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第五(1 / 2)

极致的痛苦和持续的冲击让宇智波初纯的意识都有些模糊涣散。她那双盛满了生理性泪水的墨灰色眼眸艰难地聚焦,望向身上那个如同冰冷磐石般、依旧在她身上施加着痛苦和掌控的男人。

她的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紧实绷紧的背部,指尖甚至无法抓住那冰冷的作战服,只能微微蜷缩着,像是在寻求一点虚无的依靠,又像是在徒劳地推拒。

承受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掠夺,她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倔强,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和一丝微弱的、几乎是乞求般的意味,仰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动容的红眸:

“千手……扉间……”

“这一次……”

“可以结束了吗?”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淹没,里面充满了难以承受的疲惫和痛苦,以及一丝卑微的、希望这一切能尽快停止的期盼。

那妖异的红梅魔纹依旧在她肌肤上剧烈地流转闪烁,映衬着她苍白汗湿的脸颊和脆弱祈求的眼神,形成一种极度刺激视觉和神经的画面。

然而,她的乞求似乎并未换来丝毫怜悯。

千手扉间动作未停,甚至因为她这脆弱的姿态而眸光更加幽深了几分。他俯视着她,冰冷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残酷,打破了她的幻想:

“结束?”

“这只是开始。”

宇智波初纯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承受着身上男人似乎无穷无尽的、冰冷而强硬的索取。就在她几乎要再次被拖入意识的模糊地带时——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不耐烦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伴随着花街老板娘那特有的大嗓门,清晰地穿透了薄薄的门板:

“喂!里面的!小姑娘!”

“都早上八点了!太阳晒屁股了!”

“你昨天卖给我的那药还有没有存货了?!效果真他娘的带劲!好几个老主顾抢着要呢!价钱好商量!”

老板娘的声音洪亮又带着市侩的急切,完全不知道门内正在上演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讨债”戏码。

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不合时宜的打扰,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劈开了房间里弥漫的旖旎(或者说单方面的掠夺)气息!

宇智波初纯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缩!

(老板娘?!药?!)

巨大的惊恐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痛苦和麻木!她下意识地就想挣扎起来,却被身上骤然加重的力道死死按住!

千手扉间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骇人的厉色!那不仅仅是好事被打断的恼怒,更是一种被触及了某个关键禁忌的、极度危险的信号!

(药?!)

(她竟然……还把那种药卖给了花街的人?!)

昨晚那令他耻辱失控的药效记忆瞬间回笼,与门外老板娘那咋咋呼呼的效果带劲,老主顾抢着要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暴戾的杀气如同实质般从他周身爆发出来!

他低头,看向身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宇智波初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令人胆寒的弧度。

“看来,”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你的生意……做得不小啊。”

门外,老板娘还在不知死活地催促:“小姑娘?听见没有啊?吱个声啊!老娘等着呢!”

门内,宇智波初纯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朝着一个更加无法挽回、更加恐怖的方向滑去了。

听到门外老板娘那不知死活的催促,以及身上千手扉间那骤然变得无比骇人的杀气,宇智波初纯在极致的恐惧之后,反而被逼出了一种破罐破摔的狠劲和狡黠!

她猛地抬起头,尽管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还被禁锢着,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却燃起了两簇不服输的、带着尖锐讽刺的火焰。她甚至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极其挑衅的、混合着痛苦和嘲弄的笑容,语速极快地对着千手扉间反唇相讥:

“不然呢?”

她的声音带着喘息的颤音,却清晰无比,“我为什么会在花街?当然是因为我的生意做得好好的啊!”

她刻意加重了“生意”两个字,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那双即将掀起风暴的猩红眼眸:

“结果一出门就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你这个煞神!二话不说就跟疯狗一样追杀我!”

“我为了自保才用了药!是你自己不管不顾追上来中的招!这能怪得了谁?!”

她的逻辑清晰,语气尖锐,试图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回到千手扉间自己那毫不讲理的追杀行为上。

最后,她甚至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主意,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恶劣的、带着致命诱惑的笑容,用一种近乎气音、却又确保他能听清的语气,添上了最后一把火:

“怎么?”

“你也想要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啊~”

这话无异于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又狠狠浇了一桶油!不仅承认了药的来源和效果,更是用一种极其轻佻和挑衅的方式,将他昨晚的耻辱和失控直接摆上了台面!

她在玩火。 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而她似乎笃定了,在门外还有人的情况下,千手扉间至少不会立刻将她撕碎。

千手扉间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以下,那恐怖的杀意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成冰晶!

门外,不明所以的老板娘还在嚷嚷:“小姑娘?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更好的货色啊?”

宇智波初纯那番带着尖锐讽刺和致命挑衅的话语刚落,门内几乎能凝结冰霜的死寂就被一声更加不耐烦的老板娘催促打破:

“小姑娘?你到底在不在啊?磨蹭什么呢!老娘……”

她的话还没说完——

“滚!!!”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如同惊雷炸响般的暴怒吼声,猛地从门内穿透出来!

那声音低沉、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暴戾杀意和绝对的威严,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其中蕴含的恐怖查克拉威压,瞬间让门外喋喋不休的老板娘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老板娘脸上的急切和市侩瞬间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她虽然混迹花街见多识广,但也从未听过如此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的声音!

(里、里面怎么会有男人?!)

(这杀气……我的妈呀!)

她瞬间脑补出了无数黑市交易谈崩、仇家上门寻仇、或者某些大人物在处理“私事”的可怕画面,哪里还敢再惦记什么药不药的!

“对、对不起!打扰了!您、您忙!”

老板娘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丢下这么一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几乎是连滚爬跑地逃离了门口,脚步声仓惶至极,仿佛生怕慢一步就会被门内的煞神揪出来撕碎。

门外瞬间恢复了死寂。

而门内,宇智波初纯在千手扉间那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滚”字出口时,也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她看着千手扉间那副仿佛连周围光线都要吞噬掉的阴沉表情,以及那双死死锁定了自己的、翻滚着骇人风暴的猩红眼眸,心里咯噔一下。

(玩、玩脱了……)

(好像……更生气了……)

刚才那点挑衅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心脏。

千手扉间缓缓低下头,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

“给你一个?”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再亲自体验一次它的效果了?”

感受到千手扉间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恐怖杀意,宇智波初纯那点可怜的挑衅勇气瞬间烟消云散,求生本能瞬间占据了上风!

她几乎是立刻换上了一副极其谄媚讨好

(虽然因为之前的折腾显得有点狼狈和僵硬)

的表情,之前还尖锐带刺的语气也变得软糯又急切,带着明显的认怂和讨好:

“别!别!别!”

她连声说道,甚至试图用被压制的身体做出一点点示弱的姿态,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能平息这头暴怒凶兽的方法,目光扫过一旁桌上早已凉透但卖相依旧不错的饭菜,急中生智:

“那、那个……你看你也……累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生怕再刺激到他,“要不……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吃、吃完饭再走?可以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又无害,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可怜的祈求,试图用休息和吃饭这种无害的提议来转移他可怕的注意力。

为了增加筹码,她连忙补充道,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我、我给你带好吃的!烧鱼!是鲈鱼!很新鲜的!行吗?”

她像是献宝一样抛出自己最拿手的菜,希望能用美食稍微缓和一下这剑拔弩张、随时可能见血的气氛。

然而,这番急转弯的讨好和午餐邀请,在一个刚刚经历了奇耻大辱、并且极度愤怒和怀疑的男人听来,显得如此突兀和可笑,甚至更像是一种别有用心的缓兵之计。

邀请一个恨不得立刻将她拆解研究的人

休息,吃饭?

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中风暴并未消散,反而多了一丝冰冷的审视和讥诮。

(又想耍什么花样?)

宇智波初纯忍着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强行压下所有的恐惧和屈辱,主动仰起头,献上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甚至试图模仿昨夜某些记忆的亲吻,笨拙地碰了碰他那紧抿的、冰冷的薄唇。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无比真诚,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亮晶晶的期待,仿佛真的在为他着想般说道:

“我、我是真城的(诚心的)……”

她微微喘息着,快速搜索着记忆中所有关于千手扉间的信息碎片,试图投其所好,“我记得……你很喜欢在森林中宽阔河流的岸边,享用自己捕获的新鲜烤鱼……”

她其实根本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喜好,这更像是她某次无意间从千手柱间那里听来的、关于他弟弟零星的、或许是带着滤镜的描述。但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尽快找到一个能让他情绪平复下来的切入点。

“因为这个能给你带来放松身心的偏好,对吗?”

她继续说着,努力让语气显得贴心又了解他,“不如……我给你做一个烤鱼?还是……我们现在就去钓鱼?我这里有鱼竿!”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眼神中的期待更加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邀功般的意味,仿佛提供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然而——

她这番话,听在千手扉间耳中,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她话语中提及的“森林河流,捕获新鲜烤鱼,放松身心的偏好……这些细节,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宇智波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更像是……更像是从他大哥千手柱间那里听来的!

这个认知如同最烈的毒药,瞬间点燃了千手扉间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关于大哥被蛊惑的神经!

她不仅用那种下作的药设计他,不仅在外面售卖那种药物,现在……竟然还敢用从大哥那里听来的、关于他的事情,试图来讨好、麻痹他?!

这种手段,在他看来,虚伪、拙劣,且充满了侮辱性!

千手扉间周身的寒气不降反升,几乎达到了冰点!他猛地偏头,避开了她那讨好意味十足的亲吻,猩红的眼眸中翻滚着比之前更加骇人的暴怒和杀意!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杀机,“你的诚意……令人作呕。”

“看来,普通的报酬……已经不足以让你认清自己的处境了。”

他眼中的光芒变得极其危险而深邃,仿佛做出了某种更加可怕的决定。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骤然变得更加恐怖的表情和话语,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扑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茫然和冰冷刺骨的恐惧。

(为什么……?)

(又说错什么了?!)

经历了一系列徒劳的挣扎、讨好、甚至惹来更可怕怒火的尝试后,宇智波初纯仿佛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和伪装。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试图用任何方式去讨好或激怒身上的男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凌乱的床榻上,任由那些妖异的红梅纹路在肌肤上缓缓流转,墨灰色的眼眸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望向压在她身上、依旧散发着冰冷杀意的千手扉间。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声音也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坦诚:

“千手扉间……”

她叫他的名字,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尖锐或讨好,“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强迫的,不是吗?”

她的目光似乎透过他,看向了某种更遥远的东西:“不像我和柱间……那样的关系,至少……带着点真诚和谈恋爱的味道,又轻松搞笑的。”

她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偏好和动机:“因为我喜欢千手柱间的性格,才会一步一步去接触他,靠近他。”

然后,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到千手扉间那张冰冷俊美的脸上,语气变得直接甚至有些残酷:“而你……”

“因为你又冷静理智过头,心狠手辣,还是个研究狂魔……”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出自己对他的认知和恐惧,“我才不敢招惹你,一直躲着你。”

这番近乎赤裸的坦诚,将她所有的算计、恐惧、偏好都摊开在了他的面前。

最后,她抬起眼睛,那双此刻异常平静的眸子直视着千手扉间深不见底的红瞳,提出了一个几乎像是绝望之下的、最后的、也是最大胆的提议:

“千手扉间,如果我曾经对你,或者对千手一族,造成了什么无法弥补的损失……”

“你立马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不反抗。”

她停顿了一下,呼吸微微急促,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问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那么……”

“在这一切之后……”

“你愿意……与我重新开始认识吗?”

“不是作为仇敌,也不是作为被迫纠缠的双方……而是抛开所有过往,重新……认识彼此?”

这话语里的内容太过惊人,甚至带着一种天真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承认恐惧、提出可能被杀的选项)

和最大胆的请求(重新开始)同时抛给了这个最不可能接受的男人。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依旧冰冷地注视着她,里面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有对她这番天真提议的讥讽,有对她坦诚恐惧他的某种扭曲满足,有对她提及大哥时的不悦,更有一种深沉的、审视的冰冷。

重新开始? 和一个设计了他、让他经历了奇耻大辱、并且明显心系他大哥的宇智波女人?

这简直是他听过最荒谬的笑话。

然而,她那副彻底放弃抵抗、将生死置于他掌中的姿态,以及那孤注一掷的、带着绝望意味的重新开始的请求,却又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那冰封的心湖深处,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

他的嘴角,最终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极、毫无温度的弧度。

“重新开始?”

他重复道,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残忍,

“宇智波初纯,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有些东西,”

他的手指近乎轻柔地拂过她脖颈上残留的红痕,带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一旦开始,就永远无法重新。”

“而你,”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值得信任吗?”

面对千手扉间那毫不掩饰的讽刺和质疑,宇智波初纯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被激起了最后一丝血性。她甚至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疲惫,却更有一种掷地有声的反问力量。

她不再躲闪,目光清亮地迎上他审视的视线,语速平稳却清晰地说道:

“如果不值得信任?”

“千手扉间,如果我真的像你想象的那样不堪,是个一心只想搅风搅雨的红颜祸水……”

“那我从一开始,就有的是机会挑拨离间你们兄弟关系!让你们反目成仇!让千手一族内乱不休!”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直白:“可现在呢?你们兄弟关系不好好的吗?千手一族出什么大事了吗?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是我造成的吗?”

她不等他回答,立刻抛出了更具体的事例,一件件,一桩桩,像是在清算一本冰冷的功过簿:

“一年前!千手柱间拿给你的那两百万两!是谁给的?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不容他回避,“那是因为一年前他帮我从囚禁中走出来,扳倒了宇智波臧介三长老,我出于感谢给出的报酬!”

“还有那些茶叶!我花了十五万两从千手柱间那里买!后来是被谁断掉了交易,不准他再卖给我的?”

她旧事重提,点出他之前的干涉,“如果我真要耍手段,我需要用这种公平交易的方式?我大可以用更低的价钱甚至巧取豪夺!”

她一口气说完,微微喘息着,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坦然:

“你自己说说,这些年,除了昨天我被你逼到绝境用的药,和我喜欢缠着千手柱间这一点可能让你看不顺眼之外……”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你、对千手一族有实质危害的事情吗?”

她的反问尖锐而直接,试图用事实逻辑来打破他心中那堵偏执的墙。她将自己摆在了一个虽有私心但并未真正越界的位置上,将问题的矛头反向指向了千手扉间那过于严苛和超前的防卫态度。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只有宇智波初纯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她身上那未完全消退的、随着情绪波动而隐隐流转的红梅魔纹。

千手扉间冰冷的目光依旧锁定了她,但其中那纯粹的杀意似乎略微停滞了一瞬。他确实在飞速地回溯着所有与她相关的信息。

两百万……茶叶交易……似乎……确实如她所说。

除了她本身宇智波的身份和接近大哥的行为让他极度忌惮之外,在实际行动上,她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实际损失?甚至某种程度上,还让千手一族获利了?(比如那两百万)

这个认知,与他根深蒂固的宇智波邪恶论和昨晚至今的耻辱感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宇智波初纯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试图讲道理的平静微笑终于彻底维持不住了!

一想到自己两次三番被追杀、险些丧命、甚至被迫用了那种手段,根源可能居然是那个愚蠢又烦人的千手秋在背后嚼舌根、煽风点火,而眼前这个自诩理智的男人居然就这么听信了?!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和极致的委屈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喷出火来,脸上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声音尖锐而充满嘲讽地吼道:

“千手扉间!你是不是听信了千手秋那个蠢货的话才来追杀我两次的?!”

她根本不需要他回答,那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气得浑身发抖,连珠炮似的骂声倾泻而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会用眼睛看吗?!不会用自己的脑子去想吗?!”

“就凭着别人几句搬弄是非的话,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要置我于死地?!”

“眼瞎心盲的蠢货!白长了那么一双厉害的眼睛!根本就是个是非不分的偏执狂!”

她骂得毫不留情,每一个字都像是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千手扉间那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判断力。她将自己所有的愤怒、恐惧、委屈都融入了这顿痛骂之中。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理智呢?!你的判断呢?!都被狗吃了吗?!”

“追杀我两次!逼得我差点自爆!现在又跑来跟我说什么报酬?!简直可笑!荒谬!”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发泄着,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吼出来。

这番突如其来的、直白到近乎侮辱的痛骂,让千手扉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错愕,随即被更加深沉的、被戳中某种痛处的暴怒所取代!

(千手秋?)

(她怎么会知道?)

(竟敢……如此辱骂我?!)

“眼瞎心盲的蠢货”这几个字,如同最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了他骄傲的内心。

然而,在他暴怒的同时,内心深处某个极其微小的角落,或许……真的因为这番不管不顾的怒骂而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但更多的,是被彻底冒犯和挑衅的滔天怒火!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骤然炸裂,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你找死!”

宇智波初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身上那座压抑的冰山,尽管这举动如同蚍蜉撼树,却充满了绝望的爆发力。她赤红着眼睛,眼泪混合着愤怒和不甘疯狂涌出,声音嘶哑地朝着千手扉间吼出了积压已久的控诉:

“你比斑哥还要强势!还要霸道!还要不讲理!你就是个大坏蛋!”

她气得口不择言,用上了最孩子气却又最直白的骂词。

“我找死?我找什么死啊!我还不是被你逼的!”

她指着千手扉间,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我不过是骂了千手秋一顿!她就能跑到你那里告状!然后你就整整追杀我两次?!两次!”

她伸出两根手指,几乎要戳到千手扉间脸上,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般的质问:

“造成现在这样不死不休的关系是我的错吗?!啊?!”

“你说话啊!千手扉间!你不是最讲道理最理智吗?!你告诉我!这一切难道是我先挑起的吗?!”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将所有责任和痛苦的根源都赤裸裸地撕开,抛到他的面前,逼他给出一个答案。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让她几乎崩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散架。

然而,面对她这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控诉和质问,千手扉间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用更冰冷的杀意压回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猩红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有被她如此直白辱骂的暴怒,有被她点出可能因轻信他人而判断失误的刺痛(尽管他绝不会承认),有对她此刻崩溃状态的冰冷审视,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因这场完全失控的纠缠而产生的混乱。

宇智波初纯的每一句质问,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那固若金汤的逻辑堡垒上,虽然未能立刻摧毁,却确实引起了细微的、令人极度不悦的震动。

(千手秋的告状……追杀两次……现在的局面……)

他冰冷的理智被迫开始回溯整个事件的链条。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只有宇智波初纯压抑不住的啜泣和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千手扉间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宇智波初纯彻底失控了!她猛地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砸向千手扉间,虽然这软绵绵的攻击毫无作用,却宣泄着她极致的愤怒和失望。

“滚!你给我滚出去!”

她声音嘶哑地哭喊着,眼泪决堤般涌出,“千手扉间!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她的话如同淬毒的利刃,带着一种信仰崩塌后的尖锐痛苦:

“亏我十三岁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你时!还那么佩服你!尊敬你!觉得你好厉害!冷静强大!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