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似乎确认了他睡得很沉,磨刀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千手柱间感觉到身后的床铺微微一动,似乎是宇智波初纯坐起身,靠近了他。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让他差点破功跳起来!但他强行忍住了,继续装死。
宇智波初纯凑近看了看,大概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睡熟,似乎满意了。然后,千手柱间听到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趿拉着鞋子,握着那把亮晃晃的菜刀,走出了卧室。
脚步声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紧接着,厨房那边就传来了更加清晰、也更加富有节奏感的——
“霍霍……霍霍……霍霍……”
那是菜刀在磨刀石上被用力打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千手柱间躺在空旷的大床上,抱着被子,听着厨房传来的、充满力量的磨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她到底要去厨房切什么啊?!)
(需要这么大半夜的……把刀磨得这么快?!)
(难道……今晚的晚餐有哪里不满意?!)
千手柱间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丝,或许不止一丝丝的恐惧之中,彻底失眠了。而厨房里,宇智波初纯正专心致志地磨着她的刀,或许是为了明天的早餐准备,或许……有别的用途?
这个夜晚,对千手柱间来说,注定漫长而充满悬念。
千手柱间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惊胆战的磨刀声,实在是躺不住了。巨大的好奇心,以及一丝残存的求生欲驱使他,必须去亲眼看看宇智波初纯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像做贼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下床,踮着脚尖,屏住呼吸,一点点挪到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朝里面望去——
只见宇智波初纯正站在灶台前,背对着他,似乎正在忙碌。然而,下一秒,千手柱间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了!
宇智波初纯好像脑后长眼一般,在他窥探的瞬间,猛地转过了头!
而这一回头,差点把千手柱间的魂给吓飞了!
宇智波初纯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妖异瑰丽的万花筒写轮眼!在昏暗的厨房灯光下,那缓缓旋转的图案散发着不祥而诡异的光芒!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最吓人的是——她手里,正紧紧握着那把刚刚磨得锃亮、此刻却沾满了淋漓鲜血的菜刀!刀尖甚至还在往下滴着粘稠的红色液体!
而在她面前的菜板上,赫然堆着一堆……难以名状的、暗红色的、看起来像是肉块又像是某种植物根茎的东西,同样浸染在血泊之中,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写轮眼!染血的菜刀!不明血块!)
这几个元素组合在一起,瞬间在千手柱间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无比血腥恐怖的画面!他甚至一瞬间联想到了某些关于宇智波的黑暗传说!
(小不点……她……她难道是在……?!)
千手柱间吓得脸色煞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连逃跑都忘了!
然而,就在千手柱间快要被自己的脑补吓晕过去的时候,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被撞破的冷厉变成了哭笑不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没拿刀的那只手指了指菜板上的不明血块,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篮子鲜艳的番茄和几根带着泥的甜根菜,开口解释道,语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和无语:
“柱间!你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干嘛?!”
“我开写轮眼是为了看得更清楚点,省得切到手!”
“什么染血菜刀……那是番茄汁!非骨番茄的汁水特别红!”
“还有这个!”
她用刀尖点了点菜板上那堆暗红色的“血块这是甜根菜!煮汤用的!它本来就是这种颜色!”
原来,宇智波初纯半夜起来,是想用最新鲜的食材非骨番茄和甜根菜准备明天的早餐番茄酱和甜菜根汤。开写轮眼是为了精准操作避免浪费,而那把菜刀和菜板上的血迹,根本就是番茄汁和甜菜根本身的颜色!
千手柱间:“……”
他呆呆地看着菜板上那堆被误认为是肉块的甜菜根,又看看宇智波初纯手里那把血淋淋的菜刀,再闻了闻空气中那淡淡的、确实是植物清甜而非血腥的气味……
一股巨大的窘迫感瞬间席卷了他!他居然被几颗番茄和甜菜根吓成了这样?!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里的菜刀:
“还愣着干什么?要么回去睡觉,要么过来帮忙!”
“别在这儿妨碍我!”
千手柱间这才如梦初醒,脸上瞬间爆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同手同脚地、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回了卧室,留下宇智波初纯一个人在厨房里,对着那堆血淋淋的食材,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笨蛋……)
(不过……吓唬一下好像也挺有趣的?)
宇智波初纯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弧度,继续哼着歌,手起刀落,处理她的凶案现场食材去了。而千手柱间,今晚恐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千手柱间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摆得满满当当的早餐,表情有些……复杂。
桌子正中是一大碗颜色鲜红欲滴、浓稠诱人的非骨番茄酱,旁边是一盆煮得软烂、呈现出深邃紫红色的甜根菜汤。主食则是染上了甜菜根汁液、同样呈现淡红色的米饭。放眼望去,整个餐桌主打一个大红大紫,色彩饱和度极高,充满了……视觉冲击力。
坐在千手柱间旁边的千手扉间,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这桌盛宴,脸上就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仿佛看到的不是食物,而是什么生化武器。他甚至连筷子都没动,直接起身,丢下一句“我吃过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又看看眼前这桌妻子爱心满满但配色惊悚的早餐,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感动的笑容,拿起勺子,准备硬着头皮开动。
而始作俑者宇智波初纯,则笑眯眯地看着千手柱间,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红米饭,然后端起碗,非常体贴地说:“柱间,你慢慢吃,我不打扰你们兄弟(虽然只剩一个了)用餐了,我去外面逛逛吃~”
说完,她不等千手柱间回应,就端着碗溜达出了餐厅。
宇智波初纯刚在族地一处僻静的石桌旁坐下,还没吃两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姑奶奶!今儿这早餐……挺别致啊!”
宇智波初纯抬头,只见千手良太正笑嘻嘻地凑过来,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千手良太是千手柱间的堂兄弟,性格开朗跳脱,是个有名的吐槽役,年龄比千手扉间还小些,但因为宇智波初纯那混乱的辈分(曾是小姑娘又是族长夫人后来习惯你们喊姑奶奶),他一直习惯性地叫她姑奶奶,两人关系倒是挺熟络。
千手良太看着她碗里红彤彤的米饭和配菜,又想想刚才在餐厅看到的那一桌景象,忍不住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他压低声音,凑近问道:
“说真的,姑奶奶,兄弟我好奇很久了,”
他指了指餐厅方向,“你到底为啥选了我家大哥啊?他除了实力强点、性格憨点,还有啥好的?你看扉间大哥那张冷脸,虽然讨厌,但至少长得帅啊!”
宇智波初纯正夹起一筷子红米饭送入口中,闻言动作顿了顿。她慢条斯理地嚼完,才抬起头,望向远处湛蓝的天空,脸上露出一抹看似缥缈、实则带着点敷衍的笑容,用一种吟诗般的语调回答道:
“缘由嘛……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想用这句充满浪漫色彩的诗句,来堵住千手良太的嘴,暗示自己是因为爱情。
然而,千手良太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听完,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石桌拍裂!
“噗——哈哈哈!姑奶奶!你可别逗了!”
千手良太笑得前仰后合,“还鸳鸯?你知不知道鸳鸯天天换配偶啊?!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忠贞的象征!你这比喻也太不吉利了!”
宇智波初纯:“(?_?)”
她脸上的诗意笑容瞬间僵住,然后垮了下来,变成了一副死鱼眼的表情。她没好气地瞪了千手良太一眼,用筷子敲了敲碗边:
“吃你的饭!净说些我不爱听的!”
“不会比喻就别瞎比喻!”
好好的气氛全被这个不会看脸色的家伙破坏了!宇智波初纯气得埋头猛扒了几口饭,决定不再理会这个专门拆台的堂兄弟。
千手良太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觉得自己今天又为千手族地的八卦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
(所以姑奶奶到底是为啥选柱间呢?难道真是因为……他好骗?)
千手良太摸着下巴,开始了新一轮的脑补。而宇智波初纯,则开始认真考虑,下次甜根菜汤是不是该给千手良太也特意准备一份。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宇智波初纯在自己房间外的廊檐下,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一串新做的、绘有简易宇智波团扇图案的陶瓷风铃挂了上去。微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为宁静的院落添了几分生气。
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轻盈地从矮凳上跳下来,在廊下的软垫上坐下。顺手从袖中摸出一个古朴的陶埙,放在唇边,试着吹了几个音。呜咽低沉的埙声在院落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感。
吹了一会儿,她似乎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便放下了埙。一种莫名的空虚和无聊感悄然蔓延开来。两个孩子不在身边,千手柱间又在处理族务,偌大的千手族地,她竟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她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踱了几步,看着地上自己被阳光拉长的影子。最终,她脚步一转,朝着千手柱间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宇智波初纯轻轻推开门,看到千手柱间正伏在案前,眉头微蹙,对着堆积如山的卷轴和文件奋笔疾书,显然公务繁忙。
听到开门声,千手柱间抬起头,见是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放下笔:
“小不点?你怎么来了?无聊了?”
宇智波初纯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挨着他坐下,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翻动着桌上那些她看不太懂的文件,语气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
“嗯……是有点无聊。”
“看你这么忙,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点?”
她指了指那些卷轴,
“虽然族务我不太懂,但帮你分类、磨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心思并不真的在这些公务上,只是想找个理由待在他身边,驱散那点突如其来的寂寥。
千手柱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
“好啊,那你就坐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于是,书房里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千手柱间专注地处理着繁重的族务,而宇智波初纯则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有时帮他递递东西,有时只是托着腮看着他工作的侧脸,偶尔插科打诨几句,或者拿起旁边的闲书翻看几页。
时光荏苒,一年转瞬即逝。在千手柱间不懈的努力和宇智波斑权衡利弊后的默许,或许还有宇智波初纯在其中起到的微妙作用下,两族终于打破了世仇的壁垒,决定共同建立一个新的村落,以实现长久以来的和平愿景。
新的村落规划中,千手与宇智波的族地比邻而建,既保持了相对的独立性,又打破了过去的隔绝,象征着一种全新的开始。
在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宇智波初纯怀里抱着两个已经一岁大、咿呀学语、活泼好动的儿子——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站在属于宇智波的这一侧,眺望着正在热火朝天建设中的、属于千手的另一半村落。
千手柱间站在她身边,看着眼前这派融合的景象,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宽慰,他感慨道:
“这样真好……小不点,你看,以后我们两族毗邻而居,互相扶持,又互不干涉内政,孩子们也能在一个更广阔、更和平的环境里长大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这时,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走了过来。经过一年的时间,两个小家伙的模样更加清晰,须佐的眉宇间越发显出宇智波斑的冷峻影子,而智的轮廓和神态则更像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的目光扫过宇智波初纯怀里的两个孩子,又看向对面千手族地的方向,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地问道:
“初纯,这次建村之后,你打算带着须佐和智,过去那边吗?”
他指的是千手柱间所在的千手族地部分。毕竟,在明面上,宇智波初纯依然是千手夫人。
宇智波泉奈也看向妹妹,眼神复杂,等待着她的回答。这一年的相处,虽然两个孩子大部分时间留在宇智波族地,但千手柱间时常过来探望,孩子们对他也确实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亲近。
宇智波初纯低头看了看怀里正伸着小手想去抓她头发的须佐,又看了看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张望的智,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笑容。她抬起头,看向两位兄长,语气轻松,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斑哥,泉奈哥,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呀~”
她晃了晃怀里的孩子,笑道:
“没办法,谁让这两个小没良心的,就是特别喜欢柱间呢?”
“一见到他就笑得跟朵花似的,比见了我这个亲娘还亲!”
“我要是硬把他们留在宇智波这边,他们怕是要哭闹得把房顶都掀了。”
她的话语看似抱怨,实则是在强调孩子们对千手柱间的亲近是自然选择,为她带着孩子常驻千手族地提供了最合理的理由。
“所以啊,”
宇智波初纯最后总结道,目光望向千手柱间,带着一丝狡黠,“看来我们娘仨,以后得多叨扰柱间了。”
千手柱间闻言,立刻憨厚地笑了起来,连忙表态:“不叨扰不叨扰!欢迎还来不及!”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夜色渐深,千手族地的居所内却还亮着温暖的灯火。宇智波初纯陪着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玩闹了好一阵,直到他们都开始揉眼睛打哈欠。刚好,宇智波泉奈准时前来接两个侄子回宇智波族地休息。
“泉奈哥,辛苦啦~”
宇智波初纯笑着将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宇智波智递过去,又帮着把同样眼皮打架的宇智波须佐抱给泉奈,然后朝着被舅舅抱在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摆摆手,“须佐,智,跟妈妈拜拜,要乖乖听舅舅话哦~”
送走了孩子,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宇智波初纯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很自然地依偎到千手柱间身边。千手柱间揽着她,两人低声说着话,气氛温馨而宁静,很快便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然而,到了凌晨三点,万籁俱寂之时——
异变陡生!
原本安稳睡在千手柱间怀里的宇智波初纯,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痛苦瞬间将她吞噬!她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惨叫,只是在极致的痛苦驱使下,本能地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了身旁千手柱间的手臂上!
“呃!”
千手柱间瞬间被痛醒,同时也被宇智波初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小不点!你怎么了?!”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宇智波初纯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睡衣!她松开了咬着他的嘴,整个人从床上滚落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十指死死地抠抓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初纯!!”
千手柱间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跳下床想去抱她,将充满生机的阳遁查克拉疯狂输入她体内!
然而,这股磅礴的生命力涌入,非但没有缓解她的痛苦,反而像是刺激到了什么!宇智波初纯的身体周围开始弥漫出诡异而绚丽的七彩光晕,她的身体在光晕中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不……不要……柱间……离开……”
宇智波初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发出警告,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决绝!
下一秒,在千手柱间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宇智波初纯的整个身体被那绚烂的光晕彻底包裹、压缩,最终……竟然化成了一个一人多高、散发着微弱七彩光芒、仿佛由某种能量结晶构成的……蛹!
就在这诡异蛹形成的瞬间,巨大的能量波动和宇智波初纯之前那声短促的痛呼,已经惊动了隔壁的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门口,他甚至没敲门,直接一掌震开了房门!当他看清房间内的景象时,即便是冷静如他,也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骤缩!
只见大哥千手柱间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地上,手臂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带血牙印,而他面前,不是什么受伤的宇智波初纯,而是一个……散发着不详而美丽光芒的、巨大的、如同蚕蛹般的能量结晶物!
“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宇智波初纯呢?!”
千手扉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厉色!
千手柱间仿佛没听到弟弟的话,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七彩的蛹,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恐慌和茫然,喃喃道:
“小不点……她……她变成……蛹了?”
宇智波初纯那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能力后,所带来的最可怕、最诡异的反噬——吞噬与蛹化,在此刻,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悍然降临!
而这个蛹,正如宇智波初纯所知晓的那个秘密:一旦破蛹成蝶,无论她之前是何种年龄,都将永远定格在17岁——她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那一刻。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这超乎理解的景象,再结合大哥的反应和那个牙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宇智波初纯……你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常理认知!千手扉间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知道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必须立刻弄清楚这诡异的蛹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及宇智波初纯是生是死!
他看到大哥千手柱间一副失魂落魄、几乎要崩溃的模样,显然指望不上。千手扉间当机立断,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倒在那个散发着七彩微光的能量蛹旁边。
“大哥!冷静点!”
他低喝一声,试图唤回千手柱间的神智,同时那双猩红的眼眸看着着能量蛹的表面,试图分析其结构和能量波动。
“让我来检查!”
千手扉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精纯的查克拉凝聚于指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朝着能量蛹的表面探去。
他的查克拉并非像千手柱间那样充满生命力的阳遁,而是更偏向阴冷、分析、感知的性质。他需要知道,这个蛹是保护机制,还是……埋葬的棺椁?里面的宇智波初纯,能量反应如何?是趋于稳定,还是在消散?
指尖即将触碰到蛹壁的瞬间,千手扉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反应——爆炸、反击、或者更糟的情况。
然而,就在他的查克拉即将接触蛹壁的前一刹那——
那七彩的能量蛹仿佛有生命般,表面流光微微一滞,随即,一股柔和却无比坚韧的排斥力悄然荡开,如同最轻柔的水波,却精准地将他试探的查克拉指尖轻轻推开,无法真正触及核心!
千手扉间眉头瞬间锁死!
(排斥外力探查?自我保护机制?)
他不信邪,立刻变换了查克拉的频率和性质,尝试了多种不同的探查忍术,甚至动用了封印术式的解析技巧!
然而,结果依旧!
那能量蛹如同一个完美的闭环,所有的探查手段都被那层看似柔和、实则牢不可破的能量壁障悄无声息地化解、排斥在外!根本无法渗透分毫,更别提感知内部的情况了!
“可恶!”
千手扉间低咒一声,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种有力无处使、面对未知却无法破解的感觉,让他感到极其挫败和烦躁!
他收回手,面色凝重地看向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千手柱间,沉声道:
“大哥!这蛹……有极强的自我保护机制,我的所有探查手段都无效!”
“目前无法确定里面的情况!”
“这很可能……是宇智波初纯万花筒写轮眼某种未知能力的反噬!”
他的判断基于现有的情报和现象,虽然无法证实,但却是最合理的推测。
千手柱间听到反噬两个字,猛地回过神,脸上血色尽失,一把抓住千手扉间的手臂,声音颤抖:“反噬?扉间!那……那小不点她会不会……?”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咬牙道:
“现在只能等!”
“加强戒备!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个蛹!”
“我会继续尝试破解它的能量结构!”
夜色更深,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那个静静伫立的七彩蛹,仿佛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每个人的心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意。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一些需要与千手柱间商议的建村文件,顺便来看望宇智波初纯和两个小家伙。宇智波泉奈怀里还抱着刚刚睡醒、正揉着眼睛的须佐和智。
然而,当他们被千手族人引到千手柱间的居所,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景象却让兄弟二人瞬间愣在原地!
房间里没有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只有千手柱间如同守护珍宝般,寸步不离地守在一个……
一人多高、散发着奇异七彩微光的、如同巨大蚕蛹般的能量结晶物旁边!千手柱间脸色憔悴,眼下一片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而千手扉间则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些卷轴和记录板,眉头紧锁,似乎在分析着什么。
“初纯呢?”
宇智波斑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妹妹的踪迹,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瞬间锁定在千手柱间和那个诡异的蛹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还有,这个……是怎么回事?!”
他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向千手柱间,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宇智波泉奈也立刻警惕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住那个蛹,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威胁。
千手柱间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却被千手扉间打断了。
千手扉间走上前,将手中的一份初步分析报告递给宇智波斑,虽然不情愿,但这是关乎宇智波初纯的事,他的语气依旧冷静,却带着一种研究者的审慎:
“宇智波斑,根据我的初步观察和分析,”
他指了指那个七彩的能量蛹,
“这个形态,很可能是一种……类似蝴蝶幼虫的蛹化现象。”
他尽量用客观的词语描述:
“宇智波初纯在凌晨时分突然出现剧烈痛苦,随后身体能量化,形成了这个蛹。”
“其外部有极强的能量壁垒,无法探查内部情况。”
“如果类比自然界昆虫的蛹化过程,这或许并非死亡,而是一种……蜕变的前兆。”
“最终的结果,可能是……破蛹成蝶。”
破蛹成蝶这四个字,让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瞳孔同时一缩!
他们自然听说过宇智波初纯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的一些诡异能力,比如幻蝶遁走、无限分裂,但蛹化和破蛹成蝶这种听起来更像是神话传说的情况,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亲耳听闻!
(蛹化?蜕变?)
(初纯她……难道是在经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万花筒变异或反噬?)
宇智波斑接过报告,快速扫过上面千手扉间记录的能量波动数据和推测,万花筒中的光芒剧烈闪烁。他再次看向那个七彩的蛹,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和复杂。
如果千手扉间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宇智波初纯此刻正处于一个极其关键且危险的蜕变期。而这个过程,竟然发生在千手族地,由千手兄弟看守着!
宇智波泉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抱紧了怀里有些被紧张气氛吓到的两个孩子,压低声音问:“斑哥,现在怎么办?”
宇智波斑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蛹,仿佛能透过能量壁障看到里面的妹妹。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等。”
“在初纯破蛹之前,哪里也不准去。”
“宇智波会派人协同看守。”
在压抑而紧张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这四个站在忍界顶端的男人,此刻却如同最普通的守卫,寸步不离地守在那个散发着七彩微光的能量蛹周围,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夜色再次降临。就在月上中天之时,异变再生!
那静止了几乎一整天的能量蛹,表面突然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七彩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越来越急促!蛹壁之上,甚至开始出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纹!
“要出来了!”
千手扉间低喝一声,全身戒备。
千手柱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拳头紧握。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也瞬间进入了战斗姿态,写轮眼死死盯住蛹上的裂缝!
“咔嚓……咔嚓嚓……”
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蛹壁上的裂纹迅速蔓延,最终,在一阵刺目的七彩强光爆发后,整个能量蛹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轰然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如同星尘般的光点,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光芒散尽,原本蛹所在的位置,显现出一个蜷缩着的、赤身裸体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女。
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原本因生产、战斗留下的细微疤痕,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墨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脸越发精致绝伦,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宇智波初纯的模样,却褪去了所有的风霜与成熟,只剩下一种纯净无暇、惊心动魄的美丽——正是她十七岁那年,刚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时的巅峰样貌!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墨灰色的眼眸,此刻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带着刚睡醒般的迷蒙和……
对自身状况的茫然。
然而,当她视线聚焦,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所有的迷蒙瞬间被极致的震惊和羞恼所取代!
只见四个大男人——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正围成一圈,八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她!赤身裸体的她!
“!!!”
宇智波初纯的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一声尖锐的、充满了羞愤的惊叫脱口而出:
“你们……你们四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她条件反射般地猛地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蜷缩起来,脸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声音都气得变了调:
“出去!都给我出去!!!”
“我要穿衣服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让围观的四个男人瞬间石化!
千手柱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小……小不点!你……你听我解释!我们是因为你……”
“解释什么解释!出去!!!”
宇智波初纯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抓起旁边散落的一块蛹的碎片,虽然没什么用就朝他扔了过去,羞愤欲死。
千手扉间脸色极其不自然地别开了头,耳根也泛起一丝可疑的红色,干咳了一声。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也是表情僵硬,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眼神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具青春胴体。宇智波斑甚至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挡在了宇智波泉奈和两个孩子幸好孩子睡了的方向。
最终,在宇智波初纯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和连声驱逐下,四个堪称忍界巅峰战力的男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略显狼狈地、争先恐后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或者说尴尬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重新变回17岁模样、又羞又气、赶紧找衣服穿的宇智波初纯。
而房间外,四个男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千手扉间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看来……破蛹成蝶的传说……是真的。”
而且,这蝶的出场方式,未免也太……刺激了点。
宇智波斑则眼神深邃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思绪翻涌:(17岁……永远停留的年龄……罂花珠的能力,果然诡异莫测……)
唯有千手柱间,在最初的尴尬过后,看着重新完好无损甚至返老还童的宇智波初纯,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至于年龄样貌什么的……他好像完全没在意?
(只要小不点没事就好!)
只是,未来的日子,带着一个17岁外貌的妻子?,似乎会更加……鸡飞狗跳了。
经历了破蛹成蝶那场惊心动魄又尴尬万分的风波后,宇智波初纯终于穿好衣服,重新变回17岁模样的她,身上少了几分以往的妖异与沉郁,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清澈与灵动,虽然记忆和心智并未改变,但那副青春逼人的样貌,依旧让熟悉她的人感到些许陌生与恍惚。
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千手柱间。千手柱间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时光倒流、焕然一新的妻子在他心中,心中百感交集,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柔软丝绸包裹着的小物件。他一层层地揭开丝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最终,一枚洁白无瑕、雕刻着精致山茶花图案的玉簪,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玉质温润,花瓣层叠,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千手柱间将玉簪递到宇智波初纯面前,眼神温柔而复杂,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叹息,轻声说道:
“小不点……这个……”
“终于……能把它送到你手里了。”
他的话语里,似乎承载了太多的过往、错过和遗憾。这枚白山茶花簪,或许在很久以前就该属于她,却因为种种原因——家族的仇恨、彼此的立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迟迟未能送出。
宇智波初纯的目光落在那枚熟悉的玉簪上,墨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和追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凉温润的玉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怅然的笑容:
“是啊……白山茶花簪……”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带着可惜,一直没能送到我手里呢。”
她想起了曾经或许期待过这份礼物的时光,也想起了后来那些身不由己的岁月。这枚簪子,仿佛成了他们之间曲折关系的一个微小缩影。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千手柱间,眼中那点怅然被一种明亮而温暖的光芒所取代。她微微侧过头,将如墨的青丝朝向千手柱间,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般的依赖和信任:
“柱间……”
“现在,你给我戴上吧。”
这个简单的动作,这个请求,象征着接纳,象征着对过往遗憾的和解,也象征着对未来的期许。
千手柱间看着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的侧脸和那顺从的姿态,心头一热,巨大的幸福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拿起那枚承载了太多意义的白山茶花簪,动作有些笨拙,却无比认真和虔诚地,轻轻地将簪子插入了她浓密的发髻之中。
洁白的花瓣在她墨色的发间绽放,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跨越了时间与磨难,最终得以圆满的深情。
宇智波初纯抬手轻轻抚摸着发间的簪子,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心意,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如同山茶花般纯净的笑容。
“好看吗?”
她轻声问。
“好看……”
千手柱间痴痴地看着她,喃喃道,
“我的小不点,怎么样都好看。”
时光平静地流淌,新的村落在一片磨合与希望中逐步走上正轨。
宇智波初纯再次被诊出了身孕。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阴谋算计与血脉疑云,千手柱间欣喜若狂,将宇智波初纯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天午后,宇智波初纯想着给辛苦处理族务的千手柱间补补身体,决定炖一锅鸡汤。她挽起袖子,从鸡笼里拎出一只肥硕的活鸡,走到了院子里的砧板前。
然而,当她举起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对准不停扑腾的鸡脖子时,却迟迟下不去手。那双曾经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算计人心的手,此刻竟然微微颤抖。看着活鸡那惊恐的小眼睛和温热的身体,一种属于母性的柔软和不忍,莫名地涌上心头。
(算了……)
宇智波初纯叹了口气,悻悻地放下了菜刀,(还是等柱间回来再说吧。)
她将那只侥幸逃过一劫的鸡重新拴好,开始准备其他的配菜。
下午六点,千手柱间终于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务,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了家。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宇智波初纯系着围裙,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夕阳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欢迎回来,柱间。”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家的气息。
千手柱间心中一暖,所有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他笑着走上前:“我回来了,小不点,今天辛苦你了……”
他的话音未落,宇智波初纯却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了那只被拴着脚、正无辜扑腾的活鸡,直接塞到了千手柱间怀里!
“喏!”
宇智波初纯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分配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务,
“你回来得正好,去,把这只鸡杀了。”
千手柱间:“……???”
他下意识地接住那只突然被塞过来的、毛茸茸、热乎乎、还在咕咕叫的活物,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只鸡也正好抬起头,一双豆大的鸡眼茫然地与他“大眼瞪小眼”。
(杀……杀鸡?!)
千手柱间,堂堂忍者之神,千手一族的族长,能够召唤真数千手对抗尾兽的绝世强者,此刻对着怀里一只普通的家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无措。
让他去战场上厮杀,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让他亲手宰杀一只活鸡……这完全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和……某种奇怪的心里障碍?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抱着鸡、一副手足无措、表情呆滞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调侃道:
“怎么?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千手族长,连只鸡都不敢杀吗?”
“快点啦,我还等着炖汤呢!”
千手柱间看着妻子那戏谑的笑容,又看看怀里这只仿佛在嘲笑他的鸡,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奈又有点委屈的表情。他试图挣扎:
“小不点……这个……要不我们还是让厨房的人……”
“不行!”
宇智波初纯打断他,故意板起脸,“这可是给你补身子的爱心鸡汤,必须你亲手杀的鸡才有诚意!”
最终,在宇智波初纯温柔的注视下,千手柱间只好硬着头皮,抱着那只和他面面相觑的鸡,一步三回头地、悲壮地朝着后院走去,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杀鸡挑战。
而宇智波初纯则靠在门框上,看着他那笨拙又可爱的背影,笑得更加开心了。
(这样的平淡日子……好像也不错?)
千手柱间抱着那只仿佛重若千斤的活鸡,悲壮地走到了后院僻静处。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在进行什么重要的战前准备。他将鸡轻轻放在地上
(鸡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地扑腾),然后,举起了那把宇智波初纯之前用过的、闪着寒光的菜刀。
他看着那只无辜望着他,或许只是茫然的鸡,脸上露出了极其严肃和……愧疚的表情。他对着鸡,非常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不起!”
“我会……尽量给你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阿弥陀佛……”
那语气,那神态,不像是要杀鸡,倒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超度仪式。
说完,他眼神一凛,似乎下定了决心。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并非手起刀落——
只见千手柱间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极其精纯的阳遁查克拉。这查克拉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催眠效果?他轻轻地将这根手指点在了鸡的头上。
那原本还在扑腾的鸡,被这蕴含着庞大生命力的温和查克拉一触,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眼神迅速变得迷离、呆滞,仿佛瞬间进入了最深沉的睡眠状态,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紧接着,千手柱间手腕一动,菜刀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残影,精准无比地划过了鸡的脖颈!刀锋过处,只有一道极细的血线渗出,甚至没有多少血液喷溅。
而那只鸡,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种安详的、如同熟睡般的姿态,没有任何痛苦的反应,就这么……安逸地去世了。
千手柱间看着手中安详离世的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多么艰巨的任务。他甚至还对着鸡的尸体微微鞠了一躬,低声念了句:“多谢款待……”
然后,他才拎着这只处理得干干净净物理和心理上都是的鸡,转身往回走,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混合着成就感和一丝莫名伤感的复杂表情。
等他把鸡交给宇智波初纯时,宇智波初纯看着这只脖子只有一道细痕、死状极其安详的鸡,又看看千手柱间那副仿佛刚打完一场硬仗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作何表情。
(……所以,你是用阳遁查克拉先把鸡给……安乐死了?)
(杀只鸡而已,需要动用忍术吗?!还搞得这么有仪式感?!)
宇智波初纯最终只能扶额叹息,对自己这位有时候憨厚耿直得可爱的丈夫,感到深深的无奈和……一丝好笑。
(算了……至少鸡汤的材料是有了。)
(只是这过程……未免也太千手柱间风格了。)
宇智波初纯刚接过那只被千手柱间以安乐死方式处理好的鸡,正准备挽起袖子亲自下厨,一只温暖的大手就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小不点,让我来吧。”
千手柱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坚持,“你现在怀着孕,厨房油烟重,又动刀动火的,太危险了。你去休息,等着吃就好。”
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完全是一副标准的好丈夫、好爸爸模样。
宇智波初纯愣了一下,看着千手柱间那认真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暖,也就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将鸡交给了他,嘴上却还是习惯性地调侃道:“哟,我们千手族长还会下厨呢?可别把厨房点着了~”
千手柱间憨厚地笑了笑,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虽然不常做,但基本的还是会的!保证给你和宝宝炖一锅香喷喷的鸡汤!”
说完,他便拎着那只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厨房,那架势,不像是去做饭,倒像是要去施展什么了不起的忍术。
宇智波初纯靠在厨房门框上,好奇地看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千手柱间先是有些笨拙地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开始给鸡拔毛。他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点手忙脚乱,拔下的鸡毛飞得到处都是,但他却极其耐心,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拔完毛,轮到切肉了。千手柱间拿起菜刀,神色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严肃?他对着光溜溜的鸡比划了半天,仿佛在分析从哪里下刀最合适、最省力。最终,他眼神一凝,手起刀落——
“唰!”
一道干净利落的寒光闪过!
整只鸡被精准地分成了大小均匀的几大块,切口平滑,骨肉分离,那手法……竟然隐隐带着点体术高手解剖敌人的影子?!
宇智波初纯看得眼角直抽抽。
(杀鸡用宰牛刀……不,这简直是用了斩杀上忍的刀法来切鸡啊!)
千手柱间却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他将鸡块放入砂锅中,加入各种配料和清水,盖上盖子,然后……他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初纯正疑惑他要干什么,就感觉到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查克拉从千手柱间体内涌出,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整个砂锅!他竟然在用精妙的查克拉控制力,来加速和优化炖煮过程,确保受热均匀,锁住鲜味!
(……用查克拉炖鸡汤?!)
(这恐怕是忍界独一份了吧?!)
宇智波初纯彻底无语了,但看着千手柱间那副认真专注、甚至额头微微见汗的侧脸,心中却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好笑。
这个男人,或许在生活琐事上笨拙得可爱,但他愿意用自己最强大的力量,用最笨拙却最真诚的方式,来为她做一顿饭。
不一会儿,浓郁的鸡汤香气就从砂锅里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厨房。
千手柱间收回查克拉,擦了擦额角的汗,献宝似的端着一碗金黄清澈、香气扑鼻的鸡汤走到宇智波初纯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小不点,快尝尝!我特意用查克拉控制火候的,应该很入味!”
宇智波初纯接过碗,看着碗里漂浮的油花和鲜嫩的鸡肉,再抬头看看千手柱间那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入口中。味道……出乎意料地鲜美。
“嗯,很好喝。”
她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千手柱间立刻笑得像个得到了最高奖励的孩子。
或许,这就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幸福吧。哪怕过程有些啼笑皆非,但那份心意,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珍贵。
九个月后,千手族地的产房外。
千手柱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来回踱步,一双大手紧张地搓着,时不时伸长脖子望向那扇紧闭的、不断传出压抑痛呼声的产房大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也站在不远处,脸色凝重,虽然没像千手柱间那样失态,但紧握的拳头和紧抿的嘴唇也暴露了他们的担忧。
突然,产房内原本压抑的呻吟猛地拔高,变成了中气十足、字字清晰的怒骂,穿透了门板,响彻在整个走廊:
“啊——!!!痛死我了!!!”
“千手柱间!你个王八蛋的!!!”
“凭什么就你怀的孩子这么痛?!啊?!!”
这声音,正是宇智波初纯的。看来阵痛已经到了最剧烈的阶段。
千手柱间被这指名道姓的痛骂弄得脚步一僵,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心疼、无奈和极度尴尬的笑容。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
“这……这生孩子痛……也不能全怪我啊……”
然而,里面的骂声并没有停止,反而因为疼痛的加剧而更加丰富多彩起来,甚至还夹杂了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技术性抱怨:
“千手柱间日你大爷的!!!!”
“都怪你!!!你那玩意儿怎么那么大!!!!”
“现在好了!孩子头卡住了!!!出不来!!!痛死老娘了!!!”
“我跟你没完!!!啊——!!!”
“!!!”
这一连串彪悍无比的痛骂,尤其是最后那句涉及尺寸问题导致孩子头卡住的指控,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产房外!
千手柱间的脸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甚至能感觉到旁边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投来的、极其复杂且冰冷的视线
(虽然那两人也略显尴尬地别开了头)!
(小不点……这种话……怎么能……在外面喊出来啊……)
千手柱间内心哀嚎,却又因为担心产房内的情况而不敢离开,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这社会性死亡的尴尬。
旁边的医忍和侍女们也个个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在拼命忍住笑意。
产房内的宇智波初纯显然已经痛得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和矜持了,所有积攒的怒火和疼痛都化作了对罪魁祸首千手柱间最直白、最接地气的控诉!
千手柱间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妻子中气十足的骂声,虽然心疼,但至少说明她还有力气,脸上那无奈又尴尬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现在只盼着孩子能平安出生,至于自己的名誉……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孩子……你快点出来吧……再让你娘骂下去……爹以后在忍界就没法做人了……)
下午七点,夕阳的余晖为千手族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在经过漫长而激烈的生产后,产房内终于传出了一声响亮有力的婴儿啼哭!
折腾了许久的宇智波初纯,此刻浑身被汗水浸透,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但精神却因为孩子的降生而放松了些许。医忍将清理干净、包裹在柔软襁褓中的新生儿抱到她面前。
宇智波初纯勉强抬起眼皮,看向那个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家伙。她盯着看了几秒,脸上非但没有初为人母的巨大喜悦,反而露出了一种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行了……看这傻小子……”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千手墨绫算了。”
她顿了顿,没好气地补充道,
“免得让他爹起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比如千手蘑菇、千手柱纯之类的……”
显然,她对千手柱间的起名品味有着深刻的不信任和心理阴影。
与此同时,产房门被推开,早已等候在外的千手柱间第一个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面色各异的千手扉间、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走到医忍旁边,目光落在那个新生儿身上。小家伙虽然刚出生,却不像一般婴儿那样干瘦,反而显得有些白白胖胖,哭声也格外洪亮。千手扉间那冰冷的红眸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评估的光芒,但并未多说什么。
千手柱间则完全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他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绝世珍宝般从医忍手中接过儿子,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
他抱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傻爸爸特有的、灿烂到晃眼的笑容,献宝似的凑到脸色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宇智波斑面前,压低声音怕吵到孩子兴奋地说:
“斑!斑!你看!你看我儿子!多可爱啊!这小鼻子小嘴,像我!”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个在千手柱间怀里蠕动的小肉团,万花筒写轮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更关心的是宇智波初纯的状况。
而一旁的宇智波泉奈,则毫不客气地伸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婴儿,然后非常直接地给出了评价,语气带着十足的挑剔:
“丑死了。”
“皱巴巴的,像只红皮猴子。”
“而且,一点都看不出像初纯的地方。”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显然对这个流着千手血脉的小外甥?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点失望,或许期待更像妹妹?。
千手柱间被宇智波泉奈这么一怼,也不生气,反而憨憨地笑道:“哎呀,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长开就好看了!以后肯定像初纯一样聪明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