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四年,中山王徐达第三子徐增寿因暗助成祖靖难,被建文帝诛杀。成祖登基后,追封其为定国公,世袭罔替。
自此,徐达一门双公,定国公居京师,魏国公镇南京,两脉并立,共保大明。
崇祯帝朱由检背对着周延儒,目光落在殿内悬挂的《皇明祖训》上。
“周卿的意思是……让朕直接给朱由崧封王?“崇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迟疑。
周延儒微微躬身,嘴角含笑:“陛下圣明。“
崇祯转过身来,眉头紧锁:“一门双王?大明开国二百余年,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周延儒不慌不忙,缓缓说道:“有中山王徐达一门双公之旧例,相信无人敢反对!“
周延儒见皇帝若有所思,继续说道:“福王年迈,体胖多疾,非长寿之相。福世子迟早要继承王爵,届时福藩的护卫、财富尽归其手。与其如此,不如陛下效仿成祖旧例,提前破格册封朱由崧为亲王。”
“如此一来,福王可另立新世子,而朱由崧……”
周延儒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按照祖制,亲王就藩前当居京师。陛下只需以‘筹备封地、庄田’为由稍作拖延,便可名正言顺地将他留在京中。”
崇祯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好一个‘一门双王’!”
他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中的紫禁城,冷笑道:“天下藩王不仅不会说朕苛待功臣,反倒会感念朕的恩德……”
毕竟,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个一门双王的殊荣!
周延儒低眉顺目,轻声道:“陛下圣明。“
崇祯转身,目光灼灼:“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让礼部拟个妥当的章程,莫要让人看出破绽。“
“臣,遵旨。”
京师广宁门外,狂风猎猎,旌旗招展。
福世子朱由崧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身披织金五爪龙袍,腰悬玉带,目光沉静地望着眼前高耸的城墙。
在他身后,三千铁甲护卫列阵而立,甲胄森然,刀枪如林。阳光照射下,铁甲泛着冷冽的寒光,马蹄踏地之声如闷雷滚动,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以首辅周延儒为首的百官站在城门口,脸上堆着笑容,眼底却藏着惊惧。他们望着这支精锐之师,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三千护卫哪是仪仗,分明是示威?
周延儒强自镇定,上前拱手笑道:“世子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陛下已在宫中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朱由崧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有劳周阁老相迎。”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千甲士,淡淡道:“按规矩,他们不能进城,那便在城外扎营吧。”
周延儒眼角一跳,心中暗惊:“扎营?这是要告诉全天下,你朱由崧随时能带兵入京吗?”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笑容可掬:“殿下体恤朝廷规矩,实乃宗室楷模。“
朱由崧不再多言,只带了刘长生、宋献策、李来亨和几名亲卫,随百官入城。
乾清宫内,灯火辉煌。
崇祯帝朱由检高坐御案之后,看着朱由崧大步走入殿内,目光深沉。
“臣,朱由崧,叩见陛下!“
朱由崧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崇祯微微一笑,抬手道:“爱卿平身。”
他细细打量着这位堂兄——身形挺拔,面容坚毅,眼神锐利如刀,哪有半分纨绔世子的模样?
崇祯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依旧和煦:“爱卿收复归德,平定中原,功在社稷!今日朕特设此宴,为爱卿接风!”
朱由崧抱拳:“臣不过是尽本分,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