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竹林深处(2 / 2)

“乱世里,人命还不如牲口值钱。”

宇智波初纯 沉默地听着,握着卷轴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看着千手柱间,墨灰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最终只是问道:

“这个粥厂防流……是你在做?”

千手柱间 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没那么大的能力。”

他看着那些勉强维持着秩序的粥棚,眼神复杂,“只能……尽力而为吧。”

他的话语里没有自夸,只有一种深切的、对眼前苦难的无力感,以及即便如此也不愿放弃的、微小的坚持。

宇智波初纯 看着他那张总是带着爽朗笑容、此刻却布满阴霾的脸,又看了看手中被阻止取出的食物卷轴,最终缓缓将其收回了腰间。

她明白了他阻止的原因——在这里,一点食物的暴露,可能引发的不是救助,而是更疯狂的争夺和死亡。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脸上罕见的沉重与无奈,墨灰色的眼眸眨了眨,忽然指向旁边一片干裂板结、毫无生气的荒地,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直接开口问道:

“柱间,为什么不用你的木遁搞出吃的?”

她甚至具体地比划了一下:“比如,把他们家这片荒地,变出有吃的?”

在她看来,拥有着忍者之神名号、能召唤遮天蔽日森林的千手柱间,解决饥饿问题似乎应该是举手之劳。

千手柱间 闻言,脸上的沉重表情瞬间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取代。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直般的黑长发,叹了口气:

“小不点,你从哪里来的自信?”

他指着那片荒地,“木遁能搞出树界降临,但变不出能吃的东西!”

他做了个咀嚼的动作,脸皱成一团:

“木头嚼不动还扎嘴,顶多当柴火烧饭。”

他的语气带着务实者的清醒:“如果我有那功夫搞绿化,不如多开几亩荒地种红薯来得实在!”

说到这里,他甚至带着点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着初纯强调道:

“再说了,小不点,我忍者之神这名号,也扛不住自然规律!”

“饿肚子照样得啃兵粮丸!”

他的回答,没有高高在上的力量炫耀,只有对现实规则的清晰认知和一种接地气的幽默无奈。他打破了初纯也代表了很多人,对强大忍术不切实际的幻想,清晰地指出:即便是能改变地形的木遁,也无法凭空变出食物,生存的根本,依然在于最基础的耕作与积累。

宇智波初纯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沉默了片刻。

她似乎明白了,力量有其边界,而世间的苦难,也并非单靠某种强大的忍术就能轻易抹去。这个认知,比她之前学到的任何忍术都更深刻地印入了脑海。

千手柱间还在那里无奈地吐槽着自己被过度美化的木遁:“……木遁要是能直接变出粮食,那战国时代早终结了,我这个是打架用的木头又硬又糙,猴都啃不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宇智波初纯 默默地从腰间解下了那个小巧的封印卷轴,没有再多看一眼远处那对让她犹豫的母子,而是直接塞到了千手柱间的手里。

“小小的心思。”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有执行任务了,再见。”

说完,她甚至没有给千手柱间反应的时间,身形一转,便干脆利落地朝着与贵族府邸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只留下一个迅速远去的背影,和在空中随意摆了摆的手。

千手柱间 愣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还带着些许体温的卷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卷轴,又抬头看了看初纯消失的方向,那张总是带着爽朗或无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怔忪和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是这个小不点自己省下来的、或许是为任务准备的干粮。

(她……这是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去了?还是……)

他握着那小小的卷轴,感觉分量不重,却似乎又沉甸甸的。

最终,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低声自语:

“这个小不点……”

他将卷轴小心收好,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绝望的饥民和远处勉强维持的粥厂,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投身于他那尽力而为的、对抗这残酷世道的微小努力之中。

而宇智波初纯那份小小的心思,或许也成了这片灰暗天地间,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两年后

集市边缘

宇智波族地与外部进行物资交易的据点

宇智波泉奈 正与一名看起来精明的商人就一批物资的价格进行拉锯战。他脸上挂着惯常的、看似温和实则寸步不让的笑容,但对方的要价显然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

“泉奈大人,这苦无和手里剑的材质可是上好的精铁,止血草药也是新鲜采摘炮制的,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

商人搓着手,一脸为难。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插了进来:

“六十成?你怎么不去抢啊!”

只见已经十二岁的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身形抽高了不少,褪去了些许稚气,眉眼间依稀还有幼时的轮廓,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却更加清亮锐利,此刻正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那批货物。

她根本不给商人和泉奈反应的时间,小手一挥,语速快得像爆豆子:

“苦无刃口打磨粗糙,手里剑平衡感差,草药成色参差不齐,绷带质地稀疏!就这你也敢要六十成?”

“三十成!爱卖卖,不卖拉倒!我们转头去找北川家交易,他们家的盐可比你的纯!”

她报出的价格低得离谱,语气却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甚至直接点出了竞争对手和己方的备选方案。

那商人被她这一连串精准的挑剔和砍价砸懵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试图辩解:“这位小姐,您这价格也太……”

“三十五成!”

宇智波初纯 立刻打断他,眼神睨着他,带着点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的倨傲,“再多一个子都没有!斑哥还等着这批物资急用呢,耽误了时间你负责?”

她甚至不着痕迹地抬出了宇智波斑的名头施加压力。

商人:“……”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气场十足、句句戳在要害上的宇智波女孩,又瞥了一眼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明显默许了这一切的宇智波泉奈,额头冒出了冷汗。

最终,他咬了咬牙,几乎是哭丧着脸:

“成、成!三十五成就三十五成!就当交个朋友……”

交易达成。

宇智波泉奈 站在一旁,全程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直到商人开始清点货物,他才缓缓闭上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

他转过头,看向正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丝小得意和“快夸我”神情的妹妹,眼神复杂。

他习惯了在战场上算计敌人,在谈判桌上与老狐狸周旋,却从未想过,杀价……还能这样?如此蛮横,如此……有效?

宇智波初纯 感受到兄长的目光,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怎么样?”

泉奈看着她那副得瑟的小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他这个妹妹,或许真是个……天才?

回族地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宇智波泉奈 从刚才那场震撼教育中回过神,看着身边依旧带着点小得意的妹妹,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兄长式的说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初纯,”

他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都吃你这…大妈式的套路的。”

他回想她刚才那叉腰挑剔、砍价斩钉截铁的样子,确实颇有几分市井里精明主妇的风范,与宇智波一族惯常的冷峻形象相去甚远。

“没有人会喜欢做亏本生意,”

他继续道,试图让她明白其中的侥幸,“这次是碰巧遇到个底气不足的,或者他急着出手,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的本意是希望她不要因此沾沾自喜,谈判需要更多的策略和耐心,而非一味强压。

然而,宇智波初纯 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哼了一声,那双墨灰色的眼睛斜睨着泉奈,里面闪烁着狡黠和不服输的光芒:

“哦?是吗?”

她拖长了语调,“那泉奈哥你倒是说说,按照你那种跟人磨半天嘴皮子,最后可能也只压下来五成的温和方式,”

她伸出小手,比划着刚才省下的数额,语气带着小小的炫耀:

“比我这一下子砍掉一半,哪个更划算?”

她凑近一步,仰着小脸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再说了,能省下这么多钱,给族里多买些粮食和药材不好吗?斑哥知道了肯定也会觉得我做得好!”

她直接把性价比和家族利益的大旗扯了出来,堵得泉奈一时语塞。

看着妹妹那副我很有理并且准备随时去斑哥那里请功的模样,宇智波泉奈 无奈地扶了扶额。他发现,随着初纯年纪渐长,她不仅杀价能力见长,这顶嘴和找靠山的本事也是与日俱增。

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的味道:“……随你吧。不过,下次至少……稍微注意点方式。”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自家妹妹在集市上像个经验丰富的菜市场大妈一样跟人砍价了,

虽然……效果确实显着。

宇智波初纯 得胜般地扬起嘴角

脚步轻快地走到前面去了

宇智波族地,斑的居所内。

宇智波斑 听完宇智波泉奈带着些许无奈和好笑地汇报完集市上发生的杀价事件,再将目光转向一旁站得笔直、小脸上还带着点我为家族省了大钱的正气凛然的宇智波初纯。

斑:“……”

他沉默了片刻,饶是见惯了风浪的宇智波族长,此刻面部肌肉也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自己年幼的妹妹,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叉着腰,用那种市井大妈般犀利挑剔的语气和姿态,将价格对半砍……

宇智波斑 缓缓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放下手,看向初纯,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

“宇智波初纯。”

“下次,不要以这种方式谈价格。”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给出了一个非常符合他性格和审美标准的理由:

“太不优雅。”

在他看来,宇智波一族行事,可以冷酷,可以狠厉,甚至可以狡诈,但绝不能……失了下沉。

那种市井气息浓厚的砍价方式,与宇智波应有的姿态格格不入。

一旁的宇智波泉奈 闻言,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对斑哥这个反应毫不意外,甚至有点果然如此的意思。

而宇智波初纯 那副正气凛然的表情瞬间垮掉,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委屈和不理解 (′?w??`)。她小声嘟囔:“可是……省了很多钱啊……而且很有效……”

斑的目光扫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确表示:效率和省钱很重要,但宇智波的风范更重要。

初纯瘪了瘪嘴,低下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不准再用大妈式杀价的命令,但那双眼睛里显然还在闪烁着我明明立了功的不服气。

宇智波斑 无视了初纯那点小委屈,直接转换了话题,下达了新的指令:“正好,你去做个任务。保护好雇主,这是你的责任。”

宇智波泉奈 闻言却抬起头,脸上那点看好戏的笑意加深了些,适时地提醒道:“斑哥,你忘了上次初纯带那位贵姬去店里采购?”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戏谑,

“她可是骄傲地在帮贵姬杀价,把店家都快说哭了。我今天可是亲眼又见识了一遍她这天赋。”

他特意强调了骄傲二字,显然对妹妹那套大妈式砍价记忆犹新,并且不介意在斑哥面前再提一次。

宇智波斑 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显然也想起了某些不那么优雅的汇报。

他抬手,似乎又想扶额,但最终忍住了,语气平淡地补充说明,带着一种这次总不会出岔子的意味:

“男的。要求她去熟悉的区买东西。”

他看向初纯,明确任务细节,“初纯,你去一趟理川店。”

这个安排显然经过了考虑:雇主是男性,避免了初纯可能对女性雇主产生帮助杀价的冲动,去熟悉的理川店,环境相对可控,任务听起来只是简单的护卫采购。

宇智波初纯 原本耷拉下去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眼睛一亮!有任务!还是护卫任务!

“是!斑哥!”

她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应道,瞬间把刚才关于优雅的小小不快抛到了脑后。

只要让她出去,能接触任务,做什么都行!至于杀价……唔,斑哥说了下次不要,那这次……就看情况吧!她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啪嗒作响了。

宇智波泉奈 看着妹妹瞬间焕发的神采,无奈地笑了笑,却也没再说什么。

斑哥既然做了决定,他自然会遵从。只是希望这次,初纯能把护卫的本职工作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又把注意力放到帮雇主砍价上去。

理川店外,晨光熹微。

宇智波初纯 准时到达约定的理川店门口,见到了此次任务的雇主——

一位看起来颇为沉稳的青年。

她上前一步,按照忍者礼仪,清晰地说道:“早安,我是接受任务前来保护您的宇智波初纯。”

青年雇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走吧。”

宇智波初纯 没有多言,默默跟在他身后。然而,她很快发现,雇主并未在熟悉的理川店区域停留,反而带着她穿街过巷,逐渐远离了族人经常活动的范围。

(嗯?不是说来理川店买东西吗?)

(怎么越走越偏了?)

宇智波初纯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警惕,墨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和雇主的背影。

她牢记忍者准则,没有贸然开口询问雇主的意图,只是将手悄然按在了腰后的忍具包上,保持着高度戒备,继续跟随。

最终,雇主带着她来到了一片城镇边缘的偏僻草地,这里人烟稀少,只有一间看起来颇为简陋、甚至有些破败的小店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雇主脚步不停,径直走了进去。

宇智波初纯 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进去。小店内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种陈旧布料特有的气味。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店内,最后落在雇主正在挑选的东西上——

那是一种颜色清浅、带着细密白色纹路的……青梅布料?

(青梅布料?在这种偏僻的小店?)

(一个男人,特意跑到这里来买这种偏女性化的布料?)

宇智波初纯 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深了。

她沉默地站在门边阴影处,看似随意,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密切关注着雇主的一举一动和店铺内外的任何风吹草动。这个任务,似乎并不像斑哥说的那么简单。

破败的小店内

那位被称作音子的女人,看起来确实温柔善良,脸上带着些许生活不易的疲惫。她看着雇主,眼中有些感动,却又充满了现实的为难:“诶,你来了啊……抱歉,一直以来让你在我这买东西。但是我这里生意不怎么好,不打算开了。”

雇主,也就是那位青年,闻言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坚定而真诚:“音子,嫁给我吧。”

音子脸上泛起红晕,眼神挣扎,犹豫地看了看这间承载了她心血却难以为继的小店:“我……我这里搬不开……”

就在这时,雇主毫不犹豫地抬手指向了如同隐形人般守在门边的宇智波初纯,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

“没问题,交给她来。”

突然被点名的宇智波初纯:“???”

她原本紧绷的、处于警戒状态的神经,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搞得瞬间卡壳。墨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问号和难以置信。

(等等?!)

(交给我来?!)

(我来干什么?!帮你们搬店吗?!)

(我只是个护卫啊!护卫!不是搬家工人,更不是媒婆啊!)

她看着雇主那副宇智波忍者无所不能的信任表情,又看了看音子小姐投来的、带着期盼和歉意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张了张嘴,想强调自己的任务范围仅限于保护人身安全,不包括协助私奔及店铺搬迁等附加服务。但看着眼前这对有情人,以及雇主那笃定的眼神……

宇智波初纯 默默地把到了嘴边的抗议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抬手,默默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斑哥……泉奈哥……)

(我觉得,关于任务内容和宇智波风范的定义,我们可能……需要再好好沟通一下。)

(这任务,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怎么好像被卖了!)

偏僻小店外,宇智波初纯看着眼前这堆烂摊子,小脸皱成一团,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她长长地、沮丧地叹了口气。搬空一个小店?这完全超出了她的任务范围和能力预期!求助,必须求助!

(去林地那边放个家族求助信号吧……)

她打定主意,转身朝着附近较为开阔的林地跑去。然而,当她赶到林地边缘时,却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巨岩上,俯瞰着下方郁郁葱葱的森林。

“柱间?”

宇智波初纯 有些惊讶地叫出声。

千手柱间 闻声转过头,看到是她,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温厚气却十分温暖的笑容:“早安啊,小不点。”

他站在高处,晨风吹动他额前的黑发,语气轻松地发出邀请,“要上来看看吗?这里的视野很不错哦。”

说着,他非常自然地朝着岩石下方的宇智波初纯伸出了手,似乎想拉她上去。

这个邀请和伸出的手,在此刻孤立无援的宇智波初纯眼中,简直像是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虽然这根稻草来自千手一族的族长继承人。

宇智波初纯 看着他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和伸出的手,又回头望了望那间令人头疼的小店,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求助,以及一点点对高处视野的好奇战胜了族别隔阂。她犹豫着,还是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千手柱间温暖宽厚的手掌。

柱间稍一用力,便轻松地将她拉上了高高的岩石。

站在岩石顶端,视野豁然开朗,清晨的林海与远山尽收眼底,微风拂面,暂时吹散了她心头的郁闷。

千手柱间 看着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风景的侧脸,笑着问:“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不过……你一个人跑这么远来干嘛?”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毕竟这里是相对偏僻的区域。

宇智波初纯 被问及伤心事,小脸立刻又垮了下来,带着满满的无奈和一点点告状的语气,指向小店的方向:

“别提了……我的任务雇主,他跟人求婚成功,然后……就把搬空整个小店的任务,交给宇智波忍者来了!”

她模仿着雇主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千手柱间:“……噗。”

他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初纯那副委屈又炸毛的样子,连忙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两声,“咳咳……抱歉。不过,交给宇智波忍者来……哈哈,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他想起自家弟弟扉间也经常把一些棘手的事情丢给他这个大哥,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他拍了拍初纯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豪爽和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事!搬就搬嘛!我帮你!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紧急任务。”

岩石上

宇智波初纯的眼睛瞬间像被点亮的星辰!

“真的吗?谢谢你!柱间你真是个大好人!”

她几乎是欢呼出声,刚才的沮丧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一把反手抓住千手柱间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腕,急切地就往岩石下拽,

“快!快跟我来!”

千手柱间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大好人的称呼弄得有点懵,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她跳下岩石,任由她拉着自己,一路小跑着冲向那间孤零零的破败小店。

“就是这里!”宇智波初纯 在小店门口停下,松开手,指着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布料、杂货和一些简陋的家具,小脸上充满了得救了的庆幸,以及一种有苦力(划掉)帮手真好的灿烂笑容。

她看着千手柱间,仿佛看着全世界最实用的工具人(划掉)最可靠的朋友。

千手柱间 看着眼前这间确实需要大力清理搬运的小店,又看了看身边眼睛亮晶晶、充满干劲的宇智波初纯,摸了摸下巴,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阳光,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笑容:

“哦!包在我身上!”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架势,“这种体力活我最擅长了!”

于是,在这片偏僻的草地上,出现了极其诡异又莫名和谐的一幕,千手一族的族长长子,挽起袖子,开始兴致勃勃地帮宇智波一族宗家的小姐,搬运一家即将关闭的、卖青梅布料的小店。

而宇智波初纯,则在一旁负责指挥,虽然指挥得有点混乱、清点物品,时不时给千手柱间递上水和毛巾,嘴里还不住地说着

“柱间你好厉害!”

“这个放那边!”

“小心那个架子!”

两个原本应该是死对头家族的人,此刻却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搬店任务,合作得……相当默契,至少,在千手柱间那非人的体力和宇智波初纯那清晰的指挥下,

小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空着。

小店基本被搬空,杂物被整齐地堆放在一旁等待处理。千手柱间拍了拍手上的灰,宇智波初纯递给他一碗清水。

宇智波初纯 看着千手柱间仰头喝水,很是诚恳地道谢:“这次真的多谢你了,柱间!”

要不是他,她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带着点纯粹的好奇,歪头问道:“对了,柱间,你有未婚妻吗?”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兀,与她之前的困扰似乎毫无关联。

千手柱间 放下水碗,用袖子擦了擦嘴,很自然地回答道:“有吧。”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从小定下的。”

这种家族联姻在战国时代太常见了,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大族的继承人而言。

宇智波初纯 听了,墨灰色的眼眸眨了眨,并没有太多惊讶。

她沉默了一下,再次问出了那个曾经问过宇智波斑的问题,语气带着同样的迷茫和探寻,但这次的对象换成了千手柱间:

“那……柱间,爱是什么?”

同样的问题,抛给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千手柱间 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直般的黑长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带着困惑的宇智波小姑娘。

他没有像斑那样给出沉重而背负着责任的答案。他的笑容依旧爽朗,眼神却变得温和而深远,仿佛看到了某种美好的愿景:

“爱啊……”

他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千手柱间特有的、近乎理想的暖意,“我觉得,是能让对立的双方放下仇恨,是能让人想要去建造一个所有孩子都不必再上战场的世界的力量。”

“是……想要保护所有人的笑容,那样的东西吧。”

他的答案,宏大,包容,甚至有些不切实际,却无比契合他一直以来梦想着和平、建立村子的理想。

这与宇智波斑那基于守护具体之人的、更为内敛和沉重的定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宇智波初纯 听着这个答案,微微怔住了。

她看着千手柱间那双充满阳光和希望的眼睛,似乎有些理解,又似乎更加困惑了。

(放下仇恨……保护所有人的笑容……)

(和斑哥说的……好像不一样……)

(但是……听起来……很温暖?)

被一声饱含怒火与杀气的怒吼瞬间撕得粉碎!

“宇——智——波——初——纯!”

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怒意,千手柱间和宇智波初纯同时吓得一个激灵!

两人猛地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宇智波斑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不远处的树林边缘,脸色黑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正燃烧着骇人的怒火,死死地锁定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初纯之间那过于接近的距离上!

千手柱间:“!!!”

(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试图表示无害的笑容。)

宇智波初纯:“!!!”

(瞬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跳开一步,拉开了与千手柱间的距离,小脸煞白。)

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先是在千手柱间身上刮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质问,最终重重地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宇智波初纯只觉得头皮发麻,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宇智波初纯 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斑、斑哥早上好啊!那个……我刚刚正要去放信号求助,就、就正好遇见千手柱间了!他是……是劳动苦力——啊不!是来帮忙的!”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差点把真心话说出来,慌忙改口,同时试图转移话题,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斑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才来的?”

与此同时,千手柱间 也立刻摆出了他那套标准的、试图缓和气氛的无害姿态,举起双手,对着宇智波斑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傻气(但此刻在斑看来可能极其碍眼)的笑容:

“斑,早上好!”

他语气熟稔地打招呼,仿佛只是偶遇老朋友,然后非常自然地指着旁边堆放得有些杂乱的布料和杂物,解释道,“我在帮她处理这个。”

他那副理所当然、仿佛只是顺手帮邻居搬个家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

宇智波斑 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加阴沉。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堆明显被搬动过的杂物,又落在千手柱间那张笑脸上,最后定格在自家妹妹那副心虚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上。

(求助?放信号放到千手族长那里去了?)

(帮忙?千手柱间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而且……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气氛……)

斑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他完全没有理会千手柱间的问候和解释,只是对着宇智波初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的话:

“宇智波初纯,解释清楚。”

“现在,立刻。”

宇智波初纯 感受到斑哥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求生欲瞬间飙升到顶点!

她猛地转头,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旁边还试图保持微笑的千手柱间,语速飞快地甩锅:

“斑哥!你问他吧!我任务完成了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根本不给两人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施展了逃遁术式——“砰”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小团烟雾,她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溜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原地,只剩下猝不及防被卖了队友、笑容僵在脸上的千手柱间,和脸色黑如锅底、杀气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宇智波斑。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大眼瞪小眼。

千手柱间:“……”

(举着手,指着布料的方向还没来得及放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掉,变成了尴尬和这情况好像不太妙的呆滞。)

宇智波斑:“……”

(周身的气压更低,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把千手柱间原地冻结,然后再用豪火灭却烧成灰。)

空气死寂。

风吹过,卷起几片草叶,更显得现场一片萧瑟。

过了好几秒,千手柱间才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呵、呵呵……斑,那个……初纯她……”

“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 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恐怖气息,直接打断了他,“你,很好。”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配合斑那杀人的眼神,任谁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千手柱间 头皮一紧,知道今天这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他默默放下手,心里已经把那个溜得飞快的小不点念叨了无数遍。

(小不点啊小不点,你跑得倒是快,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你哥的怒火……这可真是……太不够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