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漩涡奈绪……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夕阳的余晖将樱花公园染成一片暖金色
宇智波初纯独自坐在那棵熟悉的樱花树下,手托着腮,少见地垂头丧气,对着飘落的花瓣唉声叹气
“唉……云这个小子,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啊……”
“日向山吹那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他不要,漩涡奈绪那么聪明理智的他也无动于衷……”
“难道他真就只爱他那宇智波村的大门不成?”
“这么一比,好像还是山吹那种单纯活泼的更好搞定一点,奈绪那姑娘太清醒了,根本不上套啊……”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挫败感中,浑然未觉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悄然站立良久。
直到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冰冷气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才将她惊醒
“初纯大人。”
宇智波初纯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对上了宇智波云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狐狸眼。
他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巡逻,正站在她身后。
“云?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才说什么?”
初纯有些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碎碎念。
宇智波云没有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初纯大人,您为何……如此执着于为我介绍对象?”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初纯,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眸里,此刻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宇智波初纯被他问得一怔,随即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仰头看向天边刚刚升起的月亮,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慨,仿佛透过月光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为什么?……”
“因为……你雪穗姐姐啊……”
听到这个名字,宇智波云的眼神几不可查地波动了一下。
宇智波雪穗,他那早逝的亲生姐姐。
初纯的声音低沉了些许,带着回忆的怅惘
“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好宇智波的未来。现在,我做到了,宇智波很好,甚至比我们小时候想象的还要好。”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宇智波云,眼神变得直接而坦诚,甚至带着点蛮横的关心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你了嘛!”
“我不想看着你以后一个人,孤独终老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宇智波云听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沉默或职责所在来回应他沉默了片刻,竟然走到初纯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初纯有些意外。
更让她意外的是,宇智波云坐下后,抬起那双冷静的眼眸,看着她,问出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问题:
“初纯大人,您还记得吗?”
“我小时候,大概一岁左右的时候……”
“我姐姐雪穗,是不是对您说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母亲转述的、那些模糊遥远的童年片段,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复述出来
“过不过嘛……等他长大了,
姐姐就把你嫁给我们家小云,怎么样?
这样,你就能和姐姐永远生活在一起了,是不是很好?”
宇智波初纯:“!!!!!!!”
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双手下意识地抱在胸前,猛地转过头,瞪大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
“等、等等?!那时候你才一岁!我十三岁啊!雪穗姐她……她那是开玩笑的吧?!这怎么能算数?!”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久远、她几乎都快忘记的、属于少女时代和闺蜜之间的玩笑话,宇智波云怎么会知道?!还记得这么清楚?!
宇智波云看着初纯这副炸毛的样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狐狸眼里,却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是别的什么情绪?
他非常认真地,用他那平稳无波的语调,补充了母亲转述的、姐姐当时的另一句话
“姐姐当时……还说过……”
“女大三,抱金砖嘛~”
他甚至还模仿了一下记忆中姐姐那带着点调侃和宠溺的语气尾音。
宇智波初纯:“…………”
她彻底石化在原地,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我在陈述事实的宇智波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雪穗姐!!!)
(你当年随口一句玩笑话!!!)
(怎么还被当事人知道了?!而且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晚风吹过,樱花簌簌落下。
树下,是目瞪口呆、脸颊莫名有些发烫的宇智波初纯,和一脸平静但眼底深处可能藏着点什么的宇智波云。
宇智波初纯被宇智波云那句女大三,抱金砖和复述的童年戏言弄得方寸大乱,只觉得脸颊滚烫,下意识地捂住脸,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鸵鸟似的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石凳上,声音闷闷地、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传出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不催你了,再也不催你了总行了吧…”
“以后你爱娶谁娶谁,我…我不管了…”
“这个…这个给你,留着以后给你媳妇保管吧,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胡乱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里面装着贵重的首饰或地契之类,看也不看就往旁边一递,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妥协,
“我…我不伸手了…”
然而,她预想中宇智波云接过锦囊、然后两人就此别过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一只带着常年握苦无和训练留下的薄茧、却异常稳定的手,并没有去接那个锦囊,而是轻轻地、却不容抗拒地覆上了她捂着脸的手。
初纯身体一僵。
下一秒,那只手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的脸从石凳上抬了起来,迫使她不得不对上宇智波云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如寒潭的狐狸眼。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称得上小心,但那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初纯一时忘了反应。
宇智波云的目光极其专注地落在她依旧泛着红晕、带着些许慌乱的脸庞上,仿佛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在她细腻温热的脸颊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般平稳,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初纯的心上
“初纯大人。”
“不必留给别人。”
“因为您现在的容貌,停留在十七岁。”
“很合适。”
宇智波初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万花筒能力的副作用和…蜕皮的事情?!)
她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这个秘密,除了因陀罗祖先和极少数核心成员,几乎无人知晓其详!宇智波云怎么会……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宇智波云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更加深邃,仿佛在说,我知道的,远比您想象的要多。
他指的,不仅仅是她因万花筒写轮眼罂粟珠能力的可怕副作用——过度使用会导致被力量吞噬,最终无论年龄都会破蛹成蝶,蜕皮分裂出一个新的、容貌永远定格在十七岁的身体——更是直接点明了她此刻的状态与那句女大三,抱金砖之间,那微妙而诡异的……契合?
晚风吹拂,樱花无声飘落。
宇智波初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一直以为是块不解风情冰山的后辈,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绝非玩笑的认真,以及那深处可能隐藏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明晰的情感……
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持续了许久的催婚闹剧,或许从一开始,方向就彻底错了。
她捂住脸颊的手无力地垂下,那个精致的锦囊“啪嗒”一声掉落在铺满花瓣的地上。
(宇智波云……)
(你……)
宇智波初纯被宇智波云那突如其来、直击要害的话语和动作弄得心绪大乱,脸上热度未消,心跳也失了章法。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着作为长辈和上位者的镇定。
她伸出手,带着点嗔怪,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轻轻拍了拍宇智波云的肩膀,语气试图恢复以往的调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小子……没看出来啊……”
“撩人的手段还挺有一套嘛……”
“这样……我倒是真不担心你会打光棍了。”
她弯腰,捡起掉落在樱花花瓣上的那个精致锦囊,动作略显仓促地塞回到宇智波云的手中,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又飞快地缩回。
“这个……你自己保管好。”
“以后……给你自己觉得真正合适的人吧。”
说完,她不再给宇智波云任何回应或追问的机会。
周身查克拉微微波动,她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如同被风吹散的幻影蝴蝶,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弥漫着樱花香气的空气中,只留下几片打着旋儿缓缓飘落的花瓣。
宇智波云站在原地,握着手中尚带着初纯指尖余温和淡淡馨香的锦囊,看着那幻蝶消散的方向,那双一贯冰冷的狐狸眼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复杂情绪。
他并没有去追,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然而,就在这静谧的时刻——
不远处,一株更为粗壮的樱花树后,原本只是例行巡逻路过、恰好目睹了全程的宇智波镜,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一只手还扶在树干上,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差点惊叫出声的嘴,一双黑色的眼眸瞪得溜圆,写满了我看到了什么?!
的极致震惊!
(云……云那小子……)
(他他他……他刚才是不是……抬了初纯大人的脸?!)
(还说了……说了那种话?!)
(容貌十七岁,很合适?!)
(他疯了吗?!那可是初纯大人!是老祖宗的妻子!是我们的……)
宇智波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一直以为宇智波云只是个脑子里只有守门和任务的冷面同僚,
没想到……没想到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敢对初纯大人做出如此……如此大逆不道又暧昧不清的举动!
而且看初纯大人那反应……分明是……是被说中了心事,仓皇逃走了?!
(这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静静!)
宇智波镜猛地缩回树后,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和混乱的思绪。
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撞破了一个足以震动整个宇智波高层的惊天秘密!
他偷偷探出头,再次看向依旧站在原地、握着锦囊若有所思的宇智波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莫名的敬畏?
(宇智波云……)
(你胆子也太肥了!)
宇智波镜还沉浸在宇智波云大胆撩拨初纯大人的惊天巨瓜中无法自拔,心脏砰砰直跳,靠着树干努力消化这骇人的信息量。
突然,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 镜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头——
只见宇智波阳太不知何时也摸了过来,就蹲在他旁边,一张脸上写满了和他同款的、极致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阳太的眼睛瞪得比镜还圆,嘴巴微微张着,目光还死死盯着远处樱花树下那个握着锦囊、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孤高又有些……落寞?错觉?的宇智波云。
阳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气音发出极度压抑的、带着颤音的惊叹
“好……好厉害……”
“好……好大胆……”
“这简直是……吃了豹子胆啊!”
他甚至下意识地,对着宇智波云的方向,颤颤巍巍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虽然动作有点扭曲,但那份对于勇士的敬佩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宇智波镜看到阳太这副样子,尤其是那个不合时宜的点赞,魂都快吓飞了!
(这笨蛋!还敢点赞?!生怕云发现不了我们吗?!)
他反应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阳太的嘴,把他后半句可能更惊人的感慨硬生生堵了回去!
“唔!唔唔唔!”
阳太被捂得猝不及防,发出含糊的抗议声,眼睛瞪得更大了。
“闭嘴!快走!”
镜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焦急。他不由分说,拽着还在挣扎的阳太,凭借着精英上忍的敏捷和潜行技巧,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迅速而又狼狈地从樱花公园的角落撤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跑出老远,确认已经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两人才敢停下来,靠在另一处僻静的墙边,大口喘着气。
宇智波镜松开捂着阳太嘴的手,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公园的方向。
宇智波阳太喘匀了气,脸上依旧残留着惊魂未定和极度兴奋吃瓜的红晕,他抓住镜的胳膊,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却充满了求知欲
“镜!你看到了吗?!刚才那是真的吧?!云他……他真的对初纯大人……?!”
宇智波镜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世界观同时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这件事……”
镜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地看着阳太,
“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说!尤其是……绝对不能传到因陀罗老祖宗或者斑族长耳朵里!明白吗?!”
阳太猛点头,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但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显示,这个惊天大瓜足够他回味和独自震撼好一阵子了。
在宇智波泉奈家那间布置得温馨雅致的和室内,漩涡凛与漩涡奈绪相对而坐。
窗外月色正好,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
漩涡凛亲手为表妹斟了一杯热茶,脸上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轻轻握住奈绪放在膝上的手,声音温和地问道:
“奈绪,跟姐姐说实话……昨天见了那位宇智波云,你觉得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漩涡奈绪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稍稍模糊了她冷静的眼眸。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吹了吹茶汤,呷了一小口,仿佛在借此整理思绪。
片刻后,她放下茶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凛的视线。
她的回答,如同她本人一样,条理清晰,客观冷静,不带什么个人情绪:
“凛姐姐,宇智波云先生……”
“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
她用了纯粹这个词,让凛微微挑眉。
奈绪继续分析道,语气如同在做一个任务报告:
“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职责、规则和守护这几个核心概念。思维直接,行为模式高度可预测,几乎没有冗余的情感表达或社交辞令。”
“从效率和可靠性的角度评价,他无疑是顶尖的。”
听到这里,凛的心微微下沉,这听起来可不像是有好感的评价。
然而,奈绪的话锋并未停止,她微微偏头,那双冷静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研究者遇到有趣课题时的光芒:
“但是,也正是这种极致的纯粹和专注,让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与他交流,需要摒弃常规的社交模式,直接切入事务核心。某种程度上,这种‘省心’和‘直接’,也并非全是缺点。”
她顿了顿,给出了最终的结论性判断:
“总的来说,宇智波云先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同伴和守护者。但若论及更进一步的私人关系……”
奈绪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洞悉的淡然:
“恐怕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特殊的方法,才有可能走进他那由职责构筑起来的世界。这并非易事,也并非适用于大多数人。”
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认可其能力与品格,但认为建立亲密关系难度极高,且她自己目前并未表现出愿意去挑战这个难度的意愿。
漩涡凛听完,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奈绪的手背
“姐姐明白了。感情的事,确实强求不来。云那孩子……唉,或许他的缘分还没到吧。”
她不再勉强,只是心中对那位冷面下属的未来,又多了一丝无奈的担忧。
漩涡奈绪则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讨论的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分析案例。
她重新端起茶杯,目光投向窗外的月色
宇智波村大门前,秩序井然。
宇智波云依旧如同冰冷的磐石,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位进入者的身份证明。
轮到一个穿着普通商人服饰、眼神却略显游移的男子时,宇智波云接过他递来的证件,那双狐狸眼只是淡淡一扫,指尖在证件某个细微的防伪处轻轻摩挲了一下,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对方,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抱歉。”
“您的身份证件,有问题。”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商人眼中凶光毕露!原本佯装的谦卑姿态荡然无存,查克拉猛然爆发,右手快如闪电地探出,直取宇智波云的咽喉!竟是雷之国惯用的突刺手法!
“哼。”
宇智波云似乎早有预料,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同时双手迅捷无比地探向腰间两侧——
唰!唰!
两道冰冷的寒光自他左右腰侧同时闪现!竟是两把造型奇特、刃口泛着幽蓝光泽的双短刀!短刀交错,精准地架住了对方致命的突刺,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电光火石之间,宇智波云甚至还有余暇侧头,对着不远处正在维持秩序、同样察觉到异常的宇智波镜,语速极快却清晰地下令
“镜前辈!”
“游客安全,交给你保全!”
“我来对付他!”
宇智波镜立刻会意,大喝一声
“所有人后退!警务部队,保护平民!”
瞬间,其他宇智波忍者迅速行动,将惊慌的访客和路人护在身后,清出战场。
而那名雷之国间谍见突袭不成,身份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后撤,双手快速结印,显然准备施展忍术!
然而,宇智波云的动作比他更快!
在架住对方攻击、对镜下达指令的同一时间,他的左手手腕极其隐蔽地一抖——
一柄特制的苦无悄无声息地脱手而出,并非射向正在结印的间谍本体,而是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向了旁边建筑阴影处一个正准备趁着混乱偷偷潜入宇智波村的第二名同伙!
那苦无的刃口处,隐约可见细微的粉色粉末!
“噗!”
苦无精准地钉入了第二名间谍正准备迈步的脚前地面,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巅,并未伤及他,但苦无撞击地面时,内部机关触发,一小股粉色迷药瞬间爆散开来,如同烟雾,将那第二名间谍笼罩其中!
那间谍根本没料到攻击来自这个方向,猝不及防吸入了大量迷药,眼神瞬间涣散,身体晃了晃,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陷入了深沉睡眠。
也就在此时,那名结印的雷之国间谍忍术已成,刺耳的鸟鸣声响起,雷光在他手中汇聚!
但宇智波云已经不会再给他机会!
他双足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冲向前,同时——
嗡!
他眼中那双深邃的狐狸眼瞬间变得猩红!三颗勾玉在其中飞速旋转!
面对袭来的雷光,宇智波云不闪不避,在极速冲刺中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随即——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颗巨大无比、蕴含着恐怖高温的炽热火球,如同小型太阳般,从他口中喷吐而出,带着焚烧一切的气势,悍然撞上了那一片刺目的雷光!
轰——!!!
烈焰与雷霆猛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灼热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远处观战众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火光映照下,是宇智波云那双冰冷锁定敌人的写轮眼,以及他手中那两把泛着幽蓝寒光的双短刀。
电光石火间,辨伪、示警、御敌、阻援、开眼、施术……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冷静、精准、高效得令人发指!
冷面门神之威,尽显无疑!
站在安全区域被保护起来的漩涡奈绪,静静地看着场中那个在爆炸火光映衬下、身影挺拔如松、操控着火焰与刀锋的男人,她那总是冷静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也随着那跳跃的火焰,微微闪动了一下。
战斗的余烬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味和淡淡的雷属性查克拉残留。
宇智波云刚将双短刀收回腰后,写轮眼也缓缓褪去,恢复了那副惯常的冷峻模样,正示意警务部队队员将两名昏迷的间谍带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掌声自身后响起。
“啪啪啪——”
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现场,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
她先是扫了一眼被制服的间谍和井然有序的现场,然后走到宇智波云面前,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结实的手臂,想拍肩膀但身高有点够不着。
“干得漂亮,云!”
她的声音里带着愉悦,
“反应迅速,判断精准,处理干净利落,没造成任何平民伤亡和额外破坏。不愧是我们的门神!”
她笑眯眯地,给出了实质性的奖励
“今晚去警务部队旁边的专用指导练习场,我会让人把钥匙给你,算是对你这次出色表现的额外奖励,你可以尽情使用到天亮。”
这对于痴迷于训练和提升实力的宇智波云来说,无疑是一份贴心又实用的厚赏。
说完,宇智波初纯像是才想起什么,目光转向一旁安静站立、仿佛只是旁观者的漩涡奈绪。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亲切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撮合意味,语气轻松地发出邀请:
“奈绪妹妹,今晚的指导练习场会很热闹哦,云会在那里进行一些高阶技巧演示。”
“你要不要也一起来看看?”
“近距离观摩精英上忍的训练,可是很难得的学习机会呢。”
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纯粹是为后辈提供学习机会,但那双含笑的墨灰色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分明是在说:快来多了解一下这块冰山宝藏吧!
漩涡奈绪闻言,抬起那双冷静的眼眸,先是看了一眼旁边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对初纯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的宇智波云,然后又看向笑容满面的宇智波初纯。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表现出羞涩或推拒,而是以一种客观分析的态度回应道
“近距离观摩精英上忍的高阶训练,确实是非常宝贵的机会,能够直观地学习到实战技巧和查克拉运用。”
“感谢初纯大人的邀请。”
她顿了顿,语气平稳地给出了答复
“如果不会打扰到云先生的训练,并且符合宇智波村的相关规定,我愿意前去观摩学习。”
她的回答,理智、得体,既接受了邀请,又清晰地划定了观摩学习的界限,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也完全无视了初纯那隐含的撮合意图。
宇智波初纯看着漩涡奈绪这副油盐不进、公事公办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不变,心里却再次感叹
(这姑娘,真是太清醒了……)
而一旁的宇智波云,对于多一个观摩者似乎并无所谓,只是淡淡地瞥了奈绪一眼,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夜色深沉,宇智波警务部队专用的高阶指导练习场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漩涡奈绪按照初纯给的许可,来到这处被称为精英熔炉的训练场三楼观察区。当她透过巨大的单向强化玻璃向下望去时,即使是以她一贯的冷静理智,也忍不住瞬间瞠目结舌,倒吸一口凉气!
下方的训练场,哪里是什么练习场?分明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人间地狱!
场地中央,宇智波云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无比渺小,却又如同磐石般坚定。
他正开启着三勾玉写轮眼,猩红的瞳孔在强光下异常醒目。
面对前方模拟敌人喷吐而来的巨大火遁,他没有选择硬抗或遁走,而是计算着最精准的时机和角度,身形如同鬼魅般直接飞身跃起,险之又险地从火遁上方掠过,衣角甚至被高温燎焦!
这仅仅是开胃菜。
接下来的景象,让漩涡奈绪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结印地狱:宇智波云落地后毫不停歇,双手瞬间化作残影,三百组不同属性的基础忍术结印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又散去,纯粹是为了锤炼结印速度和查克拉流转!
复合忍术轰炸:天空骤然变成不祥的血月色调,密集的千本如同暴雨倾泻而下,夹杂着漫天飞舞、触之即爆的起爆符!
与此同时,巨大的豪火灭却如同火海般从一侧席卷而来,另一侧则是无数手里剑影分身编织成的死亡之网!
更有一道巨大的紫色须佐能乎骨臂虚影凭空出现,带着毁灭之势狠狠砸落!
八坂之勾玉呼啸盘旋,咒印锁链如同毒蛇般从地面裂隙中钻出,缠绕束缚!幻术回廊的光影扭曲着空间,试图干扰他的感知!
体术绝境:上百具仿造千手一族战斗风格制作的坚硬傀儡,被全部激活到攻击模式,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宇智波云,拳风腿影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囚笼!
而训练的规则残酷至极——断三根肋骨前,不准使用任何忍术,只能依靠体术和手中的双短刀!
火遁极限:在另一边,宇智波云需要持续释放火遁,直到将一面百米厚的特制合金墙壁彻底烧穿、熔化成铁水才算合格!
而当查克拉耗尽时,规则竟是——用手去刨开那些尚有余温、甚至可能还在燃烧的金属灰烬!
感知试炼:最后,宇智波云甚至用黑布蒙住了双眼,仅凭感知和写轮眼被限制,赋予的直觉,在布满机关陷阱的复杂地形中穿梭,躲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致命攻击!
这根本不是训练!这是自虐!
是通往强者之路的、最残酷、最极致的魔鬼地狱!
漩涡奈绪站在三楼,清晰地看到宇智波云在傀儡的围攻下,凭借精妙绝伦的体术和双短刀格挡、闪避,但依旧不时被沉重的攻击击中,发出闷响,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鲜血,眼神却更加冰冷专注,写轮眼疯狂转动,计算着每一次攻击和闪避的最佳路径。
她也看到他在烧熔铁壁时,因为查克拉过度消耗而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着牙,将所剩无几的查克拉压榨出来,化作熊熊烈焰。当查克拉彻底枯竭时,他果然毫不犹豫地扑向那滚烫的灰烬,徒手挖掘,手上瞬间烫出水泡,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漩涡奈绪那双总是冷静分析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一直知道宇智波云很强,是精英上忍,是冷面门神。
但她从未想过,这份强大的背后,竟然是如此疯狂、如此不计代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自我锤炼!
她看着下方那个在地狱中挣扎、搏杀、一次次突破自身极限的身影,看着他即使浑身伤痕、查克拉濒临枯竭也依旧挺直的脊梁,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在她那颗习惯于理智分析的心脏中滋生。
这不再是单纯的强大或尽责。
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燃烧生命般的信念和意志。
(宇智波云……)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到这种地步……)
漩涡奈绪第一次,对那个冰冷如磐石的男人,产生了超越客观评价的、强烈的好奇与……
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这残酷的地狱训练场,仿佛也成了照见宇智波云灵魂本质的一面镜子。
宇智波初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楼观察区,站在漩涡奈绪身边。
她没有立刻看向下方那堪称惨烈的训练景象,而是先侧过头,观察着奈绪的表情。
当她看到奈绪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眸中,此刻清晰地映着震撼、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被触动到的复杂情绪时,初纯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
成了。
她故意用轻松愉快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打破了观察区凝重的寂静
“嗨~奈绪妹妹,感觉怎么样?”
“我们宇智波的特色训练,还挺带劲的吧?”
她的声音带着点调侃,但目光却锐利地捕捉着奈绪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漩涡奈绪被初纯的声音从极度的震撼中拉回神。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有些加速的心跳,但目光却依旧无法从下方那个在地狱中奋战的身影上完全移开。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给出冷静客观的分析,而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带着一种被冲击后的余韵
“初纯大人……”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训练了。”
“这简直是……对意志和身体极限的酷刑。”
她终于转过头,看向宇智波初纯,那双冷静的眼眸中,第一次在面对初纯时,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困惑和探究
“我无法理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或者……什么样的过去……”
“才能支撑一个人,日复一日地,主动踏入这样的……地狱?”
她的疑问,不再是基于逻辑的分析,而是触及了更深层的人性内核。
她看到的,不仅仅是宇智波云强大的实力,更是那强大背后,近乎偏执、甚至带着某种自毁倾向的疯狂驱动力。
宇智波初纯看着奈绪眼中那抹真实的困惑和动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追忆和了然的神情。
她没有直接回答奈绪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下方。在那里,宇智波云刚刚用一记精准到毫厘的短刀格挡,弹开了一具傀儡足以砸碎岩石的重拳,自己却被另一具傀儡的侧踢狠狠扫中肋部,发出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是训练规则允许的第三根肋骨。
而他,只是闷哼一声,眼神中的冰冷和专注没有丝毫动摇,甚至借着被击中的力道,身形诡异地扭转,双短刀划出致命的弧线,瞬间拆解了侧方袭来的两具傀儡。
初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奈绪耳中
“有些人守护一样东西,是因为责任。”
“而有些人……”
“是因为那是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不会失去的东西。”
她转过头,再次看向漩涡奈绪,眼神深邃
“现在,你还觉得他只是块又冷又硬的木头吗?”
漩涡奈绪怔住了。
她顺着初纯的目光,再次望向那个在断骨之痛中依旧挥刀、在查克拉枯竭时徒手刨开滚烫灰烬的男人。
(存在的……全部意义?)
(唯一能抓住的……不会失去的东西?)
她发现,自己之前那些基于效率和逻辑的分析,在这个男人近乎燃烧生命般的执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浅薄。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第一次,真正地、试图去理解那个名为宇智波云的存在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