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我真(2 / 2)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眨了眨眼,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反而理直气壮地又把碗往前递了递:

“喝呀!生病了就是要多喝水!我特意晾温了的!”

宇智波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把水和碗一起扣在她头上的冲动,极其勉强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碗边,接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那清澈的关怀,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求表扬的宇智波初纯,最终什么也没说,仰头,如同完成某种艰巨任务般,将那碗温白开水一饮而尽。

然后将空碗塞回她手里,重新躺下,背对着她,用行动表示你可以走了。

宇智波初纯拿着空碗,看着兄长那拒绝交流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难伺候,然后端着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至少,水是喝完了,她的关怀也算是送到了……吧?

只留下宇智波斑躺在床上,对着墙壁,内心充满了对这敷衍照顾的无语,以及对自己居然真的喝了下去的自我怀疑。

战场上,烟尘弥漫,杀声震天。

千手扉间正与宇智波泉奈激烈交锋,他看准一个破绽,眼神一凛,手中苦无瞬间被湛蓝色的查克拉包裹——正是那神出鬼没、一击必杀的【飞雷神斩】!

他身形即将消失的刹那,目光却瞥见了不远处正在与千手良太缠斗的宇智波初纯。而宇智波初纯也恰好抬头,对上了他冰冷刺骨、杀意沸腾的眼神!

(千手扉间?!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等等……这个架势……他是要对泉奈哥用飞雷神斩!)

宇智波初纯心中警铃大作!她太清楚飞雷神斩的恐怖了,泉奈哥未必能完全躲开!

电光火石之间,她根本来不及多想!

“罂花珠·分裂!”

她眼中那妖异的万花筒疯狂旋转!在千手良太惊愕的目光中,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分裂体瞬间从她身侧剥离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宇智波泉奈与千手扉间交战的那片区域!

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与此同时,宇智波泉奈还在对着千手扉间原本的位置发出嘲讽:

“无脑的攻击吗?诅咒自己没有写轮眼的不幸命运吧……”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千手扉间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他身侧,那蕴含着恐怖空间之力和锐利查克拉的苦无,已然刺到!目标直指宇智波泉奈的要害!

眼看泉奈就要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重创甚至斩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但被刺中的,却不是宇智波泉奈!

而是那个刚刚赶到、毫不犹豫用自己身体挡在泉奈身前的——宇智波初纯的分裂体!

飞雷神斩的恐怖力量瞬间在那分裂体上爆发开来!分裂体的身体如同破碎的镜面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一阵剧烈的查克拉波动中,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消散不见!没有留下一丝血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初纯?!”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化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而一击落空的千手扉间,握着苦无,看着那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宇智波初纯,以及她消散前那双仿佛带着嘲弄看向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又是那种诡异的分裂能力!)

(居然用这种方式救了宇智波泉奈?!)

远处的宇智波初纯本体,在与千手良太的对战中身形微微一晃,脸色苍白了一瞬。分裂体被强行击溃,对她本体的查克拉和瞳力也是不小的负担。

但她看着安然无恙、只是有些愣神的宇智波泉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赶上了……)

然而,她也彻底暴露了自己万花筒的新能力,并且再一次,狠狠地得罪了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将目光从分裂体消散的地方收回,缓缓转向远处那个脸色苍白的本体,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宇智波初纯……)

(你果然……必须死!)

就在千手扉间那冰冷如看实验品的目光让宇智波初纯遍体生寒,飞雷神斩的寒芒几乎要割开她喉咙的瞬间——

“砰!”

沉重的闷响传来,千手扉间临时变招,一记裹挟着巨力的重拳狠狠砸在宇智波初纯的腹部!

“噗——!”

宇智波初纯重重摔落在地,腹部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喉头一甜,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她甚至能感觉到生命随着血液在快速流失,千手扉间那一击没有丝毫留情。

宇智波初纯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宇智波初纯又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呕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初纯!”

宇智波斑的怒吼声震彻战场!

他再也顾不得与千手柱间的对峙,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到宇智波初纯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揽入怀中。看着她苍白染血的小脸和痛苦蹙起的眉头,宇智波斑眼中的暴戾和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千手柱间也走了过来,他看着相拥的宇智波兄妹,又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千手族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将手中的武士刀

“锵”

地一声插入地面,发出了清脆的鸣响,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斑,”

千手柱间的声音沉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

“你战胜不了我。”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理想的光芒:

“可我并没有完全抛弃梦想。”

“结束这一切吧。”

他向着宇智波斑,向着所有在场的人,伸出了手,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提议:

“只要忍界最强的宇智波和千手联手,各国就找不到其他能与我们抗衡的家族,纷争也将逐渐平息。”

“来吧。”

这突如其来的和平宣言,让整个战场一片哗然!

“不可以!斑哥!”

宇智波泉奈目眦欲裂,嘶声喊道,

“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大家……大家都被他们杀死了!你忘了吗?!哥!宇智波一族不可以忘本!”

而被宇智波斑护在怀中的宇智波初纯,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头,那双墨灰色的眼眸复杂地望向那个提出联手的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看向她。在那一片肃杀与反对声中,他的眼神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难以撼动的坚定。他对着宇智波初纯,更像是透过她在对所有人诉说:

“初纯,我所有终生追求的,不是力量,而是和平。”

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苍白染血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掺杂了个人情感的怅惘:

“而你……像是一盘沙。”

“我想握住你,却怎么也握不住。”

宇智波斑抱着妹妹,看着千手柱间伸出的手,听着弟弟悲愤的呐喊和怀中人压抑的喘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和沉默。

宇智波初纯强忍着腹腔内火烧般的剧痛和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在宇智波斑的搀扶下,艰难地抬起头。她看着千手柱间那副悲天悯人、伸出的手,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极其复杂、带着洞察和讥讽的轻笑。

“柱间……”

她的声音因伤痛而沙哑,却字字清晰,

“这才是你的……真实面具吗?”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那层温和的理想主义外衣,直抵核心:

“如果和平……需要以这种绝对的、碾压式的联手来达成,需要抹杀其他所有可能性……”

她喘息着,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

“那你……真可怕啊。”

她看懂了。

千手柱间并非天真,他的和平是建立在绝对力量掌控下的秩序。他并非不谙世事,而是因为站得太高,力量太强,看待问题的角度早已与常人不同。那份努力接地气的温和之下,是偶尔会泄露出的、属于顶尖强者的、近乎非人的宏观视角和决断力。

这种认知,让她心底发寒。

说完,她不再看千手柱间那微微凝滞的表情,猛地反手紧紧握住了宇智波斑扶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斑哥!不可以!”

她咳着血,语气却异常坚决,

“咳咳……斑哥,我受伤太重……得先撤了……”

她用力晃了晃宇智波斑的手臂,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恳求:

“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因为我的伤……就放弃战斗!弃下宇智波族人于不顾!”

“继续战!”

她嘶哑地喊出最后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即身体一软,几乎完全倚靠在了宇智波斑身上,显然是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这番举动,既是基于对千手柱间和平本质的清醒认知和抗拒,也是以自身为筹码,断绝了宇智波斑因她受伤而可能产生的动摇和妥协念头!

她宁愿自己重伤撤退,也绝不允许宇智波在此刻向千手低头!

宇智波斑感受着怀中妹妹滚烫的体温和不断渗出的鲜血,听着她决绝的话语,再看看对面千手柱间那依旧伸着的手,和弟弟泉奈焦急愤怒的眼神……

他眼中的挣扎瞬间被冰冷的决意所取代!

他深深地看了千手柱间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的隔阂与敌意。

“我们走!”

他不再犹豫,一把将宇智波初纯打横抱起,对着族人下达了指令,身影迅速后撤,脱离了战场中心。

宇智波泉奈见状,也立刻指挥族人且战且退,护着族长和重伤的初纯撤离。

千手柱间站在原地,伸出的手缓缓放下,看着宇智波斑决绝离去的背影,以及被抱在怀中、那个说他可怕的少女,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见的……落寞与复杂。

(沙……)

(果然……握不住吗……)

宇智波族地

医疗忍术的光芒在宇智波初纯身上黯淡下去,为首的医忍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他颤抖着收回手,对着紧紧握住宇智波初纯一只手的宇智波斑,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和恐惧:

“斑大人……初纯大人她……她的内脏,尤其是肝脏和肠胃……被那股力量震得……几乎破碎移位了……”

“就像……就像被人强行塞进了整肠丸然后又猛地搅碎了一样……”

“我们……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四个字,如同最沉重的判决,狠狠砸在宇智波斑的心上!

医疗忍者的诊断如同最终判决,让房间内的空气凝固。宇智波斑死死攥着妹妹冰冷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眼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暴戾。

“初纯……”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宇智波初纯虚弱地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通透的遗憾。她看着宇智波斑,用尽力气,一字一句地,如同最后的告诫:

“斑哥……千万……不要相信千手柱间……咳……”

又是一口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初纯!”

宇智波泉奈再也忍不住,冲上前紧紧握住她另一只冰凉的手,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哀求,

“你……你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向我这个兄长报仇吗?!坚持下去!好不好?!我……我一直等着你来……我让你报!你想怎么报都行!只要你坚持下去!”

他语无伦次,试图用他们之间那别扭的仇恨作为挽留的绳索。

听到这句话,宇智波初纯竟然微微睁大了些眼睛,然后,她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扯出了一个极其灿烂却无比虚弱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开玩笑的……泉奈哥……”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不管你对我的控制欲也好……还是哪一方出了问题……”

她的目光变得异常清明和坚定,看着宇智波泉奈,也像是在看着一旁的宇智波斑,说出了她压抑已久、或许也是用生命换来的觉醒:

“都不要……替我承担责任啊……”

“我需要的是知情权……选择权……”

“而不是……以你们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对我好……”

她喘息着,眼神却亮得惊人:

“有很多时候……我需要比大人更懂得生存之道……”

“而不是……被关在家里的……温柔一朵花……”

这话语,是对宇智波泉奈过度保护和控制的反抗,也是对宇智波斑一直以来将她视为需要掌控的所有物的无声控诉。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清晰地表达了她想要的不是庇护和囚笼,而是自主和力量。

说完这番话,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握着两人的手也缓缓松开。

“初纯!!!”

“初纯——!”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几乎同时发出悲恸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