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之后的宋献策等人也乘坐小舟，一路逆汴河而上。
整个豫东平原，整体呈现出西高东低的特点，所以汴河南岸的堤坝阻挡住洪水之后，大水会一路向东直逼归德府，直到通过各条淮河支流将洪水排泄到淮河之中。
不过好在黄河自身携带大量的泥沙，加上孙传庭控制了决口的宽度，以至于第三天位于马家寨的黄河决口居然自己堵上了。
使得洪水的规模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饶是如此，开封同归德两府的北部地区还是成为了一片泽国。
看到杞县同陈留一带堤坝后，顾君恩吃惊不已，居然有人肯花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挡住洪水？
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朱由崧这个人。
杞县城外的校场之上，三千名归降的闯军士卒列阵而立。尽管身上的穿着五花八门，但此刻，这些衣衫褴褛的汉子却挺直腰板，在晨光中站得笔直。
朱由崧一身戎装，腰佩宝剑，站在点将台上俯瞰全场。
“放！“
随着号令官令旗挥下，三百名火铳手同时扣动扳机。
“砰、砰、砰......”
白烟腾起，铳声如雷，六十步外的木靶应声碎裂。
站在最前排的老卒王二麻子咧嘴一笑，他手上这支鸟铳，可比当年在闯营时用的强多了，不仅装药更快，连准头都好了不少。
“变阵！“
队伍迅速变换，长枪手在前，刀盾手居侧，将火铳手保护在大阵中央，竟丝毫不乱。这些曾经在闯营饿着肚子拼杀的汉子，如今吃饱了饭，眼中终于有了光亮。
很快一群铁甲卫的重甲步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群士兵外穿精钢扎甲，内穿青布棉甲，中间则是一层锁子甲。三重重甲的保护，使得他们看起来像一个个移动的钢铁怪物！
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闯营降兵，立刻变得有些慌乱！
负责训练的把总高喊道：“这是建州鞑子的重甲步兵，你们运用手中的兵器去进攻他们，将他们击倒！”
很快大量手持大刀长矛的士兵便冲向了铁甲卫，尽管他们不断挥舞起手中的兵器，但却未能撼动分毫......
这种训练更是看的顾君恩同刘体纯二人目瞪口呆，原来朱由崧的假想敌一直是建虏？
不久之后所有降卒都来到了城外的集合。
校场高台上，朱由崧手持名册，俯瞰着列阵待编的一万八千名闯营降卒。
三千名面黄肌瘦、持矛手抖的老卒被划出军籍，发放农具迁往洛阳屯田。
铁甲卫增至四千人，全部换装新铸的鳞甲或者青甲，成为冲阵中坚。
洛阳卫与神机卫各扩至八千，前者专精骑兵同长枪方阵；后者配备改良火铳同刀盾兵长矛手组成方阵。
校场高台上，朱由崧手持名册，俯瞰着列阵待编的一万八千名闯营降卒。微风卷起黄沙，掠过那些饱经风霜的面孔——他们中有李自成的老营精锐，也有沿途裹挟的流民，如今却都成了朱由崧的筹码。
剩余八千降卒虽战力参差，却胜在悍不畏死。朱由崧以指节轻叩案几，突然笑道：
“闯字拆开，正是'门马'，这支新军便叫门马卫！“
宋献策闻言蹙眉：“殿下，此名是否太过招摇？“
“要的就是他们记得自己是谁。“朱由崧甩出一枚令箭，“传贺珍、刘体纯！“
当两位降将跪拜时，校场上的空气骤然紧绷。
贺珍独眼森冷，背上仍留着开封之战的火铳灼痕；