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的怒吼点燃了两白旗将士的怒火,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如同潮水般的清军士兵,扛着简陋的云梯,顶着盾牌,悍不畏死地向着陡峭的赫图阿拉山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然而,赫图阿拉的地形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通往城墙的斜坡既陡且窄,朝鲜军虽怯于近战,却深知地利的重要,早已将沿途的树木杂草清除殆尽,使得进攻部队完全暴露在守军火力之下。清军士兵们顶着简陋的盾牌,艰难地向上攀爬,每一步都异常吃力,成为城上守军的活靶子。
朝鲜军继承了明军的部分火器战术,且尤其擅长弓箭。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中间还夹杂着火铳射击的爆响和轰鸣的炮声(虽是小炮)。
铅弹和箭矢带着凄厉的呼啸,居高临下地倾泻在进攻队伍中。不断有清军士兵中箭、中弹,惨叫着从斜坡上滚落,将后面的人也撞倒在地。伤亡数字急剧上升,鲜血染红了上山的路径。
面对如此猛烈的火力,两白旗展现了其作为大清最后精锐的悍勇。
他们不顾伤亡,前仆后继,用尸体硬生生铺出了一条血路。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数架云梯成功地靠上了并不算特别高大的城墙。
最惨烈的城墙争夺战开始了。满洲兵口衔利刃,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城头则不断砸下滚木礌石,倒下滚烫的金汁。每一刻都有双方士兵从城头坠落。
凶神恶煞、擅长近身格斗的两白旗士兵终于突破一点,跃上城头,挥舞着虎枪大刀疯狂砍杀时,朝鲜军的防线开始从内部动摇、崩溃。
他们远程射击的优势在贴身肉搏中荡然无存,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城上的朝鲜军就被清军斩杀殆尽。
监军何瑞图眼见败局已定,城池将破,深知落入清军之手绝无幸理。他面如死灰,惨笑一声,不愿受辱,拔出佩刀横颈自刎,尸体栽下城头。
主帅金自在刚想跪地投降,却被如狼似虎冲杀过来的豫亲王多铎迎面撞上。杀红眼的多铎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怒吼一声,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寒光,直接将惊慌失措的金自在斩于马下!
主帅阵亡,剩下朝鲜军彻底崩溃,纷纷跪地乞降。
然而,杀红了眼的多尔衮早已下达了“鸡犬不留”的命令。
破城后的两白旗士兵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性屠戮,无论是下跪投降还是躲入城内的朝鲜兵,很快就被屠杀殆尽。
然而,当多尔衮带着胜利的余威和巨大的悲痛踏入城内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还有一种不祥的、越来越清晰的焦糊气味。
“怎么回事?哪里起火了?”多尔衮皱紧眉头,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一名浑身烟灰的牛录章京连滚爬爬地跑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带着哭腔禀报道:“启禀摄政王!大事不好!是城西的大粮仓!那帮天杀的朝鲜棒子,在城破之前点着了粮仓!”
尽管清军奋力灭火,但赫图阿拉全城只有几口水井,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最终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批的粮食,在烈火中化作焦炭。
望着眼前这座尸横遍野、残破不堪且粮仓尽毁的“空城”,多尔衮脸色铁青!
本次虽然夺回了赫图阿拉,但是两白旗亦付出了两千多人阵亡的代价,更是损失了范文程这个难得的“智囊”!
朱由崧此时也已经来到了盛京城!
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洪承畴麾下的数万雄兵。
孔有德伏地说道:“末将罪孽深重,还请陛下责罚!”
朱由崧望了眼孔有德:“当初‘吴桥兵变’,虽说有些苦衷,但是尔等投靠鞑子,献上先进的火炮,给大明造成了无尽的灾难。原本乃十恶不赦之罪!”
“不过念在尔等迷途知返,将功赎罪的份上,朕就赦免了汉军旗的罪过!不仅如此,本次战斗中有功的将士亦可获得封赏!”
听闻还有封赏,汉军旗的将士纷纷跪地叩谢皇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孔有德私自屠戮盛京城的建虏,又炸开贼酋陵寝将其挫骨扬灰,此等无视军令的行径朕却不得不罚!”
“孔有德免去一切军职,永不录用,迁回原籍!”
能够保全性命亦是万幸,孔有德再次叩首:“草民,谢过陛下恩典,吾皇万岁......”
朱由崧对着全军将士说道:“用火药炸毁盛京城廓,在附近重新修建一座全新的沈阳城,将辽东的治所迁回辽阳!”
这时洪承畴说道:“多尔衮此番没有回师盛京,而是逃回了赫图阿拉,实乃心腹大患!臣请继续发兵追剿,务必永绝后患!”
朱由崧笑了笑,高声说道:“众卿可知,朕为何一定要让朝鲜王出兵?”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锦衣卫指挥使李岩高声说道:“启禀陛下,根据宁完我传回的消息,赫图阿拉粮食尽毁,贼寇无法坚守。多尔衮已经南下劫掠朝鲜去了!”
洪承畴立刻反应过来:“陛下这招‘驱虎吞狼’实在是高明,这样一来我大明便能名正言顺的出兵朝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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