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第五(2 / 2)

那时的他,是敌人阵营里令人望而生畏的天才,是让她即使身为对手也不得不暗自惊叹的存在。

“但是你看看你现在!”

她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嘲讽和失望,“像什么样子?!更像一个听信族人几句挑拨就被耍得团团转的团团转傻子!一个眼瞎心盲的蠢货!”

她将他曾经的光环踩得粉碎,将他拉下神坛,贬低得一无是处。

“整整两次!追着要我这条命!”

她指着自己,浑身颤抖,“就因为我骂了千手秋?!你千手扉间的判断力呢?!你的脑子呢?!”

最后,她抛出了一个极其诛心的问题,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

“你这样偏听偏信、毫无防备……”

“就不怕有一天……被你自己信任的自己人给出卖了吗?!”

这句话,像一道最冷的闪电,劈开了所有情绪的喧嚣,直指核心!

它不仅仅是在指责他过去的错误,更是在对他未来的命运发出一种恶毒而又……或许带着一丝诡异预警的诅咒\/提醒!

一个玩弄人心、擅长算计的宇智波,对一个多疑谨慎、守护家族的千手,发出了关于背叛的灵魂拷问。

房间内瞬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千手扉间周身那狂暴的杀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宇智波初纯的这番话,太过尖锐,太过诛心,甚至……隐隐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某些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关于权力、信任与背叛的冰冷法则。

他被一个自己视为祸水、愚蠢冲动的女人,用最难听的方式,戳中了可能存在的、最致命的弱点。

这一刻,愤怒依旧在,杀意也未消,但某种更深层次的、冰冷的震动,确实发生了。

千手扉间那双猩红的眼眸中,风暴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极其晦暗难辨的、沉思般的可怕光芒。

发泄完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宇智波初纯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耗尽了与身后这个男人沟通的意愿。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会那几乎能将人冻僵的低气压和沉默。她自顾自地、有些艰难地抓起一旁散落的衣物,背对着他,沉默地开始穿戴,动作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和不适,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穿好里衣,她拿过床头之前准备好的伤药,低着头,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手臂和身前一些看得见的擦伤和青紫上药。药粉触及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她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继续。

然而,当需要给后背一些自己够不着的地方上药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她尝试着反手够了几次,却都因为疼痛和角度的关系而失败。

这种无助感让她更加烦躁。

终于,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依旧像座冰山一样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千手扉间,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神色,语气冷硬地像在驱赶什么讨厌的苍蝇:

“看什么看?”

“还不走?”

“难道还指望我惯着你吗?”

(这里的“惯着”可能是一种反讽,意指难道还要我伺候你\/顾及你的情绪?)

“出去!”

她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仿佛他才是那个不请自来、打扰了她清净的麻烦人物。甚至懒得再去计较之前的恩怨,只想立刻让他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这番漠然到极致、甚至带着嫌弃的驱赶,与之前激烈的冲突和崩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她那副自顾自上药、然后极其自然地下令让他出去的模样,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碍事的仆人。

这种被彻底无视和轻蔑的态度,似乎比之前的怒骂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梗塞感。

杀意未消,愤怒犹在,但在此刻这种诡异的情境下,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发作。

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但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只是那眼神,愈发深沉难测。

房间里只剩下宇智波初纯给自己上药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之间那冰冷而僵持的沉默。

宇智波初纯上好前面的药,一抬头,发现千手扉间竟然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那双猩红的眼睛深不见底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心头火起,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破摔的烦躁和实用主义。跟他耗下去毫无意义,还不如物尽其用。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拿起那罐药膏,几步走到千手扉间面前,几乎是带着一种命令式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将药罐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你,”

她抬着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语气干脆,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给我擦背后的伤。”

仿佛指派他做这件事是天经地义一般。

但紧接着,她又立刻给出了选择,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门口,语气冰冷疏离:

“不想擦可以。”

“你现在就出去。”

“慢走不送。”

她把选择权粗暴地抛回给了他,要么帮忙,要么滚蛋,没有第三种选项,也丝毫没有求人的姿态,反而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驱逐。

这种理直气壮的使唤和毫不掩饰的利用完就扔的态度,简直是对千手扉间权威和杀意的又一次赤裸裸的挑衅。

千手扉间低头看着被强行塞入手中的药罐,再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一副爱干干不干滚模样的宇智波初纯,猩红的眼眸中风暴凝聚。

(她竟然……敢命令我?)

(还如此……理所当然?)

然而,诡异的是,那滔天的怒火和杀意,在这极其荒谬的命令和选择面前,竟然再次凝滞了。

出去? 还是……给她上药?

这两个选项都让他极度不悦。

冰冷的沉默再次降临。

千手扉间握着那罐微凉的药膏,目光在她倔强冷漠的侧脸和那截需要上药的后颈之间移动。

最终,在宇智波初纯几乎以为他会直接捏碎药罐或者转身离开的时候——

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动。

也没有把药罐扔回去。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红眸,依旧死死地盯着她。

宇智波初纯将那罐药膏塞过去,并且甩出那两个极其不客气的选项后,已经做好了要么被直接扔出去、要么这疯子终于肯滚蛋的心理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或者离开都没有发生。

回应她的,是一段极其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她听到千手扉间那冰冷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了,问了一个简单到极点的问题:

“哪里。”

这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宇智波初纯脑袋嗡嗡作响!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还带着泪痕和怒意的墨灰色眼眸瞬间瞪得滚圆,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懵逼,小嘴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差点脱口而出一句:

“你谁啊?!你还是那个千手扉间吗???那个杀伐果断、冷面冷心的千手二把手???”

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比直接动手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惊悚和不可思议!

(他居然……真的问了?!)

(他难道真的打算……给我上药?!)

(疯了吗?!还是有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巨大的问号和警惕瞬间塞满了她的脑袋,让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回答,只是用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千手扉间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冷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任何一丝戏弄或者讽刺的痕迹。

但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平静。

仿佛他刚才问的只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常。

这种极致的反常,让宇智波初纯彻底懵了。

空气再次凝固,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其中一方的认知遭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听到千手扉间那声听不出情绪的哪里,宇智波初纯从极致的惊愕中勉强回过神来,心里依旧翻江倒海,觉得这世界简直魔幻得不像话。

但她还是依言,带着一身的僵硬和戒备,慢慢地、极其不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坐了下来,将整个脆弱的后背暴露在他面前。

她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

“背后。”

她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涩,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试图划清界限并降低期待

(或者说降低危险性),“你……随便擦点药就行。”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味道。仿佛在说:爱擦不擦,随便弄弄赶紧完事走人。

她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背后,等待着下一步——不知道是冰凉的药膏,还是更冰冷的苦无。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这片白皙却布着青紫和擦伤、甚至可能还有昨夜残留痕迹的脊背,眼神幽暗难辨。

他沉默地打开了药罐,挖取了一些药膏。

微凉的指尖带着药膏,触碰到她背后的一处淤青。

宇智波初纯猛地一颤,肌肉瞬间绷得更紧,几乎要跳起来,但又强行忍住了。

那触碰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略显生硬的力道,按压在伤处,带来清晰的痛感。

但他确实只是在……上药。

一下,一下。

动作算不上娴熟,更谈不上温柔,但异常专注和……平静。

房间里只剩下药膏涂抹时极其细微的声响,以及两人之间那诡异到极点的、近乎凝固的静谧。

宇智波初纯低着头,看着地面,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身后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而千手扉间,只是沉默地、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上药这个任务,猩红的眼眸深处,无人能窥探其万一。

背后的药膏涂抹完毕,那微凉而带着痛感的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存在感。

宇智波初纯如坐针毡,只觉得背后的视线几乎要将她洞穿。

她硬着头皮,几乎是机械地、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尴尬,再次提出了那个之前被无视了的、蹩脚无比的提议。声音干巴巴的,甚至有点结巴:

“那……那个……”

“你要不要……留下来休息下?”

“吃、吃完饭再走?”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邀请一个刚刚还在打生打死、差点把她拆了、现在还散发着低气压的煞神休息吃饭?

这简直比与虎谋皮还要离谱。

但她似乎也找不到别的话来打破这令人崩溃的僵局,或者说,这是一种变相的、希望他赶紧吃完赶紧走的催促?

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千手扉间的表情。

千手扉间对于她这第二次发出的、毫无诚意可言的邀请,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站在那里,冰冷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从她僵硬的脊背,扫到一旁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再扫回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那目光里,没有对食物的兴趣,更没有对休息的渴望。

有的只是深沉的、冰冷的审视和算计。

他在评估。 评估她的意图。 评估这顿饭菜。 评估她整个人。

这种沉默的审视,比任何直接的拒绝或接受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宇智波初纯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等待被决定命运的鱼,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这句嘴。

再三的沉默和那如同解剖般的冰冷审视终于彻底耗尽了宇智波初纯最后一点耐心和强装出来的镇定!

她猛地转过身,也顾不上什么后背刚上好的药了,积压的怒火、委屈、尴尬和一种被当猴耍的羞辱感瞬间爆发出来!

她瞪着千手扉间,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带着不管不顾的尖锐:

“随你的便!”

“爱走不走!”

“爱吃不吃!”

“不吃拉倒!”

她像是要把所有的憋闷都吼出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十足的暴躁和不耐烦:

“摆着那张冷脸给谁看呢?!谁稀罕求你似的!”

“门在那边!不送!”

她伸手指着门口,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打到千手扉间身上,脸上是完全豁出去的、毫不掩饰的厌烦和驱逐之意。

仿佛他再多待一秒,都是污染了她的空气。

这番彻底炸毛的、毫无形象可言的爆发,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最后通牒和情绪宣泄。

她彻底放弃了任何沟通或缓和的尝试,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她此刻最大的诉求

——让他立刻马上消失!

千手扉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暴躁吼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更深的冰冷所覆盖。

他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却依旧带着惊人生命力的脸,以及那副赶紧滚蛋的嫌弃表情……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极其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那桌冷掉的饭菜,然后——

竟然真的转身!

朝着门口走去!

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仿佛她的暴怒和驱逐,终于给了他一个离开的、合乎逻辑的理由(或者说借口?)。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居然真的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一时之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直到关门声轻轻响起,她才猛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下来,但随即又感到一种无比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憋屈和荒谬感。

(……这都什么事啊!)

千手柱间正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族务,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纷乱的心绪。忽然,一阵熟悉的、清冷中带着一丝妖异甜腻的梅花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入鼻尖。

这味道……!

他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弟弟千手扉间从门外走进来,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加冰冷沉凝几分。

而那股独特又令人心惊的梅花冷香,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虽然很淡,但千手柱间对这股属于宇智波初纯的独特体香(或许还混合了某些特殊查克拉的气息)太过敏感,绝对不会认错!

(扉间他身上……怎么又有小不点的味道?!)

(而且这气息……比上次更……)

千手柱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各种不好的猜测涌入脑海,让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写满了震惊和担忧。

几乎在同一时间,千手扉间也察觉到了大哥的注视。他抬起那双猩红的眼眸,对上了千手柱间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千手柱间:震惊、担忧、疑惑、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千手扉间:冰冷、沉凝、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但似乎……比平时更绷紧一些。

两人都瞬间明白了对方注意到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诡异和尴尬的沉默。

千手柱间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比如

“你又去找小不点了?”

“她怎么样了?”

“你们又发生什么了?”

但看着弟弟那副明显拒绝交流、甚至周身气压更低的模样,所有的话又都卡在了喉咙里。

千手扉间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红眸与大哥对视了一秒,便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径直朝着自己的研究室方向走去,仿佛刚才那短暂的眼神交锋从未发生过。

只是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和周身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暧昧香气,无不昭示着方才必然发生了一些难以言说的事情。

千手柱间独自留在原地,看着弟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闻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梅香,眉头锁得更紧了,心中的担忧和疑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大眼瞪小眼之后,是更深的沉默和更令人不安的猜测。

千手族地的训练场边,千手良太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对着自己那一脸不服气、还想着怎么揭发宇智波初纯恶行的妹妹千手秋连声劝阻。

他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样子: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秋祖宗!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带着浓浓的担忧,“你去找大哥说道说道也就算了!千万别想不开去找扉间大哥啊!”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仿佛在说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你还没看出来吗?!扉间大哥他……他对上那个宇智波初纯,已经失手两次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千手秋面前用力晃了晃,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第一次听说差点被她同归于尽的招数给炸了!第二次更离谱!大哥亲自出面才把人保下来的!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千手良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种少有的认真和担忧:“那个宇智波初纯……邪门得很!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扉间大哥那么厉害的人都栽了跟头,你去掺和什么?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吗?”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点劝慰:“我知道你是担心大哥,但这事儿……唉,大哥他心里有数。再说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一瞬,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初纯她……其实也没真的对咱们千手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至少目前没有。可能就是……和大哥比较投缘吧?”

最后,他用力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气坚决:“总之!听哥一句劝!离扉间大哥和宇智波初纯那摊子事远点!千万别去触扉间大哥的霉头!他现在估计正火大着呢!”

千手秋被自家哥哥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有点懵,看着良太那副罕见的严肃和后怕的模样,心里虽然还是不甘,但也隐隐生出了一丝犹豫和忌惮。

连扉间堂哥都搞不定的人……

她好像确实……招惹不起?

研究室

千手扉间独自坐在冰冷寂静的研究室内,四周堆满了复杂的卷轴和闪烁幽光的仪器。他试图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某个新术式或药剂的分析中,用绝对的理性逻辑和繁复的数据填满自己的大脑。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试管中的液体在查克拉的精确控制下进行着微妙反应。

然而,在一片高度集中的静谧中,某些不该存在的杂音,却如同顽固的幽灵,一次次地试图钻入他的思维壁垒。

「……眼瞎心盲的蠢货!」

(……计算式无误,数据偏差在允许范围内……)

「……听信族人几句挑拨就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药剂反应速率提升百分之三,但稳定性下降……)

「……你这样没防不怕被自己人出卖了?!」

(……封印术式第三节点结构强度不足,需优化……)

「随你爱走不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查克拉传导效率……)

“砰!”

千手扉间猛地将手中的笔拍在桌上,笔尖甚至因为瞬间的力道而折断了!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喋喋不休的、带着愤怒哭腔和尖锐嘲讽的声音。

(静心。凝神。)

(无关紧要的干扰。)

(宇智波初纯。干扰源。需要清除。)

他重新睁开眼,猩红的眼眸中是一片冰冷的决心,再次将注意力强行拉回眼前的实验。

然而,不过片刻——

那带着咬牙切齿意味的、却又在某一刻流露出脆弱和绝望的苍白脸庞……

那身不受控制般绽放的、妖异凄艳的红梅魔纹……

那句石破天惊的、荒谬无比的「你愿意与我重新开始认识吗?」 ……

甚至……最后那粗暴塞过来的药罐,

和那副 「赶紧擦完滚蛋」 的嫌弃表情……

无数画面和声音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比最复杂的封印术式更难以解析,比最剧烈的毒药更能扰乱心神。

千手扉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绝对冷静的大脑

似乎第一次无法完全屏蔽掉一个实验对象带来的影响。

这种失控感让他感到极度不悦,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他试图用更强大的理智去压制、去分析这些干扰:

(情绪化。表演。宇智波惯用的伎俩。试图扰乱判断。)

(话语中存在逻辑漏洞和主观臆断,不值一提。)

(其本身的存在就是对千手最大的威胁,必须清除。)

冰冷的结论一条条在脑中形成,如同坚固的壁垒。

但壁垒之下,那些低语却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像是找到了缝隙的藤蔓,缠绕不休。

他再次拿起一支新的笔,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它,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卷轴上。

只是那紧蹙的眉头和周身比平时更加冰冷压抑的气场,透露出了这场发生在实验室里的、无声的内心风暴。

宇智波初纯的话语,如同最诡异的病毒,已经开始侵蚀他绝对理性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