抱着宇智波初纯,直接出现在了木叶医院的值班室门口,厉声喝道:“医忍!快!”

与此同时,刚刚顺利完成S级任务、风尘仆仆赶回木叶的千手柱间,还没来得及踏进家门,就心头猛地一悸!他清晰地感受到,宇智波初纯的查克拉波动竟然出现在医院方向,而且异常微弱!

(小不点?!她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千手柱间!

他甚至连行李都顾不上放,查克拉爆发,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木叶医院狂奔而去!心中充满了对妻子安危的极致担忧。

当他像一阵风般冲进医院,找到急救室时,正好看到千手扉间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口,而里面的医忍似乎刚刚做完初步检查。

“扉间!小不点她怎么了?!”

千手柱间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臂,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慌。

千手扉间还没来得及回答,急救室的门开了,一名资深医忍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又有些无奈的表情。

医忍看到火影大人也在,连忙恭敬地汇报:“火影大人请放心,初纯大人没有生命危险。”

千手柱间刚松了口气,医忍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只是……初纯大人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孕期初期本就需要多加休息和注意,可能是近期劳累过度,加上有些贫血,才会突然晕厥。”

“以后切记,不能再做挖土种花这类劳累的活了,需要好好静养。”

千手柱间:“???????”

他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仿佛被清空了一样,一片空白!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医忍,又僵硬地转头看向身旁同样脸色变幻莫测的千手扉间。

(怀……怀孕了?)

(近两个月?)

(我……我离开村子执行任务……好像……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

短暂的极致震惊和茫然过后,一股巨大的、纯粹的喜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千手柱间!他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笑容,一把抓住千手扉间的肩膀,激动得语无伦次:

“扉间!你听到了吗?!小不点她……她又有了!我要当父亲了!哈哈哈!”

他完全沉浸在再次为人父的巨大幸福中,甚至忘了去深究宇智波初纯为什么会劳累过度,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去看看妻子。

然而,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千手扉间那异常复杂、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苍白的脸色。

千手柱间的笑容微微一顿,心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但他很快将这归咎于弟弟也是因为担心而紧张过度。

他拍了拍千手扉间的肩膀,语气依旧兴奋:“扉间,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发现小不点!谢谢你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她!”

说着,他便兴高采烈地推门走进了病房。

而千手扉间,却僵立在原地,看着大哥欣喜若狂的背影,又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宇智波初纯,那双猩红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

(近两个月……)

(那个时间……)

(难道……)

一个荒谬至极、却又无比契合时间点的可能性,如同最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了他的心脏!让他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

他第一次,对自己那过于精确的计算和记忆,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和……一丝莫名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

医院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充满了孤寂和混乱。

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淡淡弥漫。

宇智波初纯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的虚弱和一阵后怕。

然后,她看到了守在床边、一脸担忧又掩不住喜悦的千手柱间。

“小不点!你醒了!”

千手柱间见她醒来,立刻凑上前,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激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眼中毫不作伪的担忧和那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心中微微一暖,刚想摇摇头说没事,千手柱间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带着一种宣布天大喜讯般的语气,开口说道: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医忍说你是太累了,加上有点贫血才会晕倒。”

“不过还有个更好的消息!”

千手柱间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紧紧握着她的手:

“小不点,你怀孕了!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血色,在听到怀孕两个字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尽!她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僵在了病床上,连呼吸都停滞了!

(怀……孕?)

(近两个月……)

(那个时间……是……)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千手柱间那充满期待和幸福的脸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不!不能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来历不明!风险太大了!

万一……万一不是柱间的……

这个念头如同最可怕的梦魇,让她不寒而栗!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声音嘶哑而尖锐:

“打掉!”

这两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病房内原本温馨的气氛!

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结结巴巴地反问:

“小……小不点……你……你说什么?”

“打……打掉?”

他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个可怕的词汇,语气充满了震惊和痛心,“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是我们血脉的延续!你怎么……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死它?”

千手柱间完全无法理解!在他单纯的理念里,每一个新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都应该被珍视和期待。更何况,这是他和他最爱的小不点的孩子!

而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一道银色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僵立在那里。

千手扉间原本是打算过来询问一下医忍具体的注意事项,却恰好听到了病房内这石破天惊的对话!

当听到宇智波初纯那句冰冷决绝的打掉时,千手扉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她……要打掉?)

(为什么?)

(是因为……不确定父亲是谁吗?)

(还是……她根本……就不想要……我的……)

最后一个念头,让千手扉间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一种混合着愤怒、被羞辱、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刺痛感,疯狂地席卷了他!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才勉强克制住冲进去质问的冲动。他只是如同冰雕般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冷冷地注视着病房内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病房内,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那副受伤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如同刀绞。她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但她没有选择!

她避开千手柱间痛心的目光,咬着牙,重复道,声音却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说……打掉。”

“我……我现在不想要孩子。”

这个理由苍白而无力,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千手柱间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倔强却闪烁的眼神,心中的疑惑和痛苦更深了。他了解宇智波初纯,她绝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残忍对待生命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小不点会这么抗拒这个孩子?)

病房内的气氛,因为宇智波初纯这突如其来的决绝,降到了冰点。而病房外,千手扉间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第二天,无论宇智波初纯如何坚持、甚至用上了冷战和争吵,千手柱间在保住孩子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坚决。他无法理解妻子为何如此抗拒这个新生命,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包括孩子母亲伤害他的骨肉。白天的争执不欢而散,家中气氛降到了冰点。

夜幕再次降临。

宇智波初纯独自坐在冰冷的房间里,白天与千手柱间的争吵、对未来的恐惧、以及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说的秘密,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悬在她的未来之上。

(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如果生下来……一切就都完了……)

(柱间……斑哥……泉奈哥……还有……他……都会知道……)

巨大的绝望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她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流淌不息的南贺川。

一个极端而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生。

她站起身,如同游魂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千手大宅,朝着南贺川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千手大宅的书房内,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正在商议着村务。虽然因为孩子的事情兄弟二人心中各有芥蒂,但面对公事,他们依旧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和效率。

然而,这份平静被一声惊恐万分的呼喊猛地打破!

千手太良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指着外面的方向尖叫道:

“柱间大哥!扉间大人!不……不好了!”

“快……快去看看姑奶奶啊!”

“她……她跳南贺川河了!!!”

“什么?!!”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几乎同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两人的脸色瞬间剧变!

千手柱间只觉得眼前一黑,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如同炮弹般冲了出去!

“小不点——!!!”

千手扉间的反应同样迅捷,但他的震惊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别的、更加复杂的情绪。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施展飞雷神之术,身形瞬间模糊,以比千手柱间更快的速度,直接朝着南贺川的方向瞬移而去!

南贺川冰冷的河水,如同无数根钢针,刺穿着宇智波初纯的肌肤,瞬间带走了她所有的温度。河水灌入口鼻,带来窒息般的痛苦。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向下沉去,意识在冰冷和黑暗中逐渐模糊。

(就这样……结束吧……)

(对不起……柱间……)

(对不起……孩子……)

然而,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了她的腰肢,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从冰冷的深渊中狠狠拽了回来,带着她迅速向上浮去!

“咳……咳咳……”

重新接触到空气,宇智波初纯剧烈地咳嗽起来,冰冷的河水从口鼻中溢出。

她艰难地睁开被水模糊的眼睛,朦胧的视线中,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不断滴着水珠的冷峻侧脸——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那双猩红的眼眸在夜色和水光中,显得格外锐利和……复杂。

是千手扉间!

他正紧紧地抱着她,用最快的速度游向岸边。冰冷的河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的脸上。

宇智波初纯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跳下来救她的人……会是他。

千手扉间感受到她的视线,低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却又似乎压抑着别的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薄唇,加快了游动的速度。

而此时,千手柱间也终于赶到了河边,看到被千手扉间救上岸、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宇智波初纯,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后怕:

“小不点!你怎么样?!你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他想要从弟弟手中接过宇智波初纯,却被千手扉间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千手扉间将宇智波初纯打横抱起,无视了大哥焦急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先回医院。”

“其他的,以后再说。”

说完,他抱着宇智波初纯,径直朝着木叶医院的方向走去,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弟弟决绝的背影和妻子苍白脆弱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茫然、痛苦和……一丝隐隐的不安。

南贺川的河水依旧在静静流淌。

木叶医院病房内,气氛凝重。医忍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对守在一旁的千手兄弟说道:“火影大人,扉间大人,请放心,孩子很顽强,没事。只是初纯大人身体虚弱,加上情绪极度不稳定,才会……唉,孕期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啊。”

病床上,宇智波初纯闭着眼,脸色苍白,仿佛睡着了一般,但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千手扉间双手抱胸,靠在墙边,那双猩红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宇智波初纯身上,目光复杂难辨,有怒火,有审视,更有一丝深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东西。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直起身,对一旁满脸担忧、欲言又止的千手柱间说道:

“大哥,有事,出去商量一下。”

千手柱间愣了一下,看了看病床上的妻子,又看了看弟弟那不容置疑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千手扉间走出了病房。

兄弟二人来到医院楼下僻静的小公园里。夜风吹拂,带着凉意。千手扉间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千手柱间。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冷硬,但眼神中却涌动着一股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开口说道:

“大哥。”

“初纯怀的孩子……”

“是我的。”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千手柱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担忧到茫然,再到极致的震惊,最后……却出乎意料地,缓缓化为了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平静?

他眨了眨眼,似乎消化了一下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然后,在千手扉间紧张的注视下,他竟然抬起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宽慰?

“啊……是这样啊……”

“那……没事了。”

千手扉间:“???”

(大哥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涩却又无比豁达的笑容,继续说道:

“扉间,说实话……如果这孩子是宇智波斑或者泉奈的,大哥我可能真的会崩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十年前,小不点怀着须佐和智的时候,那情况本来就够乱的了,本来也应该是我们兄弟俩一起……。”

“但自从她最后选择了我,她也一直很注意跟你保持距离,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有些话,我本来也不好说……”

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看着千手扉间,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但这次……没事了。”

“大哥我……支持你。”

千手扉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支持他?!

支持他去追求宇智波初纯?!

他那个一向在感情上有些迟钝、但对宇智波初纯占有欲极强的大哥,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千手柱间似乎看出了弟弟的难以置信,他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对过往的释然和对弟弟的鼓励:

“去吧,扉间。”

“去告诉她吧。”

“告诉小不点,让她放心,不用再为此感到愧疚和压力了。”

“孩子……是你们的,就好。”

说完,千手柱间又用力拍了拍千手扉间的肩膀,然后转身,独自朝着医院大楼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洒脱和……放手。

千手扉间独自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大哥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理解、支持和……成全?

这突如其来的许可和沉重的托付,像一块巨石砸入他冰冷的心湖,激起了万丈波澜!

(大哥……你……)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离去的方向,又转头望向医院病房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压抑着的情感,一直视为禁忌的界限,竟然被大哥以这样一种方式,轻易地……打破了?

现在,轮到他去面对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去说出那个真相,去承担起那份……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或者说,机会?。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冰冷的夜风,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迈开脚步,朝着病房走去。

病房内,灯光柔和,却驱不散宇智波初纯心头的冰冷和恐惧。她蜷缩在病床上,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心脏猛地一缩。当她看到走进来的是千手扉间时,那种恐惧感更是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柱间会怎么想?会不会……不要她了?

千手扉间沉默地走到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双猩红的眼眸却异常深邃,牢牢地锁住她。

宇智波初纯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鼓起勇气,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小声问道:

“你……你跟大哥……说了?”

千手扉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惊慌、无助和深深的愧疚。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嗯。说了。”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得宇智波初纯眼前发黑!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紧张和害怕而收缩,几乎是屏住呼吸追问道:

“柱间……他……他说什么了吗?”

她害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害怕看到千手扉间脸上出现嘲讽或怜悯的表情。

然而,千手扉间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彻底愣住了。

只见千手扉间伸出手,不是想象中的斥责或推开,而是……轻轻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一丝常年握苦无留下的薄茧,温度却意外地有些暖意。

他看着她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大哥知道了。”

“他跟我说……”

“没事。”

“……”

宇智波初纯的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完全无法处理这简单的几个字所蕴含的信息。

(知道了?没事?)

(这……是什么意思?)

(柱间他……不生气?不怪我?)

巨大的震惊和茫然让她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千手扉间,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千手扉间看着她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了些,继续用那种平静却笃定的语气说道:

“所以,你不用再害怕了。”

“也不用再想着……做傻事。”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宇智波初纯心中那扇紧闭的、充满了绝望和压力的门。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委屈、后怕、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不再是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压抑的哭泣。

千手扉间看着她流泪的样子,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松开手,只是默默地握着她的手,任由她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

病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宇智波初纯低低的啜泣声。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千手柱间拎着两个看起来十分丰盛的饭盒,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略显憨厚却温暖的笑容,推开了宇智波初纯病房的门。

“晚上好!小不点!感觉好点了吗?”

他声音洪亮,仿佛要将病房里的沉闷空气都驱散。他走到床边,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宇智波初纯的脸色比前几天红润了些,然后才注意到坐在一旁椅子上、正对着一些医疗数据卷轴皱眉的千手扉间。

“哦,扉间你也在啊。”

千手柱间很自然地将手里的一个饭盒递了过去,语气轻松地说,

“辛苦你了,一直帮忙照看着。还没吃晚饭吧?喏,给你带了一份。”

千手扉间抬起头,看着大哥递过来的饭盒,又看了看他脸上那毫无阴霾的笑容,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他沉默地接过了饭盒。

千手柱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弟弟那微妙的眼神,他自己在床边坐下,打开另一个饭盒,里面是精心准备的、适合孕妇的营养餐。他一边将饭菜摆出来,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对千手扉间说道:

“对了,扉间啊,那个……今晚火影楼那边积压的文件,可能……需要你来处理一下了。”

“我这边还得陪小不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让她心情好点,对胎儿也好嘛!”

他说得合情合理,充满了对妻子的关怀。

然而,千手扉间拿着饭盒的手,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家大哥那张写满了真诚和理所当然的脸,额角似乎有青筋在隐隐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咬牙切齿:

“大哥……”

“你该不会……”

“又把文件处理到一半,剩下的……全留给我了吧?”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带着血泪教训的肯定句!千手扉间太了解他大哥了!每次千手柱间用这种我有点事你先顶一下的语气说话,最后的结果通常就是他得通宵达旦地收拾烂摊子!

千手柱间被弟弟一语道破,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被更加灿烂且厚脸皮的笑容掩盖:

“啊哈哈……怎么会呢!就是……就是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嘛!”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扉间你最可靠了!”

他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殷勤地把筷子塞到宇智波初纯手里,“小不点,快趁热吃!你看,都是你爱吃的!”

宇智波初纯看着兄弟二人这熟悉的互动模式,再看看千手扉间那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憋屈表情,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莫名地松快了一些,甚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柱间……还是老样子啊……)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那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又瞥见宇智波初纯脸上那抹浅笑,最终,所有的不满和吐槽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冷哼。他认命般地拿起饭盒,站起身。

“我知道了。”

“你们……慢慢吃。”

说完,他拿着那份辛苦费?饭盒,和那堆注定要熬夜处理的文件,转身离开了病房。背影依旧冷硬,但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剑拔弩张。

病房内,只剩下千手柱间和宇智波初纯。千手柱间看着弟弟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转向宇智波初纯,眼神温柔: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

“小不点,我们吃饭吧!”

他虽然用玩笑的语气说着,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和试图弥补的温柔。他或许不够细腻,但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维系着这来之不易的、脆弱的平衡。

而宇智波初纯,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粗枝大叶、却总能给人带来莫名安心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她轻轻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病房内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温暖。

时光荏苒,八个月在紧张、期待与某种微妙的平静中悄然流逝。产房内,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一个新的生命降临世间。

宇智波初纯疲惫地躺在产床上,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当医忍将清洗干净、包裹在柔软襁褓中的婴儿抱到她面前时,她微微怔住了。

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婴,小小的五官十分精致,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头稀薄的、却已能看出是银白色的胎发,以及那双缓缓睁开的、如同红宝石般清澈剔透的眼眸——白发红眼,像极了她的生父,千手扉间。

宇智波初纯看着这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爱,有释然,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娇嫩的脸颊,然后抬起头,对一旁激动得手足无措的千手柱间说道:

“就叫她……千手鹤凛吧。”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沉浸在喜悦中的千手柱间瞬间傻眼。

“不过,”

宇智波初纯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这个孩子,就扔给千手扉间养吧。”

“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说完,她甚至没等千手柱间反应过来,也没再多看那孩子一眼,身体周围便泛起一阵绚丽而虚幻的光影——如同无数只幻影蝴蝶翩然起舞!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在这梦幻的光影中逐渐淡化、消失不见!

“诶?!小不点?!你去哪儿?!这刚生完孩子啊!”

千手柱间抱着怀里软乎乎、还带着奶香的新生女儿,看着妻子原地消失的地方,整个人都懵了!他低头看看女儿,又抬头看看空荡荡的产床,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茫然。

(这就……走了?)

(扔给扉间养?)

(还……有事出去一趟?)

就在千手柱间抱着女儿,大脑处于宕机状态时,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千手扉间处理完手头的紧急公务,算着时间赶了过来。他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猩红的眼眸深处,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然而,当他走进产房,看到的景象却是——大哥千手柱间像个傻爸爸一样抱着个襁褓站在原地,而原本应该躺着产妇的床上……空空如也!

千手扉间的脚步瞬间顿住,眉头死死皱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大哥?初纯呢?”

千手柱间听到弟弟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喜悦、懵逼和无奈的复杂表情,他将怀里的襁褓往前递了递,语气干巴巴地说道:

“扉间……你来了……”

“那个……小不点她……刚生完,说有事,走了……”

“然后……她说……这孩子……叫千手鹤凛……”

“让你……养……”

千手扉间:“……”

他看着大哥怀里那个有着醒目银发红眸的女婴,再听着大哥这番离奇转述,即使冷静如他,此刻大脑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宇智波初纯……你……)

(刚生完孩子……就用幻蝶遁走了?)

(还把女儿……直接扔给我养?)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夹杂着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瞬间冲上了千手扉间的头顶!但当他低头,对上襁褓中那双纯净无暇、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红色眼眸时,所有的怒火又奇异地卡住了。

那小小的婴儿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注视,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咿呀声。

千手扉间僵在原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流着自己血脉的小生命,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那副罕见的、近乎手足无措的样子,终于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襁褓又往前送了送:

“喏……你先抱着吧……”

“好歹……是你闺女……”

千手扉间看着被塞到怀里的、柔软而温暖的小团子,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他从未抱过如此幼小的婴儿,那轻飘飘的重量,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而始作俑者宇智波初纯,此刻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白发红眼的女儿,和两个面面相觑、被迫上岗的男人。

千手扉间低头,看着怀中女儿那酷似自己的容貌,心中五味杂陈。

(千手鹤凛……)

(宇智波初纯……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真够彻底的!)

十六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共同努力下尽管过程充满摩擦与妥协,火之国境内的新秩序已然稳固。原本比邻而建的千手与宇智波族地,早已发展成为两个繁荣富庶、各有特色且联系紧密的忍村——秉持着强大生命力和包容性的术叶村,以及以瞳术和精密忍术着称的宇智波村。两村共同构成了火之国强大的武力与商业基石,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

术叶村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来自各地的奇珍异货和美味小吃。

人群中,一对组合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身形依旧挺拔、眼神温和睿智的老者,他正是年近花甲的千手柱间。尽管年华老去,他身上那份属于忍者之神的沉稳气度却愈发沉淀。

而亲密地挽着他手臂的,却是一位看起来仅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穿着一身合体的便服,墨发如瀑,肌肤胜雪,容颜精致绝伦,一双墨灰色的眼眸灵动狡黠,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正是历经三次破蛹成蝶、容貌永远定格在十七岁的宇智波初纯。

时间在她身上仿佛失去了效力,与身边伴侣的衰老形成了鲜明对比。

宇智波初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新奇玩意儿,时不时指着某处对千手柱间低声说笑,神态亲昵自然。千手柱间则耐心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依旧年轻鲜活的脸庞,眼中满是历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深沉而包容的爱意。

“柱间,你看那边!”

宇智波初纯忽然停下脚步,指向街角一家装修雅致、门口挂着日式暖帘的店铺,招牌上写着珍味寿司。她转过头,仰起脸看着千手柱间,脸上露出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笑容,语气轻快:

“变化真大啊,以前这里还是片空地呢。”

“我们……要不去一趟寿司店吧?”

“我突然好想吃他们家的鱼子酱寿司哦~”

阳光洒在她毫无岁月痕迹的脸上,那笑容一如几十年前在南贺川边初遇时那般明媚,甚至因为永驻的青春而更添几分不真实的美好。

千手柱间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伸出手,像过去几十六年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慈祥而温暖:

“好啊,小不点想吃,我们就去。”

“听说他们家的海胆也很新鲜。”

他牵起她的手,如同牵着稀世珍宝,小心地护着她,朝着那家寿司店走去。周围偶尔有好奇或惊讶的目光投来,但两人早已习以为常。

对于千手柱间而言,能陪着心爱之人,看着她永远保持着他最初心动时的模样,漫步在他亲手参与创建的、和平繁荣的街道上,品尝她喜欢的食物,这便是岁月能给予他的、最奢侈的幸福了。

而对于宇智波初纯,这永葆的青春既是诅咒,也是恩赐。它让她能以独特的视角,见证并参与这场由她间接推动的变革,陪伴着身边这个逐渐老去、却始终将她视若珍宝的男人,走过漫长的时光。

只是,在无人察觉的眼底深处,当她看着千手柱间那头的有银发和眼角的皱纹时,是否会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捕捉的、名为时间的无奈与哀伤?

两人相携走入寿司店,将外界的喧嚣与时光的痕迹,暂时隔绝在了那扇温暖的店门之外。

寿司店内,环境清雅,弥漫着淡淡的醋饭和海鲜的清香。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宇智波初纯正用筷子夹起一颗点缀着饱满橙红色鱼子酱的寿司,小心翼翼地、带着点恶作剧的笑容,递到千手柱间的嘴边。

“啊——张嘴,柱间~”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般的娇憨,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千手柱间虽然年事已高,但面对妻子在他认知和情感中始终是这般亲昵的举动,还是配合地张开嘴,脸上带着纵容而幸福的微笑,接受了这份投喂。

就在这时,寿司店的暖帘被人从外哗啦一声掀开!

三个身影先后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人,正是如今已长成青年才俊的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兄弟二人皆是一头扎马尾墨黑长发,继承了母亲宇智波初纯那独特的墨灰色眼眸,只是眼神一个偏向宇智波斑的冷峻锐利,一个则更似宇智波泉奈的深沉内敛。他们今日是特意从宇智波村过来,想找母亲商量些事情。

跟在兄弟二人身后的,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她有着一头与千手柱间年轻时极为相似的、略显张扬的深棕色直长发,笑容阳光灿烂,眉眼间能清晰看到千手柱间的影子,正是千手柱间与宇智波初纯的女儿——千手樱夜。樱夜性格开朗活泼,早已结婚生子,但依旧保持着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三人一进店,目光下意识地扫视店内,很快就锁定了角落里的那对祖孙组合(在外人看来)。

当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看到自家那位容貌几十年如一日、宛若少女的母亲,正亲昵地给那位父亲大人喂食时,兄弟二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脚步都顿了一下。虽然早已习惯母亲永葆青春和与父亲的相处模式,但每次亲眼见到这强烈的视觉反差,内心还是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而千手樱夜的反应则直接得多!

她一眼看到父亲和母亲,尤其是母亲手里那颗诱人的鱼子酱寿司,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她完全无视了身边两位表情微妙的哥哥,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嘴里喊着: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

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精准地挤到了宇智波初纯身边。

“哇!鱼子酱!我最喜欢了!”

千手樱夜笑嘻嘻地说着,不等任何人反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啊呜一口,将宇智波初纯筷子上那颗原本要喂给千手柱间的、裹满了鱼子酱的寿司,直接叼走了!

“嗯~!好吃!”

她满足地眯起眼,嚼得津津有味,还顺便挽住了宇智波初纯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我也要你喂~”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宇智波初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无奈地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这孩子,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跟你父亲抢吃的。”

千手柱间看着女儿这活泼的样子,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充满了慈爱:“哈哈哈,樱夜喜欢就多吃点!老板,再来一份特选鱼子酱!”

而站在门口的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看着店内这一家三口(忽略年龄差)其乐融融?的画面,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一丝淡淡的温馨。

宇智波智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道:

“哥,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宇智波须佐冷哼一声,抱着臂:

“习惯了。先去旁边坐吧,等母亲……忙完。”

两人找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决定暂时不去打扰那幅虽然诡异却莫名和谐的天伦之乐图。

时光流转,木叶村和宇智波村在和平中稳步发展。在千手族地的一间肃静的任务分析室内,气氛却有些不同。

千手扉间如今也已年近五十,银发中掺入了更多的霜色,但那双红眸依旧锐利如昔,只是眼角添了几道深刻的纹路。他正站在一张铺满了地图和任务卷轴的长桌前,凝神分析着一次边境冲突的细节。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她有着一头与千手扉间如出一辙的耀眼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而那双眼睛,则是遗传自她父亲的、清澈而灵动的红色眼眸。她身姿挺拔,穿着干练的忍者服,眉宇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锐利,正是千手扉间的独女——千手鹤凛。

千手鹤凛仔细查看着桌上几件从冲突现场带回的、损坏严重的忍者装备残骸。她拿起一柄扭曲的苦无,指尖在其粗糙的锻造痕迹和某个不起眼的标记上细细摩挲,眉头渐渐蹙起。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父亲,声音清脆而肯定,带着年轻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判断力:

“父亲,这个有问题!”

她将那柄苦无递到千手扉间面前,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仿佛被刻意磨损过的印记,“您看这个锻造纹路和这个残留的标记……这根本就不是正规忍具工坊的出品!质地粗糙,工艺落后,更像是……”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和警惕:“像是某些地下黑市流出来的、粗制滥造的垃圾货色!谁会派带着这种装备的忍者来执行任务?要么是炮灰,要么就是故意伪装,想混淆视听!”

千手扉间接过女儿递来的苦无,红眸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仔细端详着那个标记,又对比了其他几件残骸,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鹤凛的判断与他初步的分析不谋而合,甚至更加细致敏锐。

“嗯,分析得不错,鹤凛。”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其中的满意,

“看来对方是想用这种低劣的装备,掩盖真正的来历和意图。”

他放下苦无,目光投向地图上的某个点,眼神变得深邃:

“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千手鹤凛听到父亲的肯定,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追问道:“那父亲,我们下一步该如何部署?需要加强对边境可疑人员的盘查吗?还是……”

父女二人就着任务细节,低声讨论起来。千手鹤凛思路清晰,提出的建议也颇有见地,显然从小耳濡目染,继承了父亲在战术分析和谋略上的天赋。

看着女儿专注而自信的侧脸,千手扉间冰冷的面容上,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这个女儿,是他生命中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也是他冷静克制的一生中,极少数的、带着温度的联系。尽管她的出生源于一场复杂甚至不堪的纠葛,但千手扉间将她教养得极好,倾囊相授,而千手鹤凛也未曾辜负他的期望,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

(或许……这就是血脉奇妙的延续吧。)

千手扉间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感慨。他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任务上,与女儿一同投入到对潜在威胁的剖析之中。日光透过窗棂,将父女二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拉长,构成了一幅严谨而默契的画面。在这个充满算计与力量的世界里,这份难得的父女亲情。

千手族长的书房内,气氛有些沉闷。已经成为千手族长千手墨绫——千手柱间和宇智波初纯的第三个孩子,继承了父亲开朗豁达的性格和母亲博学多思的头脑,此刻却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复杂族务报告愁眉苦脸。

他抓了抓那一头与父亲年轻时极为相似的、略显凌乱的直黑长发,唉声叹气。这些涉及与其他忍族利益交换、资源调配的文书,弯弯绕绕太多,远比他擅长的忍术研究和实战任务要复杂得多。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如同看到救星般抬起头,果然看到处理完村务归来的父亲千手柱间。千手墨绫立刻苦着脸求助:

“爸!您可算回来了!”

他指着那堆文件,“这些……这些也太复杂了!我脑袋都快炸了!能不能……能不能联系一下舅舅,让他帮忙看看?舅舅处理这些最在行了!”

他口中的舅舅自然是千手扉间。虽然千手扉间性格冷硬,但对几个侄子侄女尤其是展现出才能的的请教,偶尔还是会给予指点。

不等千手柱间开口,一个带着些许无奈和训诫意味的女声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墨绫——”

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她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依旧是那副十七岁的少女模样,只是眼神中沉淀了时光赋予的智慧和威严。她看着比自己外表看起来年纪还大的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你都成为族长了,是大人了,更是千手一族的重要支柱。”

“不能一遇到难题就想着依赖舅舅。”

“扉间他最近在忙边境结界加固的事,抽不开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低头看向千手墨绫正在苦恼的那份报告。她原本是想借此机会教育儿子要独立,目光扫过报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复杂的条款和隐晦的博弈逻辑……

宇智波初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她虽然聪慧,但毕竟精力更多放在自身修炼和……某些不便言说的事情上,对于这种极度精细、充满算计的族务文书,一时间也有些眼花缭乱。

她张了张嘴,想指出其中几个关键点教导儿子,但仔细一看,发现里面的门道比想象中更深……

“……额……”

宇智波初纯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指着报告某一处,试图挽回一点作为母亲尽管看起来像妹妹的威严,

“这个……这个地方的逻辑……嗯……”

她憋了几秒,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理不清里面的弯弯绕绕,最终只能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选择了……战略性放弃教育。

“……算了!”

她直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瞬间变得通情达理起来,“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等你舅舅忙完回来,你再拿去问他吧!”

说完,她仿佛生怕儿子再追问似的,转身就溜达出了书房,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千手墨绫:“……”

(母亲,您这教育……结束得是不是太突然了点?)

千手柱间看着妻子这虎头蛇尾的教导,又看看儿子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千手墨绫的肩膀:

“哈哈,墨绫,你母亲说得对,你要学会独立处理。不过嘛……这次确实有点复杂,等你舅舅回来请教一下也无妨。”

千手墨绫看着笑得开怀的父亲,又想想母亲刚才那略显仓促的离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在处理这种文书方面,还是得靠舅舅啊……)

(母亲她……大概只擅长用更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吧……)

他认命地重新拿起报告,决定先自己再硬着头皮研究一遍。而书房外,

宇智波初纯则摸了摸鼻子,心想:看来得找时间让斑哥或者泉奈哥给我补补课了,不然连儿子都唬不住了……

木叶村大门处,晨光熹微。宇智波初纯一身简便行装,正准备动身返回宇智波村处理些事情。她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不远处,千手扉间正带着女儿千手鹤凛,似乎在进行某种任务前的部署或讲解。

千手鹤凛身姿笔挺,神情专注地听着父亲的指示,那头银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宇智波初纯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她朝着千手鹤凛的方向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个算是温和的笑容,扬声说道:

“鹤凛,好好听你父亲的话,认真完成任务哦。”

“我出门去一趟宇智波村了,拜拜~”

她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就像寻常长辈对晚辈的普通叮嘱,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宇智波村的方向快步离去,背影干脆利落。

然而,站在原地千手鹤凛,在听到宇智波初纯那声算不上亲近、甚至带着点客套疏离的叮嘱时,握着忍具包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她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眸随父亲的红色,望着宇智波初纯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快、却被强行压下的黯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母亲……)

这个称呼在她心中盘旋,却带着冰冷的重量。

对于千手鹤凛而言,宇智波初纯,这个赋予她生命的女人,更像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影子。从她记事起,陪伴她、教导她、给予她父亲般严厉又偶尔有关怀的,是千手扉间。而她的亲生母亲宇智波初纯,仿佛只是偶尔出现在千手族地的客人,来去匆匆,目光很少在她身上停留,更别提寻常母女间的亲昵了。

(一生下我,就把我丢给父亲大人抚养……)

(现在,也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客套话吗?)

千手鹤凛迅速垂下眼睑,将所有情绪掩盖在恭顺的外表下,继续专注地听着千手扉间的指令,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波动从未发生。

千手扉间将女儿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红眸中掠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布置任务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冷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