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大伯的承诺,他又激动得心头发颤。
“阿黛雅!乖乖等着我来娶你!”
刘树生把一些松香砸成碎块,用油纸包好,揣在身上。
好容易挨到半夜,他才偷偷溜到岜迈家外。
趴在栅栏墙外,隐约能看到一大堆棒槌草,就堆在角房旁边。
看样子,应该是炒过的。
“都堆在宋远山住的屋子那儿?”
“那正好!老子一把火烧了棒槌草,也一并把宋远山这个龟孙送去见阎王!”
他耐心等了一阵,听岜迈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偷偷翻过栅栏墙。
然后猫着腰,小心翼翼爬到棒槌草堆前,将松香碎屑一股脑撒在棒槌草上。
刚摸出火柴,正要点火,突然后背就被狠狠踹一脚。
“哎呦!”
刘树生吃痛,身体被踹得一个前扑,摔了个狗啃泥。
正想着快速起身,后背又被一只脚死死踩住,一时间根本起不来。
刘树生正要扭头,就见岜迈家老二那张狰狞的大脸凑了过来。
“你你你……”
刘树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恐。
原来,自从三天前刘树生带村民们闹事后,宋远山就特意叮嘱阿岩戈和阿扎龙晚上轮流值守。
午夜一点,阿扎龙刚刚替换了大哥的班。
还没蹲守一会儿,阿扎龙就见栅栏墙外鬼鬼祟祟地探进来个脑袋。
“终于来了!”
阿扎龙强压着心底的兴奋,生生等到刘树生进院子准备点火,才从暗处跳出来。
只一招,就将他制服了。
“嘿嘿,胆子不小啊!老子总算逮到你了!”
在阿扎龙手底,刘树生就像个待宰羔羊一般弱小。
这一番动静,自然惊醒了其他人。
岜迈让欧操看着阿雅和阿兰,自己和大儿子阿岩戈举着烛台从屋里出来。
宋远山也已经出来了,还从刘树生身上搜到一些残留的松香碎屑:
“真有魄力,还以为会来偷草,结果你竟然是打算放火!”
“放火?”岜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歹毒了!”
现在满院子的棒槌草和囤积的木柴,一旦火势起来,连房子都不能幸免。
最可怕的是,这是在半夜,人们睡得正熟。
如果自家事先没有防备,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老大阿岩戈属于能动手就不动嘴的性格,听了这话,气得连踹刘树生好几脚。
阿扎龙在旁叫嚣:“龟孙子胆敢放火!看我不揍死你!”
说着拳头就雨点似的落在刘树生身上。
“啊!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刘树生伏在地上紧紧抱着脑袋,连连求饶。
此刻,什么大伯的承诺,什么继承家业,迎娶阿黛雅,统统都抛到脑后,只一心想着怎么脱身才好。
宋远山悄悄拉了拉岜迈的胳膊。
岜迈心领神会,道:“老大,先把他捆起来,咱们回屋商量商量,明早送他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