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
宇智波初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宇智波泉奈的床榻上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她光滑的肩颈和上面些许暧昧的红痕。她毫不在意地捡起散落一旁的衣物,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
然后,她走到坐在桌边、脸色阴沉、显然一夜未眠(或者说被折腾得没睡好)的宇智波泉奈面前。
俯下身,她极其自然地在宇智波泉奈紧抿的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飘飘的早安吻,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泉奈哥~”
“我今天有个任务要出门哦~”
“今晚就不回家啦~”
说完,她直起身,转身就朝着房门走去,仿佛只是告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她的脚刚迈出房门一步——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猛地从后方袭来,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宇智波泉奈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就站在她身后,那双因为缺乏睡眠和积压怒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威胁:
“去哪?”
“说清楚。”
“你要是敢像上次一样,玩失踪七天……”
他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我绝不会放你出这个门。”
他的忍耐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昨晚的诗句挑衅,清晨的随意吻别,以及此刻轻描淡写的不回家,都像是在一遍遍挑战他的底线。
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模糊空间,也不会再容忍又一次失去掌控的意外!
宇智波初纯手腕吃痛,蹙了蹙眉,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
她回过头,对上宇智波泉奈那双近乎偏执的眼睛,脸上的轻松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
(啧……果然没那么好糊弄了。)
看来,不想点办法,今天是别想轻易出门了。
宇智波初纯手腕被攥得生疼,宇智波初纯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炸毛或狡辩。她微微蹙着眉,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片刻后,她忽然抬起头,脸上重新漾起了那种宇智波泉奈既熟悉又警惕的、带着狡黠与亲昵的笑容。
她非但没有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反而就着他攥住自己手腕的力道,顺势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另一只自由的手臂自然地抬起来,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她将唇凑近,用一种极其亲密、仿佛分享什么重大秘密般的耳语,低声说道:
“泉奈哥~”
“你觉得……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怎么样?”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宇智波泉奈的瞳孔骤然一缩!(漩涡一族以强大的封印术闻名,是千手的姻亲,也是宇智波极为忌惮的力量之一。)
不等他细想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宇智波初纯那带着诱惑和笃定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如果……”
“三个月内,我没能带回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
“那么……” 她微微拉开一点距离,那双墨灰色的眼眸直视着他震惊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疯狂又自信的光芒,
“我的人,就由你……随意处置。”
“怎么样?”
“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带着无限的缱绻和挑衅,也将这个提议变成了一场极其危险的豪赌!
她用自己未来的自由和处置权作为赌注,赌她能在三个月内拿到连宇智波都觊觎已久的、漩涡一族的核心秘术!
这简直疯狂到了极点!但也……诱人到了极点!
宇智波泉奈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试图从中找出任何欺骗或玩笑的痕迹,但他只看到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令人心惊的自信。
(漩涡封印术……)
(随意处置……)
这两个条件组合在一起,产生的诱惑力是巨大的。不仅能获得梦寐以求的强大术式,还能彻底掌控这个屡屡脱缰的祸水……
风险同样巨大——她可能失败,可能再次失踪,甚至可能……借此投入他人怀抱
(比如千手)。
短暂的、极其激烈的心理挣扎后,宇智波泉奈眼底的风暴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狩猎般的锐利所取代。
他缓缓松开了些许钳制她手腕的力道,但目光依旧如同鹰隼般锁定了她。
“……好。”
他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层下挤出,“宇智波初纯,记住你的话。”
“三个月。”
“若是失败……或者你敢耍花样……”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带着冰冷的触感,
“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接下了这个赌约。
宇智波初纯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计谋得逞般的笑容,仿佛丝毫不担心那可怕的
“后果”。
“那就……说定啦~”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像只翩跹的蝴蝶,转身离开了他的怀抱,朝着大门走去。
这一次,宇智波泉奈没有再阻拦。
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监控她的行动,以及……三个月后,该如何“处置”这场赌约的胜利品。
一场以自身为注的、疯狂而危险的游戏,正式开始。
宇智波斑放下手中的卷轴,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清晨的议事厅只剩下他和弟弟泉奈两人,处理完堆积的公务,他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似乎少了个总是能搅动气氛的身影。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宇智波泉奈,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随意
(或许还有一丝被隐藏得很好的习惯性关注),
问道:
“泉奈,今天早上……怎么没见初纯?”
往常这个时候,那个丫头就算不来找点麻烦,也总会弄出点动静来,今天这般安静,反倒让他觉得有些反常。
正在整理另一份文件的宇智波泉奈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脸上迅速恢复了那副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温和面具,甚至还能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略带无奈的微笑,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调皮捣蛋后偷偷溜走的妹妹:
“兄长是说初纯啊,”
他语气轻松自然,“她一早便来跟我说,接了个探查附近山林异常查波动的临时任务,说是很快就回来,不会走远。”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中一份关于边境哨所汇报“未见异常”的文件合上,压到了另一叠卷宗
“大概是又找到什么新鲜玩意儿,或者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吧。”
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纵容和见怪不怪,完美地将宇智波初纯的缺席归结于她一贯的跳脱和不靠谱。
“您也知道她的性子,闲不住,估计晚些时候就自己蹦跶回来了。”
宇智波泉奈的表情和语气都毫无破绽,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他巧妙地将一场危险重重的、目标直指漩涡秘术的豪赌,掩盖成了一次无足轻重的、临时起意的普通外出任务。
他甚至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三个月的期限,也没有透露丝毫关于“赌约”和“漩涡一族”的信息。
宇智波斑闻言,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他看了看弟弟那无懈可击的表情,并未立刻深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重新拿起了卷轴。
“嗯。由她去吧。”
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周身的气息却依旧深沉难辨。或许他察觉到了弟弟话语中细微的不自然,或许他只是单纯觉得那个妹妹又开始了新的折腾。
宇智波泉奈暗自松了口气,知道暂时瞒过去了。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三个月时间很长,变数太多,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既要确保宇智波初纯“遵守赌约”,也要防备她在外面惹出更大的、无法收场的麻烦,同时还要在兄长面前继续圆谎。
压力,陡然增加。
而此刻的宇智波初纯,早已踏上了前往漩涡一族势力范围的道路,脸上带着兴奋又危险的笑容。
宇智波初纯正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沿着林间小路朝着巫女神社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如何混进去并接触到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
然而,就在一个拐角处,她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高大身影——
千手柱间!
他正站在不远处,似乎也在观察着什么,侧脸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有几分沉凝。
(千手柱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条路明明是去……难道他也是为了漩涡一族的事情来的?!)
宇智波初纯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头皮一阵发麻!她现在可是背着宇智波泉奈的赌约偷偷跑出来的,目的是窃取漩涡秘术,这要是被千手柱间撞见,以他那份对和平和规则的固执,再加上他与漩涡一族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几乎是本能反应,宇智波初纯瞬间收敛了所有气息,身体如同灵猫般向后一缩,闪电般地躲进了旁边一棵巨大树木盘根错节的根部后面,借助茂密的灌木和阴影将自己牢牢隐藏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却砰砰狂跳。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快走快走快走……)
她在心里疯狂祈祷,只希望千手柱间只是路过,没有注意到她。
然而,事与愿违。
千手柱间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极其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他原本有些出神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猛地抬起头,精准地望向了宇智波初纯躲藏的方向!
虽然他并没有立刻看到人,但那残留的查克拉感觉和那边不自然的寂静,让他皱起了眉头。
“谁在那里?”
他沉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警惕,迈开脚步,朝着那棵大树的方向走了过来。
躲在树后的宇智波初纯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跑?还是……)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计。
听着千手柱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宇智波初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疯狂咆哮:
(该死该死该死!怎么就碰上他了!)
(早就说结束了!他还出现在这里干嘛?!)
(他肯定是去漩涡一族的!要是让他觉得我在这鬼鬼祟祟肯定有目的,以他那死心眼的性格绝对会追问到底甚至阻止我!)
(怎么办怎么办!快想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堪称自残的念头闯入脑海!
(有了!装病!装重伤!装中毒!)
(对!就说任务途中遭遇强敌中了剧毒,勉强逃到这里寻求巫女帮助!)
(这样既能解释我为何在此出现,又能显得虚弱无害,还能合理地去往神社!)
念头一定,宇智波初纯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毫不犹豫地从忍具包最隐蔽的夹层里摸出一枚颜色诡异、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小药丸——这是她平时研究药物时弄出的半成品,毒性剧烈,能短时间内模拟出严重中毒的可怕症状,但不会立刻致命,是她用来关键时刻博取同情或制造混乱的底牌之一。
她二话不说,眼睛一闭,直接将那枚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灼烧般的剧痛瞬间从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千手柱间也恰好走到了树后,低头一看——
只见宇智波初纯正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不断发抖的手臂,身体蜷缩成一团,正捂着嘴发出极其压抑痛苦的细小咳嗽声,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仿佛随时会碎掉。
听到动静,她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有人靠近,艰难地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是千手柱间时,她那双原本因痛苦而有些涣散的墨灰色眼眸中,瞬间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茫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冰冷的、带着抗拒的疏离。
她仿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猛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咬紧牙关,用尽力气想要站起身,试图独自朝着巫女神社的方向走去。
那姿态,倔强又脆弱,仿佛在说:我的事,与你无关。
然而,她刚摇摇晃晃地走出几步,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猛地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她颤抖得更加厉害,咳嗽也变得剧烈起来,甚至指缝间隐约渗出了一丝血色!
表演得天衣无缝,将一个中毒已深、强撑着想要求助却又不想依赖旧识的脆弱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千手柱间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刺目的血色,瞳孔骤缩,之前所有的疑虑和警惕瞬间被巨大的担忧和心疼所取代!
“小不点!”
听到千手柱间那声充满担忧的呼唤,宇智波初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那声音本身都是一种刺痛。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破碎而决绝的声音:
“够了……”
“我求你……别靠近我……”
她艰难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再次站了起来,扶着旁边的树干,缓缓转过身。
日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清晰地照出她紧蹙的眉头和那双盛满了复杂情绪的墨灰色眼眸——那里面不再有往日的神采飞扬或狡黠算计,只剩下深重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和忧伤。眼底那淡淡的、昭示着不眠之夜的小黑眼圈,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
她望着千手柱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清醒:
“柱间……”
“我们……”
“早就结束了。”
这句话,她说得异常平静,却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尘埃落定、无法更改的事实。
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连多看他一秒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勇气,重新转回头,只留给他一个单薄而倔强的背影。
然后,她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自我剖析和绝望:
“曾经……喜欢过你……”
“觉得……靠近你一步,就像是靠近了幸福一点……”
“但远离你……才能离痛苦近一步……”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肩膀难以抑制地轻颤着:
“柱间……”
“我带给你的痛苦……已经太多太多了……”
“所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却又无比坚定:
“请你……不要靠近我。”
“不要……再给我任何一点希望……”
“我……害怕。”
她害怕自己会再次动摇,害怕会再次沉溺于那份不可能的温暖,害怕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和痛苦,更害怕……面对自己内心可能残存的、不该有的念想。
这番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不仅划清了她与千手柱间的界限,更是在她自己的心口上狠狠剜了一刀。
她用最脆弱的样子,说着最决绝的话。
千手柱间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所有想要上前搀扶、救治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看着那个仿佛一碰即碎、却又拒绝一切靠近的背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是真的,想要彻底将他推开,甚至不惜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而宇智波初纯,在说完这一切后,不再有任何犹豫,强忍着体内毒素带来的剧痛和心口的酸涩,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巫女神社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远离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梦。
终于踉跄着踏进巫女神社那略显幽静的门廊,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而痛苦的视线被稍稍隔绝,宇智波初纯紧绷的神经才敢稍微松懈一丝,体内毒素带来的剧痛和强行表演带来的精神压力让她几乎虚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呼……总算进来了……)
(幸好碰上的是千手柱间这个憨憨……)
(这要是换了千手扉间那个多疑的疯子,绝对没那么好忽悠!肯定会被当场拆穿!)
她心有余悸地想着,下意识地回头,想最后确认一下千手柱间是否已经离开。
然而,就在她回头的刹那,目光却恰好与神社外不远处,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痴痴望着她方向的男人,遥遥撞上。
千手柱间显然没有离开,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脸上带着未曾散去的震惊、痛楚和浓浓的不解。
四目相对。
宇智波初纯的心猛地一跳!
她几乎是本能地,迅速在脸上重新堆砌起那副苍白、忧伤、脆弱又带着恐惧的表情——眉头微蹙,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刻意流露出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眷恋,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害怕再次受伤的惊怯,嘴角牵起一抹淡淡却令人心碎的苦涩弧度。
她就这样站在神社幽暗的门廊下,像一尊易碎的、笼罩着哀愁的琉璃美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最终归于沉寂。
然后,不等千手柱间有任何反应,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勇气,猛地转回身,决绝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神社深处,再也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
只留给千手柱间一个迅速消失在神社阴影里的、单薄而决绝的背影,以及那个最后印刻在他脑海中、充满了忧伤与抗拒的、令人心碎的眼神。
千手柱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胸口,只剩下无尽的酸涩和茫然。
而转身走入神社深处的宇智波初纯,在确认完全脱离千手柱间的视线后,脸上那副忧伤脆弱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和计划进入下一阶段的冷静。
(戏演完了。)
(该干正事了。)
她迅速从忍具包中取出解毒剂服下,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毒素,目光锐利地开始打量这座神秘的神社内部结构。
刚才那场情深缘浅的诀别戏码,对她而言,似乎真的只是一场必要的、用于脱身的表演。
两天后,宇智波初纯换上了一身素净的巫女服,手里拿着一把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神社前庭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低垂着头,看似恭敬温顺,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正在疯狂咆哮和吐槽:
(他妈的!)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让我进来做巫女工作?!)
(我还以为得多费多少功夫!结果就看了两眼,问了几个问题就让我穿上了这身皮?!)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结合这两天的暗中观察和一些老巫女隐晦的提点,一个令人作呕的真相逐渐在她脑中清晰起来!
(当发现巫女工作真相撕开全是权色腥膻!)
(跳大神?祈福舞?那都是表面功夫!糊弄外面那些傻子的!)
(牺身给神明?终生不嫁?守护纯洁?骗鬼去吧!)
她的目光扫过几个正在被年长神官亲切指导的、面容稚嫩的小巫女,看着她们强颜欢笑又带着恐惧的眼神,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牺身神明?我呸!)
(那根本就是给权贵和那些龌龊神官玩的擦边球啊!)
(我去他妈的!)
(这里的巫女恐怕大多数干到青春期,有点姿色了,就被所谓的神官或者来祈福的贵族看上,神婚个屁!直接收房当小妾了!)
(美其名曰“侍奉神明,神的恩赐!)
(这他妈不就是赤裸裸的性剥削吗?!打着神圣的旗号干最脏的事!!!)
宇智波初纯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扫帚捏断!她感觉自己像是钻进了一个披着神圣外衣的淫窝!
(为了接触漩涡一族……我忍!)
她拼命深呼吸,压下把这破神社一把火烧了的冲动。
(千手柱间那家伙好像还在漩涡一族没走……)
(想到那个憨憨可能完全没察觉这里的污秽,或者察觉了却因为规矩而没办法,她就更憋气了。)
(妈的……暂时还是安分守己,别节外生枝算了!)
(等找到机会接触到核心的封印术资料……)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扮演着那个温顺无害、新来的、有点笨手笨脚的小巫女,但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这身巫女服,此刻穿在她身上,仿佛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
漩涡一族的会客室内,气氛庄重而略显沉闷。
千手柱间正与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芦名进行着严肃的谈话,内容涉及两族未来的合作、周边局势以及……一些更为长远的事宜。
漩涡水户静静地站在父亲身侧稍后的位置,姿态优雅,举止得体。她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面容秀丽,眼神清澈而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刚强与温和并存的气质。
她并未过多插言,只是偶尔在父亲目光扫来时,给出得体的回应或补充,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智慧。
她的弟弟,漩涡逆流,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他同样拥有漩涡一族标志性的红发,年纪虽轻,但在封印术上已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只是性格似乎更为跳脱单纯些。他偷偷瞄了瞄那边严肃的大人,又看了看自家姐姐,忍不住凑近了一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水户,压低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好奇问道:
“姐,这都谈了两天了……”
“千手族长这次来,大概主要还是来商量你和他的婚事吧?”
“不过现在才明年呢,离正式婚期还有两年吧?”
他眨巴着眼睛,充满了探究欲:
“姐,你跟他相处下来觉得怎么样?他人好不好啊?听说他实力超强的,就是有时候好像有点……嗯……傻乎乎的?”
漩涡水户闻言,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头,不动声色地抬手,精准地轻轻敲了一下弟弟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姐姐的威严。
“逆流,不准没礼貌。”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依旧平稳地注视着前方的谈话,仿佛刚才的小动作从未发生,
“废话少说,安静待着。”
虽然语气带着责备,但她的脸颊似乎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显然弟弟的话并非完全没有在她心中激起涟漪。
她对千手柱间的印象其实颇为复杂。
认可他的强大实力和作为千手族长的气度,也欣赏他那份有时显得过于理想化却真诚的追求,但对他偶尔表现出的天然呆和过于宽厚的性格,或许也存有一丝未来的担忧?毕竟,联姻关乎两族利益,并非儿戏。
漩涡逆流捂着被敲的额头,撇了撇嘴,但还是老实了下来,只是眼神依旧在千手柱间和姐姐之间来回瞟,显然对这门婚事充满了好奇和……一点点对姐姐未来幸福的关切。
会谈仍在继续,婚约之事虽未正式敲定细节,但无疑是此次会谈的重要背景之一。漩涡水户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可能也在思索着关于未来、关于这位未婚夫婿的种种。
战场之上,烟尘稍歇。
千手柱间屹立其中,红色的绸带护额束着他直顺的黑色长发,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精壮的身形,外罩的红色叠层挂甲更添几分威严。手腕上的红色铁质护腕和身后巨大的忍具卷轴,无不彰显着他作为顶尖忍者的身份。
而在他身旁,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芦名,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一头咆哮挣扎、散发着恐怖查克拉的奇异通灵兽或实验体怪物。那怪物体型庞大,力量骇人,显然极难对付。
就在那怪物再次猛扑而来的瞬间——
漩涡芦名动了!
他双手快如闪电般结印,随即猛地向地面一拍!
“封印术·金刚封锁!”
数条闪耀着金色光芒、刻满封印符文的查克拉锁链瞬间从他背后迸发而出,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而迅猛地缠绕上了那头怪物!
锁链上蕴含的强大封印之力瞬间压制了怪物的暴动,任其如何挣扎咆哮都无法撼动分毫!
紧接着,更加复杂的封印术式以锁链为中心迅速展开,光芒大盛!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那头刚才还凶焰滔天的怪物,便被彻底封印、压缩,最终化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巴掌大小的卷轴式样,安静地落在了漩涡芦名的手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举重若轻,展现出的封印术造诣堪称登峰造极!
站在后方观战的漩涡逆流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成了o型!短暂的震惊过后,巨大的崇拜和兴奋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一把抓住身旁姐姐漩涡水户的胳膊,激动地用力摇晃,声音都因为过度兴奋而拔高了好几度:
“姐!姐!你快看!!”
“咱未来姐夫太强了吧!!”
“我的天哪!父亲大人这封印术!原来帅暴了啊!!”
他看向千手柱间的眼神简直在发光,充满了纯粹的敬佩和惊叹,之前那点傻乎乎的印象瞬间被这强大的实力冲刷得干干净净!
漩涡水户被弟弟晃得有些无奈,脸上微微一红,连忙压低声音制止他,语气带着些许羞赧和提醒:
“逆流!小声点!”
“还没……还没正式结婚呢。”
“别瞎叫。”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场中那个高大的身影。看着千手柱间面对父亲这手精湛封印术时露出的、带着真诚赞叹和敬意的表情(或许还有一点对自己未来岳父实力的重新评估),她那双沉稳的眼眸中,也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淡淡的光彩。
或许,这门婚事……也并不全是政治考量?
至少,未来的夫君,拥有着足以匹配漩涡一族力量的、令人安心的强大实力。
千手柱间似乎感受到了水户的目光,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一如既往的、略带憨厚却无比真诚的笑容。
漩涡水户微微颔首回应,移开了视线,耳根却似乎更红了一些。
漩涡逆流看着姐姐的反应,在一旁捂嘴偷笑起来。
三天后,漩涡一族议事厅内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千手柱间与漩涡芦名显然已经就双方关切的各项事宜,尤其是那桩至关重要的利益联姻,达成了共识。虽然细节或许还需日后敲定,但大的框架和方向已然确定。
漩涡芦名沉稳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他看向千手柱间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认可。他转过头,对身旁的女儿漩涡水户吩咐道: “水户,去送送柱间族长。”
漩涡水户依言颔首,姿态优雅地起身:
“是,父亲大人。”
她与千手柱间一同走出议事厅,来到漩涡族地的大门口。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千手柱间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漩涡水户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阳光般温暖和些许憨厚的笑容,很是自然地抬起手挥了挥:
“就送到这里吧,水户小姐。”
“这次多有打扰了。”
“下次再见。”
他的语气真诚而爽朗,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普通的告别。
漩涡水户也微微欠身回礼,红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她的笑容温婉而得体:“柱间族长一路顺风。漩涡一族随时欢迎您再来。”
她的目光平静,举止大方,充分展现了漩涡一族长女的风范。
然而,在一旁的角落,漩涡逆流却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着千手柱间,脸上写满了“舍不得”三个大字。这几日的相处
(尤其是见识了那强大的实力后),
让他对这个未来姐夫的好感度飙升。
(姐夫这就要走了啊……)
(下次见面是不是就要等姐姐出嫁的时候了?)
(好想再多跟他请教一下忍术啊……)
但他不敢像那天一样大声嚷嚷,只能用水汪汪的、带着期盼和不舍的小眼神,无声地表达着“姐夫常来玩啊!”的诉求。
千手柱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小舅子(未来式)的目光,他对着漩涡逆流的方向也笑着眨了眨眼,挥了挥手,算是额外的告别。
然后,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漩涡族地,红色的叠层挂甲在风中微微摆动,身影逐渐远去。
漩涡水户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平静。
漩涡逆流则蔫蔫地走了过来,小声嘟囔:“姐,姐夫走了……”
漩涡水户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头:
“好了,回去了。”
千手柱间告别漩涡一族,心中思索着联姻之事,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抬头望见了那座掩映在山林间的巫女神社。
鬼使神差地,他迈步走了进去。神社内似乎正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他循着空灵清越的歌声和铃铛声走去,来到一处殿阁门外。
只见殿内,一名巫女正随着古老的节拍翩跹起舞。
那巫女身着洁白无瑕的巫女服,墨灰色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如天鹅般纤细优美的脖颈。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纯净无瑕、如同白山茶花般令人心动的微笑,手腕上持着的金色神乐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最令人惊艳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独特的墨灰色眼眸此刻仿佛盛满了星光,闪烁着细碎的、亮晶晶的光芒(或许是特殊的妆容或瞳术效果),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动人。
她轻启朱唇,清唱着空灵古老的祭歌,歌声婉转动听,如同山涧清泉。舞姿优雅而神圣,每一个旋转、每一个回眸都仿佛带着净化人心的力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位真正沉浸在祭祀中的、欢乐而纯洁的神之侍女。
千手柱间瞬间被这绝美而神圣的一幕惊艳到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呼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宇智波初纯——如此纯净,如此圣洁,仿佛褪去了所有的狡黠、算计和尖刺,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然而,他绝对想不到的是,此刻那个看起来无比投入、笑容圣洁的巫女,内心正在疯狂上演着一场血腥暴力的杀戮大戏!
宇智波初纯脸上保持着完美无瑕的、如同白山茶花般的微笑,随着节拍轻盈旋转,心里却在用最恶毒的语言疯狂咒骂:
(那个该死的老色鬼王八蛋神官!)
(居然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看!还暗示跳不好就要亲自指导?)
(老娘恨不得现在就用苦无直接捅穿他的喉咙!送他去见他的狗屁神明!)
她手腕上的神乐铃摇得叮当作响,动作行云流水,内心却在疯狂咆哮:
(还跳个屁的祭祀舞!)
(要不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封印卷宗库,老娘早一把火烧了这藏污纳垢的破地方!)
(等着!等老娘把漩涡的封印术弄到手……)
她的舞姿变得更加柔美,一个完美的下腰动作,眼神虔诚地望向虚空,内心的杀意却沸腾到了顶点:
(第一个就先阉了那个老色批!断了他的子孙根!)
(然后再给他下个最狠的幻术!让他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万只蛤蟆精轮番!)
(难度直接给他拉到地狱级!)
就在她内心疯狂吐槽、构思着八百种报复方式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终于瞥到了殿门外那个呆立着的、无比熟悉的高大身影——
千手柱间?!
宇智波初纯的歌声和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脸上的完美笑容也僵硬了零点一秒!
(他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我那副样子……他没看出什么破绽吧?!)
巨大的尴尬和一丝慌乱瞬间涌上心头,但长期演戏的本能让她立刻恢复了状态,歌声和舞姿没有丝毫中断,甚至对着千手柱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更加圣洁无瑕、仿佛偶然发现信徒般的、带着神性光辉的微笑。
只是那微笑底下,是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下去的社死感和更加汹涌的内心咆哮: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被这个笨蛋看到啊!)
(老娘的一世英名(?)!)
千手柱间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惊艳和此刻这神圣的微笑中,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
一个以为对方是纯洁神圣的白山茶。 一个内心正在疯狂上演限制级血腥复仇剧。
这场面,诡异又和谐。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宇智波初纯缓缓停下舞姿,将神乐铃优雅地收至身前,对着空荡的神殿微微躬身,完成了最后的仪式礼节。
然后,她抬起头,脸上那副圣洁无瑕、如同白山茶花般的笑容并未褪去,仿佛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千手柱间一般,脚步轻盈地朝着他走去。
她的语气轻松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仿佛只是偶遇了一位熟人:
“早安呀,柱间~”
“你这身打扮……”
她目光自然地扫过他那一身风尘仆仆的作战服和挂甲,“是刚做完雇主交付的任务,打算回家了吗?”
她的用词刻意保持着距离——“雇主任务”、“回家”,将自己完全置于一个“偶然在此工作”的巫女身份上,绝口不提自己为何在此,也不询问他为何而来,仿佛两人只是最普通的旧识,在某个清晨偶然相遇寒暄。
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方才舞蹈时的细碎亮光,配合着纯净的笑容,看起来无比真诚自然。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看似随意的问候背后,藏着多少试探和急于打发他走的念头。
(赶紧承认!然后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要是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漩涡封印术潜伏进来的就完了!)
千手柱间看着她走近,听着她那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疏离感的语调,尤其是那身刺眼的巫女服,让他一时有些恍惚,方才被舞蹈惊艳到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问“小不点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巫女?”,但话到嘴边,又想起她之前那句决绝的“我们早就结束了”和拒绝他靠近的态度,顿时把话咽了回去,眼神黯淡了一瞬。
他只好顺着她的话,有些干巴巴地回答:“啊……嗯,算是吧。任务结束了,正要回去。”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在她那身巫女服和挽起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宇智波初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加“体贴”地说道:
“原来如此。任务辛苦了哦~回去路上请多加小心。”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实则是在委婉地催他赶紧离开。
她只想尽快把这位“前暧昧对象”打发走,免得节外生枝,影响她窃取封印术的大计。
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和有礼的(巫女版)微笑,目送着千手柱间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神社门口的鸟居之下,她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下意识地轻轻吐出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
(快走快走,千万别回头!)
然而,就在她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完的瞬间——
已经走到鸟居下的千手柱间,不知为何,像是心有所感,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毫无预兆地猛地回过头,目光直直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来!
四目骤然相对!
宇智波初纯根本来不及收回脸上那因为送走麻烦而下意识流露出的、带着几分狡黠和如释重负的、甚至有点小得意的真实笑容!那笑容与她刚才刻意伪装的圣洁温婉截然不同,更像她平日里算计得逞时的模样,甚至因为环境的反差而显得格外鲜活可爱!
“!!!”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啊啊啊啊!他怎么回头了?!)
(他看到了?!他看到我笑了?!)
巨大的惊慌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能想象到千手柱间此刻内心的疑惑——一个“纯洁巫女”怎么会露出这种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补救,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转过头,避开了千手柱间的视线,仿佛只是随意地转换了一下目光方向,然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略显仓促地立刻转身,脚步飞快地朝着神殿内部走去,只留给千手柱间一个仿佛突然有什么急事的、略显匆忙的背影。
一边快步走着,她的内心一边在疯狂尖叫哀嚎: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
(好怕千手柱间那个木头突然开窍觉悟了啊!)
(他万一觉得我那个笑很奇怪怎么办?!万一他怀疑我在这里的目的怎么办?!)
(尼玛!老娘的计划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还没开始偷东西就要暴露了吗?!)
(千万别跟过来!千万别多想!求你了快走吧!)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对千手柱间来个记忆清除术!
千手柱间站在原地,看着宇智波初纯那突然变得极其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仓惶离开的背影,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与周围神圣氛围格格不入的狡黠可爱笑容,疑惑地挠了挠头。
(刚才……是看错了吗?)
(小不点好像……有点奇怪?)
但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这些许疑虑归结为自己的错觉,转身真正离开了。
而躲进神殿深处的宇智波初纯,正靠着墙壁大口喘气,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惊魂未定的后怕。
(差点就暴露了!吓死我了!)
(以后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放松警惕!)
夜深人静,宇智波初纯确认千手柱间确实已经离开后,脸上才重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熟练地利用某种分身或幻术技巧制造了自己仍在房间休息的假象,本体则早已悄无声息地溜出了神社,开始了她真正的“夜班工作”——探查漩涡一族封印术库的周边环境和守备情况。
她故意选择了一条偏僻的、靠近漩涡秘术档案库外围的小路,一边假装采撷夜间的药草或竹笋,一边细致地观察着周围的结界和巡逻规律。
然而,或许是太过专注于探查,也或许是故意的,她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恰好能传入旁边档案库窗内的、带着疼痛和惊慌的女性低呼:“哎呀!”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档案库内,正在偷偷研究某个复杂封印式的漩涡逆流猛地一惊,竖起了耳朵。
(嗯?女人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是在这种存放重要卷宗的偏僻地方?) 他顿时起了疑心,放下手中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收敛气息,摸到窗边,向外望去。
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子正跌坐在小路旁,身边散落着一地的竹笋和蘑菇。她正用手捂着自己的脚踝,低声啜泣着,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柔弱又无助,仿佛是不小心扭伤了脚。
漩涡逆皱紧了眉头。
(巫女?神社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受伤了?)
出于责任感和一丝好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侧门,走了出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那个……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宇智波初纯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庞,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和害怕:“我、我不小心扭到脚了……好痛……这些东西也撒了……”
漩涡逆流看着她这副模样,戒心放下了一大半,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挠了挠头,回想起以前听族里老人提过的、一些对付蛇虫咬伤或淤血的土办法,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扭伤了啊……要不,我给你脚吸血吐出来?听说这样能化瘀?”
宇智波初纯:“???”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甚至带着点“快夸我机智”表情的红发少年,内心瞬间被巨大的问号和吐槽刷屏:
(这家伙是傻逼吗?!)
(吸血?!还吸脚血?!)
(这什么年代的原始土方?!)
(而且脚血多脏啊!这纯属找死行为啊!漩涡一族的天才就这智商?!)
她差点没维持住脸上柔弱的表情,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
她迅速低下头,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些(像是哭,实则是憋笑和无语),再抬起头时,依旧是那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声音细弱又带着恳求:
“不、不用了……谢谢你……”
“能不能……麻烦你去那边的草丛里,帮我摘一种叫三七的草药?它的叶子是……(她详细描述了一下特征)”
“我认识那种药,打磨之后敷在伤口上很有效的……”
她巧妙地支开他,同时给自己创造了继续停留观察的机会,甚至可能套取一些信息。
漩涡逆流一听有更“靠谱”的办法,立刻点头:“三七?好的!我这就去找!你等着!”
说完,他立刻转身,认真地钻进一旁的草丛里,开始凭借宇智波初纯的描述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或者极其难找的“三七”去了。
看着他那副认真又有点傻乎乎的背影,宇智波初纯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宇智波初纯看着漩涡逆流兴冲冲地捧回来的那一大把鲜艳的红花,脸上的柔弱表情差点直接裂开。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疯狂吐槽:
(?_?)
(你个红毛小子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红花活血化瘀是没错!但我现在需要的是止血镇痛伪装扭伤啊喂!而且这分量是想让我血流成河吗?!)
(这就是漩涡一族的天才?对草药的理解就这水平?!)
她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抬起头,继续维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依旧细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语:
“不……不是这个……”
“这个太……太烈了……不适合现在的伤……”
漩涡逆流看着手里娇艳欲滴的红花,又看了看宇智波初纯那“虚弱”的样子,茫然地眨了眨眼,很是耿直地问道: “啊?不是这个吗?那到底是哪个?我不太认识草药……”
他的语气十分坦诚,带着点学术探究般的认真,显然是真的分不清,而不是故意捣乱。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里的茫然迅速被一丝警惕所取代。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宇智波初纯,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还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存放重要卷宗的地方附近,寻常巫女不应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采药吧?”
虽然他语气还算平和,但那双眼睛里已经带上了审视的意味。漩涡一族对封印术的看重和保护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对方是个看起来柔弱受伤的巫女,出现在这种敏感地带也足以引起他的怀疑。
宇智波初纯心里咯噔一下!
(啧……忘了这茬了!光顾着支开他,没想好完美理由!)
但她反应极快,立刻低下头,肩膀微微缩起,仿佛被他的质问吓到了,声音带着委屈和后怕,开始现场编故事:
“对、对不起……我、我是新来的巫女……”
“因为白天跳祭祀舞跳得不好,被神官大人责罚了……说不准吃晚饭,还要我明天一早必须采到最新鲜的竹笋和蘑菇供奉神明……”
“我、我害怕明天再完成不好会受更重的惩罚……所以就想着晚上偷偷出来先找找……”
“结果……结果天太黑,不小心迷路了……还扭伤了脚……”
她一边说着,一边适时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苛刻上司压迫、胆小又倒霉的小可怜形象。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离开……对不起……”
她说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为脚伤而痛呼一声跌坐回去,看起来更加凄惨无助。
这一番表演,真假掺半(神官的苛刻可能是真,她的目的绝对是假),将一个受罚小巫女的委屈、害怕和可怜表现得淋漓尽致。
漩涡逆流看着她这副模样,尤其是听到“被神官责罚”、“不准吃晚饭”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对于神社里某些神官的做派也有所耳闻,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那点怀疑也被同情心冲淡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
他语气缓和了下来,
“那个……你先别动,脚受伤了乱动会更严重。我再去找找你说的那个三七!”
说着,他又转身准备扎进草丛里。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这小子还挺好骗……)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松完,漩涡逆流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认真地补充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等会儿我找到药,也好叫你。”
宇智波初纯:“!!!”
(名字?!)
(怎么还有这出?!)
(现编一个?)
听到漩涡逆流突然问起名字,宇智波初纯心里猛地一紧,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电光火石间,一个听起来还算符合巫女身份、又带着点敷衍意味的化名脱口而出:
她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声音细弱地回答道: “我……我叫纯元子。”
(纯元子……听起来够朴素了吧?应该不会引起什么联想吧?)
她心里暗自嘀咕,只希望这个临时编的名字能糊弄过去。
漩涡逆流闻言,那双颇具特色的丹凤眼眨了眨,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特别,但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将这个名字记下,语气甚至变得更加友善了一些:
“好,纯元子是吧?”
“你在这里等一下,千万别乱动啊!”
“我马上就能找到那个三七!”
说完,他像是被赋予了重要的使命,转身又干劲十足地扎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更加卖力地开始搜寻那个根本不存在(或者极其难找)的草药,嘴里似乎还无意识地念叨着“三七……三七……叶子是……”。
看着他那副认真又有点傻乎乎的背影,宇智波初纯嘴角再次忍不住微微抽动。
(纯元子……还行,暂时蒙混过关了。)
(这小子……还真是好忽悠得有点可爱了。)
(趁他现在忙着找药,我得赶紧再观察一下周围的结界布局……)
她一边维持着捂脚哭泣的姿势,一边眼珠飞快地转动,利用眼角的余光,更加仔细地审视着不远处漩涡封印术库周围的结界节点和巡逻守卫换班的间隙,大脑飞速记忆和分析着。
而可怜的漩涡逆流,还在草丛里为他新认识的、名叫“纯元子”的可怜小巫女,努力地履行着他“帮忙”的承诺。
就在宇智波初纯抓紧时间默记结界规律时,漩涡逆流兴奋的声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找到了!纯元子!你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三七’?!”
宇智波初纯闻声抬起头,当看清漩涡逆流手里捧着的东西时,她脸上的柔弱表情瞬间凝固,瞳孔地震!
只见漩涡逆流怀里抱着的,根本不是几株草药,而是一大捆!几乎是把一整片地的三七连根带叶、甚至旁边长得有点像的杂草都给薅了过来!数量之多,简直像是刚打劫完一片药田!
(他这是把三七叶子草全部爬光了吗?!!!)
(我是让你找一点做做样子!没让你搞批发啊喂!)
(这家伙是属山羊的吗?!连根拔啊!)
宇智波初纯内心疯狂咆哮,嘴角抽搐,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表情差点再次崩坏。她看着漩涡逆流那双亮晶晶的、写满了快夸我厉害吧的丹凤眼,以及他怀里那堆战利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这让我怎么接戏?!这么多“三七”,我是要拿来泡澡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吐槽的欲望,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么柔弱和感激,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这次是真的惊讶):
“啊……是、是的……就是这个……” “真是太……太感谢你了……”
“居然……找到了这么多……”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漩涡逆流丝毫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反而因为得到了“确认”而更加开心,十分豪爽地将那一大捆三七塞到了宇智波初纯怀里:“够用了吗?不够我再去那边找找!好像还有!”
宇智波初纯被这沉甸甸的“心意”砸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抱住。她连忙摇头:“够、够了!非常够了!谢谢你!”
她抱着这堆足以开药铺的三七,努力站起身(假装脚还疼),对着漩涡逆流露出了一个极其“感激”却又略显僵硬的微笑:
“真的非常感谢你……逆流大人。”
(她适时地加上了敬称,显得更加乖巧无害)
“那我……我先回去敷药了……就不打扰您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抱着这堆意外的“收获”溜之大吉,免得这位热心过头的少爷又想出什么“帮忙”的新花样。
漩涡逆流看着她“步履蹒跚”的背影,还十分体贴地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啊!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再来找我!”
宇智波初纯脚下一滑,差点真的扭到脚。
(找你?再找你我怕整个漩涡一族的药田都要被你薅秃了!)
她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漩涡逆流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棒的好事,心情颇为愉快地转身回去了。
而宇智波初纯,则抱着那一大捆无比扎眼的三七,开始严肃思考该怎么处理这批“赃物”,以及下次再利用这个“纯元子”身份时,绝对不能再让漩涡逆流帮忙找任何东西了!
第二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宇智波初纯再次出现在了漩涡封印术库附近那条偏僻的小路上。
这一次,她没有再假装摔倒或采药,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距离库房结界范围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再向前踏进一步,只是朝着里面轻声呼唤:
“有人吗?有人在吗?”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很快,侧门再次被推开,漩涡逆流探出头来。他看到站在外面的宇智波初纯,脸上露出些许惊讶,尤其是看到她今天完好无损、也没有哭哭啼啼时。
“纯元子?是你啊?什么事?”
他走出来,语气带着疑惑,但比起昨天的警惕,多了几分熟稔。
宇智波初纯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感激和羞涩的笑容,将一个用干净布包裹着的精致饭盒双手递了过去:
“逆流大人,昨天真的太感谢您帮助我了!”
“我的脚敷了药之后好多了!”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是我自己做的便当,希望您不要嫌弃。”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真诚,完全是一副知恩图报的乖巧模样。
漩涡逆流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是来送谢礼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饭盒,入手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啊……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好奇地打开了饭盒的盖子。
瞬间,一股极其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只见饭盒里整齐地摆放着饱满莹白的米饭,米饭上面铺着一层炒得油亮鲜香、混合着各种菌菇的浇头——香菇、口蘑、松茸……种类丰富,火候恰到好处,色泽诱人,热气腾腾,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蘑菇饭?”
漩涡逆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本来就没吃晚饭(或者又偷溜出来没吃),这香气简直是对他意志力的巨大考验!
“好香啊!”
他忍不住赞叹道,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让他顿时有点脸红。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这副毫不掩饰的馋样和反应,心里暗自点头:(果然,食物攻势对这类单纯又有点脱线的家伙最有效了。)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纯洁无瑕的笑容:“嗯!是我特意为您做的,希望合您的口味。请趁热吃吧。”
漩涡逆流看着这盒色香味俱全的蘑菇饭,又看了看眼前这位“知恩图报”、“温柔手巧”的小巫女,心中那点因为对方再次出现在敏感地带而产生的细微疑虑,瞬间被美食和这份“心意”冲得烟消云散。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啊,纯元子!你人真好!”
他捧着饭盒,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宇智波初纯目的达成,微微躬身:
“您喜欢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再次乖巧地转身离开,步伐轻快。
漩涡逆流捧着热乎乎的饭盒,看着宇智波初纯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巫女真是又可怜又善良又手巧。
一个月后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
漩涡逆流刚结束一天的修行(或研究),正准备返回住处,却在经过那片熟悉的小路时,听到了压抑的、细微的哭泣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宇智波初纯(纯元子)正独自一人坐在远处一块大石头上,蜷缩着身体,肩膀微微颤抖,那呜咽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可怜无助。
漩涡逆流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主要是收各种点心谢礼和听她“偶尔”诉苦),他已经完全将这个“纯元子”视作了一个身世可怜、性格温柔、经常被神官欺负、需要帮助和保护的小妹妹。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语气带着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