愗叔的脸瞬间白了,忙点头:“我懂!我肯定守约定!你放心!”
刘三金盯着他看了半晌,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跟我办事,亏不了你。走吧,陪我去喝两盅,咱再合计合计后续的事。”
愗叔哪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刘三金身后。
昨天一宿平安无事。
料想刘树生不敢白天出来生事,宋远山便让阿岩戈和阿扎龙去休息。
在事情未彻底解决前,兄弟二人晚上都要打起精神来守护棒槌草。
在小小的山村里,消息传得也很快。
吃过早饭没多久,刘树明就来到岜迈家找宋远山。
“你猜着了!今早愗叔刚出门,就被刘三金堵了去。”刘树明道,
“我早安排人盯着了,愗叔家、二虎家和窜窜几个小混混家,各有小子守着。”
“没被察觉?”宋远山问。
“放心!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主,蹲墙根偷懒谁会疑心?”刘树明嘿嘿一笑,
“况且你出手大方,一人一天五块钱,就算冒着被打的危险,他们都乐意干!”
宋远山点点头。
刘树明凑近了些:“光传赵主任来喝酒,怕是镇不住刘三金和愗叔。接下来咋弄?”
宋远山抬眼:“我一会儿就去趟白溪村据点。等我回来,你让他们再散个消息……”
刘树明听得直瞪眼,当即竖起大拇指:“杀人诛心!你这招不错!”
宋远山语气笃定:“接下来就等愗叔松口了。”
果然,到了下午,村里关于宋远山的消息再次漫天飞。
“听说宋知青背后是省城的大人物!”
“叫黄教授,比县长还厉害!”
“没文化!那是职位,不是名字!”
……
愗叔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一眼就看见婆娘李秀英哭倒在地。
大儿子刘振民也来了,正蹲在一旁搀扶安慰。
刘振民将近四十,是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现在在村小当校长。
但因为为人太过耿直,从不走关系和路子。
导致一直无法升任到公社或者县里。
村民们对愗叔的尊敬,除了他家辈分高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来源于刘振民。
愗叔也格外倚重这个大儿子,平时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
唯独这次的事情例外。
“爹!阿辉真进监狱了?”刘振民抬眼,满是急切。
愗叔喉头一堵,转头瞪向李秀英:“你跟他瞎咧咧啥?”
“不是娘说的!”刘振民眉头拧成了川字,
“我去公社开会回来,听见门口有人嚼舌根,说阿辉在牢里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床都下不来!”
“什么?”愗叔惊得跳起来,“他刘三金可是跟我保证过,就关着,绝不委屈他!”
“你真把阿辉送进去了?”
刘振民瞳孔骤缩,声音发颤却字字有力,
“爹!你糊涂啊!阿辉本来就痴傻不晓事,在里面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