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隐藏的狂疯(2 / 2)

如此一来,整个长老团,几乎成了宇智波臧的一言堂!

那两位忠臣已逝,剩下的四人选择沉默和妥协。

她宇智波初纯,此刻就像一枚被孤立在棋盘上的棋子,面对的是一个几乎完全被对手掌控的局。她空有万花筒的力量和复仇的决心,却缺乏在族内规则下与之抗衡的支点和盟友。

(硬碰硬……即使能杀掉宇智波臧,也必然引发族内大乱,甚至给外敌可乘之机……这绝非父亲和姐姐所愿。)

(必须想办法……打破这四位保平派长老的沉默……让他们意识到,继续纵容宇智波臧,最终也会损害他们自身的利益……甚至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可是,该如何做?

直接游说?恐怕连门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空口白牙,如何取信?

寻找宇智波臧损害他们利益的证据?谈何容易,那老狐狸行事极为谨慎周密。

或者……制造一个无法让他们再置身事外的局面?一个将他们也拖下水的危机?

宇智波初纯陷入了沉思,指尖的敲击停了下来。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寂的宇智波族地,那双万花筒在黑暗中缓缓旋转,闪烁着冰冷而睿智的光芒。

(保平派……)

(既然你们只想“保平”……)

(那我就让这“平”,再也保不住。)

一个初步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慢慢成型。风险极大,但或许是唯一能撬动这块坚冰的方法。

她需要等待,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把能点燃所有矛盾的……火。

宇智波初纯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份令人犯难的情报上,指尖久久停留在关于四位保平派长老的分析上。孤立无援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硬闯?无疑是自取灭亡,且会辜负姐姐以命换来的机会。

等待?宇智波臧的势力只会愈发根深蒂固,到时更难撼动。

她需要外力,一个足够强大、且有可能愿意帮助她的外力。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南贺川边,那个被她用苦无抵住喉咙、却依旧眼神复杂的千手柱间。想起他养护的白山茶,想起他那些笨拙却未曾真正伤害过她的过往。

(他……会帮我吗?)

(以他如今的身份……帮我对付宇智波的长老,等同于干涉他族内政,甚至可能引发两族新的冲突……)

(他那个弟弟千手扉间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让她犹豫不决。求助千手族长,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疯狂且大胆的念头,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四位长老就像铜墙铁壁,将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或许只有来自外部的、意想不到的冲击,才能打破他们固守的“平衡”。

(赌一把吧。)

(为了姐姐……为了宇智波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迅速取出一只用于远程通讯的特殊小彩蝶,双手结印,将一段极其简略、却蕴含了关键信息的精神意念灌注其中。

彩蝶的身体随之变得完全透明,如同融入了空气之中,只有极其细微的查克拉波动显示着它的存在。

(去千手族地。)

(找到千手柱间。)

她无声地下达指令。

透明的彩蝶振翅而起,悄无声息地穿过窗户,融入了沉沉的夜色,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疾飞而去。

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看着彩蝶消失的方向,手心微微出汗。

这是一步险棋。

将如此重要的意图传递给千手柱间,无异于将最大的把柄送到了对方手上。如果千手柱间拒绝,甚至将此事公开……她将万劫不复。

但她别无他法。

(千手柱间……)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也不要让姐姐用命换来的……最终沦为笑话……)

她闭上眼,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再次睁开时,已只剩下冰冷的等待和决意。

赌注已经掷下,现在,只能等待对方的回应。而在此期间,她必须继续完美地扮演那个温顺无害的宇智波初纯,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千手族地

千手柱间正独自在书房处理着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族务,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忧虑。夜色已深,灯火摇曳。

就在这时,一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查克拉波动,伴随着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悄然靠近。

千手柱间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窗外——

只见一只通体透明、唯有在特定角度下才能看到细微轮廓折射光芒的小彩蝶,正颤巍巍地、却目标明确地朝着他飞来。

(小彩蝶?!)

(一年了……)

千手柱间的心脏骤然一缩!瞬间认出了这正是宇智波初纯以前常用的那种通讯忍蝶!只是这只似乎更加隐蔽!

无数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惊喜、担忧、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伸出手掌,摊开,小心翼翼地接引那只透明的蝴蝶落下。

当那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虚幻般的触感轻轻落在他的掌心时,千手柱间屏住了呼吸。

他能感觉到微弱的查克拉如同涟漪般从蝴蝶身上荡漾开来,一段极其简略、却蕴含着沉重份量的信息流,直接涌入他的脑海——

并非具体计划,而是一种处境的传达和意图的试探。

是宇智波初纯的声音(意念),冰冷、简洁,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长老团尽在敌手。】

【四保平,无内援。】

【需外力破局。】

【……可否?】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没有具体要求,没有详细说明,只有一个赤裸裸的、将自身致命弱点暴露出来的求助,和一个沉重无比的问句。

(长老团被三长老掌控了……)

(四位保平派长老不愿相助……)

(她在族内已无援手……)

(她需要外力帮助打破这个局面……)

(她在问我……能不能帮她……)

千手柱间瞬间理解了全部!

也感受到了这简短信息背后所蕴含的巨大风险和她所面临的绝境!

他的手掌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责任感和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竟然……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竟然要向我这个千手族长求助……)

这其中的信任(或者说绝望)和风险,他比谁都清楚!

一旦他应下,就意味着千手一族将深度介入宇智波的内部斗争,一旦败露,必将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可能直接导致两族全面开战!扉间绝对会强烈反对!

但是……

他看着掌心那只透明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蝴蝶,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南贺川边、眼神绝望而决绝的少女,看到了她那双新生的、充满痛苦力量的万花筒写轮眼……

(若不帮她……她可能真的会……)

千手柱间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童年的相遇,彼此的梦想,如今的隔阂,以及那份他从未放下的、深藏于心的情感。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他没有立刻用言语或查克拉回复。

而是极其小心地、用指尖轻轻拂过那透明彩蝶的翅膀,将自己的一道极其凝练、不含具体信息、却充满了肯定与决意的查克拉意念,缓缓地、稳妥地灌注了回去。

这道意念只有一个核心意思:

【可。】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那只透明的彩蝶颤动着翅膀,重新变得活跃起来,然后悄无声息地飞离他的掌心,再次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千手柱间独自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那微弱的查克拉触感,目光变得深沉而锐利。

(小不点……)

(等我。)

一场跨越了家族仇恨的、极其危险的合作,就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悄然达成。

而千手族长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来自族内(尤其是弟弟扉间)的巨大压力和如何巧妙介入的艰难谋划。

当那只透明的彩蝶悄无声息地返回,落入宇智波初纯掌心,传递回那道简单却重逾千钧的【可】之意念时,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僵住了。

下一秒,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滚烫的泪水却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绝望、孤注一掷的忐忑,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汹涌的洪流,冲垮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防线。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痛哭声。

(他答应了……)

(他真的答应了……)

(明明风险那么大……明明立场那么难……)

哭到几乎窒息,她猛地想起了什么,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漱间——

目光直直地看向角落。

那盆曾经洁白盛放、承载着无数复杂心绪的白山茶花,因为连日来被那些“特殊”的药汁浇灌,早已不堪重负,彻底枯萎了。叶片焦黄卷曲,花苞凋零腐烂,只剩下枯枝顽强地立着,散发着一种混合着草药和腐败的怪异气味。

宇智波初纯怔怔地看着这盆枯萎的花,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样被仇恨和算计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心。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千手柱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你……才最贴切……)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下去,声音沙哑地、断断续续地对着那盆枯花呢喃,仿佛在透过它,与那个远在千手族地的人对话:

“我原本以为……你会为了家族……为了大局……最大程度地拒绝我……”

“毕竟……我拿什么……跟你那沉重的责任相比……又凭什么……显得特别呢……”

她哽咽着,将脸埋入膝盖。

“柱间……”

这个名字唤出口的瞬间,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酸涩和悸动。

“原本……我以为已经死去的……对你的所有感觉……”

“好像……又变得强烈起来了……”

“我好害怕……又好期待……”

“可我却……还是不太了解……”

“不了解你为什么答应……不了解你究竟会怎么做……”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那枯败的花朵,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是……我凭着直觉……赌了……”

“赌注……就是我的一切……”

“孤注一掷……”

她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点点温暖和力量。

“你给我的感觉……”

“就像……就像窝在最柔软的被子里的那种舒服……”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又真像抓不住的风……明明能感受到……却永远捉摸不定……”

她抬起手腕,仿佛还能闻到那日他靠近时,身上带来的、如同阳光晒过草木般的干净气息,混合着极淡的、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如同梅花般清冽又捉摸不透的味道……

“我对你的喜欢……”

“大概……就像手腕上……撩起的散发……”

“带着若有似无的……梅花味吧……”

“自己闻得到……别人却看不清……风一吹……就散了……”

她就这样对着枯萎的山茶,语无伦次地诉说着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甚至自己都理不清的心绪。

哭泣渐渐止息,只剩下无声的泪流和沉重的呼吸。

那盆彻底死去的白山茶,静静地听着她所有混乱的告白与哀愁,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而那个她倾诉的对象,远在千手族地,或许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开始为她谋划一场惊心动魄的破局之策。

他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南贺川。

宇智波斑院落深处的樱花树下

宇智波初纯独自坐着。

月光被层叠的樱枝切割得支离破碎,洒在她身上,明明灭灭。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南贺川隐约的水声,像某种遥远而诱人的呼唤。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树下的泥土,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南贺川粼粼的波光,水下肥美的鲈鱼摆尾时搅起的细碎浪花,还有……那个坐在岸边、笑得一脸傻气、会用木遁笨拙地帮她抓鱼的黑发男人。

(好想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悸动和渴望。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囚笼,哪怕只是片刻,去呼吸一下河边自由的、带着水汽的空气,去……

去见他。

这个隐含的、未曾明说的目的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烦躁和自我厌恶。

(不行!)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

现在去南贺川?做什么?钓鱼?散心?

可笑!

宇智波臧那条老狗正瞪大了眼睛四处寻找她的错处!任何一个微小的行差踏错,都会被他无限放大,成为攻讦她和兄长的致命武器!

“私自外出”

“擅离族地”

……尤其是“前往与千手族地相邻的南贺川”!

这简直是亲手将刀柄递到敌人手上!

到时候,宇智波臧会如何渲染?

【族长夫人行为不端,罔顾族规,私自前往两族边界,意欲何为?】

【是否与千手族长私下会面?通敌之嫌,如何辩解?!】

【如此不守妇道,怎配为我宇智波一族主母?!】

那些恶毒的揣测和指控仿佛已经响在耳边,让宇智波初纯不寒而栗。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宇智波臧那副得意又狰狞的嘴脸,用最肮脏的语言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连带着斑和泉奈的威信也会受到严重打击。

她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忍耐,都会因为这片刻的冲动而付诸东流!

(不能去……)

她缓缓松开手,看着掌心上几个深深的月牙形印痕,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现在去,就是自寻死路。)

(还会连累他……)

那个“他”字在心里滚过,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强迫自己压下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冲动,将那份突如其来的、想要靠近南贺川、靠近那个人的渴望,死死地摁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并用沉重的锁链层层锁住。

现在的每一分自由,都是姐姐用命换来的,是兄长们艰难维持的。她不能任性,不能冒险。

复仇之路漫长而危险,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和软弱。

她抬起头,透过樱花的缝隙望向南贺川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屋舍和结界,最终却只落到一片冰冷的虚空。

那潺潺的水声,此刻听来不再是自由的呼唤,而是遥远而危险的诱惑,是划开两个世界的、无法逾越的界限。

宇智波初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将脸埋入双膝之间,把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无孔不入的寒冷和孤寂。

院中只剩下风吹过樱树的沙沙声,以及那被死死压抑在心底、无法奔流向南贺川的、无声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