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郑城笼罩在薄雾中，两辆特制的铁笼囚车在锦衣卫的押送下缓缓驶入城门。囚车轮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百姓。
“快看！那是贼首张献忠！“
街道两旁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只见第一辆囚车里，张献忠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四肢，脖子上套着铁枷。
这个曾经让整个大明闻风丧胆的“八大王“，此刻须发蓬乱，却仍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凶光毕露。
第二辆囚车里的萧天绝更显狼狈。他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长发沾满血污，眉心那朵朱砂绘制的红莲早已模糊不清。
“妖人！还我儿子命来！”
一个老妇人突然冲出人群，将玉米棒子狠狠砸在萧天绝脸上。血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引来围观百姓一阵叫好。
此刻汉中各地的白莲教据点都被官军一一拔除了，百姓们自然也大着胆子出手前来教训这些妖人。
若非是大量的锦衣卫以及衙役们维护秩序，恐怕几人早已命丧当场。
游街结束后，二人以及孙可望被押解到南郑知府衙门，接受朱由崧的审判！
经过刚才的游街之后，张献忠同萧天绝二人早已狼狈不堪，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焰。
之前无论是崇祯帝朱由检还是李自成最后都落得一个生死不明，这回张献忠这个大祸害总算是给抓到了。
尤其是此时他还没有来得及祸害四川，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这个白莲教的规模可是比历史上要大的多，难道这也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朱由崧看了眼萧天绝：“白莲教向来以母为尊，你这个大长老也不过是别人的马前卒，把你们背后的组织供出来，朕给你一个痛快！”
萧天绝冷哼一声：“你不要得意，圣教在巴蜀根基深厚，别以为摧毁了汉中的总坛就能高枕无忧了！得罪我白莲教，你永远也别想安宁！”
萧天绝的威胁实在是有些苍白无力，朱由崧笑着说道：“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朝廷对白莲教一直就是赶尽杀绝。既然你想要殉教，那朕就成全你！”
“来人呢，将这个妖孽拉下去当众剥皮，以警醒众人！”
萧天绝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故意装上一把；没想到朱由崧直接将自己给活剥了，立刻骂道：“朱由崧你虐杀我圣教信徒，不得好死，白莲圣使一定会替我等报仇！”
朱由崧则是笑道：“怎么不指望你们那个无生老母了？拖下去，将其剥皮实草，然后悬挂在南郑城楼上示众七日！”
看到孙可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由崧随即问道：“怎么，看样子你舍不得他去死？”
孙可望立即跪地说道：“草民岂敢质疑陛下的决定，只是......只是大批的无辜信徒被这妖人以圣水，丹药控制，他若一死只怕断了这些人的生路！”
孙可望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朱由崧，他沉声说道：“只怕你孙可望平日里也没少喝那些玩意吧？”
“朕若是你，与其想着日后如何解毒，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何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听闻此言，孙可望赶紧磕头：“小人只是被迫追随张献忠，还请陛下念在我年纪尚小，又迷途知返的情况下，饶我一命吧！”
“哪怕陛下不看在小人的份上，也请看在小人三弟的份上......”
“哈哈哈！“
张献忠突然仰天大笑：“他若有心杀你，再怎么央求也是枉然；张可望，你又何必这般姿态？”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子这辈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值了！”
张献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有些激怒朱由崧：“萧天绝已经被押下去当众剥皮了，朕还没见过如何活剥人皮的，就在这里行刑吧！”
刽子手闻言上前，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剥皮刀。张献忠脸色终于变了，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来啊！老子要是叫一声，就是你养的！“
“且慢。“
朱由崧突然抬手：“朕改主意了。“
他的眼神转向了一旁：“孙渴望，朕给你个机会。若你能亲手剥下张献忠一层皮，朕就免你死罪。“
孙可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张献忠则暴怒咆哮：“小畜生，你敢？“
在生死关头，孙可望最终颤抖着接过剥皮刀。当他走向张献忠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孙可望声音发颤:“义父，对不住了......“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孙可望带着数十名白莲教徒仓皇逃入剑阁。
此时蜀王朱至澎正在与白莲圣使白芷柔以及一众将领商议军情，当浑身是血的孙可望进入大堂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孙可望扑通跪地，声音嘶哑：“王爷，圣使，汉中......全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不已！
“大长老被朱由崧活剥人皮，悬挂城头，上万教众损失殆尽，各处分坛尽数被毁......”
尽管此前已经有消息陆陆续续的传回，朱至澎还是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
他面目狰狞：“本王经营多年的汉中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
白芷柔面纱下的红唇紧抿，纤纤玉指掐入掌心：“王爷息怒，如今朱由崧御驾亲征，剑阁危如累卵，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局面！“
然后她又看向了还略带些青涩的孙可望：“汉中总舵如此险要都被明军攻取，萧长老等人都被明军生擒，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孙可望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启禀圣使，属下原本正在带领教众抵挡明军，不料此时明军使用了大量的火炮轰炸'绝魂岭'，属下被气浪震晕了过去，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白芷柔轻声说道：“孙坛主辛苦了，这枚药丸提神补气，可延年益寿，是本座赏你的！”
孙传庭心中暗自叫苦：“怎么又是这些玩意？”
他在加入锦衣卫后，已经接受了简单的培训，白莲教搞出的这些仙丹圣水，其主要成分是五石散，长期服用不仅能让人感觉精神亢奋，还会上瘾。
故而每每服下此物都会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似乎有使不尽的气力！
孙可望没有犹豫，拿起药丸直接服下。
口中高喊：“感谢圣使赐药！”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冲进大殿：“报——！明军主力已至剑阁关下，正在架设红衣大炮！”
朱至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笑道：“来得正好，剑阁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让朱由崧在关下碰个头破血流！”
黎明时分，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剑阁关下的山谷中已然战鼓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