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方一凡松了口气。
乔英子听话地拿起手机，慢慢地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拉过被子盖好。
整个过程，她的手依旧能看出细微的颤抖，但动作已经连贯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完全失控。
躺下后，她侧过身，将手机靠在枕边，屏幕正对着自己，闭上眼睛。方一凡见她躺下，屏幕切换到和乔卫东聊天界面，表示乔英子已经平静下来了。
“方猴儿。”她轻声叫他。
“嗯，我在呢~”方一凡立刻回应，声音压得更低，更柔，“睡吧，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通过手机传递。
方一凡真的就那样安静地陪着，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透过屏幕看看她是否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方一凡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乔英子忽然又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方猴儿。”
“嗯？”
“你...你别挂电话。”
“好，不挂！保证不挂，你安心睡。”方一凡毫不犹豫地答应。
听到这话，乔英子似乎才真正放松下来，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极度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疲惫终于将她拖入了睡眠。
方一凡看着她终于睡着，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才彻底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后怕和深深的心疼。
小心翼翼地将手机调整到一个更稳定的位置，确保不会吵醒她，然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睡觉。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自己的手机电量提示不足，他才猛地回过神，他赶紧插上充电宝。
他知道，这次的危机暂时过去了，但高考的压力和身体的不确定性依然是悬在头顶的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必须和宋倩阿姨好好沟通一下，一定要注意英子的状态，不能让她再这样透支自己了。
屏幕里，乔英子的呼吸平稳，偶尔会因为抽噎的后遗症而轻轻抽动一下鼻子。
方一凡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脸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心痛，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比坚定的决心。
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困难，他都会陪着她，一起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