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金、刘三银都十五年!刘三财七年!刘树生五年!连帮他们办事的几个干部都是好几年!”
刘树明报出刑期,屋里瞬间炸开了锅。
“好!判得好!”
阿扎龙蹦得老高,“这下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了!”
岜迈都忍不住老泪纵横:“七八年了,终于不用再怕他家的折磨了!”
阿黛雅攥着宋远山的手,吐了口气:“坏人总算受到了惩罚!”
欧彩脸上满是喜悦,口中却道:“没想到会判这么重!”
宋远山也心里舒坦:
“刘三金为祸乡里,罪有应得。也是他倒霉,赶上现在‘严打’政策,数罪并罚下来,不算冤枉了他!”
他心里清楚,今年正值全国第一次“严打”。
秦巴山区虽地处偏远,但也会严格执行。
更巧的事,刘三金还好死不死地赶上了棒槌草创汇一事。
当初他要是不从中作梗,与宋远山作对,也许还没有这么快被查。
阿扎龙兴奋地拽着岜迈的胳膊直晃:
“阿爹!刘三金都进去了,我是不是能去山里打猎了?”
岜迈微笑着点点头。
阿扎龙顿时一蹦三尺高:“去他妈的石矿!老子终于解放了!”
说着又一拍阿岩戈的肩膀,“大哥!咱们明天就去进山吧!我要好好用用我的猎枪!”
阿黛雅和宋远山看他这个样子,都忍俊不禁。
阿岩戈脸上的笑却有些勉强。
他没接阿扎龙的话,转头看向刘树明:“那……刘三金家里咋样了?”
提起刘三金的妻女,刘树明的兴头淡了些:
“唉,他婆娘闺女也是可怜。以前被刘三金打骂得不敢出声,没过过啥好日子。现在刘三金进去了,钱和粮食全充公了,村里人又戳脊梁骨,日子怕是要难了。”
阿岩戈低头看着脚尖,不再说话。
但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众人正围着刘树明问东问西,阿扎龙已开始嚷嚷着要买新猎枪。
刘树明喝干水,也不多坐,起身就要离开:
“我还得去给林海叔报信,他也一直等着信儿呢!”
几人刚把刘树明送到院门口,就见愗叔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攥着张纸。
显然是特意过来的。
离着老远就扬声喊:“岜迈!修房的事敲定了!”
岜迈赶紧迎上去,宋远山和阿黛雅也跟着凑过去。
愗叔把手里的纸展开,上面写着人名和工具清单。
他指着纸道:“修房的人我给你凑齐了!村里王泥瓦匠领头,他那俩徒弟也来,再加上五六个壮劳力,都是好手!我刚挨个去通知完,特地过来跟你说一声,大后天一早就能开工!”
“愗叔您这效率!”岜迈激动得搓手,
“工钱咋算?我们按市价来,绝不能亏了大伙儿!”
“啥市价不市价的!”愗叔摆手,语气斩钉截铁,
“都是乡里乡亲,这忙必须帮!就按村里老规矩,一天两块钱,管中午一顿饭——糙米饭配点咸菜就行,不用特意弄别的。你们抓紧去镇上拉砖、买石灰,料备齐了干活才顺手。”
岜迈拽着他往屋里让:“进屋喝碗凉水解渴!欧彩刚泡了薄荷茶!”
愗叔却往后退了退,把纸条揣回兜里:
“不了不了,我还得去王师傅家叮嘱一声,让他把瓦刀、墨斗这些家伙什提前备好。你们也抓紧忙活备料的事儿吧,别耽误了工期!”
说着转身就走了。
岜迈一家看着愗叔走远,也都转身回家。
欧彩先笑出了声:“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坏人判刑了,修房的事也敲定了!”
岜迈乐得合不拢嘴:“我去开瓶好酒!中午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