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坐在樱花树下的秋千上,愁眉苦脸地晃荡着。把斑哥惹毛了,还被下了禁足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想个办法哄好他才行。
(美色?)
她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但立刻自己否决了。
(不行不行,斑哥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不是那种会被皮相迷惑的人……上次温泉穿成那样都没用……)
她苦思冥想,忽然,一个大胆(且作死)的想法如同电光石火般窜入她的脑海!
(既然常规方法不行……那就来点非常规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宇智波初纯猛地从秋千上跳下来,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豁出去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光芒。
(干就干!)
是夜。
宇智波斑带着一身冷冽的夜气,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脚步顿住。
只见宇智波初纯正端坐在他的床边。
她显然是刚刚沐浴过,身上只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短和服,玲珑曲线若隐若现。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从锁骨到手臂,再到隐约可见的腿侧,竟然浮现出大片大片绚烂绮丽的色彩!如同活生生的樱花图卷,从淡粉到浓粉,层层晕染,最后甚至变成了如同红梅般灼眼的艳红!在昏暗的烛光下,这些色彩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带着一种妖异又惊心动魄的美感。
而她手中,还正儿八经地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五个……看起来十分美味的豆皮寿司?
宇智波初纯抬起头,脸上努力摆出最真诚、最无辜、最可怜巴巴的表情,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斑哥……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请求原谅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宇智波斑的脸色,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周身寒气不减,立刻祭出了她想到的“终极赔罪方案”:
“斑哥……你要是有兴趣的话……”
她眨巴着大眼睛,语气充满了“我很有诚意”的意味:
“我、我去铁之国!给你打造一把最厉害、最独一无二的武器刀!怎么样?”
“保证比柱间……呸!保证比任何人的都好!”
她试图用“贡品”来平息怒火,甚至差点又说漏嘴。
此刻的宇智波初纯,就像一个同时使用了“色诱”(虽然可能没啥用)、“认错”、“美食贿赂”和“巨额贡品”所有手段的赌徒,眼巴巴地看着宇智波斑,等待着他的判决。
是原谅?
还是更盛的怒火?
宇智波斑站在门口,深邃的目光扫过她身上那异常绚丽的色彩,又落在她手中那盘格格不入的豆皮寿司上,最后定格在她那副混合着讨好、心虚和豁出去了的表情上。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宇智波初纯仰着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宇智波斑的脸色,见他虽然依旧冷着脸,但似乎没有立刻发作的迹象,赶紧趁热打铁,将话题牢牢锁定在“赔礼”上,试图转移他对自己之前失言的怒火。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更加真诚和专注,仿佛全身心都在思考如何弥补过错:
“斑哥,”她声音放得更软了些,带着十足的请教意味,“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武器呢?”
“你的焰团扇虽然厉害,但也用了好多年了……”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抛出诱饵:
“如果你有喜欢的款式或者想法,告诉我!我立马就动身去铁之国!找最好的匠师!用最好的材料!给你量身打造一把最合心意的!绝对比焰团扇更厉害!”
她顿了顿,再次强调这纯粹是“赔罪”行为,试图撇清所有其他嫌疑:
“就当是……给我个机会赔礼道歉,行吗?”
“我保证以后说话一定过脑子!绝对不再惹你生气!”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像一只努力讨好主人的猫,将“打造顶级武器”这个对于任何强者都极具诱惑力的提议,作为求和的筹码,摆在了宇智波斑面前。
她知道斑哥对力量的追求和对优质武器的欣赏。这比起虚无的道歉和苍白的美色,或许更能打动他。
宇智波斑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瞥了一眼她手中那盘依旧端着的豆皮寿司,以及她身上那尚未褪去的、妖异的樱花色纹路。
他周身的寒气似乎收敛了少许,但眼神依旧锐利,仿佛在衡量她这番话的可信度和价值。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终,宇智波斑冷哼了一声,既没有说原谅,也没有再提禁足的事情,而是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武器的事,再说。”
“先把你的衣服穿好。”
“还有——”
他的目光扫过那盘寿司,“豆皮寿司,放下。”
虽然没有直接接受道歉,但态度的略微软化,已经让宇智波初纯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有门!)
(果然还是武器的话题能吸引他!)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乖巧地应道:“是是是!我这就放!这就去换衣服!”
她赶紧把手里的寿司盘子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溜下床,抓起自己原本的衣服,飞快地跑出了宇智波斑的房间,准备回去把这身“战袍”换掉。
至少,今晚的危机,似乎暂时度过了。至于打造武器的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深夜一点,万籁俱寂。
宇智波斑并未入睡,只是静坐在房内处理一些白日未看完的卷轴,或是单纯地闭目养神。他的感知极其敏锐,尤其是在自己的领域内。
忽然,他背后的肌肉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高度警惕的目光瞬间扫向房门方向——有人正极其轻微地靠近。
然而,那气息太过熟悉,让他紧绷的神经又稍稍放松,但眉头却蹙了起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宇智波初纯抱着一个软枕,穿着单薄的寝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种可怜兮兮、仿佛被抛弃的小狗般的表情。
她怯生生地对上宇智波斑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冰冷的眼睛,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刚睡醒(或者根本没睡)的沙哑:
“斑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我……我一个人睡不着……能、能陪你睡觉吗?”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细若蚊蚋,抱着枕头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写满了“求收留”三个字。
宇智波斑:“……”
他看着眼前这个半夜不睡觉、跑来装可怜求陪睡的妹妹,额角的青筋似乎跳了一下。
(睡不着?)
(怕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噩梦,不敢一个人待着吧?)
(还是说……又是什么新的小花招?)
他太了解她了。认错态度永远良好,下次还敢再犯。装可怜更是她的拿手好戏。
然而,尽管心里跟明镜似的,但看着她那副穿着单薄、赤着脚站在冰冷地板上的样子,以及那双努力眨巴出泪意的眼睛……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周身那冷硬的气场似乎无奈地松动了一丝。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中的卷轴(虽然可能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
“随你。”
算是默许了。
宇智波初纯眼睛瞬间一亮,如同得到特赦般,立刻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熟练地爬上了宇智波斑那张宽大的床榻,缩在了最里侧,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还在偷偷观察他反应的眼镜。
宇智波斑没有再看她,也没有赶她走,只是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房间里并没有多出一个人。
但房间内那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却不知不觉地消散了,被一种略显无奈却诡异的平和所取代。
宇智波初纯偷偷松了口气,闻着身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或许还带着点压迫感的)气息,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皮渐渐沉重。
(果然……这招对斑哥还是有点用的……)
(虽然丢脸了点……但管用就行……)
她抱着枕头,往温暖的方向蹭了蹭,很快便沉沉睡去。
而一直静坐着的宇智波斑,直到听到身边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卷轴,侧过头,看着缩成一团、毫无防备睡着的妹妹,那双深邃的万花筒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的情绪。
最终,他也只是轻轻拉过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盖好,然后吹熄了烛火。
黑暗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室内,驱散了夜的寒意。
宇智波斑的生物钟极其精准,在天光微亮时便已醒来。他刚想如同往常一样起身,却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的重量和规律的呼吸。
他低头看去——
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在睡梦中改变了姿势,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兽,整个人都蜷缩着窝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睡得正香,呼吸均匀绵长,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点可疑的、满足的湿意。
她整个人几乎都扒在了他身上,仿佛将他当成了一个大型的人形抱枕,睡得毫无防备,甚至有点……肆无忌惮。
宇智波斑:“……”
他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一向不喜与人过分亲近,睡眠时更是警惕。
但看着怀中人那副睡得香甜、甚至带着点傻气的模样,感受到那透过衣料传来的、温软真实的体温和依赖……他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推开。
他就这样保持着半躺的姿势,任由宇智波初纯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目光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
晨光勾勒着她柔和的轮廓,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那些狡黠、算计、或是气人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全然的放松和恬静。
(倒是难得这么老实……)
时间静静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宇智波初纯的眼睫颤了颤,似乎有醒转的迹象。她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然后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熟悉的衣料。
(嗯?)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宇智波斑那双正低头看着她的、深邃难辨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安静了一瞬。
宇智波初纯的大脑似乎还没完全开机,她甚至下意识地又往温暖的源头蹭了蹭,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斑哥……早……”
几秒之后——
唰!
宇智波初纯猛地彻底清醒过来!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瞬间松开了抓着宇智波斑衣襟的手,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滚了出来,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我、我……那个……斑哥!早、早上好!”她语无伦次,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宇智波斑的表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怎么睡到斑哥怀里去了?!)
(还抱得那么紧?!)
(他居然没把我扔出去?!)
宇智波斑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襟,语气平淡地听不出情绪:
“醒了就起来。”
仿佛刚才那个被当成抱枕的人不是他一样。
宇智波初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背影仓促得像是后面有恶鬼在追。
宇智波斑看着她逃离的背影,直到房门被关上,才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发麻的手臂,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与冷寂。
晨光依旧安静地洒满房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宇智波初纯刚从宇智波斑的房间里脸颊通红、手脚发软地溜出来,还没完全平复下心跳,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她转过头,只见宇智波泉奈正悠闲地坐在廊下的桌边喝茶,手里还拿着一份卷轴,似乎是在处理事务。晨光落在他嘴角那抹总是弧度饱满的微笑上,黑色的碎发随风轻轻晃动,一身简单的黑色长衫更衬得他气质难测。
他放下茶杯,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语气轻松地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初纯,正好,明天有个重要的生意合作,需要你亲自去谈一下。”
宇智波初纯一听,顿时苦了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啊?不行啊泉奈哥!我、我还没得到斑哥的同意出门呢……”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明显的心虚。
宇智波泉奈闻言,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微微眯起,挑眉打量着她,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带着点了然和戏谑。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无奈,反而更像是一种纵容和……看好戏的意味:
“唉……真是的,”
他摇了摇头,“又惹什么事了,让我们的小初纯被关了禁闭?”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去跟斑哥说说看吧。总不能耽误了正事,不是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位体贴、为妹妹着想的好兄长,主动揽下去说情的麻烦事。
然而,了解宇智波泉奈本性的宇智波初纯,却从他这话语和神态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和故意?
(泉奈哥绝对是故意的!)
(他肯定猜到我又惹斑哥生气了!)
(他现在去“说情”,根本就是去看热闹外加可能火上浇油吧?!)
宇智波初纯心里警铃大作,连忙摆手:“等等!泉奈哥!其实也不是很急的生意,我可以……”
但宇智波泉奈已经迈开了步子,朝着宇智波斑房间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尾音:
“没事,等我消息~”
宇智波初纯僵在原地,看着宇智波泉奈那看似悠闲实则步伐坚定的背影,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完了……)
(泉奈哥一去……斑哥会不会更生气?)
(我的禁闭期会不会从无期变成死刑立即执行啊?!)
她欲哭无泪地捂住了脸,感觉自己真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这两个哥哥,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宇智波泉奈步履悠闲地踏入宇智波斑的书房,反手轻轻合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书房内,宇智波斑正坐在主位上,面色依旧沉静,看不出喜怒,但周身残留的那丝低气压显示他心情并未完全好转。
泉奈像是没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般,自然地在一旁的客位坐下,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惯常的、弧度饱满的微笑。他没有立刻提“求情”的事,而是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才仿佛不经意地开口:
“斑哥,小初纯又惹你生气了?”他的语气带着点兄长的无奈和纵容,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寻常的小事,“刚好,也趁这个机会给她个教训,让她好好反省一下,收收性子,免得总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附和斑的处罚,甚至还有点“加大力度”的意思,巧妙地避开了直接求情的锋芒。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斑的反应,见对方没有立刻驳斥,才话锋一转,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更加随意的口吻补充道:
“对了,刚才在外面碰到她,那丫头一副可怜巴巴没地方去的样子。”
“她还特意让我来问问你……”
泉奈抬起眼,看向宇智波斑,血红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语气模仿着初纯那带着点讨好和试探的腔调:
“斑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式的武器呀?”
他轻笑一声,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说是想给你打造一把独一无二的作为赔礼呢。看来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都想方设法要讨好你了。”
宇智波泉奈这番话,说得极其有技巧。
先是认同处罚(“给个教训”),降低防备;
再自然引出初纯的现状(“可怜巴巴”),博取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软;
最后,精准地抛出那个他明知斑哥会感兴趣的“武器”话题,将“求情”的目的巧妙地隐藏在“传达询问”之下,并且暗示了初纯认错的“诚意”。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传话筒”和“旁观者”的角色,却悄无声息地将有利于宇智波初纯的信息递到了宇智波斑面前。
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淡淡的茶香弥漫。
宇智波斑的目光从卷轴上抬起,深邃的万花筒扫过泉奈那副“我只是顺便传话”的表情,最终落在他带来的那个关于“武器”的问题上。
周身的低气压,似乎因此而产生了极其细微的波动。
宇智波泉奈脸上那惯常的、弧度饱满的微笑渐渐敛去。他抬起眼,不再是那种玩味或戏谑的神情,而是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某种冰冷决绝的目光,直视着宇智波斑。
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流涌动,与他平日里温和(假象)的模样截然不同。
“斑哥,”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初纯是我们兄弟两人的族长夫人。”
他强调着“我们兄弟两人”以及“族长夫人”这个身份,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既定、不容撼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