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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竹影里的木鸢(2 / 2)

这样挺好的。”

最后一封信没有日期,只画了两只燕子,一只停在槐树上,一只飞在云端,中间隔着长长的线。

“她没回来过吗?”杉菜摸着那只木鸢,突然发现翅膀下藏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塞着一张褪色的照片——穿蓝布褂子的阿砚站在木桌旁,手里举着刚削好的木鸢翅膀,旁边的老槐树上,“归燕巢”的木牌在风里摇晃。

“她回来过三次。”亚梦的溪铃突然剧烈晃动,映出一个穿西装的中年女人站在竹林外,手里捏着一张旧照片,雾水打湿了她的鬓角。“第一次是十年前,她看见阿砚哥在槐树下修木桌,手里的木鸢还是老样子,突然不敢往前走,怕自己带了一身城里的风尘,配不上这里的干净。”

文茜的风信石突然飞向木桌抽屉深处,在一堆信纸底下托出一枚小小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只燕子。“风信石说,这是初心之种,藏在三十年未完成的约定里。”她将钥匙放在木鸢的暗格里,钥匙转动的瞬间,木鸢突然发出温润的光,化作一个抱着木刨子的小精灵。它的头发像卷曲的木屑,说话时带着木头摩擦的沙沙声:“我是守候,诞生于每一刀未完成的雕刻,每一个望眼欲穿的春天。”

守候飞到老槐树下,轻轻挥动刨子,那只未完工的木鸢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木屑纷飞中,燕子翅膀渐渐成形,尾羽上还刻着“归燕巢”三个字。院墙上的牵牛花突然全部绽放,紫色的花瓣连成一片,像铺向竹林外的路。

路的尽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一小袋桂花,香气混着雾水漫过来。她走到院门口,看着那串铜铃突然停住脚——铃绳上的“归燕巢”木牌,正是她当年亲手画的样子。

“阿砚哥……”她刚开口,就看见槐树下站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蓝布褂子洗得发白,手里还握着那只刚完工的木鸢。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老爷爷的声音带着笑,指腹摩挲着木鸢的翅膀,“每年都把刨子磨得快快的,就等你回来接着刻。”

老奶奶从竹篮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支钢笔,笔帽上的燕子已经磨得发亮:“当年先生说我字写得好,其实是总想着,要比你刻木鸢的手艺还好才行。”

守候飞到两人中间,将木鸢抛向空中,木鸢突然化作一只真的燕子,翅膀上沾着木屑的清香,绕着老槐树飞了三圈,最后落在“归燕巢”的木牌上。槐树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像是在重复三十年前的约定。

“原来最执着的守候,是把日子过成你离开时的样子,等你回来还能认得出。”文茜看着这一幕,风信石的光翼上,新添的木鸢印记正泛着暖光,“风信石说,没完成的约定从不会过期,就像老槐树总会等燕子回来,一年又一年。”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竹叶洒在木桌上,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照得透亮。阿砚把木鸢放进阿燕手里,木鸢翅膀上的刻痕里,还留着当年没说完的话。守候送给他们一把竹制的小刻刀,说只要握着它,就能想起每个刨木花纷飞的清晨。

望舒号升空时,竹林在阳光下泛着翠绿的光,老槐树的影子落在院墙上,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文茜、亚梦和杉菜趴在舷窗前,看着两只燕子从“归燕巢”里飞出来,突然明白,有些等待从不需要催促,只要像守着木桌的木匠,年复一年地打磨着初心,就能等到跨越时光的重逢。

“下一站去哪里?”杉菜问,指尖还沾着从木桌上蹭来的木屑,在阳光下闪着浅黄的光。

亚梦看着溪铃水裙上的新画面——一片被海浪拍打的礁石,礁石上立着一座红色的灯塔,塔顶的灯还亮着,灯旁挂着一个褪色的救生圈,圈上写着“望海号”。“溪铃说,那里有‘漂在浪里的牵挂’,灯塔在等一艘返航的船。”

文茜的风信石轻轻颤动,石面映出灯塔的轮廓,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仿佛顺着风飘了过来。“风信石说,那里的初心之种,藏在一个没送达的漂流瓶里。”

望舒号的光翼向着海边飞去,光轨上沾着细碎的木屑,在空气中留下一路守候的厚重。而星核之心的光芒,此刻正透过竹林的缝隙,将那只跨越三十年的木鸢,永远刻在了记忆的星河中,像一件永远温润的时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