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远山被一阵“哐哐”的敲门声惊醒。
“阿山?阿山?你还好吗?”
是阿黛雅的声音。
宋远山慢慢缓过神来,忙应了一声:“没事,我马上出来!”
此时药水已经凉了,太阳穴的麻痹感却未消。
他心里有了大概结论,快速擦干身体,穿好衣服。
一把拉开房门。
阿黛雅正在门口面带焦色:“阿山,你都泡一小时了!我担心你出意外!”
“我没事。”宋远山郑重道,“但我可以肯定,这药浴,属于慢性中毒。”
阿黛雅脸色骤白:“真的?阿娘说,这药浴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苗疆寨子里泡了几百年……”
“你们从小接触,身体适应了,症状不明显,但脏腑早有损伤。”
宋远山攥住阿黛雅发凉的手,
“我泡的时候就觉察到了。指尖发麻,神经昏沉,这是中毒初期反应。”
阿黛雅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宋远山语气沉稳:“别慌,能解!改配方,去掉相克的草药,再用别的温补药材熬解药中和毒素。”
“真的?阿山你说真的吗?能解?”
“真的!”
阿黛雅眼睛骤然一亮,转身就往主屋冲。
宋远山一把拉住她:“急什么?”
阿黛雅眼圈微红:“阿山,你知道我们为啥离开族群千里迢迢来青山村落脚吗?阿娘说,跟情蛊有关!”
“到底怎么回事?”宋远山追问。
阿黛雅摇摇头:“我那时小,不清楚细节。我们去找阿娘!”
说着,拉着他就往主屋跑。
主屋,欧彩刚给阿诺兰擦洗完,端着水盆从里屋出来。
就见两人慌慌张张冲进来。
阿黛雅急声喊:“阿娘!阿山说情蛊能解!”
“哐当”一声,欧彩手里的搪瓷盆骤然砸在地上。
盆里的水花溅了一地,打湿了她的裤脚和布鞋。
欧彩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真……真的?”
宋远山拉着两人围桌坐下,将装着药浴草药的竹篮推到她们面前。
从里面拣出几株草药,语气笃定:
“蛇见愁虽然有驱蛇虫的作用,但性烈还带微毒。”
他又拿起那株结细籽的草:
“这是麻根,有安神功效。这两种药材相克,混在一起,会加剧蛇见愁的毒性。”
再拨出苦艾、菖蒲等一堆草药:“再加这些混煮,就成了隐性神经毒素。”
“你们苗疆人百年泡浴,血液里有了抗药性。”
宋远山目光扫过两人,
“但外族人没有,阴阳交合时极易沾染毒素。日积月累,外族人抵抗不住这药性,就会早夭。”
欧彩身子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找了多少年原因,从没怀疑过习以为常的药浴!”
她猛地攥住宋远山的手腕:“阿雅说你能解?”
“能。”宋远山点头,“药材既然相克,那就拆解开,再用温补的药熬成汤,通过药浴去慢化解体内的毒素。想来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