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房间内
宇智波斑将昏迷中的宇智波初纯抱回房间,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冰冷力道。他将她放在床铺上,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
(一人装睡,一人冰冷)的呼吸声。
良久,宇智波斑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声音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宇智波初纯。”
他没有用任何昵称,直接叫了全名。
“我知道你醒着。”
这句话让装睡的初纯心脏猛地一缩,睫毛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她依旧死死闭着眼,不敢动弹。
宇智波斑似乎也并不期待她的回应,只是继续用那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听着。”
“跳楼这种蠢事,再有下次——”
他微微俯身,带着强大压迫感的身影笼罩着她,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危险:
“我不介意,让现在的假婚……”
“变成真婚。”
这句话如同最寒冷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宇智波初纯所有的心理防线!
让她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真婚?!)
(他……他是认真的?!)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宇智波斑说完,直起身,不再看她,仿佛只是下达了一个最终通牒,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巨响,如同砸在初纯的心上。她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再也无法维持伪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宇智波雪穗的房间内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院落里,宇智波雪穗正坐在灯下。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温柔。
自从亲眼目睹妹妹纵身跃下高楼、又被通灵兽救起的那惊心动魄一幕后,一个决心就在她心中彻底成型了。
她拿出最好的布料和丝线,开始一针一线地、极其仔细地为宇智波初纯缝制新衣。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要将所有未能说出口的疼爱、愧疚和不舍,都缝进这一针一线里。
(小团子……)
(姐姐没用……救不了你……)
(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用我的死……如果能换来你开启万花筒的力量……如果能让你在未来有活下去的机会……)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光滑的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但她很快擦干,继续手中的活计。
(这些衣服……应该够你明年穿的了……)
(这是姐姐……唯一还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八天后
宇智波初纯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雪穗……姐姐?!)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叛徒?泄露情报?这不可能!)
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冰冷的苦无几乎要脱手掉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瞬间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审判叛徒!
这是宇智波泉奈(或者还有斑的默许)为她精心准备的、用来刺激她开眼的“祭品”!
而雪穗姐姐……她竟然是自愿的?!
她竟然参与了进来?!
巨大的背叛感、荒谬感和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淹没了宇智波初纯!
她看着雪穗姐姐那平静得近乎麻木的眼神,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为什么……连你也要用这种方式逼我?
我一直……
一直都把你当作我最亲最亲的姐姐啊……
我一直以来尽力的在保护你……
为什么没问过我主意就自作主张……
姐姐……,我好恨,无能为力……。
无数的质问和悲鸣在她心中疯狂呐喊,却堵在喉咙里,化作剧烈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崩溃哭喊。宇智波初纯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苦无,锋利的尖端抵在姐姐纤细脆弱的脖颈上,那双不平衡的写轮眼中的两枚勾玉疯狂地、绝望地旋转着,仿佛想要看穿这荒谬的一切
她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带着剧烈颤抖和无尽悲伤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如同泣血般问道:
“为什么……”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宇智波雪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我一直……”
声音哽咽,几乎难以继续, “……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啊……”
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依赖、信任、委屈、以及被最亲近之人“背叛”和“抛弃”的极致痛苦。
宇智波雪穗就那样安静地躺在病榻上,瘦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她的脸色苍白得透明,唯有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黑眼睛,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微光,静静地、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望着她。
“动手吧。”雪穗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嘴角甚至努力牵起一丝熟悉的、温婉的弧度。
雪穗艰难地抬起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初纯的脸颊,为她拭去那无法抑制的泪水。
“我太累了……小团子……”
她的声音如同秋日最后的枯叶,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解脱,“这场永无止境的仇恨……我看不到尽头……我想……在生命的最后……做一件……真正正确的事……”
初纯的视线彻底模糊了,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又被那只冰冷的手温柔地擦去。
“别哭……”雪穗用尽最后力气,唤着那个藏在心底的、最柔软的称呼,“我的……小团子……”
“好好保护……宇智波的……未来……”
她温婉地笑着,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诀别。
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孤单而决绝。
她知道宇智波泉奈话语中的暗示,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她选择了接受,并主动走向那个结局。
宇智波雪穗做出了她的选择。这个看似柔弱、总是带着温婉笑容、精通药理的女孩,内心却蕴含着为家族和所爱之人牺牲一切的决绝。她深知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残酷条件,也看清了宇智波一族在仇恨漩涡中不断沉沦、看不到未来的困境。
她选择用自己的死亡,作为最强烈的情感冲击,去换取宇智波初纯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她相信,拥有了这份力量的初纯,才能拥有撕破黑暗、为宇智波一族争取走上一条和平有未来的“后路”的可能。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红的血液,但那苍白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婉,甚至比平时更加柔和,带着一种解脱和希冀。
她努力抬起头,看着眼前因为巨大震惊和悲痛而瞳孔骤缩、浑身颤抖的初纯,用尽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地、轻柔地说道:
“小团子……”
声音微弱却清晰,“要好好……保护……自己……”
“宇智波的……未来……就……”
她顿了顿,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期盼,“……就拜托你了……”
“然后……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未来……
最后的话语未能完全说完,但她眼中的光芒已经诉尽了一切。
她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初纯那充满了难以置信、巨大悲痛和茫然无措的脸庞。她的动作那么轻柔,带着无尽的怜爱和不舍,却又无比坚定。
苦无,终究还是刺了下去。
轻得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仿佛这具身体早已接受了命运,早已准备好了迎接这最终的结局。
当苦无被拔出时,初纯看到了姐姐唇角那抹无比清晰、无比刺眼的——解脱般的微笑。
最终,她的手无力地滑落。
最终轻轻落在了初纯的心口,仿佛最后一次抚摸她疼爱的妹妹。她的头微微歪向一侧,轻轻靠进初纯的怀里,如同小时候相依取暖一般,然后,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
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完成了任务的、宁静而悲悯的弯弯笑颜
宇智波雪穗的头轻轻地、仿佛只是累了般,靠在了初纯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角,依旧残留着那抹弯弯的、温婉的、仿佛只是睡着了般的宁静笑容。
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终于完成了某种重要使命的安然与平静。她走得无声无息,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永不会再醒来的安眠。
宇智波初纯僵硬地抱着怀中迅速变得冰冷、轻盈的躯体。
下一刻——
一股庞大而阴冷的查克拉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她的双眼之中,复杂曼妙的图案骤然浮现、疯狂旋转——万花筒写轮眼,于此绝望悲痛之际,轰然开启!
然而,这双新生的、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眼睛,此刻却只是无声地、不断地流淌下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
泪水滴落在雪穗姐姐那依旧带着笑容、却已然失去所有生气的苍白脸颊上,晕开点点湿痕。
初纯紧紧地、用尽全力地抱住雪穗冰冷的身躯,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暖回来。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哀伤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她,周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恸气息。
她得到了力量,付出了至亲之命的代价。
雪穗姐姐用最温柔的方式,为她铺就了一条染血的道路。
没有痛楚,没有恐惧,只有姐姐最后温柔的抚摸和那带着期望的笑容,以及……怀中这冰冷沉重的重量。
她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血色滤镜,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却又更加扭曲。而她眼中倒映出的雪穗姐姐那苍白安详的遗容,正清晰地呈现在一双全新的、妖异而瑰丽的图案之中——那花纹,如同被暴力破碎后又勉强重组在一起的罂花。
万花筒写轮眼。
她终于得到了这梦寐以求的力量。
以最残酷的方式。
雪穗姐姐最后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带着血沫的温婉笑容还定格在眼前。
(保护……宇智波的未来……)
(没有战争……)
初纯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雪穗姐姐用生命为她铺就的路,用最决绝的方式,将力量和责任,连同无尽的痛苦,一并赋予了她。
宇智波初纯颤抖的身体,缓缓地、紧紧地抱住了怀中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将脸深深埋进姐姐早已失去温度的颈窝。
没有嚎啕大哭,只有死寂的沉默和那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气息。
宇智波雪穗走了。
没有痛楚,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终于走到终点、完成了最重要任务的宁静。
而她用生命点燃的、那破碎般的万花筒写轮眼,此刻正倒映着一个更加破碎、却也必须开始变得强大的灵魂。
宇智波初纯通往未来的路,已被至亲的鲜血染红。
山间南贺川畔
千手良太常与宇智波雪穗“偶遇”的那片山林。
千手良太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
他怀里还揣着新找到的、据说能安神助眠的草药,脸上带着惯有的、有点傻气的期待笑容,时不时探头张望,期待着那个温婉身影的出现。
一天过去了,夕阳西下,宇智波雪穗没有来。
(也许雪穗妹妹今天族里事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