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由崧的质问,王朴羞愧不语!
朱由崧冷哼道:“一万五千大同精锐,如今就剩下了两千人,留你何用?”
王朴的瞳孔骤然收缩,低头看向贯穿胸甲的长槊——槊尖透背而出,鲜血顺着精钢打造的槊杆滴落,在土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坑。
“殿……下……”他喉头滚动,嘴角溢出血沫,“末将……冤枉……”
朱由崧手腕一拧,槊刃在骨肉间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临阵脱逃,致大军溃败——你也配喊冤?”
“嚓!”
寒光闪过,尚方宝剑斩断颈椎的闷响让所有大同兵浑身一颤。王朴的头颅飞起三尺,那张犹带惊愕的脸砸在冻土上滚动,最终停在一名千总脚边。
朱由崧拎着滴血的首级翻身上马,剑锋扫过跪伏的败兵:“想活的,跟本王杀回杏山!”
“想跑的......”他指了指王朴的无头尸,“这就是下场!”
两千大同军抖若筛糠,一个王朴亲信刚摸向刀柄,就被李来亨一枪刺死!
城头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映得吴三桂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站在杏山城楼上,望着远处被清军围困的松山方向,眉头紧锁。昨夜明军溃不成军,十数万精锐损失惨重,如今只得各自坚守松山、塔山、杏山这几个孤堡之中!
“报——!梁王殿下率军抵达城外!”
吴三桂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快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朱由崧身披银甲,策马而入。他身后,三千人马肃然列阵,甲胄森然,长矛如林,虽经长途奔袭,却无一人露出疲态。
吴三桂快步迎上,抱拳行礼:“殿下亲临,末将不胜惶恐!”
朱由崧翻身下马,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笑道:“吴总兵,久闻关宁铁骑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吴三桂勉强一笑,目光却忍不住在朱由崧身后的军队中扫视。
“敢问殿下……带了多少援军?”
朱由崧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吴三桂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拱手道:“殿下麾下精锐威震中原,三千精锐足可改变战局!”
此时他才发现朱由崧身后的两千人明明是王朴大同军?
见到王朴那血淋淋的首级之后,吴三桂也露出了一丝惊愕!
朱由崧笑着说道:“王朴临阵脱逃,本王依军法斩之!”
之前就听闻朱由崧曾经当场斩杀过山东总兵刘泽清,如今居然又斩杀了王朴,这位梁王殿下还真是一位杀神!
若昨晚洪帅又这样的魄力,局面也不至于糜烂至此?
朱由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令尊吴襄托本王带给你的家书。”
吴三桂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中,吴襄详细描述了朱由崧在京师时的预言。
“皇太极必以骑兵断粮道,掘壕围困松山,更会趁潮落奇袭笔架山……”
而这一切,竟与如今的战况分毫不差!
吴三桂的手指微微发抖,抬头看向朱由崧,眼中满是震惊。
“殿下……竟能料敌如神?”
朱由崧淡淡道:“不过是推测战局,揣摩人心罢了。”
吴三桂心中翻江倒海。他原本对朱由崧的连战连捷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剿灭流寇,难与辽东铁骑相提并论。可如今看来,这位梁王对战场局势的把握,竟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
父亲在信末写道:“若欲救汝舅,须助梁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