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歌的座位上对她的琴直接下手或是想个办法直接在她的手上触碰这药粉,也是极容易的。
何轻然将一切想得妥当,心中却是萌生了一点疑虑,她不知她身侧的傅双儿是否会同她站在一处,是否会不将此事揭发。
想来傅双儿不愿做这些,是怕惹祸上身,毕竟事迹败露,查到了傅双儿的身上,是会连带着整个傅府都会受到牵连。
可傅双儿讨厌安歌也是真的……想来是不会的,何况证物消除了,何人能证明是她下的毒?
何轻然一边打算着,一边看着安歌在那处还带着笑地同何沛然低声说着话,心中的恨意更甚。
凭何她如今过得这样舒坦……
待傅双儿上场时,何轻然见有小厮端着一盆水走在长廊处,于是假意走近撞上,待衣裙上沾了水渍,看着那人惊慌跪地道歉,则微微拧了眉:“毛手毛脚的,带我去更衣。”
于是在一旁几个看得见的同窗眼中,她是被人带着朝着与文翰堂相反的方向而去的,待出事时,也不会疑心到她的身上。
何况此时不在此处的学子也不只她一人。
松风书院大多数的护院,连带着几位师长都在进行琴艺考核的庭院处,这书院中本无甚机密要守,今日无人之处守备更是松懈。
唯有守在书院大门口和几个巡逻的侍卫。
文翰堂只余几个来回跑着送琴的小厮与书童,只要手脚快,避开这个时候,就可将药下好。
何轻然是待带她去更衣的小厮离开后,转而爬院墙进的文翰堂,避着人飞快溜进的文翰堂,迅速找到了安歌的琴,还仔细确认了是否是她平日里用的那把,药粉一旦从伤口浸入血肉里,便算奏效了。
哪怕没有吃糕点,也会在戌时过后开始发作,只是药效不至于那般猛烈,但只要同一屋内有其他男子在,也够让她声名狼藉了。
何轻然观察过了,可有不少同窗,想着巴结这位长公主殿下,还找不到法子呢。
这不正好,给他们送个机会来。
她动作极快,未将所有药粉都用上,生怕抹多了叫安歌瞧出端倪来。
她如今已无其他退路,她迫切地想要置安歌于死地。
紧赶慢赶地回到庭院中时,正巧碰上了刚下台的傅双儿。
傅双儿谨慎地打量了她:“你换了衣裳?”她目光朝何轻然来的方向瞧了一眼,不是文翰堂。
虽是一模一样的书院中学子统一的青白色袍,可傅双儿却还是一眼瞧见端倪。
何轻然解释着:“方才小厮端着水未有注意,洒到了我的衣裳,去更了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