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逆流大冤种来了(2 / 2)

“所以我为什么被叫做大冤种???”

漩涡逆流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牌子,一股被愚弄的怒火再次冲上头顶,比之前更甚!他居然差点又被这女人装出来的郑重其事和什么“黄泉契约”给唬住了!

他“唰”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方向气运丹田,用足以震动半个南贺川商会的音量怒吼道:

“喂!宇智波初纯!你给我听着——!”

“你最好这次说话算话!要是再敢骗我……”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最具威慑力的措辞,最终憋出一句石破天惊的:

“我告你欺辱良家妇男!!!让全忍界都知道你宇智波初纯是个不负责任的骗子!!!”

洪亮的声音在街道上空回荡,惊起了远处屋檐上歇息的几只麻雀,也引得楼下街道的行人纷纷驻足,愕然抬头,寻找着这劲爆宣言的来源。

已经利用瞬身术溜出几条街开外、正蹲在一个糖炒栗子摊前准备买点零嘴压压惊的宇智波初纯,清晰地听到了这穿透力极强的威胁。她拿着栗子的手猛地一抖,刚炒好的、热乎乎的栗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她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脸上表情一时间精彩纷呈,混杂着荒谬、好笑和一丝这家伙居然还能想出这种词?的诧异。

“啧……”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栗子,吹了吹灰,小声嘟囔,“这红毛……脑子终于被气开窍了一点?”

不过,“良家妇男”?他也真敢说!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剥开一颗栗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空气回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查克拉精准地传回了商会三楼的窗口:

“知道啦知道啦……冤大头先生,啊不,逆流族长。”

“牌子是真的,承诺……看心情吧!”

“至于良家妇男?你先证明一下自己良家再说吧!”

说完,她拍拍手,无视了远处窗口可能再次爆发的怒吼,心情莫名轻松了不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只留下漩涡逆流在窗口,被她这敷衍中带着挑衅的回应气得差点捏碎了窗棂,红发几乎要根根竖起。

“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初纯熟门熟路地穿过宇智波镇中心,无视沿途族人恭敬中带着几分敬畏的问好,径直走进了族长宅邸,如同回自己家一样随意。她推开宇智波斑书房的门,果然看到自家大哥正伏案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族务文书。

听到开门声,宇智波斑头也没抬,只是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舍得回来了?”

笔尖在卷轴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听到那个红毛小子喊得整个南贺川都快听见了。”

显然,漩涡逆流那石破天惊的良家妇男宣言,已然传到了这位宇智波族长的耳中。

宇智波初纯撇撇嘴,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宇智波斑对面的桌子上,顺手捞起他手边喝了一半的茶,自顾自倒了一杯,抿了一口才道:“斑哥,有个事情与你商量,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宇智波斑终于放下了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那双深邃的、带着凌厉锋芒的黑眸直视着自家妹妹,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他没有任何铺垫,直接点破了核心:

“用宇智波的力量,帮他漩涡一族扛过未来的难关?”

宇智波初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叹了口气,墨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将茶杯放回桌上: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斑哥。”

她收敛了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正色道:“漩涡逆流不是傻子,他看到了潜在的危机。树大招风,漩涡一族的封印术,迟早会引来觊觎。他今天堵到我,提出的条件就是这个——要宇智波一个承诺,在他漩涡一族危难时,必须出手支援。”

她顿了顿,观察着宇智波斑的神色,继续补充,也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斑哥,你是宇智波的族长,决策在你。我虽是南贺川商会的实际掌控者,能为家族带来财富和情报,但调动一族之力介入他族存亡……这已超出了我个人能许诺的范畴。”

(作为宇智波田岛仅存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之一,作为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亲妹妹,她深知家族利益的重量,也明白斑哥肩上担负的责任。她可以胡闹,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但在涉及一族根本的大事上,她分得清轻重。)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沉默而变得凝滞。

他在权衡,权衡与漩涡一族深度绑定的利弊,权衡这个承诺可能带来的风险与机遇,也在权衡……自家这个看似胡闹、实则心思深沉的妹妹,在这件事中真正的意图。

宇智波初纯墨灰色的眼珠狡黠地一转,身体前倾,凑近宇智波斑,脸上露出了那种惯有的、算计人时才会出现的灵动笑容:

“斑哥,你要是觉得白白承诺帮忙太亏了,不如我们换个思路——”

她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绝妙的主意:

“从他漩涡族里,娶个血脉正宗的姑娘过来!让泉奈哥,身为我们宇智波的二把手,娶个漩涡一族的妻子!这样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帮自己亲家,名正言顺,还能白得一个强大的封印术血脉,稳赚不赔啊!”

“噗——”

宇智波斑端起的茶杯刚到嘴边,闻言差点失态。他强行咽下那口茶,嘴角难以抑制地抽搐了一下,看向自家妹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让泉奈……去娶漩涡一族的女子?)

宇智波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弟弟宇智波泉奈那总是带着温和浅笑、实则心思深沉、手段果决的脸庞。那是个在谈判桌上能笑着把对手逼入绝境,在战场上对敌人毫不留情,私下里却有着近乎洁癖的规整和对自己人极度护短的存在。

(让这样一个笑面虎、内心骄傲又挑剔的泉奈,去应付一个可能性格……呃,参考漩涡逆流那火爆脾气和执拗劲头的漩涡族女子?)

宇智波斑几乎能想象到那鸡飞狗跳的场景。泉奈那家伙,表面或许会维持风度,背地里恐怕会用他那精准到刻薄的语言,把对方挑剔得体无完肤,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还能让对方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这哪是联姻?这分明是给泉奈的生活里塞了个需要他费心打理的麻烦,他怕是会第一个把手里的苦无排进提议者的手里!)

宇智波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警告的语气对初纯说:

“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想法。泉奈的婚事,不是你用来平衡利益的筹码。”

他顿了顿,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族务卷轴,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与决断:

“至于漩涡的请求……我会考虑。但这关乎宇智波的整体利益,需要从长计议,不是你一句承诺或是一场闹剧般的联姻就能决定的。”

宇智波初纯托着腮,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墨灰色的眼睛里难得染上几分真实的愁绪。她知道自己那些小聪明在真正的家族战略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沉默半晌,她抬起头,望向书案后神色莫辨的兄长,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不确定和依赖:

“斑哥,”

她轻声问,“那……漩涡这事,你最终会怎么选?”

宇智波斑没有立刻回答。

他深邃的目光越过初纯,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看到了忍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局势。他修长的手指在摊开的卷轴上轻轻点着,那上面或许正描绘着各族势力的分布图。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族之长特有的权衡与深远考量: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独步忍界。他们的力量,若能化为宇智波的助力,自然是好事。”

他顿了顿,话锋微转,

“但与之捆绑,也意味着将宇智波的命运与漩涡的危机相连。木叶初立,千手柱间那个天真的想法能否维系长久尚且未知,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初纯身上,带着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审视:

“帮助漩涡,可以,但绝不能是无条件的,更不能是单方面的施舍。宇智波,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或许……”

宇智波斑的指尖在某个地图坐标上重重一顿,“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不是承诺在他们危难时出手,而是……建立更深层次的、对等的同盟关系。比如,共同开发某些需要写轮眼与封印术结合才能完成的禁忌之术;或者,在特定的战略资源上,达成独占性的交易协议。”

他看向初纯,眼神锐利:

“既然你是商会的掌控者,就应该明白,最牢固的联盟,往往建立在双方都无法轻易割舍的利益链条之上。而不是靠你那种……”

他语气微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嫌弃,

“……忽悠来的、或者用联姻强行捆绑的脆弱关系。”

“回去告诉那个红毛小子,”

宇智波斑最终做出了决断,语气不容置疑,

“宇智波的帮助,需要漩涡拿出对等的诚意和价值来换取。让他带着具体的、能打动我的提案来谈。空口白牙的一个承诺,就想绑住宇智波这辆战车?他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宇智波初纯从宇智波村返回木叶,径直去了千手族地。正在自家庭院对着几盆蔫头耷脑的植物发愁的千手柱间,一看到她,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扬起手热情地招呼:

“初纯?你怎么来了?”

宇智波初纯没心思寒暄,直接说明来意:“柱间,我来找漩涡逆流。”

“啊,这样啊,”

千手柱间挠了挠头,很是自然地应道,

“走吧,我带你去。”

他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完全没觉得带宇智波的人去找自己小舅子有什么不妥。

当宇智波初纯在千手柱间的指引下找到漩涡逆流时,他正抱臂靠在一根廊柱下,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宇智波初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走吧,去一趟南贺川商会,我们坐下来喝口茶,好好谈谈。”

漩涡逆流冷哼一声,非但没动,反而抱胸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微扬:

“不行。就这里谈。”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语气带着属于封印术天才的自信,

“如果你怕人偷听的话,放心,我早已布下了防偷窥和隔音的封印结界。”

宇智波初纯挑了挑眉,倒是没怀疑他的话,语气略带几分夸张地赞叹:

“真厉害啊,这点小事都用上封印术了,不愧是漩涡一族百年难遇的封印天才。”

她这话听着像夸赞,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揶揄。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纤细的手指径直指向旁边一脸状况外,试图充当和事老的千手柱间:“不过呢,他呢?”

意思很明显——你的结界能防外人,能防你这个姐夫吗?

漩涡逆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千手柱间,红眸眯了眯,语气生硬地开口:

“姐夫,”

他这话是对千手柱间说的,眼神却锐利地刮过宇智波初纯,“这是我与宇智波初纯之间的恩怨情仇,请你……不要插手,更不必负责我姐姐会不会多想。”

这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他清楚宇智波初纯与千手柱间在战国时代曾有过一段男女恋爱关系。此刻旧事重提,既是将千手柱间排除在外的理由,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过往纠葛的尖锐提醒。

空气瞬间凝滞。

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得有些尴尬和无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默默后退了半步,表示不参与。

宇智波初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墨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宇智波初纯双手抱胸,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语气却带着一丝尖锐的嘲讽:

“啧啧,真厉害啊,漩涡族长。一词话就把千手柱间这位堂堂的千手族长、传说中的忍界之神噎得无话可说。”

她瞥了一眼旁边显得有些窘迫的千手柱间,摇了摇头,

“太没威慑力了,他好歹也是忍界之神吧?在你面前怎么就跟个做错事的小辈似的。”

这话明着是调侃千手柱间,暗里却是在点漩涡逆流——你仗着身份和旧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漩涡逆流丝毫不为所动,红眸中甚至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直接打断了初纯试图歪楼和缓和气氛的意图,语气冷硬:

“你如果是想维护他的形象,没必要。恕我直言,我现在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于以前战国时代的男女感情,更不想听你重复是如何骗我的过程。”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宇智波初纯,

“现在,你该说正事了。我族提出的条件,宇智波斑,到底如何答复?”

他直接将所有无关的铺垫和试探全部斩断,将话题拉回了最核心、最现实的问题上——宇智波的立场。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紧,之前的唇枪舌剑变成了直指要害的质问。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知道,在漩涡逆流如此强硬的态度下,任何迂回和转移话题都是徒劳了。

宇智波初纯眼见漩涡逆流气氛愈发紧绷,立刻转身,不由分说地拉起还在状况外千手柱间,快步将他“请”出了门外。

“抱歉了柱间,接下来是我的事了。”

她语气干脆,不等千手柱间回应,

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内外隔绝。

门内,只剩下她和浑身低气压的漩涡逆流。

宇智波初纯转过身,背靠着门板,面对着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漩涡逆流,直接转达了宇智波斑的原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斑哥说,宇智波的帮助,需要漩涡拿出对等的诚意和价值来换取。让你带着具体的、能打动他的提案来谈。”

她顿了顿,重复了宇智波斑那句充满锋芒的结语,

“空口白牙的一个承诺,就想绑住宇智波这辆战车?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这话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漩涡逆流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步踏前,手指几乎要戳到宇智波初纯的鼻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你耍我吗?!宇智波初纯!”

“你骗走我呕心沥血的结界术笔记就算了!烧了我的头发我也……我暂且忍了!现在,我放下身段,以一族之长的身份向你、向宇智波寻求一个关乎存亡的承诺,你却告诉我还要谈条件?!还要什么对等的诚意和价值?!!!”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红发仿佛都要根根竖立起来,过往被欺骗的憋屈、此刻谈判受挫的愤怒、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焦虑交织在一起,让他口不择言地吼道:

“你当初怎么不干脆点!直接把我整个漩涡一族都骗个精光算了!!!也省得我现在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咆哮声在施加了隔音结界的房间里回荡,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漩涡逆流死死瞪着宇智波初纯,仿佛想从她那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让步。

面对漩涡逆流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尖锐的指责,宇智波初纯没有像往常一样针锋相对地顶回去,而是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她微微叹了口气,墨灰色的眼睛里褪去了狡黠,只剩下坦诚和爱莫能助。

“抱歉,”

她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我能做的,只有传达。斑哥的决定,不是我能够动摇的。我的回答,只有这么多了。”

她看着依旧怒不可遏的漩涡逆流,给出了两个清晰而有限的选择:

“现在,你要么,收下我给你的那个罂花万花筒牌,算是我的个人承诺,赌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发生的未来。”

“要么,”

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语气郑重,

“你就亲自去一趟宇智波族地,到宇智波镇中心的族长宅邸,与斑哥当面谈。带上你能打动他的提案,展现漩涡一族的诚意和价值。”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提醒:“如果你觉得势单力薄,或许可以请你的姐姐,漩涡水户,一同前往。她在某些场合下,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明确——面对宇智波斑,漩涡逆流一个人可能不够看,拉上身份特殊、与千手和宇智波都有联系的漩涡水户,或许能增加一些谈判的筹码。

将最终的选择权交还到漩涡逆流手中后,宇智波初纯便不再多言。她能做的斡旋已经到此为止,家族利益与个人交情的天平上,她终究无法完全偏向任何一边。

剩下的,就看漩涡逆流自己的决断和漩涡一族能拿出怎样的筹码了。

宇智波初纯目光平静地看向漩涡逆流。

“话我送到了,接下来的选择,由你。”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歉意,“逆流,抱歉,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话音未落,她不再停留,身形一晃,直接化作无数纷飞的幻影蝴蝶,如同破碎的光影般消散在空气中,没有回头。

漩涡逆流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空荡荡的房间仿佛还残留着她最后那句带着歉意的余音。他胸口堵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郁气,忍不住咬牙切齿,抬手用力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长长地、带着疲惫和烦躁地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他猛地转身,一把拉开房门。

千手柱间还等在外面,见他出来,脸上立刻露出关切又带着点询问的神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漩涡逆流却看也没看他,直接无视了这位姐夫兼忍界之神,绷着脸,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大步流星地朝着姐姐漩涡水户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冷静分析局势、提供建议的同盟,而不是一个可能因为过往情谊而立场模糊的调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