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毫无惧色,眼神坚定地摆开架势。他身形灵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灾民之间左突右闪,拳脚挥舞间虎虎生风。每一拳击出,都裹挟着千钧之力,每一次踢腿,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几个回合下来,灾民们便被打得东倒西歪,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灾民们见这男子如此厉害,自知讨不到便宜,只得嘴里嘟囔几句,心有不甘地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男子这才收起架势,快步走到章怀印身边,蹲下身子,眼中满是关切:
“孩子,你没事吧?”
说着,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章怀印擦伤的手臂。突然,他的指尖在少年腕内侧停住——那里有一处淡红色的莲花状胎记,在尘土下若隐若现。
章怀印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刚才的惊恐与警惕,小声问道:
“你是谁?。”
男子微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
“我叫巴图鲁·阿林,路过此地,见你被欺负,忍不住出手相助。快起来,我见你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身体却没受太多伤,很好奇是什么力量保护了你?”
章怀印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缓缓起身,轻声说道:
“我从小就跟着妈妈学了缩骨功,刚才用了缩骨功才没受重伤。”
巴图鲁·阿林仔细打量着章怀印,“哦”了一声,说道:
“快拿着野菜回家吧。”
“谢谢阿林大哥。”
章怀印说着,向男子鞠了一躬。
巴图鲁·阿林看着小怀印,心生不忍:
“孩子,你该叫我叔叔。这灾年日子艰难,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章怀印思索后点头:
“好,阿林叔叔,我家就在前面村子。”
巴图鲁·阿林牵着马,带着章怀印往村子走去。
“孩子,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章,叫章怀印,家里还有爸爸妈妈。”
章怀印爽快地回答,
“阿林叔叔,到家里喝口水再赶路吧。”
巴图鲁·阿林见这孩子机灵嘴甜,伸手便从搭子里拿出500铜钱,交到章怀印手上,说道:
“孩子,你家里人多,这点钱希望能帮你们度过难关,我要赶路,就不到你家去了。”
章怀印见状,惊得目瞪口呆。他仔细打量眼前人,三十多岁,眉清目秀,右侧眉宇间有一颗大美人痣,痣上还长着长长的眉毛,让人过目难忘。
“谢谢叔叔,谢谢恩人!”
“快点回家吧,路上不安全,我也得赶路了。”
巴图鲁·阿林再次嘱咐道。
章怀印跌跌撞撞回到家,灶房里飘来苦艾草的焦糊味。章老六掀开锅盖,沸水里滚着观音土拌野菜的糊糊,面上浮着几片煮蔫的榆树叶。
“爹,是好心人给的,他叫巴图鲁·阿林,是八旗人。”
怀印喜笑颜开地把钱交到章老六手上。
“孩子,咱们虽然穷,但不能随便接受人家给的东西,以后记住了。”
章老六板着脸说道。
原本期待被夸奖的章怀印,心里一下子凉了下来,嘟囔着嘴说:
“是人家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