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有亏待他啊？”
宋献策说道：“鲁王就没有想过，为何自己的起兵如此顺利，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拉起两万人马？”
说实话朱以海还真的想过，他以为是朱由崧得位不正，天下的士绅藩王全都不服，自己乃是天命所归之人！
“难道说这背后有人在推动？”
看来这朱以海还不算太笨。
宋献策说道：“此人都是大手笔，前不久还借李自成的手，一把火烧掉了南直隶去岁的秋赋，更是把漕船全部烧光了！鲁王能在短短数月时间拉起两万人马，可以说都是他的功劳，就连你的心腹，都是他故意安插在你身边助你起兵的。”
朱以海目光呆滞，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自己居然只是别人的提线木偶？
宋献策笑了笑：“鲁王也不必太过失落，营外意气风发的闯王李自成，又何尝不是陛下手中的提线木偶？”
朱以海此时更是惊掉了下巴。
朱由崧，你好狠！做梁王的时候就开始养寇，难怪李自成每次都能脱险！
朱以海惊奇的发现：明军在修筑羊马墙的时候，还顺手修建了几个炮台，这些火炮被隐蔽的很好!
闯军的佛郎机火炮射程大约是一里左右！
因此他们的火炮阵地距离明军的大营并不遥远！
此时隐藏在炮台中的佛郎机火炮同样瞄准了闯军阵地!
随着一声尖锐的号角响彻战场，明军炮台突然喷吐出夺命的火舌。
“轰——！“
第一轮炮击精准地砸在了闯军火炮阵地上。一发实心铁弹直接命中了一门佛郎机炮的炮架，沉重的青铜炮管在巨响中扭曲变形，旁边的炮手被飞溅的碎片打得血肉模糊。
“隐蔽！快隐蔽！“
闯军炮队千总刚喊出口，第二轮炮弹已经呼啸而至。这次是开花弹，在半空中炸开的弹片如死神的镰刀般扫过阵地。正在装填的炮手们还未来得及趴下，就被锋利的铁片撕成了碎片。
李自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炮兵阵地陷入火海。一门火炮的弹药被引爆，剧烈的爆炸将周围三丈内的士兵全部掀飞。浓烟中，幸存的炮手们丢下火把四散奔逃，完全失去了还击的能力。
更可怕的是，明军的炮火开始延伸射击。
“嘭！嘭！嘭！“
炮弹在步兵方阵中炸开，前排的刀盾手还举着盾牌，气浪给掀翻了。有人试图结阵防御，却被一发实心弹直接轰穿了队伍，在地上犁出一道血肉模糊的沟壑。
“稳住！不要乱！“
刘宗敏试图阻止士兵溃逃，但整个军阵已经乱成一团。
士兵们互相推挤着想要逃离炮火覆盖区，却反而让伤亡更加惨重。一发炮弹正好落在密集的人群中，残肢断臂飞上了半空。
李自成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这才明白，之前情报有误，谁说明军将所有火炮全部调往北边的山坡了？
在数万大军面前，几十门佛郎机火炮的杀伤力其实相当有限，但却极大动摇了军心！
李自成还未来得及重整溃军，明军营寨中突然战鼓震天。伴随着急促的梆子声，辅兵们扛着厚重的木板蜂拥而出，迅速在壕沟上架起数条通道。
“杀——！“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李来亨亲率两千铁骑如怒涛般冲出营寨。
战马跃过木板桥，铁蹄踏地的轰鸣让整个战场都在颤抖。
刘宗敏见明军铁骑杀出，立即厉声喝道：“马队上前！拦住他们！“
上千闯军骑兵匆忙集结，挥舞着马刀迎向明军。这些老营骑兵虽骁勇善战，但仓促应战之下阵型松散，更兼昨夜鏖战已疲惫不堪。
李来亨一马当先，手中长槊如银龙出海。两军相接瞬间，他侧身避过迎面劈来的马刀，长槊顺势一挑，将那名闯军骑兵当胸刺穿。借着冲势，他又发力狠狠砸向另一名敌骑。
“破阵！“
明军骑兵以锥形阵突进，手中的长矛，犹如夺命勾魂枪，不断地收割着闯军骑兵。
刘宗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骑兵如麦浪般倒下。这些身经百战的老营精锐，在明军铁骑面前竟如纸糊般不堪一击。不过片刻，两千明军已突破拦截，如尖刀般插入闯军步阵。
“稳住！长枪结阵！“
一名闯军将领歇斯底里般的吼道。
但为时已晚，李来亨已率亲卫直扑中军。明军骑兵在敌阵中左冲右突，长枪马刀所过之处，断肢与头颅齐飞。
有闯军试图用长矛抵挡，却被冲锋的战马连人带矛撞飞数丈。
更加槽糕的是明军的步兵也已经快要杀到了！
闯军人数虽众，但此刻已经没了斗志，完全溃不成军，只能任由明军杀戮！
“不，自己还没有败！”李自成坚定的说道。
“传令兖州军同山东军，趁着明军主动出击，从侧翼突袭其大营！”
李自成的想法固然不错，若是两军此时能夹击明军大营，有不小的机会翻盘！
但这个时候陈盛同石忠想的已经不是如何击败明军，而是自己先逃命去了！
面对李自成的命令，他们置若罔闻！
只留了少量人马警戒，大部队开始慢慢脱离战场！
李来亨的战术是集中力量先打掉李自成，因此明军的步骑也都是向着李自成的闯军而来。
就在闯军阵线即将全面崩溃之际，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腾起滚滚烟尘。
“援军！是德王和衡王的旗号！“一名闯军哨骑声嘶力竭地大喊。
李自成猛地转头，只见官道尽头，黑压压的人马如潮水般涌来，两位藩王的大旗猎猎作响！
“天不亡我！“李自成狂喜之下拔出佩剑，声震四野：“弟兄们！援军已至！随本王杀回去！“
这声怒吼如同给垂死的闯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原本溃散的士卒纷纷止步，掉头结阵。刘宗敏趁机收拢残部，重新组织起一道防线。
观战的朱以海刚想看明军的笑话，却听宋献策笑道：“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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