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误会大了……)
他刚才完全沉浸在教学中,忘了保持距离,更忘了宇智波家还有个弟控哥控,妹控?到变态程度的泉奈!
“千——手——柱——间——!”
宇智波泉奈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放开你的猪蹄手!离我妹妹远点!”
他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原地,下一刹那已经出现在千手柱间和初纯之间,一把将初纯拽到了自己身后牢牢护住,同时苦无已然在手,直指柱间,万花筒写轮眼的压迫感如同山岳般压下!
“竟敢碰她……你找死!”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一场因教学姿势引发的血案眼看就要爆发。
而被泉奈护在身后的宇智波初纯,看着二哥那杀气腾腾的背影,又看了看对面一脸无奈举着手的千手柱间,小脸皱成了一团。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泉奈哥好像……更生气了……)
宇智波泉奈没有半分犹豫,更没有再去看千手柱间一眼。他猛地冲上前,一把牢牢抓住了宇智波初纯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初纯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呃!”
但他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拽着初纯,大步流星地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却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比刚才面对柱间时更加骇人。
宇智波初纯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她害怕地抬起头,看着二哥的侧脸。
此刻的泉奈,脸上没有了面对千手柱间时那外放的、如同实质的杀意,也没有了平日里那副笑面虎式的虚伪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压抑。
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下颌线条绷得死紧,那双刚刚褪去万花筒光华的黑眸深处,仿佛有暗流在汹涌翻滚。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但这种沉默的、内敛的怒意,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初纯感到恐惧。
她熟悉泉奈哥的每一种生气——有算计的,有假笑的,有带着惩罚意味的。但像现在这样,仿佛连情绪都彻底冻结,只剩下一种近乎实质的失望和冰冷……是她从未见过的。
(泉奈哥……)
(他是不是……真的对我失望透了?)
(比上次我偷跑出去,比我用麻袋套隼音头,比任何一次都要生气……)
这种认知让她心里发慌,手臂上的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她不敢挣扎,也不敢说话,只能被动地被拖着走,小小的身影在泉奈高大的背影旁显得格外无助。
一路无话。
只有脚步声和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宇智波泉奈始终没有松开手,也没有放缓脚步,更没有再给初纯任何一个眼神。
他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用最冰冷的沉默,宣告着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宇智波初纯知道,这次,恐怕不是抄写族规或者罚没零用钱就能轻易过关的了。
泉奈哥这温和的另一面,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令人窒息。
宇智波泉奈一路沉默地将宇智波初纯拽回她的房间,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她扔到了床铺上。初纯摔在柔软的被褥里,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或委屈,就看到泉奈哥猛地欺身近前。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机械的冰冷和审视。他的双手迅速而精准地开始检查她的身体,动作粗暴地掀开她的衣襟,手指毫不避讳地按压、摸索着她的皮肤,尤其是骨骼关节、腋下、耳后等容易隐藏窃听或追踪忍术符咒的部位。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写轮眼虽然没有开启,但那专注到极致的检查,仿佛要将她每一寸肌肤都透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外来的、属于千手一族的脏东西残留。
就在这时,房门被“哗啦”一声猛地拉开。
宇智波斑站在门口,显然是听到动静赶来。当他看清房间内的情形时——宇智波泉奈正将初纯的上衣扯开,一只手毫不避讳地按在她稚嫩的胸口下方(肋骨区域)仔细探查——斑的瞳孔骤然收缩!
“泉奈!”
斑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怒和厉色,
“你在干什么?!”
他瞬间闪身进入房间,一把抓住了泉奈还在动作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泉奈的动作猛地顿住。
泉奈抬起头,看向斑,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淫邪或杂念,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和急于确认的焦躁:
“斑哥!我在检查!”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沙哑,“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被千手柱间下了什么追踪或者窃听的忍术!那个混蛋碰过她!”
他甩开斑的手,指着初纯,语气带着后怕和绝对的冷酷:
“必须彻底检查清楚!万一留下什么隐患,后果不堪设想!”
斑看着弟弟那副因为担忧家族安全而显得有些失控的样子,又看了看床上被吓得脸色惨白、衣衫不整、眼中含泪却不敢哭出声的妹妹,眉头紧紧锁死。
他理解泉奈的担忧和谨慎,在涉及千手的问题上,再小心也不为过。但是……
“够了,泉奈。”
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检查可以,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你看清楚,她还是个孩子。”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初纯和泉奈之间,目光严厉地看着弟弟:
“冷静点。就算要检查,也让我来,或者让族里的女医忍来。”
泉奈在斑的逼视下,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那极致的冰冷和焦躁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斑哥。”
斑不再看他,转身小心地将初纯被扯乱的衣服拢好,将她护在身后。
宇智波初纯的房门外
宇智波雪穗步履轻盈地来到门口,她先是恭敬地对着守在门外的宇智波斑行了一礼,声音柔和而带着敬意:
“斑大人。”
宇智波斑 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脸色依旧冷硬。他看了雪穗一眼,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她进去。他没有多说什么,但默许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意图——需要她这个医者来确认初纯的状况。
宇智波雪穗 低头应道:“是,斑大人。”
她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药盒,姿态温顺。
作为宇智波一族内为数不多的、精通医术的女性,宇智波雪穗虽然性格温婉,但医术颇为可靠。只是她自身身体似乎有些先天不足,显得较为柔弱,脸色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苍白。
她轻轻拉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小心地将门合上,隔绝了外面斑那令人窒息的注视。
房间内,宇智波初纯还蜷缩在床角,小脸上泪痕未干,衣服被扯得有些凌乱,眼神里充满了惊吓和委屈。
雪穗看到这一幕,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心疼。她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药盒,声音放得极其轻柔,仿佛怕惊扰了受惊的小动物:
“小团子,没事了,姐姐来了。”
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初纯的头发,却又怕唐突,手停在半空,
“让姐姐看看你好不好?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感觉哪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般和煦,带着天然的安抚力量,与刚才泉奈那粗暴的检查和斑那冰冷的质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宇智波初纯看到熟悉的、温柔的雪穗姐姐,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唤道:“雪穗姐……”
雪穗温柔地应着,开始仔细而专业地检查起初纯的身体状况,同时用轻柔的话语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的到来,如同在这片冰冷的压抑中,注入了一缕难得的暖意。
宇智波雪穗仔细地为初纯检查完毕,温柔地帮她整理好衣襟,轻声安抚了几句,这才起身退出房间。
她走到门外,对依旧等在那里的宇智波斑恭敬地禀报:
“斑大人,初纯小姐身上除了残留一丝极其微弱、性质偏向阳遁的陌生查克拉,并无其他异常,没有封印术或追踪术的痕迹。”
宇智波斑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先下去吧。”
雪穗低头行礼,悄然退下。
斑在原地静立片刻,这才迈步走进了房间。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角、眼圈通红却依旧倔强地抿着嘴的妹妹。
他没有询问她为什么偷跑,也没有斥责她与千手柱间接触,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直接切入核心,声音低沉而听不出情绪:
“你说你想当忍者?”
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让你一次次冒险?”
在他看来,所有的叛逆、偷跑、乃至与死敌接触,其根源似乎都指向了这个他们一直试图压制和回避的诉求。
宇智波初纯 猛地抬起头,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她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我是认真的!”
“我不是在胡闹!我就是想成为忍者!像斑哥和泉奈哥一样强大的忍者!我不想一辈子被关在族地里,等着被安排嫁人!”
她将自己内心最真实、最迫切的渴望,毫无保留地吼了出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泻而出。
宇智波斑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妹妹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决绝和痛苦。他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斥责她的痴心妄想。
房间里只剩下初纯急促的喘息声和细微的抽泣。
良久,斑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即使那条路,布满荆棘,充满血腥,甚至可能让你失去生命,你也坚持?”
“即使要面对比你兄长们更严苛十倍、百倍的训练,你也愿意?”
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再次拒绝,而是将忍者之路最残酷的一面,赤裸裸地摊开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一个选择,一个需要她用全部意志和生命去承担后果的选择。
宇智波初纯听到兄长没有直接否定,反而提出了一个类似考验的条件,那双还含着泪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坠入了星辰!
“斑哥!你……你同意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对她而言,只要能踏上忍者之路,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她早就渴望挣脱族地的束缚,去见见外面广阔而自由的世界了!
“我愿意!”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道,生怕斑反悔。
然而,当宇智波斑说出具体的任务内容时——
“那么,就给你第一个任务。”
斑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让那个绿茶头发的女人,织萤姬,吐出她掌握的情报。”
“只要你做到,我就在父亲面前,答应让你接受正式的忍者训练。”
宇智波初纯脸上兴奋的光芒瞬间凝固,变成了显而易见的苦恼。
她的小脸皱了起来,想起了织萤姬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疯癫和狡黠的红眼睛,以及她连父兄都敢戏弄调笑的可怕模样。
(让那个姐姐吐出情报?)
(泉奈哥和斑哥都拿她没办法……)
(我……我能行吗?)
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底气不足:
“我……我尽力试试?”
这话说得毫无气势,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宇智波斑将妹妹从狂喜到忐忑的转变尽收眼底。他没有出言鼓励,也没有施加压力,只是淡淡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它,证明你的价值和决心。”
“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宇智波初纯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发呆。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泼上了一盆冰水,只剩下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
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尝试,哪怕希望渺茫。
阴暗的刑房内
一个月的时间并未磨灭织萤姬眼中的疯狂,反而让她对日复一日的囚禁和被忽视感到愈发焦躁和怨毒。
宇智波初纯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将饭食放在牢笼前:“漂亮的姐姐,吃饭了。”
织萤姬没有立刻去碰食物。这一个月里,除了这个送饭的小丫头,她再没见过其他人,尤其是那两个她感兴趣的宇智波兄弟,这让她感到一种被轻视的厌恶和难以言喻的烦躁。
她所有的魅力和手段,在这冰冷的囚笼里仿佛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她的目光落在宇智波初纯那张尚且稚嫩却已初现执拗的脸上,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歹毒而毁灭性的光芒。她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混合着魅惑与疯狂诱导意味的微笑,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
“小东西……”
她像毒蛇吐信般轻声说道,“你看这世界,男人掌握着权与力,制定着规则,将我们视为附庸和玩物……”
“你难道就不想……成为我这样的存在吗?”
她微微前倾,尽管被囚禁,却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试试看,用你的方式,去玩弄天下所有男人,将他们踩在脚下,不是很有趣吗?”
她试图将自己的扭曲价值观灌输给这个看似懵懂的女孩,想在她心中种下仇恨和掌控的种子,或许是为了找点乐子,或许是为了制造混乱。
然而,宇智波初纯听完这番话,脸上并没有出现织萤姬预期的向往或迷茫,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更加明显的不解和嫌弃的表情 。
她歪了歪头,用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带着清醒和务实有点早熟的语气反驳道:
“玩弄男人?”
她的小鼻子皱了皱,“感觉好麻烦,而且好脏。”
“与其费尽心思去玩弄他们,依赖他们那像沙漠一样靠不住的感情……”
她顿了顿,墨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属于自己的光芒,清晰地说道:
“我还不如靠自己,拼出我自己的钱、权、势力和权益呢!”
“那样得来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番话,掷地有声。
它完全超出了织萤姬的预料。
她预想中的诱惑、同化,在这个宇智波小丫头面前,仿佛撞上了一堵坚硬的、由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独立和野心构筑的墙壁。
织萤姬脸上的魅惑笑容瞬间僵住,红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对初纯露出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惊讶,甚至是一丝……被冒犯的愕然?
(靠自己?拼出来?)
(这小东西……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她发现,这个宇智波家的小女孩,似乎并不渴望成为第二个她,而是想要走一条……连她都未曾设想过的,更加艰难,却也更加纯粹的道路。
宇智波初纯看着她愣住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放下饭菜,然后转身离开了。
留下织萤姬在牢笼中,第一次开始真正审视这个她原本只当作无聊消遣的小东西。
宇智波初纯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将饭食放在牢笼前:“漂亮的姐姐,吃饭了。”
织萤姬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接过,甚至没有看一眼食物。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绿茶色的头发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枯槁,但那双红色的眼眸却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一种沉淀了一个月、已然发酵到极致的疯狂与怨毒。她盯着初纯,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沙哑而诡异。
“小东西……”
她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枯叶,
“你不是……想要我的情报吗?”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墨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和警惕。她没想到织萤姬会主动提起这个。
织萤姬看着她惊讶的小脸,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撕裂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给你啊……把我所知的一切,都给你。”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慷慨,但随即,红色的眼眸中凝聚起最深沉的黑暗,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有一个条件……或者说,一个代价。”
宇智波初纯下意识地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代价?”
织萤姬却没有直接回答她。
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仰头看着结满蛛网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充满恨意,喃喃自语,声音里是刻骨铭心的憎恶:
“我恨透了这个由男人掌控一切的世界……”
“恨透了这没有未来、只有杀戮和压迫的父权战国时代……”
“恨透了每一个将女人视为玩物和工具的所谓强者……”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嘶吼,带着一种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绝望。然后,她猛地低下头,红色的瞳孔死死锁住宇智波初纯,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疯狂,有期待,有毁灭欲,还有一丝……近乎托付的诡异郑重?
“小东西,”
她声音骤然压低,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我把我的所有本事、所有手段、所有浸透了毒液的知识和记忆……全部都留给你。”
她看着初纯,仿佛在看着一个承载了她所有怨恨与希望的容器:
“我希望你……去改变这个令人作呕的时代。”
“不要……让我失望透顶。”
宇智波初纯被她话语中那庞大的、扭曲的“期望”砸懵了,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和其背后恐怖的重量。
“我……我不明白……”
然而,就在她愣神的瞬间——
异变陡生!
原本被牢牢捆绑的织萤姬,不知何时竟然挣脱了绳索!她的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种决绝的、最后的力量,如同扑火的飞蛾,猛地从牢笼缝隙中伸出手,一把死死抓住了宇智波初纯纤细的脖颈!
“呃啊!”初纯痛呼一声,只觉得脖子像是被铁钳箍住,呼吸瞬间困难!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冰冷而庞大的、带着无数混乱画面和尖锐情绪的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通过织萤姬接触的地方,疯狂地涌入她的脑海!
那是……记忆!不属于她的、属于织萤姬的、充满了欺骗、算计、痛苦、癫狂和庞大信息的记忆洪流!
“啊——!”宇智波初纯发出痛苦的尖叫,眼睛因剧烈的冲击和痛楚而猛然睁到最大。
在她模糊的、几乎要被信息撑爆的视线里,只能看到织萤姬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疯癫、解脱和一丝诡异笑意的脸,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入她的灵魂。
传输在继续,痛苦在蔓延。
宇智波初纯娇小的身体在织萤姬的钳制下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被摧折的幼苗。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无法聚焦,眼前不再是阴暗的刑房,而是被无数破碎、混乱、色彩斑斓却又带着血腥气的画面疯狂冲刷——
她看到年幼的织萤姬在药忽一族阴森的实验室里,被强行灌下各种颜色诡异的药剂,冰冷的器械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看到她在战场上匍匐前进,用甜美的笑容和谎言骗取信任,然后在对方松懈时给予致命一击
看到她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周旋,那些或贪婪、或痴迷、或冷酷的面孔交替出现,最终都化为她嘴角一抹讥诮的冷笑;
看到无数关于药物配方、人体经络、查克拉性质变化、封印术式、各族秘闻……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知识碎片,如同暴风雪般砸进她的意识
更感受到一种深不见底的、对整个世界和所有男性的憎恨,以及一种想要将一切都拖入毁灭的疯狂欲望!
这记忆的洪流太过庞杂、太过负面、太过冲击!初纯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炸开,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痛苦喘息。
“放开她!”
就在宇智波初纯的意识即将被这黑暗洪流彻底吞噬的瞬间,一声冰冷彻骨的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宇智波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刑房门口。他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赶来查看,却看到了这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织萤姬竟挣脱束缚,抓住了初纯,并且正在进行某种危险的精神传输!
没有任何犹豫,宇智波斑的万花筒写轮眼瞬间开启,妖异的红光流转!他抬手一挥,数枚附着着炽热火焰的手里剑如同流星般射向织萤姬抓住初纯的手臂!同时他本人疾冲上前,目标是强行分开两人!
织萤姬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打断。
在斑出手的刹那,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最后一股最为核心、也最为黑暗的记忆碎片,连同她毕生的查克拉精华,如同压缩到极致的毒囊,狠狠贯入初纯的脑海!
然后,在火焰手里剑即将触及她手臂的前一瞬,她猛地松开了手,并用尽最后力气,将初纯朝着斑的方向推了过去!
“呃……”
完成了这一切的织萤姬,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软软地向后倒去,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看着被斑接住的、已然陷入昏迷的初纯,染血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疯狂、期待与彻底解脱的诡异笑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音喃喃:
“种子……已经种下……”
“呵……让我看看……你能长出……怎样的……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红色的眼眸中的光芒逐渐涣散,最终彻底黯淡下去。气息,断绝。
宇智波斑接住妹妹软倒的身体,立刻探查她的状况。发现她只是精神受创昏迷,生命体征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他看向织萤姬尸体的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这个疯女人,临死前到底对初纯做了什么?!
他打横抱起昏迷不醒的初纯,不再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转身快步离开刑房,必须立刻让雪穗过来检查初纯的情况!
阴暗的刑房内,只剩下织萤姬逐渐僵硬的尸体,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记忆传输的诡异查克拉波动。
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扭曲的传承,已然完成。
宇智波初纯的房间里,光线柔和
她却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坐起身来。
宇智波初纯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面色凝重的宇智波斑。她下意识地看向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看人的眼神不对——那墨灰色的眼眸里流转的不再是往日的清澈倔强,而是某种……浑然天成的媚意,眼波如丝,烟视媚行,仿佛织萤姬那双蛊惑人心的红眸在她眼中留下了烙印。
她甚至能从斑哥深邃的瞳孔倒影里,看清自己此刻的模样——那眉梢眼角的风情,那不自觉流露的妩媚,根本不属于她自己!
宇智波初纯 心头剧震,猛地转过头,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不受控制流露出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魅惑。她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强行保持着镇定:
“斑哥……情报……我拿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脑海中翻腾的、属于织萤姬的混乱记忆和那种诡异的魅惑本能,快速说道:
“今天……我得去一趟荒山野岭,在外边……下挖出东西坛。”
她说得含糊,但语气异常肯定,显然是织萤姬强行灌输给她的记忆指明了具体的地点和信息。
宇智波斑 看着她捂住眼睛、指节发白的动作,再结合她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截然不同的眼神,眉头死死锁紧。他当然看出了妹妹的异常,那绝不仅仅是获得了情报那么简单。
“你……”
斑的声音低沉,带着审视和一丝压抑的怒火(针对织萤姬),“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宇智波初纯 依旧捂着眼睛,用力摇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斩钉截铁:
“我没事!斑哥,信我!情报真的拿到了,防止失明的药物配方,还有……其他一些东西,都在那个坛子里。”
她放下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试图让它恢复平时的样子,但那份深植于记忆和本能中的媚骨却难以完全压制,使得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别扭的倔强:
“我必须去挖出来。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宇智波斑看着用白布蒙住眼睛的妹妹,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沉声道:
“……可以。但你必须跟紧我。”
他没有再追问那个被回避的问题,转身去取来一块干净的白色布料,递到初纯手中。
宇智波初纯 另一只手仍死死捂着眼,摸索着接过布料,动作有些笨拙但异常迅速地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在白布于脑后系紧的瞬间,她似乎才微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哗啦”一声拉开!
宇智波泉奈 快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床上蒙着眼睛的初纯身上,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审视。他直接看向斑,语气急促:
“斑哥!她没事吗?”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那个疯女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显然已经得知了刑房内发生的事,此刻看到初纯这反常的举动,心中的焦躁和杀意(对织萤姬,甚至可能迁怒于未能阻止此事的自己)几乎要满溢出来。
宇智波初纯 听到泉奈的声音,蒙着白布的小脸转向他的方向,嘴唇抿了抿,却没有说话。那白色的布料隔绝了她的视线,也仿佛在她与两位兄长之间,立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宇智波斑 看向泉奈,眼神深邃,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没有直接回答泉奈的问题,只是说道:“她拿到了情报。我们现在要出去一趟。”
泉奈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在斑和蒙着眼睛的初纯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对这个安排和初纯的状态极度不放心。
但他看着斑那不容置疑的神色,最终还是将更多的质问咽了回去,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些。
荒山野岭的小径上
宇智波初纯 手持探路的木棍,小心地避开脚下的碎石。当宇智波泉奈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她时,她却像是受惊般,手腕一抖,用木棍格开了他的手,动作带着一种疏离的警惕。
宇智波泉奈 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收回手,转头看向身旁的宇智波斑,语气压抑着不解与焦躁:“斑哥,只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
他无法理解初纯这突如其来的、仿佛变了一个人的状态,以及她对自己触碰的排斥。
宇智波斑 沉默地看了泉奈一眼,又看了看前方那个蒙着眼、步履却异常坚定的娇小身影。
他知道,是时候让泉奈知晓部分真相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猩红骤现,瑰丽繁复的万花筒图案缓缓旋转。
“不要抵抗。”斑低声道。
下一刻,通过万花筒写轮眼的精神链接,斑将之前在刑房内看到的最后一幕——织萤姬如何挣脱束缚、抓住初纯脖颈、进行记忆传输,以及初纯醒来后那诡异的、烟视媚行的眼神——这些关键的片段,共享给了宇智波泉奈。
影像在泉奈脑中闪过:
织萤姬癫狂而决绝的脸。
初纯痛苦瞪大的双眼和承受记忆冲击的颤抖。
还有她醒来时,那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浑然天成的媚态……
链接中断。
宇智波泉奈 猛地闭上眼,呼吸一滞,再睁开时,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已是翻江倒海的杀意与后怕!他终于明白初纯为何要蒙住眼睛,为何会排斥他的触碰!
“那个……女人!”
泉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周身查克拉因暴怒而隐隐波动。他此刻恨不得将织萤姬的尸体再拖出来碎尸万段!
他再次看向前方摸索前行的初纯,眼神变得无比复杂。那不再是看一个单纯狡黠灵活胡闹妹妹的眼神,而是带着沉重、心痛,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
他明白了,妹妹此刻背负的,远不止一份情报那么简单。那强行植入的记忆和本能,如同危险的毒素,已经在她体内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