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心想这可是一个肥差,立马说道:“微臣定然不辱使命!”
很快阮大铖便借着出使辽东准备礼品,从府库之中支取了大量的江南特产。
除了久负盛名的湖州丝杭缎外,西湖龙井茶,以及宣纸湖笔等文房四宝,以及越窑的青瓷同绍兴黄酒、金华火腿可谓是应有尽有。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足足带走了100万两白银同三十万石粮食!
宁波码头上,管家笑着说道:“按照老爷的吩咐,小的已经以次充好,将杭缎换成了普通丝绸,那些上等的青瓷也都换成了普通瓷器,用廉价的黄山毛峰换掉西湖龙井......”
“只是在陈年女儿红里兑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阮大铖冷哼道:“这些关外的鞑子哪里见过好东西,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沈阳清宁宫暖阁内,皇太极蜡黄的面孔深陷在九龙枕中,又一次剧烈的咳嗽后,腥热的血点溅上孝庄皇后手捧的药碗。
太医们跪成一圈,银针在烛火下颤抖着刺入“人中穴”,皇太极却如同断了线的傀儡,骤然没了声息。
“皇上!”庄妃布木布泰的惊呼被殿外更大的喧嚣淹没。
多尔衮与豪格两派宗室早已剑拔弩张,镶白旗与正黄旗的巴牙喇兵甚至互相推搡,佩刀撞得铿锵作响。
“凭你也配继位?”
受到侮辱的豪格一把揪住多尔衮的官袍领口:“我乃先帝长子,战功累累!”
多尔衮冷笑着掰开他手指:“你一个庶出也敢放肆,还战功赫赫?当初谁在延庆城外不知道是谁被南蛮子杀的几乎全军覆没,直接折掉了正黄正蓝两旗人马!”
豪格毫不示弱的说道:“老子在北线吸引了南蛮的主力,可睿亲王麾下的两白旗却拿一支南蛮的偏师弱旅毫无办法;若是换成老子,早就已经打进明国的京师了!”
“你特娘胡说八道,我两白旗在蓟州遇到的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南蛮最强悍的一支人马,谁说是偏师了?”多铎怒骂道。
话音未落,豪格身后的鳌拜突然挥拳,正中多尔衮心腹何洛会面门。
“打起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两派侍卫顿时扭打作一团。
代善颤巍巍想劝架,却被挤得踉跄后退,这位大贝勒的权威,早已随年龄一同衰老。
正当多尔衮暗中摸向腰刀时,暖阁门突然洞开。内侍尖利的嗓音刺破混乱:
“皇上醒了——!”
豪格如猛虎般撞开众人扑到榻前:“阿玛!您感觉怎样?”
他刻意用身体挡住皇太极视线,遮住殿外狼藉。
皇太极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多尔衮脸上。
睿亲王立即换上忧戚表情跪行上前:“陛下洪福齐天......”
却在低头时瞥见御榻下未擦净的血痰,那里面混着诡异的青黑色。
暗骂道:老东西可真能熬,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几天?
“朕...梦见太祖了。”
皇太极声音嘶哑如砂纸磨过:“他说只要八旗团结,我大清一定能够入主中原!”
“南边可有动静?”
一旁的济尔哈朗赶紧说道:“此时朱由崧正在南方征讨叛乱,义州的明军虽然时不时过境侦查,但并没有大的动作!”
听到这里,皇太极心中一股失落之情涌上心头!
明国发生叛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若非自己的身体不济,此时大清的勇士早就该南下扣关了!
然后看了眼豪格同多尔衮,此二人为了争夺皇位已经势同水火,自己若不加以制止,恐怕大清有分裂的危险!
他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代善身上,自己的这位大哥虽然一把年纪了,但精神矍铄,最主要是他没有夺位之心......
“加封礼亲王代善为议政亲王,若朕身体不适,可暂由礼亲王代为主持朝会!”
皇太极的这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代善赶紧推辞道:“老臣年事已高,恐怕难以胜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大哥德高望重,此刻国事艰难,还望不要推脱!”
就在此时一个护突然来报:“启禀陛下明国派出使者已经抵达金州,要求面圣!”
多尔衮说道:“南蛮子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大清,即便当初被动时,也只是私下同我谈判,怎么会正式派出使者!依臣弟看,他们一定是听说陛下病重,特地派出使者前来刺探情报!”
“来人,给本王将其轰走!”
“且慢!”
郑亲王济尔哈朗立刻出言阻止!
“南蛮子既然是来试探的,若是我们直接将其轰走,显得心虚,岂不是暴露了陛下的病情!不妨将其请到沈阳,看看我大清的强盛,到时候派出一位大学士或者亲王同期周旋即可!”
济尔哈朗接过护卫手上的国书,惊呼道:“恭喜陛下,这使者并不是北京派来的,而是南明的弘光小朝廷派来的......”
很快济尔哈朗就将国书亲自递给了皇太极!
原本一副病容的皇太极立马变得精神矍铄,高呼道:“令范文程前往金州迎接使者入京,不得怠慢!”
然后又对豪格说道:“肃清王,你准备好全新的迎宾馆,招待明国使者入驻!”
“诸位,我大清的国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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