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了好了,扉间都答应了,不哭了啊,乖……”
院落一角,阳光被树荫切割成斑驳的光块。宇智波初纯独自坐在石凳上,侧颜冷漠,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精美瓷偶。
宇智波初纯挺着已经十分明显的孕肚,坐在窗边,越想越气,忍不住对着旁边正在给她剥水果的千手柱间抱怨起来。她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塞满了坚果的松鼠,语气又冲又恼:
“柱间!你说你弟弟是不是有病?!啊?”
“就因为我是宇智波,他就整天疑神疑鬼,防我跟防什么似的!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剖开来研究!”
“他那么喜欢研究宇智波,他怎么不自己娶一个宇智波啊?!那样多方便!想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自己媳妇,谁也管不着!”
她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妙”,甚至开始“热心”地规划起来,语气带着夸张的嘲讽:
“我看他就是年纪大了,性格又古怪,是该娶妻生子了!省得整天把精力用在盯着别人老婆身上!”
“要是实在找不到宇智波,娶个同族的千手姑娘也行啊!起码知根知底,不用整天怀疑来怀疑去的!”
千手柱间听着她这一连串噼里啪啦、逻辑清奇又充满怨气的吐槽,手里剥橘子的动作都顿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气得眼睛溜圆、恨不得立刻给千手扉间包办婚姻的模样,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放下橘子,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一种“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的无奈,提醒道:
“小不点……你忘了最关键的一点吗?”
他指了指宇智波初纯,又指了指自己,表情有点哭笑不得:“扉间他……现在名义上,不就只有你一个‘宇智波’吗?”
(而且这个“宇智波”还是他大哥明媒正娶、公告了全忍界的夫人。)
千手柱间摊了摊手,继续用那种带着点憨憨的直白戳破她的“幻想”:
“你让他去娶同族?先不说他那个性子乐不乐意,就算他乐意,现在整个忍界,谁不知道我们千手和宇智波……嗯,因为我们的关系,算是暂时缓和了,但也没到能随便通婚的地步啊。”
“他这时候要是转头去娶个千手姑娘,外界会怎么想?宇智波那边又会怎么想?”
他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点认命:“所以啊,小不点,你这气话也就是说着解解气罢了。扉间他……估计这辈子就跟他的实验室和卷轴过去吧。”
宇智波初纯被千手柱间这番大实话噎得一愣,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言以对。
(对啊……现在全忍界都知道我是“嫁”给了千手柱间的宇智波女。)
(千手扉间要是再娶个宇智波?不可能。娶同族?时机不对,意义也不对。)
(合着……他现在能名正言顺、近距离“研究”的宇智波,还真的就只有我一个?!)
想到这里,宇智波初纯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气了!还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憋屈感!
她气呼呼地抢过千手柱间手里剥好的橘子,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着,仿佛把那橘子当成了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你等着!等孩子生下来……看我怎么……!)
她一边嚼一边在心里发狠,但具体要怎么做,一时之间也没想好,只能化愤怒为食量,继续跟橘子较劲。
千手柱间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继续任劳任怨地给她剥下一个橘子。
宇智波初纯突然从对千手扉间的愤愤不平中跳脱出来,仰起头,墨灰色的眼眸里带着点纯粹的好奇,掰着手指头算道:
“柱间,我九岁那年第一次在南贺川河边遇到你,你那时候是……15岁对吧?”
她指了指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我现在都18岁了……”
然后又想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千手扉间那家伙是21岁……”
她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千手柱间那张依旧俊朗、却明显成熟稳重的脸上,歪着头问:
“那你现在……到底多大啦?”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显得她此刻的表情格外天真,仿佛只是一个妻子在好奇丈夫的年龄。
千手柱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失笑,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点感慨:
“小笨蛋,这都算不清楚了吗?”
他笑着,眼神温柔地看向她,“你长一岁,我当然也长一岁啊。”
“你今年18岁,我比你大6岁,所以……”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等着答案的模样,才笑着说道:
“我今年24岁了。”
24岁。正是年轻力壮、作为一族之长最为黄金的年纪。可千手柱间却觉得,自从遇到眼前这个宇智波的小不点,他的人生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键,经历了太多远超年龄的波澜壮阔与……鸡飞狗跳。
宇智波初纯听完,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一句:“24啊……怪不得有时候觉得你啰嗦得像个小老头……”
千手柱间:“……”
(笑容僵在脸上)
(他哪里像小老头了?!他明明还很年轻力壮!)
宇智波初纯却没理会他瞬间垮掉的表情,又自顾自地算了下去,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微微一亮:
“诶?那这么说……千手扉间21岁,比你小3岁?”
她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看来他那种疑神疑鬼、未老先衰的性格,跟年龄没关系,是天生的!”
成功地将话题又拉回了对千手扉间的吐槽上,并且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很满意的结论。
千手柱间看着她又开始活力满满地吐槽自己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一片柔软。
(不管年龄如何,只要她在身边,这样充满生机就好。)
一天过去了
千手秋,一个千手族大长老之次女,正从不远处走过。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宇智波初纯,那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鄙夷,甚至还有一丝……自诩清高的优越感?仿佛在看着什么不洁之物。
宇智波初纯甚至没有正眼瞧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冷漠地捕捉到了那道令人不快的视线。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千手秋……要不是看在你哥哥是千手太良,帮助过我,对柱间也算忠心的份上……)
(就凭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早晚让你尝尝骨化水的滋味,无声无息地烂掉。)
她心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但表面依旧平静无波。
(呵……)
(你那是什么眼神?嫌弃我?觉得我玷污了你们千手高贵的血脉?还是觉得我不知廉耻,未婚先孕?)
(当你还在为你那不知在哪里的“未来夫君”守身如玉、自以为纯洁高贵的时候……)
(谁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在外面是不是早已左拥右抱,风流快活?)
宇智波初纯的内心充满了讥讽。她太了解这些所谓“传统”和“贞洁”背后的虚伪了。
(你把那层膜当成什么了?无价的珍宝?还是通往幸福的门票?)
(可笑!在有些男人眼里,那不过是他们可以拿来炫耀、证明自己魅力的战利品!是让他们在其他男人面前更有面子的勋章!)
(“我拿了一血”?呵,我吐!)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一阵恶心。
(男女之情,合则来,不合则散。谁规定了一段关系结束,女人就必须为那段过去套上沉重的枷锁,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宇智波初纯,凭什么要因为你们那套迂腐可笑的标准,来否定我自己?)
(我活得肆意,爱恨由心。与谁在一起,为何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轮不到你,也轮不到任何人,来用那种恶心的眼神评判我!)
她缓缓转过头,这一次,正眼看向了千手秋。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蝼蚁般的冰冷和平静。
千手秋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加快脚步离开了。
宇智波初纯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庭院中的假山流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到极致的弧度。
(我的价值,从不依附于任何男人,更不由那层可笑的东西定义。)
(你们在乎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