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重点点头，却又忧心忡忡：“张献忠那边......”
“张献忠想要汉中的粮草和兵源，我们需要他率领军队抵挡朝廷铁骑。”萧天绝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连绵的秦岭，“这是互相利用的游戏，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与此同时，后殿华丽的厢房内，冯双礼被两名女子扶到铺着锦缎的大床上。红绡轻解罗裳，露出雪白的香肩；绿萝则跪在床边，纤纤玉手为冯双礼解开铠甲。
“将军，让奴婢为您宽衣...…”绿萝的声音如同蜜糖，甜得发腻。
冯双礼双目赤红，呼吸粗重，看似已经完全被药力和美色控制。然而，在他混沌的意识深处，一丝清明如同黑暗中的烛火，顽强地闪烁着。
“必须撑过去…...”冯双礼在心中默念，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他想起了临行前张献忠的嘱托：“萧天绝那老狐狸必会下毒控制你，无论如何都要挺住，我们的计划关乎生死...…”
红绡的唇贴上他的胸膛，绿萝的手滑向他的腰间。冯双礼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将两名女子拉入怀中，看似急不可耐，实则是为了掩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清明。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汉中盆地笼罩在诡异的光芒中。权力与欲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冯双礼知道，自己正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白莲教总坛的“无生殿”内，十二盏青铜莲花灯将大殿照得通明。萧天绝换了一身暗金纹路的黑色法袍，端坐在主位上，银白长发用一根血玉簪束起，更显得仙风道骨中透着几分邪气。
殿门大开，张献忠带着义子张可望大步走入。这位“黄虎”今日未着铠甲，只穿一件赭黄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弯刀，虎步生风间尽显枭雄气概。身后的张可望一身靛蓝劲装，面容俊朗却略显拘谨，目光不时躲闪着殿内侍立的薄纱女子。
“张护法驾到，有失远迎。”萧天绝起身相迎，声音如丝竹般悦耳，与平日判若两人。
张献忠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大长老客气了！这殿中美人美酒，可比俺老张的军营舒坦多了！”
说话间，他已毫不客气地坐到主客位上，顺手将一名送上酒水的紫衣女子揽入怀中，粗糙的大手直接探入女子衣襟。
那女子娇呼一声，却不敢挣扎，只得软倒在张献忠怀中。张可望见状，耳根通红，低头不敢多看。另一名粉衣女子见状，掩嘴轻笑，主动贴上来为他斟酒。少年将军手足无措，酒杯都差点打翻。
萧天绝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恢复笑容：“张护法纵横天下，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些小把戏，权当助兴罢了。“他拍了拍手，一队白衣教徒鱼贯而入，捧着鎏金食盒，将各色珍馐摆满案几。
水晶盘中盛着秦岭特有的山珍，金樽里斟满三十年陈酿，更有西域传来的葡萄美酒在夜光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芒。张献忠毫不客气，抓起一只烤鹿腿大嚼，油脂顺着胡须滴落，他却浑不在意。
“大长老今日设宴，怕不只是为了请俺老张喝酒吧？”张献忠突然抬头，眼中精光四射，哪还有半分沉迷酒色的模样？
萧天绝微笑举杯：“张护法快人快语。不错，本座确有一事相商。“他放下酒杯，声音压低：“顾长风的八千铁甲卫已至汉中、不日将入蜀剿匪。“
“剿匪？”张献忠冷笑一声，“怕是冲着白莲圣教来的吧？”
“正是。“萧天绝坦然承认，“本座希望张护法率部在阳平关设伏，截击这支明军。“
张献忠怀中的紫衣女子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被他一把掐住纤腰，疼得不敢出声。他眯起眼睛：“老子跟朱由崧那狗皇帝确实有不共戴天之仇，砍他几个兵将自然乐意。不过...“
他故意拖长声调：“顾长风的人马全是重装步兵，普通刀剑砍上去跟挠痒痒似的。“
萧天绝早有准备，轻抚长须：“本座自有妙计，能将明军引入绝地。“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在案上展开：阳平关北侧鹰嘴崖，已秘密安置了十二门佛郎机火炮。“
“火炮？“
张可望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连怀中的粉衣女子都忘了推开。
少年忍不住爆了粗口：“干他娘的！平日里没少被明军的火器欺负，这次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张献忠瞪了义子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他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突然抬头直视萧天绝：“大长老，俺老张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张护法但说无妨。“
“白莲圣教...“张献忠一字一顿：“到底是听命于无生老母，还是蜀王殿下？“
殿中霎时一静，连乐师的琵琶声都停了。侍立的教徒们面色大变，几名护法金刚已经手按刀柄。萧天绝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殿中只剩他们三人，萧天绝才缓缓开口：“蜀王殿下，乃是无生老母派下凡间普度众生的圣主。听命蜀王，便是听命老母。“
他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护法既已入教，当知圣教规矩。“
张献忠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长老说得是！来，为咱们的合作干一杯！“
萧天绝含笑举杯，却在心中暗骂：“草莽匹夫，也敢试探圣教根本！“
张献忠同样笑容满面，心中却在盘算：“老狐狸，把蜀王抬得这么高，看来那小子才是真正的金主。等老子掌控了兵权，看你们还怎么装神弄鬼！“
酒过三巡，张献忠佯装大醉，抛下紫衣女子摇摇晃晃起身告辞。萧天绝亲自送到殿外，目送父子二人离去后，脸色瞬间阴沉。
“大长老，此人狼子野心......”费重从阴影中走出，低声提醒。
萧天绝冷笑：“跳梁小丑罢了。本座要毒死他易如反掌！
另一边，张献忠一离开白莲教总坛，立刻挺直了身板，眼中哪有半分醉意。
“父帅，咱们真要帮他们打明军？“张可望小声问道。
张献忠冷笑道：“打自然是要打的，得借明军的手，替本王挪开一些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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