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带着羞涩、期待或恼怒去注视宇智波云,而是用一种纯粹观察者的、冷静到近乎分析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用那套标准到刻板的流程检查每一个人的证件,看着他冰冷无波地拒绝一个试图蒙混过关的商贩,看着他甚至能同时分神留意周围环境任何一丝不协调的查克拉波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高效、精准,没有任何多余,将“守卫”这项工作变成了一种近乎艺术的机械流程。
(“承诺”……)
(“不烦”……)
这两个词在奈绪的脑海中盘旋。
她回想起病房里他吐出承诺二字时,那沉重到几乎凝滞的空气,以及昨夜初纯大人转述或她自行推测的那句“不烦”。
她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完全融入守卫这个角色、几乎摒弃了所有个人情感的男人,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并非刻意无视我。)
(而是……)
(在他的世界里,当处于守卫这个状态时,一切与守卫无关的人与事,都会被自动归为无需处理信息,直接过滤。)
就像他不会去关注天空飘过的云具体是什么形状,不会去在意路边野花开了几朵。
只要不构成对大门安全的威胁,一切皆是背景。
而她自己,在此时此刻,显然也被归类为了背景的一部分。
想通了这一点,漩涡奈绪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或气馁,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眸中,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原来如此的明悟,甚至……一丝极细微的兴味?
(真是……极致的纯粹。)
(将自我完全工具化,以实现某个目标……)
(这种生存方式,本身就值得深入研究。)
她不再站在原地干看,而是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了。既然现阶段无法从守卫状态的宇智波云这里获得更多有效互动,她便不会浪费时间。
但她知道,只要那个承诺还在,只要宇智波云还是宇智波云,那么理解他内心世界的钥匙,或许就藏在他那近乎自虐的训练、和他守护的这扇大门之后。
而她,漩涡奈绪,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抽丝剥茧的分析能力。
宇智波初纯的办公室内
她看着手中那张由暗部呈上来的、字迹冷硬简洁的任务申请和情况说明,一双墨灰色的眼眸瞬间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申请人是宇智波云。
任务类型:长期边境巡逻与警戒。
地点:宇智波村最偏远、环境最恶劣的北部边境线。
预计时长:六个月。
“云……云他……”
初纯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抖,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子,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不守他的大门了?!!”
“他居然……直接跑了?!!”
这简直比听到宇智波斑主动去跳南贺川还要让她震惊!
那个将守护宇智波村大门视为毕生信念、恨不得跟门栓融为一体的宇智波云,居然主动申请调离,而且还是去那么远、那么苦的边境线,一去就是半年!
(就因为奈绪多看了他几眼?!)
(还是因为被我催婚催得太紧?!)
(这家伙……居然学会逃避了?!)
宇智波初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原本以为宇智波云是块雷打不动的顽石,没想到这块石头居然自己长腿跑了?!
她气得差点把信纸捏碎,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低吼
“宇智波云!你好样的!给我来这招是吧?!”
与此同时,宇智波族地某处。
漩涡奈绪也得知了宇智波云接下长期边境任务、即刻出发的消息。
她站在廊下,望着北部边境的方向,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无波的表情。
只是,她那双向来清澈理智的眼眸深处,几不可查地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回想起那个男人在病房中提及“承诺”时的沉重,在训练场中近乎自毁的疯狂,以及守门时那将自己完全工具化的纯粹。
(边境线……)
(是觉得这里的守护已经足够稳固,所以去践行更广义的承诺了吗?)
(还是说……)
(这也是一种……应对方式?)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极轻地、几乎无声地自语了一句
“……宇智波云。”
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却仿佛将这个陌生的、行为难以预测的男人,更深地刻入了她的观察名单之中。
她没有去找初纯询问,也没有试图去追那显然毫无意义。
她只是转身,回到了暂住的房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卷轴和笔记。
既然研究对象暂时脱离了观察范围,那么,就先将已收集到的信息,进行更深入的整理和分析吧。
南贺川商会顶层
宇智波初纯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
她“唰”地一声扯过一张昂贵的信纸,甚至懒得用平时那优雅的字体,咬牙切齿、笔走龙蛇地写下几行潦草却杀气腾腾的字
“祖先大人:
有急事,需外出数日。
族务商会,暂交泉奈打理。
——初纯”
写完后,她看也不看,直接将信纸拍在旁边侍立的心腹侍女手中,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立刻!亲手交给因陀罗祖先!”
侍女被自家大人那几乎要杀人的气场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
“是、是!初纯大人!”
话音刚落,宇智波初纯甚至没等侍女完全直起身,周身查克拉便剧烈波动起来!
她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如同被狂风搅乱的蝶群,化作无数闪烁不定的幻影蝴蝶,发出一阵细微的、仿佛带着怒气振翅声的嗡鸣,下一秒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她竟然连一刻都等不了,直接动用高阶遁术,亲自去追捕那个胆敢临阵脱逃的宇智波云去了!
宇智波泉奈莫名其妙地接过了代理重任。
北部边境线附近,荒凉的山道上。
宇智波云正独自一人沉默地赶路,寒风卷起他黑发刺猬头的发丝和衣角,周遭是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耐寒植被,环境肃杀而孤寂。
突然,他前方的空气产生一阵不自然的扭曲,伴随着一阵裹挟着梅花香气错觉的气流,一道身影由无数闪烁的幻影光点迅速凝聚——
宇智波初纯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她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平静”的微笑,仿佛只是偶然在路上遇见。
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寒,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甚至让周围的寒风都为之一滞。
她看着宇智波云,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云,早上好啊。”
宇智波云脚步顿住,抬起头,对上来者那核善的笑容和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
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仿佛早就预料到会被追上。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狐狸眼直视着初纯,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初纯大人。”
“我拒绝回去。”
他甚至不等初纯抛出那个核心问题,就直接堵死了所有可能性,清晰无比地表明立场
“我对她……”
“没有意思。”
这句话,他说的无比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种刻意强调的疏离,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彻底冻结了。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平静微笑依旧挂着,但眼底的寒意几乎能冰封千里。
她看着眼前这块油盐不进、甚至敢直接跑路再加明确拒绝的顽石,胸口那股憋了许久的邪火终于有点压制不住的迹象。
(好……好你个宇智波云!)
(长本事了!)
(不仅会跑,还会直接顶嘴了?!)
宇智波初纯脸上那强装出的平静微笑终于维持不住,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挫败,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真正关切的神情。
她看着眼前这块冷硬得像边境岩石一样的后辈,语气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带上了一种罕见的、近乎妥协的柔和。
“云……”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我明明……之前已经说过,不再插手你的事了。”
她指的是在樱花树下,被他用童年戏言和容貌十七岁反击后,她无奈退让的那次。
“但是……”
初纯向前走了一小步,目光紧紧锁住宇智波云那双冰冷的狐狸眼,语气变得极其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你能不能……就这一次,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她顿了顿,问出了那个困扰她许久、也让她屡战屡败的核心问题
“你究竟……”
喜欢什么样的?”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算计和撮合,只剩下纯粹的不解和探寻。
她是真的想知道,究竟要怎样的女子,才能敲开这颗包裹在极致职责和冰冷外表下的心。
是日向山吹那样的活泼开朗?他拒绝了。
是漩涡奈绪那样的冷静理智?他跑路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宇智波云是不是根本就对男女之情毫无概念,或者……他的喜欢,早已全部倾注给了他所守护的宇智波村和那扇大门?
宇智波云显然没料到初纯会突然放下姿态,
用如此直接又……
近乎无奈的方式询问。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虽然转瞬即逝。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不知何时已然开启,深邃地回望着初纯,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固执,有抗拒,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厘清的茫然。
寒风卷起沙尘,掠过两人之间沉默的空气。
这一次,宇智波初纯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她想知道,这块坚冰的内部,是否真的空无一物,还是藏着不为人知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宇智波云的话,如同两块沉重的巨石,先后砸在宇智波初纯的心上。
第一块石头:“像我姐姐……温婉,会中医。”
(雪穗……)
(温婉……会中医……)
宇智波初纯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宇智波雪穗那温柔似水、总是带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娴静身影。原来,云的内心深处,始终留存着对早逝姐姐的眷恋和依赖,他潜意识里寻找的,是能带给他类似温暖和安宁的女性。
这个标准……倒是出乎意料的……传统且具体。
然而,还没等初纯从这个信息中完全回过神,第二块更沉重、更尖锐的石头接踵而至——
宇智波云抬起了眼,那双冰冷的狐狸眼直直地看向初纯,声音低沉却清晰地揭开了尘封在岁月深处、一段连初纯自己都不愿过多回忆的往事:
“像我八岁那年……”
“被故人掳走,威胁你交出宇智波族地……”
“你……不照自身难保,向雷之忍者下跪,低头着地……”
“趁着他们松懈……偷袭……靠分裂……才得以得救。”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刮擦着初纯的记忆。
那是在战国时代末期,宇智波还未完全站稳脚跟时发生的险事。
为了救回被掳走作为人质、用以要挟宇智波割让族地的年幼的云,当时也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她,不得不忍辱负重,假意屈服,甚至做出了屈膝跪地、低头求和的姿态,只为换取一瞬间的偷袭机会,最终凭借着她那时还不稳定、代价巨大的万花筒能力——分裂,即后来蜕皮的雏形,才险之又险地两人一同逃脱。
那是她不愿提及的狼狈,也是云心中可能一直存在的、关于弱小和被保护的阴影。
宇智波云此刻提起这件事,用意何在?
是强调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给予他安稳和保护感的女性,如同当年雪穗和……曾经保护过他的她一样?
还是说,这段经历让他对强大和守护有了更偏执的理解,以至于无法接受任何在他看来不够强大或无法带来绝对安稳的关系?
初纯的思绪因这突如其来的往事冲击而有些混乱。
但下一秒,她强大的大脑迅速将两个信息点连接、分析、并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结论——
(温婉……会中医……)
(温柔娴静,精通药理……)
(这、这不就是……奈良一族的典型特征吗?!)
奈良一族以其高超的医药知识和沉稳温和的性情闻名忍界!
尤其是奈良一族的女性,大多兼具智慧与柔美,不正符合云所说的温婉会中医吗?!
这个发现让宇智波初纯精神一振,仿佛在迷雾中终于看到了一条清晰且可行!的道路!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计划通的精光,之前的挫败和感伤瞬间被新的算计取代:
“奈良一族……人选吗?”
她低声自语,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改天……得去一趟木叶,找千手柱间好好谈谈了!”
至于宇智波云后面那段关于过往伤疤的话……初纯选择暂时将其压下,留待日后慢慢消化。
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住这个好不容易才撬开的口子,找到符合条件的目标!
她看着宇智波云,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明媚且充满算计起来
“好!我明白了!”
“温婉,会中医,是吧?”
“包在我身上!”
说完,她也不再纠缠,身形再次化为幻影蝴蝶,这次是带着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心满意足地消失了。
留下宇智波云独自站在边境的寒风中,看着初纯大人消失的方向,冰冷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茫然?
(她……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感觉……更不妙了?)
宇智波村,漩涡奈绪暂住的小院外。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悄然出现,脸上带着
一丝罕见的、并非伪装出来的无奈和歉意。她看着正在院中安静翻阅卷轴的漩涡奈绪,缓步走了过去。
“奈绪妹妹。”
初纯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带着明显的歉意。
漩涡奈绪闻声抬起头,合上卷轴,冷静的眼眸看向初纯,等待着她的话。
初纯走到她面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
“抱歉,为了云那小子的破事,让你奔波,还……受了些委屈。”
(指被无视和对方直接跑路)
她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着漩涡奈绪,给出了一个清晰的选择
“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
“云他就是块又臭又硬、还不开窍的顽石。”
“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
“你是想选择留下来,在宇智波村再住一段时间,看看别的风景,或者……就当是陪陪朱姨和我也好?”
“还是……打算回去涡潮村了?”
宇智波初纯没有再用任何撮合的语气,也没有施加任何压力,只是平静地将选择权交还给了漩涡奈绪本人。
她的眼神里带着询问,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观察,想看看这个冷静理智的姑娘,在经历了这一连串的非常规接触后,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觉得浪费时间、毫无意义,选择抽身离开?
还是……会因为那份被勾起的好奇与探究欲,选择继续停留?
漩涡奈绪迎着初纯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宇智波云……)
(一个将守护刻入骨髓,内心却可能藏着不为人知伤疤与执念的……复杂个体。)
理智告诉她,最初的目的相亲已经失败,留下来似乎没有明确意义。
但那股被强烈勾起的、想要探究其行为逻辑和内心世界根源的求知欲,却让她有些犹豫。
片刻后,漩涡奈绪抬起眼,看向初纯,她的表情依旧冷静,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确定。
她平静地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初纯大人,感谢您的体谅。”
“我决定……”
“暂时留下来。”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歉意和温和瞬间凝固,内心仿佛有一万头南贺川的鱼奔腾而过!
(啊???不是!!!)
(你留下来?!)
(你这时候选择留下来?!)
(我……我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她原本的完美计划是
奈绪被云的冷漠和跑路气走,或者理智选择放弃,然后她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理直气壮地跑去木叶,找到千手柱间,一拍桌子
“柱间大哥!给我介绍几个你们木叶奈良一族温柔会中医的姑娘!我们家小云就好这口!”
可现在……漩涡奈绪居然选择了留下?!
这让她还怎么好意思立刻转头就去木叶物色新的候选人?
这不明摆着告诉奈绪你不行,我换人了吗?虽然事实可能如此,但场面话不能这么说啊!
她宇智波初纯也是要面子的!
而且这对待起凛嫂子和奈绪的一片心意吗?
初纯感觉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她看着漩涡奈绪那张依旧冷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再平常不过决定的俏脸,内心陷入了巨大的纠结和……一丝抓狂。
(这姑娘……)
(她到底是真对云还有那么点不死心?)
(还是纯粹觉得我们宇智波村……有意思,想留下来继续看热闹做研究?!)
无论是哪种,都打乱了初纯的后续部署!
她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不要崩坏,强行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啊……哈哈……留下来好啊!留下来好!”
“宇智波村欢迎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正好……凛嫂子肯定也舍不得你……”
只是那笑容底下,是无人能知的、关于奈良一族联姻计划暂时搁浅的悲愤。
(宇智波云!你个混账小子!)
(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等你从边境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宇智波初纯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给宇智波云又记上一笔,一边还得继续对着漩涡奈绪保持亲切友好的笑容。
她发现,这场媒婆大业的难度,似乎正在呈指数级上升,而关键的突破口——宇智波云本人,却远在边境,留下了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漩涡奈绪,和一个计划被打乱、内心疯狂吐槽的她自己。
看来,木叶之行,得从长计议了。
至少,得等找到一个合适的、不伤和气的理由,或者……等漩涡奈绪自己改变主意离开才行。
宇智波初纯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内心关于奈良一族计划暂时破产的郁闷压下去,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看似随和、实则精于算计的笑容。她看着漩涡奈绪,伸出一根手指,语气轻快却带着试探地说道
“云这次接的是长期任务,少说也得六个月呢。”
“六个……月……啊……”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观察着奈绪的反应,仿佛在说:这可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哦。
然后,她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看似随意、实则大胆至极的提议,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当然啦~”
“如果你觉得……等不了那么久……”
她微微前倾身体,压低声音,带着点怂恿的意味:
“也可以选择……陪他一起去嘛!”
“边境线虽然艰苦,但风景……嗯,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绝对清净,没人打扰!”
(她自己都不信)
她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我绝对不强迫你的姿态,语气变得极其民主:
“当然啦!”
“我这个只是个提议!”
“选择权,完全在你哈~”
她笑眯眯地看着漩涡奈绪,将决定权轻飘飘地抛了回去,内心却在疯狂呐喊:
(选!选跟他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懂不懂!)
(六个月啊!就算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吧?!)
(只要你点头,路线图、通行证、补给、甚至给你们创造意外独处的机会……我全包了!)
这个提议,无疑是将漩涡奈绪放在了抉择的十字路口。
是留在相对舒适的宇智波村,进行一场可能遥遥无期的等待和远距离观察?
还是主动出击,奔赴环境艰苦的边境,进行一场高风险可能依旧被无视、却也高回报近距离接触核心研究对象的实地考察?
宇智波初纯屏住呼吸,等待着漩涡奈绪的答案。这个决定,将直接影响她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宇智波初纯眼看自己那个陪他去边境的大胆提议似乎没能立刻打动漩涡奈绪,眼珠一转,立刻又换上了一副极其体贴、善解人意的面孔,语气轻松地补充道,仿佛刚才那个怂恿人去吃苦的建议不是她提的一样
“哎呀,其实仔细想想,确实不用去。”
她摆了摆手,一副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样子,
“那边境线上风吹日晒的,条件艰苦,确实有点可能辛苦。让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去受罪,是凛嫂子和我的不是。”
她话锋再次巧妙一转,将等待的期限轻描淡写地抛出来,却又立刻给予了极大的自由:
“不过呢,也就是等六个月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开朗的笑容,语气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这期间,你要是什么时候……看上了其它人,”
“无论是我们宇智波的青年才俊,还是外面遇到的合适对象……”
“完全没问题!”
“尽管去接触!去了解!千万别因为云那块木头而有任何顾虑!”
她这番话说得大气又豁达,仿佛真心实意为奈绪的幸福着想,将选择权彻底交还给她,甚至还主动为她松绑,鼓励她多方考察。
(潜台词:你要是等不及,或者发现更好的,随时可以换人!我绝不拦着!甚至乐见其成!这样我去找奈良一族的时候也就没啥心理负担了!)
宇智波初纯笑眯眯地看着漩涡奈绪,等待她的反应。
无论奈绪是表示会耐心等待,还是流露出可以考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