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营。。。。(2 / 2)

终于,因陀罗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褒贬,只是在陈述一个他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见过太多文明的兴衰,太多在灾难面前因为所谓的仁慈而引火烧身、最终一同毁灭的例子。在他漫长的生命和追求力量与秩序的理念中,正确的选择往往与善良的选择背道而驰。

初纯没有回头,依旧看着下方。她看到宇智波镜指挥着部下开始分发那掺了沙土的浑浊米汤,看到难民们的感激在喝到第一口后变为错愕、愤怒,继而转为麻木的吞咽。她也看到了简易窝棚区开始搭建,将难民们隔绝在村子之外。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苦涩的弧度。

“正确?”

她轻声重复,仿佛在咀嚼这个词的重量,“或许吧。这只是最不坏的选择。”

她的选择无关对错,只有利弊。用最低的成本,稳住局势,保住村子,筛出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同时用这种方式劝退那些尚有余力、只是想寻找更好去处的人。

这是乱世生存的冰冷法则。

因陀罗的目光从难民身上移开,落在初纯冷硬的侧脸上。他能感受到她平静外表下并非全无波动,但那丝波动被更强大的理智和责任感死死压住。

他理解这种状态。为了更大的目标或守护,必须亲手执行一些令人不适甚至痛苦的决定。这是他千年前就走过的路。

他的认可,并非出于情感上的安慰,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理念上的共鸣——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有时必须化身修罗。

他的沉默陪伴,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比任何苍白的安慰都更有力量。他认可她的“正确”,也理解这份“正确”之下的沉重。

初纯没有再说活,只是默默地看着下方。因陀罗也沉默地伫立在一旁。两人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像,共同面对着这片混乱而残酷的人间景象,分享着这份位于高位者必须承担的、孤独而冰冷的觉悟。

宇智波村边界 ,一年后

时值次年,春荒已过。曾经混乱绝望的难民营地,在宇智波村持续一年、严格控制下的“人道援助”下,已然恢复了基本的秩序与生机。人们脸上不再是濒死的灰败,虽然生活依旧清贫,但至少活了下来。

然而,平静在这一天被打破。

宇智波镜率领着警务部队精英,再次立于防线之上。他的面前,是已经集结起来的难民代表和众多面露不安的民众。

镜的声音通过查克拉放大,清晰、冷静,却不容置疑:

“诸位。一年之期已到。南方的饥荒早已缓解,土地恢复生机。宇智波村提供的临时庇护与救助至此结束。”

人群瞬间哗然!

“什么?要赶我们走?”

“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啊!”

“求求你们,让我们留下吧!”

哀求声、质疑声、愤怒声瞬间响起。

镜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声音稍歇,才继续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如磐石,却带着钢铁般的决绝:

“一年前,宇智波予你们活命之水、容身之瓦,已是仁至义尽。约定便是约定。”

“宇智波村,并非无主之地,更非可肆意侵占之所。诸位皆有故土,当返回重建家园。”

“三日之内,所有人必须离开宇智波边境范围。逾期仍滞留者……将以入侵领地处置。”

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身后的宇智波忍者们同时上前一步,强大的查克拉威压如同实质,瞬间压制了所有的骚动。

难民们绝望地看着这些一年来为他们分发食物(尽管掺沙)、维护秩序、甚至偶尔医治伤病的忍者,此刻却如同最冰冷的磐石,毫无通融之意。

他们终于明白,宇智波村的“善”是有严格边界和期限的。他们从未被真正接纳。

在村里的高层会议上,初纯对此决策做出了最终解释,她的声音冷彻骨髓:

“一年的食物和简陋庇护,换他们数千条性命,宇智波已不欠他们什么。”

“若让他们形成依赖,久而久之,他们便会视这片土地为理所当然,甚至反客为主。”

“届时,我们是赶,还是杀?赶,需付出更大代价;杀,则宇智波背负屠戮无辜的恶名。”

“升米恩,斗米仇。一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恢复力气,也足够消磨掉他们大部分的感激之情。”

“必须在他们彻底赖上之前,彻底斩断这份联系。”

她环视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些面露些许不忍之色的人,冷声道:

“别忘了历史的教训。心软的收留,最终只会养出觊觎主人房屋的客人。”

(此处暗指巴勒斯坦与犹太人的历史隐喻)

“宇智波的仁慈,绝不能以牺牲自身生存空间和安全为代价。”

“此刻的冷酷,才是对宇智波子民真正的负责。”

她的决策无情,但却基于对人性深刻的洞察和对历史教训的警惕。她宁愿背负一时的骂名,也绝不容许潜在的、可能颠覆村子的危机萌芽。

最终,在宇智波镜强硬且毫不退让的执行下,难民们在绝望和咒骂声中,陆续踏上了返回故土的艰难路程。宇智波村的边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森严与“平静”。

难民队伍在宇智波忍者冷静而坚定的“护送”下,终于开始缓慢地、带着不甘与怨愤地向着南方移动,逐渐远离宇智波村的边界。

空气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宇智波镜轻轻呼出一口气,指挥部下保持警戒直至难民完全离开视线范围,然后才转身走向后方。

初纯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走来。她脸上那副冰冷的威严渐渐融化,嘴角勾起一个真实的、带着些许疲惫却又十分满意的微笑。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镜的肩膀。

“镜,你做得很好。”

她的语气是罕见的、毫不掩饰的赞赏,“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你要是学了千手柱间那套慈悲为怀、优柔寡断的样子,我早就骂死你了。”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但在场所有了解初纯性格的忍者都知道,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对镜的最高肯定。

镜的冷静、理智和强大的执行力,完美贯彻了她的意志。

镜微微颔首,表情依旧平静,但眼神柔和了些许:“这是我职责所在,初纯大人。”

初纯笑了笑,然后转过身,面向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宇智波忍者们。她的目光扫过这些脸上还带着执行任务时的肃杀、却又隐隐透出一丝完成艰巨任务后放松的部下们。

她提高了声音,语气变得爽朗而有力: “所有人!任务完成!干得漂亮!”

忍者们闻言,精神一振,脸上的肃穆化为了轻松和隐隐的自豪。

“今晚!烤肉店!我请客!管够!”初纯大手一挥,宣布了最实在、也是最受欢迎的奖励。

“哦!!!”忍者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之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没有什么比一顿丰盛的美食更能犒劳辛苦和缓解压力了。

在一片欢腾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高坡上,那个一直沉默注视着一切的身影——大筒木因陀罗。

他看着初纯训话、赞赏、然后宣布请客时那鲜活又带着一丝霸气的侧脸,那双千年古井般深邃的轮回眼中,竟也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似乎低声自语了一句什么,或许是对她处理方式的认可,或许只是单纯觉得此刻的她很有趣。随即,他的身影悄然变淡,如同融入空气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宇智波村烤肉店后院 - 特别加餐

夜幕降临,烤肉店内人声鼎沸,宇智波忍者们围着烤炉大快朵颐,气氛热烈。而在后院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景象却有些诡异。

大筒木因陀罗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掌心上方悬浮着一团漆黑如墨、却又散发着恐怖高温的火焰——正是那能焚尽一切的天照之火。

火焰上方,一串硕大、肉质一看就非凡品(可能是某种通灵兽的特选部位)的肉串正在被漆黑火焰灼烧,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却没有丝毫烧焦的痕迹,反而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人却又让人头皮发麻的异香。

宇智波初纯站在他对面,平日里冷静果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纠结和难以置信。她看着那团传说中的灭世之火正被用来……做烧烤?

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一方面,那肉串的香气实在勾人,而且是以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方式勾动着食欲,仿佛灵魂都在渴求。 另一方面,她的理智在疯狂尖叫: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天照之火烤出来的东西难道不会附带什么燃烧殆尽的诅咒属性吗?吃下去会不会从胃里开始自燃啊?!祖宗您对烧烤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因陀罗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初纯内心的惊涛骇浪,见火候已到,他是怎么判断天照的火候的?,精准地熄灭了火焰,将那串冒着热气、色泽呈现出一种诡异完美焦褐色的肉串递到初纯面前。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期待?

初纯看着递到眼前的肉串,又看了看因陀罗那张俊美却毫无波动的脸。

吃?还是不吃?

这是一个关乎勇气、信任以及肠胃健康的重要抉择。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一种近乎“赴死”的觉悟,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肉串。指尖能感受到肉串本身惊人的热量,但却奇异地没有灼伤她。

在因陀罗的注视下,她心一横,闭上眼睛,张嘴咬了下去——

口感未知,效果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忍界独一份、由始祖级大佬用最强物理之火亲手烤制的特供烧烤。初纯的内心oS大概能刷屏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