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彩忍不住嘲笑岜迈迂腐,说现在有个新鲜词叫“自由恋爱”,只要孩子们自己相中就可以。
用不着大人在背后挑三拣四的。
岜迈却不以为然:
“他们小小年纪,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看到个长得不错的,就当喜欢了,但过日子又不是看脸过的。”
欧彩反驳:“阿山现在也蛮会过日子。”
岜迈哼了一声:“要不是看他现在还算有些安身立命的本事,我都不会跟你谈这些!”
欧彩无奈摇摇头:“你呀,就是想到阿雅要嫁人,心里头舍不得,才这样挑阿山的毛病。依我看,阿山这孩子就蛮好!”
岜迈也懒得跟她争辩:“你们女人做事,全凭感觉,一点儿不考虑实际和后果!”
欧彩白了他一眼:“要是不凭感觉,当初我能不顾家里反对,跟了你?”
岜迈一时语噎,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不一样!这是两码事!”
“有啥不一样!”欧彩咕哝一句,翻过身去,懒得理他。
岜迈一家有说有笑地收草,宋远山也没闲着。
此刻他正蹲在墙角,在黄精根部细细地洒草木灰。
这灰是按他吩咐,让阿扎龙烧灶时,用黄连木和山桃木按照一比一混合着烧出来的。
上一世,宋远山花了大把精力研究黄精人工培育课题。
他深知黄精适宜中性至微碱性土壤。
草木灰既呈碱性,又含易吸收的钾、钙、磷等矿物质,正是“就地取材、低成本种植”的好法子。
更经他上一世无数次试验,发现黄连木与山桃木的木质成分不同,烧出的灰矿物质各有侧重。
而将这两种木材一比一混合后,烧出来的灰养分最均衡,最适配黄精生长。
院里正忙得热闹。
门口突然闯进来个人来:“出事儿了!”
岜迈一家顿时停了手里的活儿,疑惑地看向气喘吁吁的刘树明。
宋远山先开口:“怎么了?”
“我刚从县里送货回来,顺道去派出所打听了下情况,才知道刘树生纵火未遂,判了三年!”
刘树明脸色凝重。
“这是好事啊!”
阿岩戈皱着眉,没懂他急什么。
阿扎龙也跟着咋呼:“那小子就该蹲大牢!看他还敢惹事!”
宋远山盯着刘树明:“是还有别的事儿?”
刘树明点点头,苦着脸道:
“我三姨家二小子在派出所食堂帮工,偷偷跑出来告诉我,让我小心刘树生报复——”
阿黛雅忙问:“他不是蹲监狱了吗?还怎么报复?”
刘树明哭丧着脸:“里面蹲的不是刘树生,是愗叔家的傻儿子!”
“啥?”
岜迈一家瞬间瞠目结舌。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岩戈和阿扎龙迅速对视一眼。
阿扎龙先喊出来:“冒名顶替?那刘树生跑哪儿去了?谁有这能耐换他出来?”
刘树明摇头:“我那表兄弟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就说送饭时发现是个傻子,管事的还不让多嘴。”
说完看向宋远山。
宋远山沉默片刻,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刘三金的手竟然这么长,敢偷梁换柱!”
“这下矛盾结大了。”
岜迈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想到前世今生,自己和刘树生之间的纠葛,宋远山摇摇头:
“梁子早结下了,本就解不开。”
他看向刘树明:“你和刘三金是远亲,可知道他都有哪些人脉?”
“刘三金是老大,老二刘三银在县里当小干部,家里仨闺女。老三刘三宝早年就没了,剩刘树生一个独苗。”刘树明答。
“会不会是刘三银办的?”
“应该不会,听说就是县委里的一个小干部,没这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